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一样的双眼》好莱坞嫡系的胜利

　　满囤儿

　　美国著名的电影网站Screen Crave在第82届奥斯卡颁奖典礼前，给《谜一样的双眼》(El secreto de sus ojos)做出了如下评价：“坎帕内利亚拍出了一部令人目不转睛的影片——影片中有复杂的故事和纠结的情感。这曾经是好莱坞的拿手好戏，可现在他们忘了该怎么拍这样的电影。”这个评价可以很好地解释本片为何能够爆冷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相较于其他提名影片，《谜一样的双眼》让奥斯卡评委们感到亲切，视其为正合胃口的美餐。在好莱坞人眼里，该片导演坎帕内利亚更像是一个在自己的领地求学有成，在自己的市场里浸染出来的嫡系力量。

　　阿根廷导演胡安·何塞·坎帕内利亚(Juan José Campanella)的事业历程有些类似于李安，也是用好莱坞喜欢的手法讲本国独特情感的高手。在美国，坎帕内利亚连续执导了多部悬疑类电视剧集，包括大热的《豪斯医生》和《法律与秩序：特殊受害者》。在阿根廷，坎帕内利亚则把工作重心放在电影上。他2001年导演的《新娘的儿子》就曾获得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谜一样的双眼》由阿根廷著名作家爱德华多·萨切里(Eduardo Sacheri)的长篇小说处女作《他们眼中的秘密》改编而来。坎帕内利亚和爱德华多·萨切里一起把小说改编成了剧本。影片讲述退休的检察官本杰明·埃斯波西托为了写一部小说，开始追查30年前自己接手的一起谋杀案，并借检察官的回忆闪回到阿根廷军阀独裁的混乱年代，揭露出丑陋的社会政治环境所滋生出的怪诞与荒谬。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本杰明与女法官之间几十年未捅破的爱恋和当年凶手的去向都渐渐地清晰了。在营造这个故事时，坎帕内利亚把紧张的悬疑、生活化的笑料，以及尖锐的政治讽刺巧妙地缠绕在复杂的结构中。寻找案件谜团的蹊跷之旅同时也是通往爱情的浪漫小径，在黑色的压抑中透露出人性的温情。这正是好莱坞大染缸给予外来者的“遗留症”。

　　为了保证在视觉表现上青出于蓝，坎帕内利亚安排了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长镜头。这个镜头从足球场外围上空的航空俯拍开始，然后机位下移，划入球场。在追踪了赛场上的一次精彩进攻后，足球击中横梁弹出，镜头随之掠过球场，来到球迷中间。大场景宽视角一下聚焦到特定角色的近景，此时的运镜只能用“精彩”来形容。出乎意料的是，这个镜头并没有停止，而是在看台上立即开始了一段追逐戏跟拍。从看台到室内，又从室内重返球场，这段跟拍接连出现了手持摄影、主视角模拟、纵深变化、垂直运动等多种风格化处理。面对这样一个十年难遇的长镜头，似乎连“神来之笔”都不足以形容了。为了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镜头，剧组花费了两年时间准备，3天时间拍摄，动用了200个群众演员，并花了9个月进行编辑等后期制作。。

　　喜欢培养嫡系电影人的远远不止好莱坞。圣丹斯等小规模电影节向来“明目张胆”地招揽常客，甚至戛纳、柏林、威尼斯三大电影节对嫡系的培养也是从不避讳。前不久柏林电影节60周年大庆，不也高挂起了“团圆”的主题么？在好莱坞接受浸染，不一定代表着堕落或向商业妥协。如果真能做到“讲自己的故事，让美国人买单”，不是也很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