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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男子为自尊枪杀妻儿后吞枪自杀(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6日04:38 信息时报
韩国男子为自尊枪杀妻儿后吞枪自杀(组图)

  16岁的彬娜从父亲的枪击中幸存下来,但子弹留在了右脑里,她的左脸毁容了,左半身都没了知觉,彬娜在伤痛中慢慢地恢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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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男子为自尊枪杀妻儿后吞枪自杀(组图)

金尚一家四口曾经过得很开心、很幸福,但金尚的枪声让这个四口之家支离破碎。


  移民美国洛杉矶16年的韩国人金尚用点25口径的半自动手枪向妻子、女儿和幼子狂开数枪之后吞枪自杀。美国《洛杉矶时报》的记者10月29日采访了这出家庭悲剧中的唯一幸存者、16岁的女儿彬娜,她讲述了杀死全家的父亲在生活中的面貌以及惨剧发生时的真实情况。同时,记者还通过比较发生在同一个时期的其他两个类似案例,追寻在洛杉矶的韩国移民社区中频频发生家庭凶杀惨剧的深层次原因。

  父亲吞枪自杀前,枪杀了母亲和8岁的弟弟,16岁的彬娜是唯一的幸存者,右脑中了一枪,子弹留在了脑袋里,左脸破相了,左半身都没有了知觉,在家破人亡的伤痛中彬娜慢慢地恢复着。

  艰难求生30小时

  彬娜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左半身都不能动,左手和左腿下垂着,就像被折断了。她碰到了一盏地灯,用右手手指紧抓住灯,她试图借右手拽灯的力和右腿蹬地的力挪动身体。靠着右半身的力气,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但只有几秒,她又倒下来。彬娜再试,突然,地灯也倒了下来,正对着她受伤的头部。

  彬娜睁开眼,记不起自己已睡了多久。她看到房间的墙上贴着香奈尔的广告和Vogue杂志的海报。头很痛。她转头,看到公告牌上高中好友的合照。彬娜意识到身在自己的房间,她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在地上躺着呢?为什么头这么痛呢?

  这是2006年的4月8日,星期六,但是彬娜当时并不知道。她只能记得那天之前的事情,即在春季假期之前她在学校的最后一天。16岁的彬娜在洛杉矶念大二,那天(即4月7日),她还和朋友在教室里吃午餐,她很兴奋,不停地谈论着纽约,她打算周六一放假就和朋友飞去纽约玩,她们打算去看看纽约大学,还买了百老汇音乐剧《芝加哥》的票,彬娜还打算借上好友黛博拉的灰色厚呢短大衣。这些打算都很美好,而父亲的枪声改变了一切。

  彬娜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开始担心起来。现在已经是星期六了?几点了?如果已经星期六了,该抓紧时间收拾行李了,她订了晚上10点的机票呢。

  起来,她告诉自己。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把头抬起来不到2厘米。剧痛让她无力。这痛就如同是有人在不停地挤压她的头,想要把它压碎。她的眼睛上面有液体。在雪白的地毯上,她看到凝固的红色的血块。彬娜在想这是经期的血吧。

  起来,她再次尝试着。头痛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彬娜痛得呻吟起来。她想,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她得告诉父母。“马太!”她喊着8岁的弟弟。弟弟的房间就在隔壁。

  她再次呼喊着弟弟,还是静默。

  “妈妈!”“爸爸!”没有任何声音。

  彬娜再试着移动自己。身体的左半部都不能动了,左手和左腿下垂着,就像被折断了。手机正在充电,就在彬娜头部附近的地板上。她用能活动的右手抓过手机拨父母的号码。她没听到电话在响的声音。她不得不挂断了。她终于碰到了一盏地灯,用右手手指紧抓住灯,她试图借右手拽灯的力和右腿蹬地的力挪动身体。靠着右半身的力气,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斜靠着灯,但只有几秒,她又倒下来。彬娜再试,蹬地,拽灯,一次又一次,突然,地灯也倒了下来,正对着她受伤的头部。

