寻找失落的约柜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4日16:34 南都周刊

  文 Paul Raffaele 编译 洪庆明

  圣经约柜的古老传说

  “他们应制造一个树胶木约柜”,上帝在“出埃及记”中命令摩西。以色列人按上帝的指令建造了一个例外镀金的约柜,摩西将刻着“十诫”的石片放入其中。因此,犹太人把约柜视为上帝世俗的化身加以尊奉。《旧约》描述了它无与伦比的力量:点燃火与光,阻断河流,赶走敌军。斯皮尔伯格1981年的电影《夺宝奇兵》给予了特技描写。根据圣经中的列王纪,国王所罗门在耶路撒冷建造了第一神庙供奉约柜,在所罗门统治期间(公元前970年--公元前930年)以及其后,它一直在神庙里受到膜拜。后来它消失不见了。大多数犹太历史认为,约柜是在巴比伦人公元前586年洗劫耶路撒冷之前或期间消失的。

  然而,数个世纪以来,埃塞俄比亚的基督徒一直宣称,约柜保存在位于他们国家北部高地的小镇阿克苏姆的一座小礼拜堂里。他们说,约柜早在3000年前就到了这里,一直由一系列的圣徒修道士守护着,不允许拿出这座礼拜堂之外,除非他们死了。

  1974年到1991年,在埃塞俄比亚的恐怖运动中,大量的政治敌人被屠杀,人数估计在数千到百万之间,其中最著名的受害人是皇帝海尔·塞拉西。塞拉西是埃塞俄比亚最后一位皇帝。他自己声称是这个国家的第225代君主,传承自孟尼利克,据说后者正是埃塞俄比亚在公元前10世纪获得圣经约柜的主要责任人。

  埃塞俄比亚皇室统序编年史记载,国家的第一位统治者示巴王后前往耶路撒冷测试所罗门王的智慧;在返回的路上,她生下了所罗门的儿子,孟尼利克。后来,孟尼利克前往朝觐他的父亲。在返回旅程中,一些以色列贵族的长子们陪侍左右,他并不知道这些贵族之子偷了圣经约柜并带到了埃塞俄比亚。当孟尼利克获悉这起偷窃案时,他推测,约柜的可怕力量并没有毁灭他的随从,这必定是上帝的意志让约柜留在他这里。

  许多历史学家,包括在埃塞俄比亚居住了近50年的英国史学家里查德·潘克赫斯特,推断皇室编年史手稿成于14世纪,他们认为,之所以撰写这部编年史,是因为孟尼利克的后人为了证明他们的统治权力是上帝赐予的,大统传自所罗门王和示巴王后。但埃塞俄比亚的信徒则说,这部编年史来自公元4世纪的埃及语手稿,其依据源自更早期的传说。这种皇室统序如此重要,乃至于1931年和1955年仍被写入塞拉西的两部帝国宪法里。

  在离开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前往阿克苏姆之前,我去了埃塞俄比亚东正教堂长老保罗斯的办公室,向他请教有关埃塞俄比亚宣称拥有约柜之事。保罗斯在1992年被任命为教堂长老之前,曾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获得神学博士学位,他还是纽约曼哈顿的一名教区牧师。保罗斯手持金色锡杖,上面有一幅金色的图像,描绘圣母玛利亚养育圣婴耶稣的情形,他坐在金色的王座上,施予着权力和恩宠。

  “我们有1000年的犹太教,接着是2000年的基督教,这就是我们的宗教直接来源于《旧约》的原因”,他告诉我说,“我们遵从犹太教的饮食戒律,这些戒律在《利未记》里就确立了下来。”这意味着,他的信徒们遵守犹太教的传统,尽管他们现在是基督教徒。“我们的孩子仍然根据《旧约》取名,我们国家许多村民仍然坚持星期六是安息日。”

  那么,这种传统与埃塞俄比亚基督教会宣称拥有约柜有干系吗?“这不是宣称,这是事实”,保罗斯回答说。“示巴女王3000年前在耶路撒冷造访所罗门王,她为他所生的儿子孟尼利克20岁时造访耶路撒冷,从那里将约柜带回了阿克苏姆,从那以后约柜就一直在埃塞俄比亚。”我问,埃塞俄比亚的约柜是否像圣经里描述的那样,2英尺高和宽,上面有两个飞翔的小天使,从两端彼此面对,形成“约柜的金盖”(被认为是上帝休息的地方)。保罗斯耸了耸肩。“我即便身为埃塞俄比亚教会之长,也被禁止看它,你能相信吗?”他说,“约柜的守护者是凡间拥有无上光荣能看到它的唯一之人。”

  耶稣一家曾逃难到塔纳湖?

