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7月4日凌晨1时,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航空公司一架满载乘客和机组成员的图—154大型客机在伊尔库茨克机场附近坠毁,机上144人全部遇难,酿成了俄罗斯近十年来最大一起空难事故。遇难的乘客中大约有十几名中国人。
-航班坠毁在离机场22公里处
莫斯科时间7月3日晚,乌拉尔山城叶卡捷琳堡机场,符拉迪沃斯托克航空公司一架“图—154”客机在暮色中准点起飞,满载着135名乘客和9名机组人员向目的地——远东西伯利亚滨海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方向飞去,按照预定的飞行计划,航班将在伊尔库茨克机场中途加油,然后继续飞行。
莫斯科时间7月3日21时10分(北京时间2时10分),图—154客机已经飞抵伊尔库茨克机场34公里外的空域,眼看就可以正常降落了。然而,就在这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客机的信号突然从机场塔台的雷达屏幕上消失,雷达操纵员怎么也搜不到客机的方位;叶卡捷琳堡机场的调度员本能地感到不妙,因为正点起飞正常飞行的客机没有正常降落,伊尔库茨克机场也没有通报航班降落的情况!
几分钟后,伊尔库茨克消防局和警方接到布尔科沃卡村村民打来的报警电话,声称他们刚才听到空中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团巨大的火球,随后就看到附近的树林里到处是大火!由于布尔科沃卡村上空的空域本来就是伊尔库茨克最繁忙的航线的必经之地,所以消防局和警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跟伊尔库茨克机场取得联系。接到消防局打来的问询电话后,伊尔库茨克机场负责人头脑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事了!
果然,失事的航班坠落在距离伊尔库茨克机场以西22公里左右的一条公路附近。现场距离这条公路不到5公里,离赫赫有名的贝加尔湖也不远,而布尔科沃卡村则近在咫尺,是伊尔库茨克当地居民最喜欢的度假地之一,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乡村度假别墅,许多别墅的主人们都先听到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然后是一片冲天火光,但当时没人知道那是客机失事坠地爆炸的声音。幸运的是,飞机残骸坠地爆炸的地点距离别墅群和村落尚有一段距离,所以从各方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地面上没有人因此受伤或者死亡。
闻讯赶来的消防和救援人员最初还抱着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发现一些幸存者。然而,当看到满地熊熊燃烧的碎片,以及碎片分布范围如此之广的时候,根据经验他们知道不会有任何的幸存者生还了。
-机上乘客机组人员无一幸免
当地时间7月3日午夜24时(北京时间7月4日凌晨4时左右),伊尔库茨克市紧急部的值班官员埃德蒙德-穆幸通过电话告诉记者:“他们全死了!”数小时后,伊尔库茨克市紧急部的官员再次向媒体吹风说:“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不可能有任何活着的幸存者,救援人员正在失事现场先行搜寻遇难者的尸体和飞机的残骸,特别是搜寻失事飞机黑匣子的下落……不过,由于失事现场仍是烈火熊熊,温度高得炙人,所以所有的搜寻工作都得在消防队员们扑灭了大火之后才能展开。”
俄罗斯紧急事故处理部门负责官员在接受俄官方电视台采访时表示:“现在可以肯定,机上的乘客和机组人员已经全部遇难,救援人员将尽最大的可能找到所有遇难人员的遗体。”
令笔者担心和痛心不已的事果然发生了,7月4日上午10时左右,负责处理此次空难的俄罗斯紧急部高级官员在特别吹风会上透露,出事的客机上不仅仅有俄罗斯人,还包括中国乘客。
-普京总统亲自部署空难调查
这起特大空难事故震惊全俄罗斯,除了俄国家紧急部官员和民航救援部门做出紧急反应之外,几乎所有的俄罗斯媒体都在第一时间内报道了这一灾难事件。
俄罗斯最大的通讯社——俄通塔斯社在报道这一事件中表现得最为典型。该通讯社利用其驻在伊尔库茨克当地记者于3日晚22时29分发出第一条急电,随后每隔数分钟发出一条有关此次空难的相关报道。7月4日凌晨0时09分,俄通塔斯社记者从俄国内航空委员会获悉,坠毁飞机上所有的乘客和机组人员已经全部遇难,这是关于空难发生后机上乘客和机组人员命运的第一手官方说法,到凌晨2时14分,该社已经根据最新掌握的资料透露说,此次空难中遇难的乘客和机组人员的总人数已经上升到144人。
