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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摧毁与重生的较量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5月03日17:57  新闻晨报
我们走入尚地雷未完全清除的阿富汗国王的夏宫遗址。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我们走入尚地雷未完全清除的阿富汗国王的夏宫遗址。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战争的现场或墓地成了只有记者光顾的“旅游地”。那些坦克与古迹的残骸,一如人们破碎的国家记忆。它们就在许多阿富汗人门前院后的生活里,甚至成为许多家园村落的地标。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战争的现场或墓地成了只有记者光顾的“旅游地”。那些坦克与古迹的残骸,一如人们破碎的国家记忆。它们就在许多阿富汗人门前院后的生活里,甚至成为许多家园村落的地标。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残骸》

  —— 一场摧毁与重生的较量

  2010年

  12月14日

  艾娜克铜矿

  探视佛教遗址及铜矿工作

  12月17日

  探访战争残骸

  探访贾巴尔·萨拉吉市宫殿废墟

  荒芜的遗址静静矗立在阿富汗原野。

  两千年前,这里曾是丝绸之路上的繁荣寺庙,往来东西方的客商在漫漫旅途寻求心灵慰藉的庇护所。两千年后,这里瓦砾纵横,柱倒墙颓,时间以难以察觉的速度将曾经的富丽堂皇,缓慢吞噬。

  老旧的苏式坦克同样静静散落在这片国土。

  近世以来的阿富汗,在战争魔爪中饱受摧残———几乎没有不见废墟的城市,生锈的战车被随意丢弃,行走在残垣断壁,随时可能踏响历次战争中埋下的地雷。

  残骸,以各自不同的轨迹在阿富汗交织,历史的抑或战争的,缓缓酝酿着一场摧毁与重生的较量。

  期待残骸之上的涅盘

  文/晨报记者 郭翔鹤  图/晨报记者 陈征

  上古断壁

  来自中国中冶集团的代表与阿富汗矿产部门签署艾娜克铜矿开发协议时,这个世界级的露天铜矿被媒体贴上了“未被开采”的标签。在阿富汗首席考古学家罗素里看来,这是一个大笑话。

  早在2000年前,人类已经把艾娜克铜矿开发成丝绸之路上的冶炼中心,艾娜克铜矿内的古代遗址,与其说是“被发现”,不如说是现代人对她的“再认识”。

  这里是喀布尔东南约35公里处,荒芜的石山高耸入云,谷间是一处植被稀疏的原野。

  昏暗的洞窟里,记者依然能从佛像残缺的衣衫上的彩绘,看出古人造像时的精心。高的佛像仅存髋部以下,当年应该是数米高的大雕塑。也有佛像盘腿打坐,也有卧佛睡在石窟中间的平台上。

  遗址上的寺庙香火旺盛的时期,也正是佛教经中亚传入中国的时期。在遗址上堆积如山的陶片中,记者看到许多与中国上古陶器类似的符号,也看到罗马特征明显的人物头像,凸显出此地“亚欧十字路口”的重要地位。

  罗素里用古老的达利语为记者解说:“铜矿正好位于丝绸之路的重要位置,两千年前当地人已在此采矿、冶炼,并因此获利丰厚。他们随即从印度引入了佛教,建设了宏大的寺庙。”达利语的渊源可以追溯到波斯王大流士时代,然而,建造这些佛像的人,讲的是其它早已被遗忘的古老言语。

  两千年前的阿富汗,到处是人迹渺无的茫茫荒原,无边的沙漠吞没了生机和希望。那些古道上的商人怀着何等巨大的对自然的恐惧,在踏上未知的旅程前,虔诚地在这些佛面前祈求庇佑。

  开发困局

  艾娜克铜矿,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也给阿富汗带来了福利。这些福利不仅是眼前利益,因为阿富汗的第一条铁路即将动工修建,一个发电厂也将兴建,中方的这些举措,深远影响着阿富汗人的生活,上述工程也成为阿富汗政府的重要财政来源。然而,2010年5月,来自中国的施工人员在艾娜克铜矿核心位置,意外发现一座2600年前建在古丝绸之路上的佛教寺庙遗址,并在内部发现超过150尊珍贵佛像。矿方与阿政府达成了非正式协议,给考古学家三年时间,进行考古挖掘。

