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 李果 北京报道
MH370失联后,水下声纳探测设备也在中国搜寻船中被使用。
2009年6月1日凌晨1点49分,法航一架编号为447的空客A330客机在35000英尺高度,从雷达上消失,最终造成216名乘客和12名机组人员全数罹难。
法航447客机失事后,其调查经历了诸多阶段,时间跨度超过4年,耗资超3200万欧元(后刷新至3500万欧元)。空难调查组从最初对恐怖袭击等外力因素的调查入手,到中期对飞机主要零部件的失效怀疑,到最后在获取黑匣子里关键数据后,确定为机组的错误操作以及空客A330飞机的技术隐患最终导致了这一悲剧的产生。
马航ACARS系统
未发出维修信息
法航447客机于2009年6月1日凌晨起飞,计划经过11小时航程从里约热内卢到巴黎。其机组的搭配为58岁的机长和32岁的副驾驶,但后者仅具备一年的空客A330驾驶经验,以及一名37岁的轮班副驾驶。
根据飞行手册规定,当飞机离地后便要求切换为自动驾驶程序,飞行员进行辅助的监视,同时飞行电脑监控引擎、液压和其他系统的情况。
凌晨1点49分,法航447脱离巴西空管区,在雷达上消失,两小时后,塞内加尔空管未与其取得联系。
值得注意的是,法航447在雷达上消失有一个前置因素,即该段航程中本身存在一个雷达死角,这种情况下,将由飞行员在特定时间点主动向地面报告位置和高度等信息,并约定下一个报告时间。如果到时未报,地面控制中心也会主动联系飞行员。
而目前处于失联状态的马航MH370客机,其航线却早已实现了雷达全覆盖,这意味着未有任何监控死角,且在应答机正常的工作状态下,地面雷达都可以实时捕获该飞机的高度和速度信息。
在联系法航447客机未果的初期,法航地面控制中心首先判断是通讯信号出错,因为“高频无线电信号在晚上不大可靠”。
直到按照飞行计划,飞机应该到达法国上空,空管人员还是无法与之联系时才启动应急程序。
同时,地面控制中心注意到,447的ACARS系统几小时前发送了24条维修信息。
ACARS系统即空地联系的数据链系统,比较常见的现象是搜集飞机各种信息,不会通过驾驶员操作程序,直接发送信息至地面控制中心。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知,马航MH370也装有此系统,但据昨日下午(3月11日)马航的声明, MH370在3月8日起飞后并未向地面控制中心发送维修信息。
“一般正常情况下,机组很少使用ACARS,除了飞机故障或者需要更换备用机等”,一位中国民航飞行员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ACARS系统主要是地面向机组发信息,包括目的地机场信息,实时天气等,驾驶舱主动使用的几率非常少”。
法国民用航空安全调查局(BEA)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承担起整个事故的调查工作。直到法航447客机失联后的第六天,搜寻人员才找到A330客机的残骸。
逐一排除式调查
在法航447空难调查中,调查组进行的第一步工作,即是搜寻飞机残骸,“真相藏在飞机残骸中,只有找到残骸,才可知道最终原因”。
法航447空难调查组在当时也有着一个巨大的疑惑:是什么原因使得这架飞机从35000英尺高度掉下来,因为飞机在巡航阶段坠机是很罕见的,大多是起飞和降落阶段,因此恐怖袭击被调查组首先想到——但在找到大部分飞机残骸前,这一猜测并不存在被证实的可能性。
因此调查组转向了另一个方面:法航447的ACARS向地面传回的24条维修通知。根据上述维修通知,调查人员发现了法航447的皮托管存在堵塞问题。
皮托管位于机体外部,机头侧方,一个小圆筒状的传感器,气流从管中流过时,它可以测量空速——但某些时候也会存在暂时失灵的现象,但该零部件故障并不会导致飞机坠毁,且飞行员均知道如何应对,因此皮托管的因素被调查组排除。
随后,天气因素被提出。事发当夜,法航447的航线上存在雷雨区,极端天气可以对机体造成损伤并最终摧毁飞机,比如飞机的绝缘材料存在瑕疵,那么闪电有可能导致系统失灵,从而引发大量问题。
在法航447客机失事的一周后,更多的飞机残骸被发现,这给了调查组新的调查方向,因为机体残骸的断裂痕迹可以说明其发生断裂的方式,调查组发现所有的裂痕都是外力作用,并非机体金属疲劳本身所致——这至少说明飞机并非因结构性问题发生解体,而是遭遇外力冲击。
直到现在,恐怖袭击的可能性依然无法排除。与此同时,法航447客机的厨房残骸受力后发生的形状变化引起了调查组注意,由于所有残骸的受力均为自下而上传导,因此调查组得出一个结论:飞机是以水平状态高速坠海,且飞机坠海方式亦获得结论:即并非以机头向下方式俯冲入海,而是机腹部分首先触海。
30日后,法航447客机的黑匣子依然未找到,此时水下声纳探测设备被使用——而在目前马航MH370飞机失联后,3月11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获知,水下声纳探测设备已经在中国方面的搜寻船只中被使用。
2010年末,法航447航班的搜寻已经耗资超过2200万欧元。调查组在2011年将对包括黑匣子在内的飞机残骸搜寻范围,锁定为飞机失事的方圆37公里范围内。
而目前失联的马航MH370客机的搜索范围,是在其失联点方圆10万平方公里的搜寻范围,相当于马来西亚国土面积的三分之一。
其后不断搜索,法国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2012年7月5日,公布了最终调查报告。指出,技术隐患和人为因素导致法航447航班失事。(编辑 申剑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