  彬娜想,可能爸妈是睡熟了,可能他们没听到她的叫喊。父母的房间在公寓的北面,而彬娜的房间在南边,中间隔着一条走廊和一个

客厅。彬娜想着一定要到爸妈的房间,告诉他们出事了。用右手、右腿,彬娜艰难地挪动着。

  彬娜的母亲躺在床上,干涸的血散布在鼻子、嘴巴和肩膀上。她头部的右侧中了两枪。彬娜的父亲横压着妻子的小腿,他脸朝下,浸在血泊里。他的右手抓着一支点25口径的半自动手枪,食指按在扳机上。弟弟马太头部左边中了一枪。近30个小时里,右脑中了一枪的彬娜居然还活着,子弹留在了耳朵后面的右脑里。

  彬娜不得不停下来。她已经拖动着身体爬过了走廊,爬过了客房的浴室。一厘米,又一厘米,她不停地往前爬。在她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终于,彬娜爬到了主卧室门口。她看到了父亲。父亲横躺在床上,身上戴着褐色的围巾,穿着蓝色的运动裤,他的腿悬在了床下。彬娜看不到父亲的脸。她呼喊着父亲,摇晃他,但他没有起来。彬娜甚至把床头几上的收音机拧开了,但音乐也没有吵醒父亲。

  在彬娜头上敲击的力量敲打得更猛了

  。彬娜想站起来摇醒父亲。她爬到父亲房间的浴室,想扶着浴盆站起来。但彬娜用尽了力气都没法站起来。她只得斜靠在浴盆边上休息。突然,她听到电话响起的声音,然后是敲门声,她大声喊,“好痛啊”。会有人听到吗,彬娜想着,就晕过去了。

  黛博拉拿着厚呢短大衣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彬娜,打电话也没人接。黛博拉一家还以为彬娜一家突然去了旅游,他们还在飞机上所以没办法接电话。

  到了星期天,黛博拉一家在教堂没有发现彬娜一家的身影,他们从不错过教堂礼拜的。黛博拉一家三口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叫了一个开锁匠,打开了彬娜家的门。黛博拉的母亲金米荪听到主人房有收音机的声音,就向着声音走去。她进了房间,房间里的情形如此可怕,她大声惊叫起来。

  彬娜的母亲躺在床上,褐色的围巾落在她的胸膛上,她的头由枕头支撑着,脖子直直地斜向左肩。干涸的血散布在她的鼻子、嘴巴和肩膀上。她头部的右侧中了两枪,一枪在耳朵上方,另一枪在下方。

  彬娜的父亲横压着妻子的小腿,他脸朝下,浸在血泊里。他穿着蓝色的运动杉和运动裤。他的右手抓着一支点25口径的半自动手枪,食指按在扳机上。他们的尸体交叉成一个十字。

  金米荪的叫声,把在客房的黛博拉父亲金赫东呼唤过来了,他们惊恐地发现,“金尚夫妇都死了!”

  那两个孩子在哪儿?彬娜没有在她的房间,金米荪在走廊上发现了血迹。马太也不在他的床上,在马太房间的下铺有一条毯子,毯子下面躺着穿着蓝色睡裤的马太。他头部的左边中了一枪。

  彬娜呢,她也死了吗?顺着血迹,金米荪回到主人房,她看到浴室门开了,走进去,浴盆支撑着彬娜的上半身,一条毛巾盖着她的脸。

  彬娜的母亲、父亲和弟弟的身体都是苍白的,而彬娜的肤色还是粉红色的。金米荪掀开毛巾,发现彬娜还活着。

  彬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喊着,“爸爸,妈妈……别碰我,我痛。”

  近30个小时里,右脑中了一枪的彬娜居然还活着,一颗子弹留在了耳朵后面的右脑里。

  舔着伤口恢复着

  彬娜的伤势很重。左手没知觉了、左腿瘸了,她要重新学走路。左脸也毁容了。她不能直接进食,导管插入鼻孔通到胃里,护士每天给她提供流食以补充必需的营养,这种进食方式不仅很恶心,而且弄得彬娜很痛。

