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纽约“9·11”纪念碑前。罗伯特·佩拉扎在十年前失去了他的儿子，现在在这里找到了儿子的名字。

　　新华社供早报特稿

　　10年来，加拿大人布莱恩·克拉克的记忆不断翻回到2001年9月11日，那是一个星期二的早晨，阳光明媚、天空湛蓝。

　　克拉克当年是跨国经纪公司欧洲经纪人公司副总裁。当天早晨7时15分，克拉克来到位于世界贸易中心南楼84层的办公室，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开始工作。一个多小时后，8时46分，一架客机撞上世贸中心北楼。

　　房间突然爆炸了

　　克拉克通常透过办公室朝西的窗户望向哈得孙河和远处天空。有些事情影响了他的视角，他转了一下。办公室的灯光闪烁起来。“全是火焰，”克拉克说，“我的鼻子距离窗户2米，火焰正对着玻璃。我不记得是否有热浪，但明亮的玻璃，让你仿佛置身火海。火苗蹿起。”

　　克拉克经常向人们解释世贸双塔的位置。他以电话机上前9位数字按键举例，北楼处于按键“1”的位置，南楼则处于“8”的位置。美国航空公司11号航班从北楼北面94层至98层之间撞入，克拉克的办公室朝西，靠近南楼的西南角。

　　看到火光，他本能地抓起手电筒和哨子。克拉克回忆说，他开始鼓励同事们离开这个楼层，还记得一名妇女惊慌失措、哭着说，有人跳楼。

　　克拉克清晰记得，大约8时55分，有线广播系统传出的声音说：“2号楼(南楼)安全。”但仅过8分钟，9时03分，克拉克站在办公室外正与一名同事说话。突然，“房间爆炸了”。

　　一切发生太快，来不及思索，灯具和地板开始松垮，几秒钟后，这座大楼仿佛就要完蛋，爆炸能量释放出来。“所有东西满是建筑灰尘，”克拉克说，“仿佛你带着一个拆除队干了一个星期，但它在一秒内发生。”克拉克事后想想觉得有些荒谬的是，自己居然还一边咒骂一边说：“明天回来打扫干净。”

　　当各媒体关注北楼情况的时候，联合航空公司175号航班从南楼南面撞入。美国广播公司记者查尔斯·吉布森说：“好像是第二架飞机。”全国广播公司主持人马特·劳尔在“今日秀”节目中说：“现在，你们别再说可能是一起事故，应该说一些经过策划的事情发生了。”

　　在佛罗里达州埃玛·E。布克小学，时任总统乔治·布什正在向小学生讲话，白宫办公厅主任安德鲁·卡德在布什耳边低声告诉他第二次撞击事件。布什的脸白了。

　　崩溃大哭

　　在世贸中心南楼，克拉克带领一小队人开始从84层沿一条楼梯向下走。大约下到81层，他们遇到一名向上走的妇女。她说：“我们得向上去。”人们对上楼还是下楼展开争论。争论中，克拉克听到模糊的求救声。他和同事罗恩·迪弗朗西斯科查找呼救者，后者受不了烟呛，不断咳嗽，退出寻找。

　　克拉克继续，最后找到困在瓦砾碎片中的富士银行经理斯坦利·普莱姆纳特。克拉克帮助普莱姆纳特脱离困境，两人互相自我介绍，决定做一生的兄弟。两人回到楼梯处，其他人已经走了，应当是上楼了。按照普莱姆纳特的指示，两人向下，到达31层，各自给妻子打电话报平安。这时大约9时30分刚过。

　　普莱姆纳特感谢克拉克救了他，但克拉克同样对他抱有感激之情。他曾说，是普莱姆纳特带他下楼。事后，两人得知，从南楼80层以上成功逃生者只有4人，他们是其中两人。

　　当克拉克和普莱姆纳特走出南楼，看到一片狼藉。他们向南离开世贸中心建筑群，途中遇到一名消防员，告诉他们快跑。他们进了一家食品店，店员递给他一盘小甜面包和瓜果。“拿着吧，”店员说，“今天没人来买这个。”

　　两人一直向南走过两个街区，在圣三一教堂附近停下，扶着一座公墓的铁栏杆。他们争论是否世贸中心南楼会倒塌，普莱姆纳特认为会，而克拉克认为不会。

　　9时59分时，克拉克说，不知什么原因，他们都转身向上望去，仿佛受邀请目睹这场毁灭。“一层接着一层，我们面前呈现一种解体。”克拉克说。

　　两人钻进百老汇大街一栋建筑，与其他几十人在楼内躲避街面飞舞的灰尘，呆了大约45分钟。躲避期间，普莱姆纳特给了克拉克一张名片，当人们再次走出这座建筑，两人走散。

　　克拉克随后搭上一艘船，返回新泽西。他记得自己在船上哭喊，所有人都在试图宣泄情感。当船抵达泽西市岸边，向东望向世贸中心方向，克拉克意识到，世贸双塔没了。

　　录入编辑：王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