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 江家岱 越南富国岛报道

　　3月10日，越南当地时间下午3时许，越南交通部副部长范贵焦(Pham Quy Tieu)身穿制服，急步迈上越南海警的水上飞机；这已经是他12小时内第三次起航前往疑似意外海域搜寻任何关于马来西亚航空MH370的踪迹。

　　种种迹象表明，人口仅8万的富国岛很可能是目前全球最接近马航失联航班踪迹的行政区。

　　10日早晨，几乎与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同一时间，范贵焦搭乘越南917团一架米格171从金瓯机场抵达富国岛。同日中午，越南海军副总司令、上将黎明成(Le Minh Thanh)携带数十名高级军官和外国指导员飞抵富国岛。

　　随后，通过越南语翻译，记者拨通了范贵焦的手机；他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证实，马航MH370联合搜救指挥所就位于富国岛机场的指挥塔，负责统筹所有失联航班的搜救工作。“我们有理由相信，富国岛机场是目前确定失联飞机行踪的最佳前沿地之一。”范贵焦表示。

　　当日，越南军方和海监船至少3次发现了疑似属于失联马航航班MH370的物件。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尉军官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透露，直升机上午在富国岛西南海域又发现了类似油污的物质。越南当地时间下午2点45分，越南海监船1号表示在土珠岛西南约140公里的海域发现一个类似救生筏的物质，同时还寻获橘红色漂浮物。

　　而到越南当地时间10日晚7：30左右的记者会上，范贵焦向记者证实，经过实地打捞，确认上述灰色漂浮物并非救生筏，其他物体仍无法确定是否和失联航班有关。

　　国境之南

　　大批中外媒体的蜂拥而至打破了这个越南小岛往日的宁静。

　　富国岛，又称“珍珠岛”，它是越南最南端的岛屿，位处泰国湾内，北距柬埔寨海岸最短距离仅10公里，却远离胡志明市230公里。越柬两国历史上曾为此岛主权爆发过战争，群岛本身也是越南人民海军的重要驻扎地。

　　由于越南政府征用富国岛机场作为指挥中心，记者10日一早乘坐的由胡志明市飞往该岛的航班在空中盘旋了近40分钟才得以降落。机场上可见越南军方的直升机在待命，准备失联客机的搜救工作。记者随即驱车来到该岛最南端的An Thoi，这里正是最早派出搜救军舰的海军基点。

　　一位要求匿名的海军中尉婉拒了记者探营的要求，代之以当面专访。

　　“我们从航班失联的第一时刻，就加入了前线搜救。”他透露，3月8日中午，越南地方第五海军舰队(vùng 5 h?i quan)派出了HG637和HG954进行地毯式海上搜索。当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问及可疑油迹和漂浮物时，该军官表示，经常会发现疑似物品，但最后都证明与马航MH370客机无关。该中尉表示，2艘军舰至今已在外海搜索超过48个小时，仍未返航。

　　3月10日当地时间晚上7时30分，范贵焦在机场指挥所举行新闻发布会，确认越南已开放领空和领海予参与联合搜救的国家，其中包括中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和美国；共计34架飞机和40艘舰船参与了搜救行动。他表示，越南将在11日投入更多数量的飞机和舰队搜索失联航班，具体数量未有公布。

　　虚惊数场

　　10日中午，一则兴奋的消息瞬间激活了守候在机场外的中外媒体——新加坡飞机发现灰色漂浮物，疑似是失联飞机使用的救生筏；不久，越南航空搜救中心予以证实，并迅速从富国岛派出海巡船，黎明成指示搜救人员迅速确认上面是否有人以及“疑似救生筏”的具体位置。

　　与此几乎同时，越南SAR1海巡船在土珠岛附近发现橙色可疑物的消息更加深了人们找到失联飞机部件甚至幸存者的希望。加上军方透露上午在富国岛附近海域巡逻时又发现油迹，似乎一切都预示着马航MH730即将浮出水面。9日深夜，越南军方还找到了疑似为飞机舷窗或舱门的金属漂浮物。

　　但很快，希望变成了失望。

　　下午10日5时许，越南本地媒体引述越南人民军副总参谋长武文俊(Vo Van Tuan)表示，HQ637舰船打捞上来的并非飞机救生筏，而是“一团类似光缆的线”。消息很快得到了政府确认。

　　至晚上7：30，范贵焦走下水上飞机，面对大批记者的提问，他回答说：“新加坡飞机最先发现的漂浮物已证实与失联的马航航班无关。至于越南发现的金属物质，由于损毁程度严重，加上海水浸泡多时，暂时没有办法确认其到底原属于什么。”

　　十国？五国？

　　除了搜救过程本身的进展，各国合作是否真的“亲密无间”引发关注。尤其作为名义上的东道主，越南会否无条件开放领空及领海予争议邻国呢？

　　几乎同一时间，越马双方的表述出现了差异，关系微妙。首先，马航在官网公布，至今已有来自中国、澳大利亚、泰国、菲律宾、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新西兰和美国共计十个国家参与到了搜寻队伍中。该声明得到了马来西亚民航部门的确认。

　　而越南方面，范贵焦在机场指挥所举行新闻发布会，确认越南已开放领空和领海予参与联合搜救的国家为五国，包括中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和美国，共计34架飞机和40艘舰船。不过仔细分析，两者表述都有各自的道理。

　　马航所表述的十国参与搜救并无指定特定海域范围；而越南则清晰指明了以富国岛和土珠岛为一线的搜救海域，其中绝大部分领海和领空属越南管辖。

　　范贵焦说：“我们理解其他国家希望合作搜救的请求，并已允许其他四国的飞机和舰船进入越南，共同寻找失联航班的踪迹。”他补充，若搜救仍然没有确定性进展，越南计划增派军机和船只。

　　在整个搜救过程中，越南国家电视台(VTV)得以跟随军方直升机目睹搜救全程，这引来众多国际媒体的不满。面对质疑，范贵焦承诺将在11日上午8时开会决定是否及如何完善国际媒体的接待工作，不排除允许部分媒体共同参与救援过程。(编辑 贾红辉 于晓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