  阿富汗考古学界受欧洲学术影响甚深,其资金来源也多源自欧美。首席考古学家罗素里就是在法国接受的专业教育,他会讲一口流利的法语,如果他站在卢浮宫中为你讲解,举止优雅的他更像一个法国人。喜欢喝咖啡、喜欢抽雪茄的罗素里,虽然一直跟随西方人工作,但他并不认为遗址应该由西方人来发掘。

  罗素里是一个爱国者,他在关心考古的同时,更关心这个废墟上的国家人民的生计。毕竟,中国人的出现,给了阿富汗人从废墟上重生的希望。“遗址的保护与资源的开发并不矛盾。我们希望中国方面能在开矿的同时,尽快派出考古学家帮助我们保护、修缮这些文物。如果保护得当,铜矿不会对遗址构成影响,反而会形成一个相辅相成的整体。”

  战火残垣

  远古的佛教遗址,被时间侵蚀得不成模样。而在近现代的阿富汗,战火非但未能止息,反而愈演愈烈,并不断制造着新的残骸。对阿富汗的佛教寺庙造成最大破坏的,正是盛行一时的偶像捣毁运动。宗教狂热持续“高烧”,在21世纪刚刚到来的时候震惊了世界。

  塔利班不仅针对偶像,也针对阿富汗历史上的遗迹,目的是从零开始建立一个按照他们的意志与信仰行事的国家。

  2010年12月17日,阿富汗北部帕尔万省贾巴尔·萨拉吉市一隅。冬日的阳光透过参天古木静静泻在阿富汗国王埃米尔修建的夏宫遗址上。马苏德武装战士加木哈·汗穿着防弹衣,身背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站在碎砖满地的夏宫遗址前说,这是30年前上小学时,他经常来玩耍的地方,但是其已被塔利班摧毁。

  那时,阿富汗末代国王查希尔虽然已经在意大利宣布退位,这座19世纪末20年代初建立的夏宫却保存完好。而十多年前开始的塔利班战争,则彻底把这座宫殿变成了废墟。

  广场远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加木哈·汗指着后面一段雕花的残墙说,那里曾是一幢白色的小楼。至今,他依然还清楚地记得孩提时听到的故事———夏天的时候,国王埃米尔就坐在二楼窗前,看着他的35个妃子在池中沐浴……

  “墓场”新生

  国王时代的奢靡富庶和岁月静好在流年偷换中悄然逝去。此后一百多年里,阿富汗历史经历了波澜壮阔的巨变。从1879年开始,阿富汗人先后击退了英国、苏联的入侵,然而,战争延续至今。

  道路一侧,随处可见各式战车、坦克残骸。在通往帕尔万省的公路附近美军基地旁,有一座巨大的“战车墓场”,数百辆在战争中被击毁的苏军坦克、装甲车、火箭车、卡车,被当地政府集中堆放。“墓场”里,是当年耀武扬威的“T”系坦克,是曾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喀秋莎"火箭车。这些战车如果恢复运作,足以在一夜间征服一个小国。

  帕尔万省农民马哈茂德参加过对苏军的赎罪日战争,“虽然苏联坦克火力很强,防御力也不错,但火力往往成不了什么大碍。就算坦克在100米距离上猛烈开火压制,只要坦克炮口不朝我,就不害怕。”

  当年,装备了RPG火箭筒、反坦克手雷,甚至土制炸药的游击队以小组为单位击毁了大量苏军坦克装甲车辆,其中大部分是从炮塔顶部和发动机舱顶部击毁的。阿富汗游击队手里的先进武器并不多,但由于苏军坦克的设计缺陷,观察死角大,时不时地要打开顶盖站个坦克兵观察,观察员经常被阿富汗神枪手击毙,燃烧瓶、土制炸药包也能让苏军坦克吃尽苦头。

  10年对苏战争下来,仅喀布尔地区就留下了20万吨战争废钢铁。道路一旁,记者随处能够看到被打得“歪脖子”的生锈苏制坦克。有孩子拿炮管当健身器材,在坦克上玩起了单杠。

  今天,残骸开始构建成生活的一部分,在一些干道上,减速路障是就地取材的坦克履带,而那些曾经摧毁家园的废旧战车正在被酝酿投入熔炉,淬变新钢。

(编辑:SN054)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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