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V《天下天天谈》2009年8月22日播出《揭开巴西少女连环杀手的面纱》

　　以下为节目内容：

　　主持人：罗旭

　　现场嘉宾：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王大伟

　　中国社会科学院拉美研究所博士    周志伟    

　　编导：刘颖

　　助编：徐士悦

　　主持人：天下天天谈，天天谈天下，大家好，欢迎收看我们今天的节目，我是罗旭。就在上周爆出的巴西电视节目主持人为了收视率策划杀人这个风波余波未平的时候，最近巴西媒体爆出一位年仅17岁的花季少女在连续两年内杀死三十名男子，这让全世界非常惊愕，今天我们节目就来关注这个事件。先为您介绍今天的两位嘉宾，一位是来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的王大伟先生，王教授，您知道这个事情以后，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王大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是感到触目惊心，不可思议。

　　主持人：好，另外一位嘉宾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拉美研究所的周志伟博士，欢迎周博士。周博士曾经在巴西工作和生活过，您听的这样一起事件我们是特别惊愕，但是在巴西当地这种事情是非常常见的，还是是一个极端偶然的现象？

　　周志伟：对，就我的亲身感受而言，这种杀人犯罪的事情在巴西是比较常见的，但是像这种大规模，连环杀手的话，我觉得不能说是常见的事情。

　　主持人：好，在我们开始今天的讨论之前我想先请观众朋友和我们一起先来了解一下这个案件的情况。

　　小片1：  巴西少女连环杀人

　　照片上这个背对镜头的女孩就是巴西少女连环杀人事件的主角. 因为未成年，警方没有透露她的姓名。2009年8月18日，这名还在上学的少女因

　　为涉及一宗街头殴斗遭警方逮捕。在审讯的时候告诉警方，自己从15岁起即成为连环杀人犯，曾经用同一把刀杀害了30名男子，让警方感到十分

　　震惊。她说自己是为了“金钱、复仇、伸张正义”等多种因素而动手杀人。目前警方还无法弄清楚她杀人的真正动机为何。有一种说法是，她

　　是黑道雇用的杀手。因为她长相清纯，受害者容易疏于防范。她说希望在18岁前认罪，以免以成人犯的身分受审。据信她可能是目前世界上杀

　　人最多的青少年杀人犯。

　　主持人：刚才我们片子当中看到花季少女杀手下手真是够狠，两年之内用一把匕首杀了三十个成年男子，这位少女自己说，她杀人的动机她觉得是金钱、复仇、还有伸张正义，大伟教授，如果让您来分析和解读的话，您会给这三个动机排一个什么样的顺序？

　　王大伟：咱们动机排序第一位一般都是情杀，这个小女孩不可能情杀三十个人，第二位往往就是复仇了，这个女孩子是不是跟30个男人有仇呢，我们打个问号。第三个就是为了图财，这种图财往往就是看你身上有钱顿起歹意去杀你，这个可能性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大，报复有没有可能性，有，还有一个就是生理心理的变态，这个有点象，因为你不可能连杀三十个人，而在你处理过程中，凡是连环杀手，都是心理变态，反社会人格，这些倒是常见。因为我们现在不好跟她说，大概就是这么几种，一个是雇佣杀手，一种可能就是报复，比如小的时候受过什么创伤她去报复，还有一种是顶罪说，现在她父亲站出来说是有这个事，但是我孩子是无辜的，给别人顶罪。那么实际上我想还有第四种说法，就是我们不了解一种东西，那么这种东西也可能是客观存在的，这么分析一下，反正还是一头雾水，现在整不清楚。

　　主持人：好，我们暂且存疑，也按下不表，问问周博士，现在有分析说，这个少女她杀人，我们现在动机刚才分析了，暂时我们还搞不清楚，但是有没有可能和当地的社会环境有关系？

　　周志伟：我有一位老师认识一位大使，他对巴西概括就是说，你看巴西电视台，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国际新闻。每天放的轮番播放的都是那些什么，交通事故，然后什么，哪个继母把她前夫孩子从楼上推下去，喝酒逆行，都是这些事情。当然这些对这个社会问题的一些曝光，有助于一些问题的解决，但是实际上还是产生一些非常负面的影响，特别对未成年人来说，有些东西会进行模仿，所以这一起案件跟巴西社会环境，还有这种文化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关联的。

　　主持人：大伟教授，刚才周博士讲巴西情况，您从周博士当中怎么解读，综合这起案件？

　　王大伟：我想到就是巴西这是民族比较多，同时社会的混乱程度比较大，城乡的差别比较大，种族的人口比较复杂。那么这些都形成了这么一个叫社会混乱，给你举个例子，女孩子和男孩子两个人谈恋爱，两个人谈着恋爱非常好，结果谈着恋爱不干了，这个男孩不干了，不干了这个在一个现代社会来说是没有事的，但是在拉美不是，那个父亲就想，在我这个部落里头，你跟我女儿既然有过性关系了，你就必须娶我女儿，如果你不娶我女儿，按照我们这个部落的传统就把你杀了，所以爸爸过去以后二话不说拿刀把小伙子杀了，说你为什么杀？他又没有犯法，他说不是，在我们文化中必须杀的，没有什么可商量的，这就是各种文化之间的冲突。