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接到特大空难再度发生的报告后,下令把有关此次空难的最新进展情况随时向他汇报,并且立即命令俄总理卡西亚诺夫成立一个空难调查委员会,让此前担任“库尔斯克号”核潜艇遇难原因调查的副总理克罗巴诺夫亲自担任调查委员会主席。普京还命令正在西伯利亚朗斯克地区指挥抗洪救灾以及灾后重建工作的俄罗斯紧急部长谢尔盖-绍伊古立即赶往失事现场,协调善后事宜。
7月4日凌晨0时,图—154空难调查委员会正式成立。7月4日上午10时左右,首批调查人员已经抵达空难现场,并且立即封锁了整个现场,调查人员的工作重点是搜索黑匣子的下落。与此同时,符拉迪沃斯托克航空公司和图波列夫设计局也派专家赶往现场调查。
根据俄民航管理部门和机场方面初步掌握的情况来看,还分析不出航班失事的原因,因为航班无论是在叶卡捷琳堡起飞时,还是在飞行全程中都没有报告异常情况。
不过,数小时后伊尔库茨克机场方面又改口称,失事航班在浓雾中曾先后三次试图降落,前两次都失败了,但进行第三次降落尝试时失事坠毁,而且坠毁的时候似乎当空爆炸,整架飞机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碎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坠入地面的丛林中,所以第一不排除天气的因素,第二不排除燃料传输系统发生故障,因为空中爆炸的原因极可能由此所致。
-图—154的安全性能令人关注
这次特大空难之所以引起普京的高度重视,除了造成伤亡人数之大外,更重要的是敲响了俄罗斯民航业的警钟。自打苏联解体之后,尽管俄罗斯民航的机队都是苏联时代生产的飞机,但由于飞机性能相当可靠,加上各民航公司技术服务人员素质相对较高,所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生过严重的空难了。
最严重的空难都是1997年之前发生的,比如说最近的一次发生在1997年3月,一架飞往土耳其的安—24包机在伊尔库茨克失事坠毁,落入一幢居民楼上,机上名48名乘客和机组乘员遇难;1996年8月,一架满载前往挪威北冰洋小岛斯匹次卑尔根打工的俄罗斯和乌克兰矿工的图—154客机失事坠毁,机上143人全部遇难;还有一起空难发生在1994年3月,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的一架空中客车A—310客机在新库茨涅兹克附近坠毁,机上70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此次失事原因调查的结果令人震惊:飞行员居然让他10岁的儿子过把驾驶瘾,把飞机交给儿子操纵,结果不经事的小孩突然掐断了飞机上的自动驾驶系统,导致飞机一头从空中栽了下来!
除此之外,这次特大空难事故同样再度引起国际社会对图—154客机安全的关注。客观地说,图—154客机曾是世界上安全性能最出色的客机之一。图—154是前苏联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用以代替图—104和伊尔—18的三发中程客机,1966年春开始设计,1968年初在莫斯科附近的儒科夫斯基工厂进行滑行实验,1968年10月14日首次试飞,1971年7月正式开始投入使用。从那时起到1992年,苏联/俄罗斯一共生产了1000架图—154客机,现在还在继续生产。这种客机大部分供苏联民航使用,但也出口到保加利亚、匈牙利、罗马尼亚、古巴、波兰、叙利亚和中国。
在90年代之前,该型客机从来没有发生过重大事故,但自1994年起,图—154的特大空难屡有发生:1994年1月,俄罗斯发生另外一起图—154失事事件,125人遇难;1995年12月,一架图—154在俄罗斯境内远东地区坠毁,机上97人无一幸免;1997年,一架塔吉克斯坦共和国的图—154在飞往阿联酋的途中失事坠毁,机上85人全部遇难;1998年,一架德国公司拥有的图-154客机在纳米比亚海岸附近与美国空军一架C—141当空相撞,造成33人死亡;1999年,中国西南航空公司一架图—154坠毁,机上61人全部遇难。
-文并图/本报特约撰稿人于冬
小档案:图—154客机
图—154客机翼展37.55米,机长47.90米,最大巡航速度为950公里,最大航程为3740公里。其动力装置为3台库兹涅佐夫NK-8-2涡轮风扇发动机,带有反推力装置。燃油全部储存在机翼的6个整体油箱内。最新型的图—154机载设备应该说是相当先进的,除了有修正偏航角的对地速度的渥普勒雷达系统外,无线电导航系统,活动地图显示器,无线电高度表,气象雷达,无线电罗盘外,还有与自动驾驶系统配套的自动驾驶仪,在飞机起飞到400米以后到降落前30米之前这一飞行阶段可使用自动飞行操纵系统。座舱分布情况是:驾驶舱有正副驾驶员和飞行工程师3人,基本型的标准布局为每排6个座,前舱54座,后舱104座,共158座,最新型的图—154可以增加到180个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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