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顿从朝鲜领回两名美国女记者 金正日笑了 克林顿没笑

　　本报特约撰稿 杨丹志 (中国社会科学院朝鲜问题学者)

　　8月5日，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从朝鲜领回两名美国女记者，为阴霾笼罩的朝鲜半岛上空增添了一抹亮色。那么，克林顿的朝鲜之行意义何在？对六方会谈又会有何影响呢？

　　当地时间8月4日12时(北京时间11时)，克林顿乘专机抵达平壤。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副委员长杨亨燮、外务省副相金桂冠、外务省美国局局长李根等到机场迎接克林顿。随后，朝鲜中央通讯社报道说，克林顿和朝鲜国防委员长金正日进行了会晤，并就朝鲜和美国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了广泛的交流。

　　克林顿自称“私人访问”

　　8月5日，两名非法越境进入朝鲜的美国女记者凌志美(华裔)、李丽娜(韩国裔)与克林顿同机返美。

　　克林顿的朝鲜之行虽自称是“私人访问”，但作为美国前总统和美国现任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的丈夫，朝鲜方面给他的待遇不可谓不高——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会见克林顿并在平壤百花园迎宾馆为克林顿举行了欢迎晚宴。韩国媒体还注意到，克林顿表情严肃，而金正日则面带笑容。

　　5日上午，中国外交部对克林顿带领两名被朝鲜关押的女记者离开平壤返回美国一事表示欢迎。不少国际媒体认为，克林顿此行可与1994年美国前总统吉米·卡特的平壤之行相媲美。

　　克林顿究竟道歉了没

　　不过，克林顿刚带着两名女记者离开朝鲜，朝美双方就出现了互相矛盾的说法。

　　8月5日，朝鲜中央通讯社发表了有关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访朝的新闻公报，公报说，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和克林顿举行了会谈。克林顿在会谈中对两名美国女记者非法进入朝鲜、进行敌视朝鲜的活动深表歉意，并郑重地转达了美国政府希望从人道主义出发，宽大处理并遣返她们的恳切要求。

　　公报说，金正日根据朝鲜宪法第103条下达了国防委员会委员长令，决定对这两名美国记者予以特赦，并释放她们。克林顿对此深表感谢，并郑重向金正日“转达了美国总统奥巴马对改善两国关系的看法的口信”。

　　但是，据法新社8月5日报道，美国一名高级官员称，克林顿并未就两名美国女记者的行为进行道歉。

　　美国白宫发言人罗伯特·吉布斯则表示，朝鲜官方媒体有关“克林顿转达奥巴马总统口信”的报道不属实。罗伯特·吉布斯说，无论书面还是口头，克林顿都没有转达口信。

　　六方会谈可能重启

　　由此可见，朝美互动的前景并不明朗。

　　双方的期望值并不对等，双方的分歧和矛盾尚未得到根本性缓解。　　

　　美国方面不希望“女记者被扣”问题与朝核等安全议题挂钩。朝鲜则希望以此为契机，打开朝美互动之门。与之相应，朝鲜更注意渲染克林顿此行的政治意义，而美国则低调处理，强调克林顿是私人行为，不代表政府。

　　由此可见，朝美双方目前仍难以在一些重大议题上达成妥协，朝美关系要出现真正戏剧性的转折，并非易事。如果双方不能从战略上规划双边关系，加之官方和民间长期蓄积的敌意未能有效消除，朝美关系就只会陷入“对抗—危机—谈判—合作—对抗”的周期性循环。

　　另外，朝鲜在朝美互动中地位比较被动。如果朝鲜不能满足美国的要价，美国仍有足够的耐心与朝鲜周旋。对美国来说，朝鲜半岛局势仍然在可控的范围内，并不足以危及美国的最核心利益。因此，美国不可能轻易答应朝鲜的要求。

　　因此，不排除在不久的将来，命运多舛的六方会谈机制因朝鲜的回归而重新启动。毕竟，多边性质的六方会谈是迄今为止朝鲜可参与的，同时最有可能让朝鲜实现利益的平台。

　　美国得里子，朝鲜得面子

　　话说回来，克林顿此行的意义还是不小的。

　　第一，朝美双方仍有改善双边关系的空间，朝美以外交和斡旋方式解决两国一系列问题的渠道并未中断。

　　第二，美国得到里子，朝鲜得到面子。奥巴马新政府把人要回去，这有助于巩固奥巴马政府的民意基础。克林顿专门跑一趟，这让朝鲜得到了其渴望已久的国际社会的关注和尊重。有助于改善朝鲜的国际形象，摆脱外交孤立的困局。　　第三，美国再次使出“前总统外交”的招数，充分表明资深政治家以个人身份进行民间外交，并收到打破僵局的“奇效”，说明奥巴马政府确实善于运用“巧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