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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24日央视》播出《日本大地震启示录第二集:福岛救赎》,以下是节目实录:
内容简介:“五十勇士”在整个福岛核泄漏的事件中留下了最打动人心的一笔。一方面,东电公司和日本政府对事态的判断失误和处置不力给公众留下了诸多疑问;另一方面,身处事态不断升级的核危机现场,“五十勇士”的勇敢和坚强放射出人性的光芒。福岛核危机的处理是否得当?错过了什么又该反思些什么?《日本大地震启示录》第二集《福岛救赎》梳理核事故始末。
正文:
解说:2011年4月12日,日本政府宣布,对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核泄漏等级评定由目前的5级提高到7级。这意味着它达到了与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同样的等级,属于最高级别。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国家检测到来自福岛的微量放射性物质。尽管辐射水平还不足以威胁公众健康,但来自福岛的威胁已经是人类社会必须共同面对的灾难了。
矢野浩二(演员):放射性物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无法觉察,这是最让人恐惧之处。
解说:矢野浩二,日本演员,现在工作和生活主要在中国,一个月来他每天通过新闻关注着福岛抢险的进展。
记者:对于核的矛盾的心理是一直以来存在的吗?
矢野浩二:从日本人的心理来说,对于我们普通的日本人来说都深知核的可怕,可能会轻而易举地夺走人的生命,因此真是令人恐惧,这不仅是日本的问题,已经是全世界的问题了。
解说:日本大地震及其引发的海啸已经发生一个多月,而令人担忧的福岛核电站危机也已持续了一个多月仍然未解。4月,东京电力公司向海中排放了一万多吨低放射性污水,而最新数据显示,福岛核电站释放到大气中的放射性物质总量已远超出7级的事故等级。各相关机构对短期内化解这场核危机都感到前景渺茫。
冯毅(中国核能行业协会研究员):目前就是放射性物质的扩散还没有处于有效的控制的状态。
解说:冯毅,中国核能行业协会研究员。
记者:您会用失控这两个字来形容现在福岛核电站的事故吗?
冯毅:地下水和海洋的应该讲是某种失控的一个状态。
解说:从灾难发生至今,每天从福岛核电站传出的几乎都是坏消息。惟一让全世界为之动容的是被称为“福岛50勇士”的团队,他们在用生命捍卫人类的尊严以及核电的未来,这个团队的成员比任何人都清楚继续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但他们义无反顾,因为他们知道倘若堆芯熔毁,大量辐射尘将散布到空气中,届时死伤人数将以百万计。
记者:在这次核事故当中,人们记住了一个群体——福岛50勇士。他们是坚守在核事故现场的抢险人员,东京电力没有公布他们的姓名,因而被称为无名英雄。人们在对他们表示敬意的同时,也不禁产生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这场核事故迟迟得不到有效的遏制?一场有可能影响全球的灾难如果的确超过了一国的应对能力,国际社会能否提供更加有效的援助?在全球化的时代是否也需要一种全球化的应急机制呢?
解说:4月9日,日本原子能机构负责人承认对灾难准备不足。他说造成目前状况的原因,一方面是核电站的防震设计是针对7级地震设防,而没有防海啸的设计;而另一方面是应急发电设备考虑不周,致使没能在震后进行及时的电力补给,这引起日本国内的广泛质疑,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记者:在这延续的过程当中,三个要素:人、自然和机械,它作为一个变量的话,有没有发生一些变化?
冯毅:灾害发生那一时刻起,这个(自然)力已经发生了作用。在这种背景下,实际上机器本身遭受了灭顶之灾,它的作用已经是有限的。实际上这个时候就是靠人,人的作用如何把已经发生的灾难降到最小的限度?我觉得人的因素肯定是毫无疑问地在上升,实际上就体现为东京电力,它的动员和应对的能力。
解说:3月11日,被地震和海啸冲击之后,福岛第一核电站电力系统瘫痪,日本首相菅直人宣布进入核安全紧急状态,但他表示暂时没有放射性物质泄漏。
然而,从3月12日到3月15日,4个机组连续发生氢气爆炸,事态呈现逐渐升级的趋势。在这最初几天里,核事故的应对一直是东京电力公司在自行处置。
冯毅:在12日的凌晨,运到现场的是电瓶证明什么呢?就是它对现场的判断是非常不准确的,应急堆芯冷却系统这些大型的泵,它需要的电力绝对不是一个电瓶能带动的。
记者:在这个事件发生的前前后后有哪几个关键点?当初如果那么做的话情况可能会不一样?