  在送彬娜去医院的路上,人们不停地问她一些问题,试图让彬娜保持清醒,并告诉她她被枪击了。

  在医院里,彬娜逐渐恢复了意识。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父母在哪里。彬娜不知道父亲枪杀了全家人,她是唯一的幸存者。亲友们也无法启齿告诉她真相。彬娜始终觉得是一个路人枪击了她,她坚信这一点。

  同学、老师、朋友,许许多多的人来探望彬娜。然后,很少来往的表婶来到医院,告诉彬娜,父亲、母亲、弟弟都死了。彬娜终于知道为什么父母听不到她的叫喊,为什么她摇不醒父亲了。但彬娜哭不出来,也没尖叫,她没有了悲伤和愤怒的感觉,她陷入了麻木中。

  后来,警察也来了,并告诉彬娜真相,是父亲杀死了全家!彬娜躺在医院里,剪掉了蓄了多年的长发,好让医生给她的头开刀。彬娜不能吞咽,不能说话,只能点头。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是不停有人来探望彬娜。彬娜还是麻木着,没哭也没闹。

  彬娜的伤势很重。左手没知觉了、左腿瘸了,她要重新学走路。左脸也毁容了,如同一条弄皱了需要熨平的裙子。她不能直接进食,导管插入鼻孔通到胃里,护士每天给她提供麦片粥等流食以补充必需的营养,这种进食方式不仅很恶心,而且弄得彬娜很痛。

  有一天,彬娜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她不停地尖叫和拍打自己,她想拔掉身上所有的导管,护士进来按住她的双手,彬娜哭着、痛着,大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5月4日,彬娜住进了康复中心,在那儿,彬娜使用拐杖开始慢慢走路,通过各种方法去活动左手。

  从康复中心出院后,彬娜搬进了黛博拉家,黛博拉的父母做了她的监护人。彬娜还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她还不能走太长的路,有时候还是得用轮椅或拐杖。

  回忆父亲痛并爱

  除了骄傲,金尚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试着隐藏自己的弱势,但他在美国必须为赚钱而挣扎。没能为家人提供他所设想的生活水准,他觉得很惭愧。他想要一个大房子,而他们一家住在一个三房的公寓里。他开着一辆租来的奔驰,但他的妻子只能开雪佛兰小货车。

  彬娜和黛博拉从2岁开始就认识了,她们就像是姐妹一样。两家人是世交,定期都会参加教堂的礼拜。彬娜很羡慕黛博拉,觉得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漂亮女孩。彬娜也很漂亮,她每天花不少时间打理她的长发,身材很苗条,喜欢买衣服。

  彬娜很敬爱父亲金尚。55岁的金尚1990年离开韩国来到洛杉矶,他在洛杉矶投资

房地产。金尚对子女很慷慨,他带彬娜两姐弟去迪斯尼乐园,去玩具反斗城,给他们买芭比娃娃。黛博拉就很羡慕彬娜有着这么棒的父亲,金尚给她她所要的任何东西。而彬娜就很渴望拥有金赫东那样的爸爸,会经常拥抱女儿,告诉她“我爱你”。彬娜跟黛博拉说,“我真希望你爸爸是我的爸爸。”

  每个周六,彬娜在韩国人开的学校学习韩语和韩国文化,50岁的母亲阳在那间学校当老师。马太是个敏感的男孩,很爱哭。金尚觉得男孩不能轻易掉眼泪。金尚是个很骄傲的男人,在他看来,哭是很可耻的。在美国的韩国人群体里,像金尚这样骄傲的大男人很多。

  金尚在家就像个皇帝,一切要看他的心情。一次,金尚在教马太乘法表,马太就是不懂,金尚就怒吼起来,马太被吓哭了。彬娜讨厌父亲怒吼发脾气的样子。她试图调解这种气氛,她让马太回房间去,但那让父亲更火了,他对着彬娜大喊,“难道我在跟你说话吗?在家里我是家长!”