　　主持人：给我的感觉，在巴西有一种犯罪的文化，对犯罪司空见惯了，王教授您怎么解读？

　　王大伟：我记得我在国外的时候，我一看到晚上，就看到到处都是青少年犯罪，我就很不解，我就问老头，我说先生，这都这么乱了，您不难受吗？老头一般喝着酒特潇洒的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大家等到一老了，或者一有工作之后，基本上大部分都归于平静了，归零了。

　　主持人：所以回到这起案件的本身，这个少女两年之内据称连杀30人，用一把匕首，非常冷血，而且我们了解她到警察局自首，供认的时候，她和警方对话也非常有意思，我们一起来看一下。

　　小片2: 巴西少女连环杀人

　　这名17岁的巴西少女供称，她第一次杀人时年仅15岁，从那以来，多名男子丧生在了她的刀刃之下。这名女孩平静地对审讯警官炫耀说：“虽然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握住一把手枪，但我能握紧一把刀。”

　　这名少女“连环杀手”对警方称，她曾在一个酒吧中和一名男子发生争吵，那名男子将一杯白兰地酒泼到了她脸上，她随后就展开残忍的报复，在无人之处用尖刀将这名男子捅死在地。这名“少女杀手”一个个吐露她的30名受害者的名单时，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

　　这名少女连环杀手供称，她用同一把刀作为谋杀凶器，那些被她杀死的男子都死在了同一把刀下。

　　主持人：据媒体报道称，这名女孩子还穿一身运动服，而且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她做的事情让人这么不解和惊愕，为什么这个反差会有这么大？

　　王大伟：可能有这么几种，一种是不是她，你看她看到对方跟人斗打，拿酒瓶子跟人去打，这个时候起码从这一点上看出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就等于说街头那种小混混似的，咱们一说少女是什么，感觉都是温文尔雅，很清纯很美丽，是那样一种少女嘛。但是她这个反而一看像一个，就是小混混，甚至说她背后可能隐藏是一个恶魔的形象。而且她在跟警察描述她这30起凶杀案的时候，面带微笑，无所谓，反正你看我这个怎么杀那个怎么杀，这个就有一点点反社会人格的东西，就是我无所谓了。那么这里面我就说，比如说过去我们认识有生理的，心理的，社会的这么几个因素，在这个杀人案件的时候大概有20%是不明显，就这种动机不明显，那么我们就要往生理心理这方面归。比如我刚才说，她可能有反社会人格的特征，什么叫反社会人格？就是没脸没皮，自我为中心，别人死了无所谓。

　　主持人：什么情况形成这种反社会人格？

　　王大伟：一般是童年不幸，有没有遗传这个现在不好说，但比如说过去有人说，小脑门的人都是天生的杀人犯，但是这个最后被证明没有这回事，胡说八道的。但是童年的阴影，童年的比如说失去父爱，失去家庭，可能会造就他反社会人格。你比如说我现在就考虑这个女孩子，连杀三十个人，如果是真的话，她爹妈在哪，爹妈对17岁女孩的监管在哪，说明她家庭我估计也可能是残缺的，在这种情况下造就她有一点点反社会人格，或者反社会形象，这个倒是有可能。

　　主持人：周博士我们看到报道，这个女孩省份是来自南马托格罗索州的阿帕里西达·多·塔波多市，这个当地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您会不会有一些了解？

　　周志伟：对，这个南马托格罗索州是位于巴西的中西部地区，中西部地区的话，在他们国家应该属于比较贫困的地区。所以我觉得跟她的家庭背景，还有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另外一点就是说，可能我感觉实际上巴西这种离婚率特别特别高，很多男的跟家里离开了以后，他可能又接着结第二次婚，结第三次婚，在这种环境下，小孩缺乏家庭的管制，也是到处流窜，像这个女孩，我看一下巴西的媒体，实际上她作案的地点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一个城市，而是分散在不同的州，好像分散在四个州，也就相当于州的概念跟咱们国家省的概念是一样的，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所以就是说，当地这种，她的这个家庭环境，还有当地这种社会的这种状况，可能也是造成她这种杀人犯罪的一个主要的动因。为什么刚才您说她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够面带微笑坦承一些，当然她作案次数比较多，杀了30个人，可能心里没把它太当回事。

　　主持人：麻木了。

　　周志伟：对，已经麻木了，从另外一点她还带微笑承认这个事情，说明她确确实实还是一个孩子，从心理来说还是一个孩子，所以我觉得是一个这样的情况。

　　主持人：没错，很多人现在也在质疑，她既然是一个冷血杀手，既然她在两年里面杀了30个人，既然她是用小匕首做的案，心理承受这么强，为什么因为一个街头斗殴事件，她把所有犯罪情形全部说出来，所以很多人很怀疑的，我们来看一看她当时怎么想警方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