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健
昨天上午,经过几个小时的等待,终于等到更多的智利回复,我的心情彻底平定。
智利地震8.8级,但没有我们想象或媒体猜测的那般情形,没有那么混乱,没有那么多死亡,没有那么多恐怖和惊慌。我在昨天上午去智利大使馆拜见费尔南多·雷耶斯·马塔大使之后,大使说:“这是智利几十年少见的自然灾害,但是目前的危机状况,都在智利政府的控制之下,尤其在智利政权交接的时候,现总统巴切莱特和候任总统已经并肩作战。”
我想这个泛社会现象背后或许有更加深刻的问题,或许这和社会性格有关。在我看来,无论是和智利驻中国大使馆的联系中,还是和圣地亚哥智利朋友的联系中,我能感受到那种危机面前的“淡定”,这种“淡定”是相对于混乱而言的,是相对于外界而言的,是相对于前几次的大型地震而言的。
“淡定”,是我在大地震之后才确认的一个词,之前形容智利我愿意用情色或奔放来形容。很“淡定”,是我从地震到现在能描述智利的一个形容词。可能很多人不会同意我的观点,觉得这场地震必定惊心动魄,必定性命关天。
“淡定”来自于我的朋友小方,他在电话中告诉我,他的圣地亚哥员工多数是地震后准时上班的,还有好多是开车来的。我问他,不是桥梁都倒塌了吗?他说,只有倒塌的桥梁被拍摄下来了。
“淡定”,让我想起和智利前总统拉戈斯见面的场景,只有一名随行人员秘书兼翻译,轻松的氛围好像老朋友茶叙,令我很吃惊,我以为会搜身几次、安检几次,调查和怀疑几次,这些全部都没有。
“淡定”,是我多次在路上看见智利总统,自由地在街头和偶遇的民众交流。有时候在街头就能看见总统车队经过,很简单的几辆车下来几个人,一看居然是总统,衣着轻松好像是在旅行,其实是在四处竞选途中。
“淡定”,是我昨晚在电视上,看见我的老朋友巴切莱特在地震现场,独自一人,从容地出现在一场危机面前,看见她没有饱含热泪,没有义愤填膺,没有信誓旦旦,没有群情鼎沸,更没有前呼后拥,一位女性的魅力安抚着危机面前的芸芸众生。这样的场面,在一些所谓的大国是看不见的。
2月27日地震之后,我立刻联系在智利伊基克市政府工作的弟弟,凌晨他还未眠,当我告诉他圣地亚哥地震消息,他才知道这个8.8级的灾害。
之前我问弟弟,为什么会留在智利,飞速发展的中国有多少钱可以赚啊,有多少机会在等待啊。他说,还是喜欢智利,那里很祥和。我一直难以理解。直到我去过智利很多次,长居过很久了,在南美游历很久,个人经历很多成长故事,并为之付出代价后,我才理解弟弟说的“祥和”。
我能用心体验到,那些来自灵魂的,带有一丝温暖的“祥和”。这个“祥和”不是号召、包装、推广、宣传出来的秀,是一种根植在每个人心灵里的,一种精神感受,一种价值观,一种大风大浪之后的顿悟。
我想这种“祥和”是真实的,才会带来这样的‘淡定”,危机面前的“淡定”。
(作者为智利亚洲矿业公司和大勇铁矿公司在华首席代表,长居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