  保罗斯还提到,自孟尼利克时代,约柜并没有一直保存在阿克苏姆,一些僧侣为了使它不落入入侵者之手,将它隐藏了400年。他说,他们的修道院至今仍耸立在塔纳湖中的一座小岛上。塔纳湖位于阿克苏姆镇西北200英里,埃塞俄比亚是一个内陆国家,但该湖是它的一个内海,面积达1400平方英里,是蓝色尼罗河的源头。在雾霭蒙蒙的黎明,我登上埃及法老王时代就在使用的原始纸草船,前往塔纳基科斯——约柜所在的岛屿。经过两小时的航行,出现在我们前面的是30码高100多码长的石墙,船夫带着松了口气的强调高喊:“塔纳基科斯”。

  一个身着黄色僧袍的僧侣飞速奔来,站到岩石上朝我们的船里看。“他在确认船上没有妇女”,随行的翻译说。这个僧侣自我介绍说叫海尔·米凯尔神父。“岛上有125名僧侣,许多是新来的”,他说,“数个世纪来,一直禁止妇女到来,因为看到她们可能会激起年轻僧侣的情欲。”

  另一个僧侣吉布尔·马雅姆神父也加入我们当中,他也穿着一件打补丁的黄色僧袍,外加一条白色的头巾。他一边回答我问题,一边考量着保罗斯对我说了些什么。“早在耶稣诞生之前,当时,我们的人民还信奉犹太教,为了预防敌人,约柜就从阿克苏姆移到了这儿”,他说,“1600年前,埃扎纳王统治阿克苏姆的时候,他把约柜拿回了阿克苏姆。”埃扎纳的王国曾越过红海扩张到阿拉伯半岛,由于基督教在传播信仰方面的巨大影响力,埃扎姆王国在公元330年皈依了基督教。吉布尔还告诉我,希律王(约公元前73-公元前4年)命令伯利恒(耶路撒冷南6英里的一个市镇,耶稣的诞生地)所有两岁以下的男童都必须处死时,圣母玛利亚带着小耶稣从埃及逃出来,在长期的流亡过程中曾在这里驻足过10天。“你想不想看看他们经常坐的地方?”吉布尔问。

  我跟随他穿过一条树木繁盛的小路,走到一个小山脊上,一群年轻的僧侣站在一座小神龛附近,他们眼睛闭着默默颂祈。吉布尔神父指着神龛说:“那就是耶稣和玛利亚在这里时每天都坐着的地方。”我问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到过这里。他带着仁慈的同情看着我说:“我们不需要证明,因为那是事实。这里的僧侣们数个世纪来故老相传。”

  后来,我咨询悉尼大学宗教学专家威尔宁,他告诉我,耶稣、玛利亚和约瑟的流浪行程只有在《马太福音》里简略提过几句。威尔宁说,埃塞俄比亚正统信仰认为,他们在返回耶路撒冷之前,曾在尼罗河谷和尼罗河三角洲待过4年。但西部埃及位于塔纳湖西北1000多英里,耶稣、玛利亚和约瑟能走到塔纳基科斯岛吗?无从知晓。

  在返回船上时,我们经过僧侣们的住所,一种圆锥顶的茅草屋,吉布尔神父进入其中一间,指着架子上的一个古代青铜盘子说,那是孟尼利克从耶路撒冷与约柜一道带到阿克苏姆的。他煞有介事地说:“耶路撒冷神庙里的教士用这种盘子收集和泼洒牺牲动物的血。”后来我向潘克赫斯特核实,这位历史学家说,他此前看过这个盘子,它可能是埃塞俄比亚皈依基督信仰前时代犹太教仪式上使用的物品。

