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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混混吸过大麻
奥巴马10岁时,他的母亲决定把儿子送回美国。奥巴马回到母亲的故乡夏威夷,与外祖父母生活在一起。外祖父斯坦利·邓纳姆从事保险行业,是个思想开明的人,而外祖母梅德林在夏威夷银行任主管,他们非常爱护这个外孙,并把他送入了一所有百年历史的夏威夷私立学校就读。
不过,这种传统的美国中产阶级的生活给他的感觉,就像在印尼的生活一样,陌生而隔阂,他觉得自己像“异乡人”。奥巴马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深深的困惑,并一度生活颓废。他从街头的报刊亭购买漫画书看,在电视前一待就是几小时,或者无聊地听着广播入睡,他甚至希望借助烟酒和大麻解决烦恼。
“我在十几岁的时候是个瘾君子。当时,我与任何一个绝望的黑人青年一样,不知道生命的意义何在。我发现我了解两个世界,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奥巴马在《源自父亲的梦想》中写道。
***并不愉快的父子相聚
也是在10岁的这一年,奥巴马与他2岁时离开的父亲在夏威夷见了面,这也是父子俩生命中唯一的一次相聚。虽然老奥巴马并不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但奥巴马从母亲和外祖父母口中听到的都是关于父亲如何才华出众、魅力非凡、抱负远大的故事。例如说起老奥巴马曾在国际音乐节上演唱非洲歌曲,母亲会说:“你老爸唱得非常好,每个人都被他迷住了。”
1971年圣诞节,老奥巴马跟着邓纳姆一起到夏威夷看望儿子。作为一名经济学家,老奥巴马还受到儿子学校的邀请前去作演讲。消息传来,奥巴马的反应不是骄傲,而是恐惧。因为他一直跟同学们吹嘘说,他来自非洲的王族,祖父是酋长,而父亲是个“王子”。“等我祖父一去世,我的父亲就会即位,”奥巴马这样说。事实上,老奥巴马来自肯尼亚西部一个贫穷的游牧部落,他们以放牛为生,住在土房子里,吃的是玉米、山药。
一旦父亲站上学校的演讲台,奥巴马关于自己的“王族血统”的说辞就会不攻自破,想到这些几乎让他崩溃。“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了。我整天整晚的设想不可避免要发生的情形……我的谎言暴露了,然后就要接受同学们无情的嘲笑。每念及此,我就仿佛神经遭受重创一样全身战栗。”
这一天还是来了,当父亲出现时,奥巴马并没有向同学们介绍,而是坐在座位上僵硬地抬头盯着黑板看,直到父亲的演讲开始一段时间后,他才回过神来。老奥巴马讲到了非洲大草原的野生动物,讲到他们部族长者为尊的传统,讲到年轻的男孩需要用猎杀狮子来完成成人仪式,还讲到肯尼亚反对殖民主义、争取国家独立的斗争。这些话题深深地吸引了台下的学生和老师,似乎没有人去深究他是否是个“王子”。坐在台下的奥巴马听到这些有何感受不得而知,但父亲的出色表现确实让他感到既骄傲又有些气愤——因为他的同学们从他父亲这里得到的和他一样多。
除了这次令奥巴马心惊胆战的演讲,他和父亲还有一次相当不愉快的冲突。一天晚上,他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一个圣诞节的节目,老奥巴马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展现作为父亲的权威,他要求儿子关上电视去看书,两人开始发生争吵和对峙。“在与父亲相处一周后,我决定我还是更喜欢他远在天边的形象,这个形象可以让我随心所欲的幻想,也可以在方便的时候选择忽视,”奥巴马说。很快,老奥巴马离开了,直到他1982年去世,父子俩都没再见过面。
***背负父亲的错误与期望前进
事实上,在奥巴马逐渐长大后,他慢慢了解到被过度美化的父亲的另一面。“我的父亲是酒鬼,喜欢玩弄女性,对自己的孩子也很不好,”奥巴马说。老奥巴马一生据说结了4次婚,有8个孩子。“我觉得我是个‘连续一夫多妻者’,每过一段时间就换个妻子,”老奥巴马曾对朋友承认。
弥补父亲所犯的错误或许是奥巴马内心的一种强大的动力。“他是个对家庭非常忠诚和热爱的男人,”奥巴马的朋友、竞选团队财务官内斯比特说,“在我看来,从小父亲不在身边这件事对他有某种影响。这是矛盾的事情:奥巴马一边努力扮演两个女儿的好父亲角色;而在另一方面,他的雄心也正是源自他父亲的缺席。”
老奥巴马也是个充满雄心的人,甚至觉得常青藤名校似乎比妻儿更重要。不过作为肯尼亚第一个哈佛毕业生,他并没有获得证明自己的机会,所以只能借酒浇愁,甚至打老婆出气。1982年,郁郁不得志的老奥巴马似乎要等到一展才华的机会了,他有可能被提升为肯尼亚财政部的首席经济学家。一天晚上,兴致很高的老奥巴马喝酒后开车回家,结果撞树当场死亡。
尽管老奥巴马一生与远在夏威夷的儿子没有多少相处时间,但他还是经常会向身边的人谈起奥巴马,还把他在学校里的一张黑白照片放在钱包里。老奥巴马还经常指着照片,骄傲地向其他人炫耀:“看看我的儿子。”
奥巴马并没有参加父亲的葬礼,但在1987年去肯尼亚家乡时为父亲举行了一个安葬仪式。奥巴马在肯尼亚的祖母回忆说:“这父子俩其实深爱彼此,巴拉克来了,我们能看到他的感情,那种失去亲人的感情,他的头低垂着。出于这种爱,他远道而来安葬父亲。”在接受采访时,奥巴马说:“一个男人的一生或者是为了实现父亲的期望,或者是为了弥补父亲的错误。对我而言,则两者都有。”
(麦麦/环球周末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