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达“的哥”恐怖记忆多

　　巴格达一处汽车炸弹袭击现场

　　伊拉克战争爆发5年后，首都巴格达“的哥”塞勒曼仍在开出租车，其间经历哥哥丧生，目睹暴力袭击……在他的经历和记忆中，恐怖难以量化和计数。

　　“我中了5枪……”

　　在塞勒曼看来，巴格达街头一场看似普通的交通堵塞，却可能暗含不祥征兆。

　　2006年的一天，塞勒曼开车堵在巴格达一条马路上。他习惯性地猜测堵车原因：简易爆炸装置、汽车炸弹……不论什么原因，都应与哥哥穆罕默德联系一下，他感觉哥哥大概在附近。他打通了哥哥的手机，穆罕默德的确就在附近。“我中了5枪……”穆罕默德在电话另一端大喊，听似呼吸局促。塞勒曼驾车赶到事发地点，把哥哥送入医院，穆罕默德在病床上挣扎3星期后去世。

　　穆罕默德时年38岁，原本也是“的哥”，若不是汽车遭抢，会一直干下去。遭抢后，他凑钱买下一辆1980年出厂的“丰田”车，车破得没法载客，但可以用于“倒腾”汽油。他通常排一整天队，把油箱加满，然后把油转手卖给一些时间似乎比金钱更为“金贵”的当地人。

　　塞勒曼说，枪手声称买汽油，把哥哥骗到他们的汽车旁开枪……

　　“一直不能适应”

　　谈及街头暴力，塞勒曼滔滔不绝：“暴力事件多得数不清。”

　　塞勒曼2007年目睹一名清洁工人遭枪击，枪手驾车路过时，朝那名工人开枪。“枪手向他胸口射击，他倒下时腿部又中弹，他死时手中还握着扫帚。”

　　塞勒曼见过几名男子正午时分把一名律师堵在车内，当着他孩子的面开枪射击，后来他听说那名律师没能活下来。

　　塞勒曼还记得，一辆公交车在街头遭9名男子开枪扫射，那次事件造成21人丧生。他回忆道：“我看见鲜血从车门下渗出，滴到地上。”“我一直不能适应，但我能怎么办？”他说，“正常生活挺不容易，但我有义务，为了妻子和4个孩子，我必须上街工作。”

　　“安全高于一切”

　　29岁的塞勒曼对生活已不抱太高希望，他说：“安全高于一切。”

　　塞勒曼承认，曾经希望这场战争能给伊拉克带来美好未来，但是战争爆发后不久，他家中的电力供应从以前每天24小时减为每天两三小时，他住的地区变成教派斗争的战场，他只好搬家。

　　他说，过去几个月巴格达安全局势的确略有好转，他敢载客前往的地方比以前增加了不少，但仍然没有战前安全。

　　对武装人员袭击驻扎伊拉克的美军士兵，塞勒曼表示“理解”。他不认同美军撤出将使伊拉克安全局势急转直下的说法，“形势一开始可能会紧张，但最终总能恢复平静”。

　　卜晓明（新华社供本报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