  除了骄傲,金尚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试图隐藏自己的弱势。但他在美国必须为说好英语而烦恼,必须为赚钱而挣扎。彬娜知道父亲觉得很惭愧,因为他没能为家人提供他所设想的生活水准。他想要一个大房子,而他们一家住在一个三房的公寓里。他开着一辆租来的奔驰,但他的妻子只能开雪佛兰小货车。

  父亲在家里规矩很多,对彬娜的期望很高。他一直想让彬娜上大学,认为那样彬娜就可以比他有更好的将来,就会走成功的道路。他训斥她不够努力。彬娜在学校的成绩很一般,成绩只是通过而非优秀。父亲对彬娜要求很多,要练习好写字,吃饭的时候嘴巴要合起来,站姿要直,在家必须讲韩语,在学校要说流利英语。彬娜在七年级的时候几何学不及格,金尚狂怒。但彬娜知道父亲很爱他们,他不懂该如何表达,他表达爱的方式就是买东西给他们。

  7.5万美元让他入了魔

  金尚留下了一封遗书,是用韩文书写,寄给了当地教堂的牧师。金尚先拜托牧师,“请照顾好我最爱的彬娜和马太。”然后,金尚提到自己贷款借了7.5万美元给熟人,这钱被吞了,要不回来了。金尚说自己在自杀和宗教信仰中徘徊了很久。彬娜意识到父亲本打算自杀,没计划要杀死全家人。彬娜觉得父亲可能是在最后一分钟才决定的,

  他不想让家人背负他带来的耻辱。金尚太骄傲了,想给家人最好的生活,这变成了巨大的压力,经济出现问题就使得他心理上背负了耻辱的印记,让他入了魔。

  遗书落款是2006年4月6日晚上9点57分

  相关报道 7天内4个孩子被生父杀死

  从2006年4月2日到4月8日,在洛杉矶的韩国人社区,有4个孩子被杀死,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

  2006年4月2日,54岁的尹大钟放火烧了自己的白色

丰田汽车,车后座上是他11岁的女儿阿什莉和10岁的儿子亚历山大,救护车赶到时,他们已被烧成重伤,后来不治身亡。尹大钟开的厂面临种种经济问题,导致他经常去赌博解压,在家还殴打妻子。到了后来,他陷入了崩溃,威胁妻子要杀死她,害怕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躲到了朋友家。但尹大钟还是在学校接到了儿女,并杀死了他们。

  同一个星期,4月8日,40岁的李奉周从前妻吉娜那儿接了5岁女儿艾里斯出去吃饭,但一直没把女儿送回吉娜家。当晚,吉娜在李奉周家的主人房发现了艾里斯和李奉周的尸体。李奉周用9毫米手枪杀死了艾里斯,然后自杀。

  这两个悲剧加上同在4月8日发生的金尚杀死妻子和8岁儿子的事件,在4月初的一个礼拜里,洛杉矶的韩国人社区就发生了3件伦理悲剧,这不得不让人思考为什么这些父亲会如此狠心?难不成这些韩国移民有着很深的痛苦和绝望?这在当地的韩国人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媒体分析这些悲剧的深层次原因,包括婚姻问题,财务挫折,移民生活的压力和不适。这些骄傲的韩国男人觉得向他人寻求帮助是可耻的行为。其中两个悲剧中的丈夫早就对妻子实施了家庭暴力。

  这几个悲剧的共同原因就是配偶之间缺乏必需的沟通,他们不知道如何共同应对压力。人种学教授、移民当地的韩国人爱德华就认为,“大部分韩国人选择移民美国的原因是为了给子女更好的教育。他们以能否把子女送进哈佛那类大学作为评判自己成功与否的标准。他们认为子女能念上最好的大学就意味着美好的将来。这种观念在美国是行不通的。并且,许多韩国男人在美国做生意,以为生意做大了,让家人住大房子、开靓车,就是成功,而经常忽略了与配偶、与子女之间的沟通和关爱。”他认为,一旦财政出现问题,作为一家之主的韩国男人就觉得很失败、很羞耻,就会陷入一种“我要死,你也得死,大家一起死”的疯狂理念中,这或许就是这几个悲剧发生的主要原因。

  编译 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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