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马莎·布兰特是白宫记者。4月底,她跟随美国总统布什参加在加拿大魁北克举行的美洲国家首脑会议的尴尬经历使她认识到,随总统出行的行囊里应该样样俱全——包括为对付催泪瓦斯准备的口罩。
我原本以为自己深谙与总统出行的打包艺术,但上周出行美洲国家首脑峰会的经历可给我上了结实的一课。
一般而言,在去采访某地之前我都会预先做准备。应该说,去魁北克之前所有的准备都是充分的。因为魁北克天气阴晴不定,一天之内,气温就会在华氏43度到66度之间升降,我按照后勤顾问的吩咐准备了雨伞和毛衣。我还按他的吩咐准备好了特别的手提电脑接线插头,当然还有运动衣、运动鞋。但无论如何我也没想到要为对付催泪瓦斯和高压水龙头做准备。
其实我早应该预料到事情的发生。世贸组织(WTO)在西雅图开会期间我已经领教过示威者们的围攻,我知道他们会在魁北克再次出现。但尽管我勤奋而聪明,我还是完全懵了。在我们抵达可爱的魁北克高级宾馆一小时后,示威者已经开始向警察投掷大块的水泥和瓶子(不是西红柿和鸡蛋)。他们甚至推翻了由钢筋混凝土砌成的隔离墙。
我在衣箱里翻寻,发现自己只带了两套适合正规场合穿着的职业装。鞋子我也只带了一双鸵鸟皮的牛仔靴。我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牛仔裤和运动衣。我把它们穿在身上便冲向人群,以争取在第一时间内做一个勇敢的报道。
我刚一冲向人群就被迎风刮过来的催泪瓦斯呛住了。警察们都戴着防毒面具,而我什么也没戴。尽管我离第一道防线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残留的瓦斯还是像辣椒面似地钻进了我的眼睛、鼻子和嗓子眼儿。
我立刻想我应该用什么东西来捂住我的脸。抗议者们、电视摄像师们和摄影师们显然都做了精心的准备——因为他们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罩。有人戴着外科医生用的口罩,有人戴着护目镜,有人甚至还戴了水中呼吸用的面具。更多的人是用一张大手帕,在上面浸上水或醋,直接捂住口鼻。附近有几家小店开始卖5加元一瓶的醋,乘机发财。
于是我又冲回饭店,拿了一条毛巾并在上面浇上水。背上印有峰会徽章的包,我又冲回人群。我奋力往前挤,想看清楚抗议者们都在干些什么。当时天气很热,我不得不脱下毛衣,但是,坏了,我胸前挂着的峰会的采访牌暴露无遗。一个抗议者立刻对我大声嚷嚷:“嘿!你站错地方了!”
然而,大多数示威者并不都是充满敌意的。他们递给我粉红色的画笔,这样我就能在隔离墙上与示威者们一样留言。墙上已经写了很多的字词,其中有“古巴解放”的标语。古巴因为它的社会主义身份是此次峰会中惟一被排除在外的美洲国家。我不太明白“古巴解放”的含义,是指古巴已经解放了呢,还是我们需要把古巴从卡斯特罗手中解放出来?
有示威者身着印有星巴克咖啡杯的T恤衫抗议连锁店,有个漂亮女孩举着的标语牌上写着“废话,废话,废话”。有人举着“反对自由贸易,支持马米亚”。马米亚·贾马尔是费城一位刚被判死刑的警察杀手,他的名字现在成了大学校园各种集会的口号,成了无政府主义的代名词。
后来,我跟几个抗议者聊了聊,这期间又吸了不少催泪瓦斯,也挨了不少高压水龙头的浇灌。
回来后,我对自己的毫无准备进行了严肃的反思,以后,再随总统出席这样的会议,行囊里以下东西必不可少:
靴子:必须防水且能保护脚趾头,是否舒服倒在其次。尽量别穿有标志全球化的名牌网球鞋。
背包:设计师的名字最好别露在外面,昂贵的真皮包尽量放在家里。
瓶装水:可以饮用,同时也可用来浸湿毛巾对付催泪瓦斯。
大手帕:一定要选那种可以扎起来用的。
瓶装醋:带上,和大家一起分享。
T恤衫:最好是黑色的。白色一旦弄湿了会很不方便的,当然上面最好不要有图案、标志之类,以免引起麻烦。(编译晓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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