冯毅:有几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首先就是地震、海啸发生以后,对灾情的判断,你报给政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信息,你说我公司不行了,我顶不住了,我需要启动国家应急救援,政府它的响应是不一样的,我们感觉到刚开始报的信息,应该说太保守了或者说它把这个信息讲得太轻,所以我们看到前四天几乎没有动员国家力量,地方政府也没有动员,连消防队、连自卫队都没有上。
解说:3月15日,福岛核电站形势急剧恶化,2号和4号机组相继爆炸引发核泄漏厂区内辐射浓度高速上升,福岛50勇士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走进人们视野的。当时,公司决定将大部分员工紧急撤离现场,只留下50人坚守岗位,他们置生死于度外,全力为反应堆降温,他们的平均年龄50岁以上,他们为年轻人承担了风险,这是人类灾难史上第一次由长者而不是青年承担起救赎的使命。
回头再审视这之前东京电力公司的应急处置,业内人士认为有诸多遗憾。地震发生后,对于是否要用灌入海水的方式来冷却反应堆,东京电力一直犹豫不决。直到3月12日晚上,1号机组发生氢气爆炸后,才决定开始操作,而且,当时灌水只局限于1号机。
冯毅:关于要不要灌水的问题,而且是四个堆,同时开展这样的作业,还是一个一个来,从这上面也是有明显地延误了时机的,他就知道灌一号机,结果一号机的情况还没有挽回,后面就发生了连锁的爆炸。
解说:东京电力是在3月13日其它反应堆相继出现爆炸之后,才决定向4个反应堆同时灌水的。外界普遍认为东京电力之所以迟迟不愿意这样做,是出于对企业利益的考虑。
薛澜(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如果这个措施采取得更早,是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可以避免?
解说:薛澜,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
薛澜:直接用海水的话,那么有可能这个设备以后不能再用,这个损失可能很大,这种权衡如果仅仅是由企业来做,这背后就是有它的问题。
解说:薛澜指出,很多案例表明面对突发事件,初始阶段的处置至关重要。
薛澜:最开始的某一个特定的阶段,也许可能是30秒,也许是半天一天,这个过程的决策往往决定你整个后边的事故的这种走向,这次核电站的事故可能就看得出来,前12个小时如果作出一些特定的决策,也许后面我们面临的这些问题可能都不会出现。
解说:与此次核危机全球传导模式类似的事件,在1997年曾经发生过。1997年,在亚洲金融危机的初始阶段,如果国际社会在热钱撤离泰国的第一时间对泰国进行足够的金融救助,危机就有可能在第一时间被遏制,更不会传导成为区域乃至全球的金融危机,让全球金融体系为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事后,相关专家在对亚洲金融危机的反思中指出,在第一时间阻断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是全球化时代救灾的第一要务。
14年后,相类似的灾难传导再一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核灾难。
薛澜:这个事件会成为我们危机管理研究的一本活生生的教科书,它有自然灾害,它随后产生的这种就相当于安全生产的安全事故,这种次生灾害的影响整个事件演变,就是你人为设计都设计不了这样。
解说:几乎与50勇士进入厂区的同时,3月15日 日本政府终于宣布与东京电力联合成立核事故对策综合本部。此时,距离地震已经过了4天,首相菅直人对东京电力表达了强烈不满。他质问公司高层电视上正在播放机组爆炸,可过了一个小时,首相官邸还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史培军(国家减灾委员会专家委副主任):这就是说日本政府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迅速地从这家公司掌握到真实的情况,地震海啸对这个核电站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解说:史培军,国家减灾委员会专家委副主任。
记者:许多人在质疑一旦核事故出现的时候,这种救灾的主体到底应该是谁?
史培军:突发公共事件发生以后政府是第一责任人。那么我们看到,这次整个灾害发生以后,日本政府还是比较及时地去响应,但是它的政治制度和它的经济制度之间形成的这种关系,不可能使菅直人政府能够迅速调动东京电力公司的职员,它这种政府和企业的关系,我认为协调是不够的,这大大延误了政府战机的选择,大大延误了。
解说:也是3月15日,日本首次承认核电站周边辐射量已达危害人体标准,菅直人发表告国民书,宣布核泄漏风险上升,要求核电站周围20公里内民众撤离。
福岛核危机升级的消息迅速传导出一波强烈的恐慌情绪,波及全球。
3月16日,核电站3号 4号机组再度爆炸起火,当时如果在现场工作一小时,就相当于接受正常情况下800小时才能积累的辐射量,菅直人在官邸会见内阁顾问时表示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必须要设想如果东日本全毁的状况。
50勇士一度被强行疏散,随着辐射强度的下降,他们再度进入受损的厂房为过热的反应堆灌注海水,鉴于越来越严重的局面,他们的队伍增加到181人。他们大多数人穿的是一次性的白色套装,由聚乙烯制成,和普通油漆工或清洁工穿的制服一样,可以防止放射性物质接触皮肤或进入人体,但并不能抵挡大多数辐射。正是这些工人冒着遭受大剂量辐射的危险,一边向反应堆内外喷海水降温,一边打开阀门,排出含有放射性物质的氢气,并参与扑灭了4号反应堆核燃料池发生的大火。3月17日,自卫队直升机和消防队相继加入作业,分别从空中和地面向反应堆厂房注水。
冯毅:灌水是必要的,但是灌水作业的漏洞非常明显。
记者:但您觉得正确的灌水方法应该是什么?
