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9年创伤远未愈合：一无所有也要独立

　　□严洁国际周刊专稿

　　从1999年到现在，科索沃战争结束已将近9年。当战火和硝烟散去，劫后的科索沃本身究竟有了哪些变化？其实，这场战争彻底改变了科索沃。如今，科索沃重建毫无起色，也没有自己的国防和军队，对外国的援助非常依赖，但这都不能阻挡其对独立的追求。

　　民族冲突

　　科索沃人口200万，其中90%为阿尔巴尼亚族，10%为塞尔维亚族人和其他民族。塞族和阿族之间的民族裂痕并未因战争的结束而消解。

　　在科索沃米特罗维察市，一条河流把阿尔巴尼亚族人和塞尔维亚族人的房子正好隔开。2000年元旦，时任联合国驻科索沃特派团首任团长、现为法国外交部长的贝尔纳·库什内手执橄榄枝站在这条河的一座桥上，呼吁两岸的阿族人和塞族人选择和解而不是仇恨。然而对于居住在塞族人一侧三栋楼里的每个阿族人来说，行走在这座桥上时依然不得不面临来自两岸的袭击。

　　因战火而加剧燃烧的民族仇恨岂是短时间内能消弭的。2004年3月17日，在距离科索沃首府普里什蒂纳以北约40公里的卡布拉村，阿族和塞族爆发了自停战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暴力流血冲突。冲突的起因只是一系列小摩擦，然而却很快发展成大规模的骚乱。塞族人纵容他们的狗追逐一群阿族男孩，其中两名男孩坠入河中溺死。抗议的阿族人烧毁了数百所塞族人的房屋和教堂，甚至还有当地的联合国设施。冲突最后造成19人死亡，900多人受伤。

　　内部分裂

　　科索沃还是分裂的。科索沃北面与塞尔维亚接壤的地方存在着一个“塞族科索沃”。科索沃的10万塞族人中有4万居住在那里。和其它地方不同，那里的统治者是塞族人，他们接受塞尔维亚的财政支持。那里的墙壁上画着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分子的画像。那里使用的货币是塞尔维亚的第纳尔，而不是科索沃其它地方通行的欧元。那里的电话国际区号是塞尔维亚的，科索沃其他地方用的是摩纳哥的。

　　时至今日，科索沃只有暂时的宁静，没有永久的和平。曾经有过100个塞族家庭居住的村子，只有5个塞族家庭在逃难之后归来。在科索沃首府普里什蒂纳的餐馆里，仍旧会有人说塞尔维亚语而不会遭到处罚，但是在许多阿族人的村落，只允许阿尔巴尼亚语存在。

　　没有国防，独立只能是象征性的

　　如果用一个独立国家的标准衡量，科索沃即使独立也仅仅只能是象征性的。

　　科索沃的国防还不能全靠自己。它没有自己的军队，自身安全完全依赖北约的1.6万部队。为了保护科索沃的塞族人社区，欧盟计划派遣数百名警察。欧盟还准备派出司法官员，因为科索沃的司法体系已经被腐败破坏，证人会不断遭到人身威胁。一名即将成为科索沃总理司法改革顾问的著名律师说：“在有1.6万名外国士兵或者将近2千名来自欧盟的警察、法官和检察官存在的情况下，你不可能拥有主权。”

　　科索沃已经在政治上感受到了欧盟的影响。去年十一月，塔奇当选科索沃新一任总理，许诺要向腐败开战。在塔奇进行组阁时，当地报纸曾报道说，国际社会要求他不要在内阁中包括有腐败污点的前部长。

　　从经济上来看，科索沃严重依赖两条生命线———一条是欧盟的经济援助，目前已经超过了16亿欧元；讽刺的是，另外一条竟然是和塞尔维亚的贸易。

　　不见男人，生存发展只能靠女人

　　战争彻底改变了科索沃，现在许多农村几乎仍是不见男人，只有女人。如果是在以前，寡妇在科索沃乡村里几乎算不上数，更不用提没有生下儿子的寡妇，她们中有许多会被丈夫的家族拒之门外。可是现在，村子要生存和发展，人们需要这样的寡妇。

　　什施曼就是这样的一个村子。村子所在的周围地方至今还有2000名阿族人失踪。1999年秋天，寡妇施普雷萨·雅哈带着儿子和女儿从阿尔巴尼亚的难民营回到村子里。她安葬完丈夫，重建起被烧掉一半的房子，还有养蜂的蜂箱。

　　附近地方的20名寡妇来到雅哈家学习养蜂技术。雅哈养的蜜蜂在这一带最好，她卖的蜂蜜当然也是最好的，一公斤可以卖到8欧元。寡妇的退休金每月只有62欧元，如果她们能学会雅哈养蜂的技术，就能把她们的收入提高一大截。

　　32岁的雅哈看起来只有18岁的样子。说起养蜂她显然十分拿手：“要定期清洗饲料箱。冬天要用报纸把蜂箱之间隔离开。”只要几个星期的时间，雅哈的学生就可以以6只蜜蜂为基础，开始养蜂人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