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胜过经验 民众要求改变政治现状

　　◇现场 “改变”胜过“经验”

　　早报特派记者 王靓 发自 艾奥瓦

　　当地时间3日晚7：30，艾奥瓦州率先打响了2008美国总统选举的头一炮。民主共和两党的党团会之夜(CaucusesNight)如期举行。

　　早报记者选择了位于得梅因市中心的一个民主党党团会召开地点前往探访。刚走进大门，就看见选民登记台前排着四列长长的队伍，志愿者们指导他们在表格中填上自己的姓名、地址、政治立场等各人详细信息。完成表格后，每人会拿到一张手写编号的小纸片贴在胸前，以方便会议开始后主席进行人数统计。

　　能拉一票是一票

　　记者到达时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会正式召开会议。

　　选民们陆续涌入，要么拖家带口，要么成群结队，看着桌上摆放的一些薯片和饼干，以及选民们不时碰上久未谋面的熟人的惊喜大叫声，真有一种身在某个社区茶话会的错觉。

　　民主党五位候选人的志愿者们在抓紧最后一秒奋力拉票，他们高举着各自支持的参选人的宣传标语，一些人站在选民登记台后，一些人则四处梭巡，去询问任何一位看起来“尚未决定”的选民的意向，目的只有一个：能拉一票是一票。

　　一位外套上贴满了“IAObama08”(艾奥瓦奥巴马08)徽章贴纸的黑人大叔无疑是最惹眼的。他在人群中迅速地走动，平均5秒就会中气十足地大声吼上一声Obama，声音洪亮足以压倒全场沸腾的人声。

　　“我今晚的第一选择是希拉里，第二选择是爱德华兹。”胸前别着三枚支持希拉里胸章的凡泽对早报记者说，“我绝对相信希拉里能赢，但如果万一情况有变，我也可以支持爱德华兹。”

　　家住距离会场两个街区的凡泽力挺希拉里的原因很简单，“她的主张说服了我，而且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美国需要这样的总统。”

　　另一位选民卡特是爱德华兹的忠实支持者，不过他的妻子艾丽斯则支持拜登。“如果拜登失利了———虽然我很不希望这样———最后的大选投票我还是肯定会去的，我不会待在家里。至少我使用了选出我想要的总统的权利。”爱丽丝说，“女总统或是黑人总统？我想其实我并没有特别的反感或是喜好。”

　　不过到场的除了他们，也有“搅局”的异类。“我不投。谢谢。我是共和党人。”罗普面对一群过来拉票的志愿者们一脸平静地说。“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热闹，民主党的这一套相当有趣。”罗普对早报记者说。

　　“二百四十十”

　　一番闹哄哄之后，时针指向了7：30，主持这场党团会的主席杰克·波特宣布会议正式开始，会场霎时变得安静下来。在波特宣读了民主党全国委员会致选民们的一封信后，会议进入了第一个环节：清点选民人数。

　　被叫到号的选民举手示意或是答“到”，不过渐渐就有一些诸如“还没决定”、“希拉里总统”、“我为奥巴马而来”的另类回应出现，总引得现场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大概是此次出席会议的选民罕见的多，主席波特未经思考地喊出了“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四十十……”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现场已经笑倒了一片。“这就是民主党啊！”站在记者身边的一位年轻选民半是无奈半开玩笑地说。

　　最终清点到场的选民为402人。民主党的预选会议比共和党的复杂得多。民主党预选会议采用比例代表制。只有支持率超过15%的候选人才属有效人选。无望当选者的支持者要“重新结盟”。

　　“按照规定，每位候选人的支持者都必须超过60名才有效。好，现在开始分组！”随着主席波特的一声令下，原来集中在场地中心的人群开始四散开来，向主席指定的候选人支持者站立区域集中。

　　奥巴马支持者居中，拜登、理查森、爱德华兹和希拉里的支持者则分别位于东北、东南、南面和西面站定。而第二个阶段，就是各帮各派比嗓门、比创意、比耐心和比口才的时候了。事实上，这种选举形式的实质就完全在于行动：牺牲个人时间，相互讨论，做出决定并在理想人选由于未赢得足够支持而难以当选时转向支持其他人选。

　　第一时间的分组形式反映了选前的民调结果。居中的奥巴马阵营人头攒动，完全没有“能否超过60人”的悬念，希拉里阵营的人数明显少于奥巴马，但也很热闹。阵势最冷清的要数站在大门东北角的拜登支持者阵营，不过十几号人，虽然高举着支持拜登的大标牌，但气势上弱了许多。

　　“互挖墙根”

　　最有趣的是几乎平行站立的理查森阵营和爱德华兹阵营。双方一开始人数差不多，不过爱德华兹阵营方面显然更善于拉票，一些原本犹犹疑疑不知道选哪边站的选民通常在刚加入理查森阵营没两分钟就倒向了另一方。

　　“爱德华兹！你的第二选择！”“理查森的人，我们知道你们想变成爱德华兹”……爱德华兹阵营从原本的不足40人迅速壮大，甚至开始向人数明显占压倒性多数的奥巴马阵营公开叫板，“嘿，奥巴马的人，过来吧！”毫不意外，这句颇具挑衅意味的话遭到了对方的一阵嘘声。

　　而此时，拜登阵营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名支持者。

　　整个选择—说服—改变阵营的过程进行得比预计的长，而当主席波特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大叫“安静”时，全场大约安静了2秒钟，随之而来的则是声势更加浩大的“互挖墙根”。

　　“今年的选举特别激动人心，因为今年我们有这么多民主党参选人，而且都是非常优秀的参选人。”波特气喘吁吁地对早报记者说，显然奔走在各个阵营之间让这位胖胖的老人有点辛苦，不过依然很兴奋。“这次来了四百多位选民，四年前我们这里只来了100多个人。”

　　大约8：30时，波特还是果断地终结了“拉票”活动，进入到会程的最后一步：清点各方人数。仅这一个选区，奥巴马就一举得到了过半的214人支持，希拉里111人，爱德华兹64人。

　　奥巴马阵营立刻陷入了狂热的情绪中。而仅仅过了5分钟，急于知道全州选举情况的奥巴马支持者们就通过手机互相联络，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奥巴马拿下艾奥瓦的消息。“奥巴马赢了艾奥瓦！奥巴马赢了艾奥瓦！”

　　“改变”胜过了“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