冯毅:正确的做法,把四个堆芯应急冷却系统赶快从外部带来电机启动这些,直接对堆芯进行冷却的系统。但是遗憾的是,由于大规模的作业浇水,把放射性(物质)在厂房里头扩散,特别是以二号厂房为例,汽轮机厂房里面的水就高达每小时1000个毫西弗,这么高强的辐射场,即使再勇敢的人也没办法进去作业,所以就没有办法进去恢复机械设备。
解说:在福岛核电站漆黑的厂房里,工人们的主要保护物是用来追踪核辐射暴露度的两个徽章,它们能在辐射程度达到危险水平时发出警告,为了更多人的安危,他们必须尽可能保护好自己以便能够继续在危险地带工作下去。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慎踩入含有高辐射的积水里而被送往医院。
同期:为什么被留下来应对这种局面的是50个工人,50个可怜的工人?
解说:对于正在恶化的事态,CNN的评论员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会出现让一个企业来处置如此局面的情况?为什么照料6个反应炉的责任落在50名工人的头上?
同期:福岛50勇士。
解说:国际社会在纷纷向50勇士致敬的同时,也对日本的处置方式提出质疑?这些工人实际上已经成了核电站的最后防线。然而,一旦这条防线失守,承担后果的绝不仅仅是日本。
向松祚(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 副所长):一旦污染以后,你的影响只是日本吗?不是,你的影响是全世界的。
解说:向松祚,宏观经济学者,对全球化问题有深入研究。
向松祚:个别的国家它延误战机,那它这个危机马上会波及到其它国家,对其它国家造成很大的影响,那其它国家怎么办?其它国家其实也没有太多办法,这个灾难的影响是全球性的,但是如何使得这个灾难的损失影响,下降的最小,我们现在全球没有这种救援机制。
解说:一国发生自然灾难后,国际社会通常会提供搜救、物资、医疗等人道主义援助。这方面,国际上已有比较成熟的机制。但是,涉及到对核危机的国际援助,情况却似乎变得复杂起来。
冯毅:应该说一开始,日本政府的研判,它是迟迟地(不接受)或者叫婉拒也好,或者没有及时地接受来自国际社会的援助的建议。我也了解到,说是美国最初还给日本建议了,要不要我们通过空运,把我们的应急柴油机拉过去。日本刚开始是没接受,实际上最早期的最差的就是应急柴油机,把这个电接通了里面的泵可能就启动了。
解说:在连续发生爆炸之后,日本政府于3月14日向国际原子能机构提出了求助申请。按照国际公约隶属联合国的国际原子能机构,有义务协调各成员国的力量为申请国提供尽可能的技术支持和协调救援,但总干事天野之弥在接到日本求助的信息之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冯毅:天野之弥为此还专门去了一趟,专门向日本政府提出:你发给国际原子能机构信息不专业,甚至有一些错误的信息。
记者:核问题这种国际救援,这个体制当中存在这种信息不畅这样一种现状?