  最后,吉布尔神父带我进入一座用木头和石头建造的老教堂,埃塞俄比亚传统的风格。教堂里是至圣所,这是一间由织锦帘布遮挡的内部圣所,只对高级教士开放。“这是我们保存tabots(十诫匾文)的地方”,他说。Tabots就是约柜里石匾经文的仿制品,埃塞俄比亚每个教堂都有一套,保存在至圣所里。“只有tabots才让一座教堂神圣起来”。吉布尔神父说。每年1月19日主显节,全埃塞俄比亚教堂的tabots都被抬出来巡游街道。

  见到神秘莫测的约柜守护人

  在一名友好僧侣的建议下,我去寻找埃塞俄比亚东正教会的地方领袖安德里亚大主教。来到他简朴的办公室,看到他尽管身处高位,但穿得像普通僧侣,身着一件破旧的黄色僧袍,佩戴着一枚木制的简陋十字架。

  我问他是否了解关于孟尼利克将约柜带到埃塞俄比亚的任何证据。“这些故事由我们教会的领袖世代相传给我们,我们相信那是历史事实,这也是我们在埃塞俄比亚每座教堂里都保有tabots的原因”,他轻声告诉我。

  为了继续寻找约柜,我前往东北200英里外的阿克苏姆镇。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旅馆的大堂里遇到了阿拜伊,他在美国马里兰福罗斯特堡州立大学教授非洲史,正在度假,是阿克苏姆当地人。阿拜伊带我去看一块石碑,8英尺高,上面刻着3种语言:希腊语、古埃塞俄比亚语言吉兹语和从也门越过红海而来的塞巴人语。“埃扎纳王在4世纪时立了这块碑,当时他还是个异教徒”,阿拜伊告诉我。他指着16个世纪前刻的奇怪的字母说:“这里,国王在镇压了反叛的人们后,赞颂战争之神。”但在接下来10年里的某个时间,埃扎纳王归宗基督教。阿拜伊把我带到另一块同样用3种文字雕刻的石碑前。“现在,埃扎纳王在附近的苏丹获得军事远征胜利后,赞颂天主”,他说。在信仰基督之前,他们信奉太阳和月亮等异教的象征。

  随后我们走到据说保存约柜的教堂,经过示巴女王浴室时,看到50多人围在水池边,一名男孩不久前刚在那里溺水,他的父母和亲戚们等他浮出水面。许多孩子在此游泳时淹死了。我们穿过人群来到阿克苏姆高级神父内布吉德的办公室,他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有护卫约柜的传统。护卫人不分昼夜地为约柜祈祷,在它前面焚香,向上帝进献供品。只有守卫人能看到约柜,其他任何人都被禁止看它一眼,更别说接近它了。”过去的几个世纪里,一些西方旅行者声称见到了约柜,他们的描述与《出埃及记》里的描述颇为类似,但埃塞俄比亚人认为那是不可想象的,这些游客一定是在说谎。

  我问守护人是如何选出来的。他回答说:“通过阿克苏姆的高级教士和当前的守护人来选择。”我告诉他,我听说过20世纪中期一个被选中的守护人曾受到惊吓潜逃,后来被押回了阿克苏姆,内布吉德微笑不语。我问是否能见一下守护人,内布吉德回答说不能,只有高级宗教领袖能见他。

  第二天,我再次尝试。在一名友好教士的带领下,我来到约柜教堂的门口。他进去联络后带着微笑出来了。一会儿,我透过铁栅栏,看到一个约50多岁的僧侣,这就是约柜守护人。他穿着一件橄榄色的僧袍,黑色的头巾和僧鞋,用深陷的眼睛警觉地看着我。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是约柜守护人,没有其他名字”,他回答。我说我从世界的另一端来到这里,跟他谈论约柜的事。“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东西,没有哪个国王或教主或主教看到过它,只有我看到过。这是自孟尼利克3000多年前把约柜带到这里就有的传统。”我们对视了片刻,我又问了另外几个问题,但他都如同幽灵般地保持沉默,然后离开了。

  在离开阿克苏姆的最后一个晚上,我徘徊在已废弃的教堂小路上,无数问题萦绕在我头脑中。在我寻找的最后时刻,我仍不能判断约柜是否真的就藏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礼拜堂里。或许,孟尼利克的随从确实把它带到了埃塞俄比亚;或许这个故事是古代阿克苏姆僧侣为巩固他们的权威杜撰出来的。总之,这个千年的神秘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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