冯毅:是的,他当时批评的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就是我接到了日本政府通报的信息,我们非常愿意给日本提供援助,但是在这样一个信息背景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能援助什么?去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选什么样的专家去。
解说:在国际原子能机构看来,由于日本所提供的信息不准确,以至于无法及时提供有效帮助,而福岛核危机的影响却已通过各种渠道跨越国界蔓延到全球。
3月20日,是福岛50勇士坚守电厂的第十天,应急电缆终于通到了厂区,但让他们一筹莫展的是整个厂区到处都充满着被高放射性物质污染的积水,他们无法进入厂房进行通电操作重启冷却系统,此前因为处理方案不周全,而留下的祸患开始走向了恶性循环。
冯毅:现在还在不断往里灌水,这就是目前进入了一个死循环,不冷却,堆芯就继续在熔化,冷却浇水,厂房就不断地积水,厂房积满水,人员就进不去,就没办法恢复机械设备,而且这些水继续在向海洋和地下水扩散,当务之急必须把放射性的水优先弄走,持续不断地往下渗漏的话,它的后续的危害是极大的。
解说:3月20日,东京电力首次发布关于50勇士的相关消息。消息称工人中有7人,累积受辐射量超过100毫西弗,这是普通人每年受辐射量上限的100倍。
此时,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援助体系已经开始运转,提供情况分析与技术建议,并派出专家小组进入日本,进行辐射侦测等工作。但是,死循环链条已经形成,在找到办法将放射性污水排出厂区之前,50勇士只能继续坚守。
记者:东京电力有勇敢的50个职员承担最风险的工作,非常值得让人敬佩,但是实际上人马上会想:其实核电站的救灾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50个英雄人物。
冯毅:如何能够整个提高我们国际社会应对核事故的这样一个能力,不论核事故发生在何时何地,能够把所有的力量动员起来,把危害降低到最小。我觉得这个问题值得国际社会思考,如何建立更具操作性的这样一些国际规则,使核电更安全让我们的公众真正能够放心。
解说:3月30日,菅直人宣布:一旦福岛核电厂状况稳定下来,将对全部6个反应堆启动退役处理,日后不再使用。退役意味着拆除反应堆,封存放射性燃料,整个过程至少需要10年的漫长时间,而由此而带来的长期影响目前还难以估算。
矢野浩二:这次发生的地震灾害和原子能发电站的问题,我想是不是向我们向全世界说明了什么呢?是不是在提醒我们注意,我们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假如核电站发生了什么事故,就会发生像这次这样严重的灾害,这绝不是杞人忧天,灾难是在你忘记的时候发生的,这不(仅仅)是一句谚语,灾难真的往往是在疏忽时发生的。
解说:4月4日,三年一度的《核安全公约》,缔约方评审会议在国际原子能机构总部举行。总干事天野之弥在开幕式上说,能源需求在日益增长,气候变化令人担忧,矿物燃料资源有限,人们的未来仍然难以离开核电这一选择。他呼吁各国应从日本这场核危机中吸取长远的教训。
就在这一天,日本在未向国际社会通报的情况下,开始将福岛核电站厂区内1万多吨低浓度放射污水排入大海。东京电力表示,这是因为厂区内的污水实在已经无处可去,日本政府代表于次日发表道歉声明,称“这是实在没办法的事”。
向松祚:在现在一个真正全球化的时代,我们对一个国家的利益、责任和一个全球性的的利益责任怎么协调?我觉得这是非常巨大的问题,如果我们每一个国家都不负责任,好像似乎你把风险转移给别人了,但是最终你的风险,你自己还要承担,就是说你每一个国家首先你要自己负责任,然后在国际层面上我们怎么建立一个好的治理机构。
解说:4月11日,日本地震一月祭,东京电力公司总裁清水正孝和职员前往福岛灾区,向居民表示谢罪。日本国内和国际社会在哀悼死难者的同时,也对东京电力和日本政府处理本次核事故的作为和能力进行着质疑和批评。
记者:当这个国家它自己在监管的时候,出现一些纰漏的时候,甚至能力不足的时候,那这时候应该怎么办?
薛澜:像这样的情况,我们确实需要一种全球治理机制,我们各个国家要把我们最好的智慧和我们的能力,把它凝聚起来。目前我的感觉,我们这种机制还没有,但是可能现在从这次来看,这就是我们国际社会可能面临的一个选择。
解说:危机尚未结束,50勇士的工作仍在继续,东京电力仍然不愿意透露他们的身份和姓名。4月13日,东京电力宣布有21名工人出现辐射病症状。
此前,美国《华尔街日报》刊登了几位勇士发给家人的电子邮件,其中一位这样写道:如果我们正身处地狱,所能做的只有爬向天堂。在这次灾难中,50勇士这个团队用自己的行为展示了人性的光辉和人类在巨大灾难中的坚韧,电工组的领头人在邮件中写道:
团队异常紧张,但我们只能坚持,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肩上有巨大的压力,想要渡过难关。我们知道全世界都在看着,我们身后站着的所有人,也带给我们巨大的动力,这让我们感到,我们已经不属于自己。
解说:在影响范围如此巨大的核灾难面前,50个个体生命的以死相拼,给世界的感觉是复杂的。在感动的同时,我们却又宁愿,这种感动不曾发生。如果,挡在核灾难面前的是一个健全可靠的国际体系,人类是否足以从核技术的风险中救赎自己?这个问题正在成为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议题?
史培军:国际组织这次我觉得效率是快的,是受到了日本政府这种不积极的响应的影响,而不是很及时,我们如何在一个政治制度不同社会文化有差异的世界里,创造出什么样的制度使得在应对巨灾的时候,力量能够迅速地充分地发挥作用,这样的一种国际制度的建设倒是应该是联合国认真去考虑。
记者:在灾难中,常常能看到人和人之间超越国籍和种族守望相助的动人故事,而国与国之间,又如何做到密切配合,通力合作来应对全球化时代的灾难风险呢?这也许是一个更具有挑战性的问题,需要人类运用智慧和胸怀去破解。未来,灾难还会来。好在迄今为止的文明史已经证明人不会白白经历灾难,正是在灾难当中人们学会了新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