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美俄间谍案时机微妙 平民间谍网真假难辨
美俄谍战亦真亦幻
作者：徐伟
“我们在北京见过面﹖”“我们可能见过，但我想是在哈尔滨。”这句话近日在网络窜红，但它并不是普通的寒暄语，而是美国指控的俄罗斯间谍接头暗号。本周一，美国司法部在其网站上发布“抓获10名俄罗斯间谍”的消息，迅速成为关注热点。
6月29日世界各地媒体充斥着美女间谍的玉照和各式各样有关此案的离奇描述：
某年某月某日，纽约咖啡馆里，女的悄悄问前来会面的人：“你确定没有被跟踪？”于是，咖啡馆里神秘气息弥漫。
某年某月某日，一人告诉另一人：“他们说我的消息没有来源所以一文不值。”听的人回答：“随便写个美国政客的名字不就行了！”
窃听器、街头暗语、美女帅哥……这些谍战大片里应有的元素无一缺席，一下子刺激了人们麻木已久的神经，令人想起已渐渐淡出记忆的冷战时期。以上这些确实会有谍影重重的感觉，但俄罗斯方面周二斥责美国司法部的指控太过离奇，不但毫无根据而且不合时宜。
的确，6月24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和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刚在白宫见面，这对“稳固而可靠的伙伴”见面后又是拥抱，又是奉承，一个代表俄罗斯说我买50架波音飞机，并对美国家禽开放市场；一个代表美国表态支持俄罗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谈完正事两人又像大学同学一样到街头快餐店大快朵颐，一边分享同一份薯条，一边谈笑风生。人们仿佛觉得一度恶化的美俄关系最近要大幅改善，但仅仅过去3天，美国方面就一股脑揪出10名俄罗斯间谍，隔天又宣布抓住1名在逃者，至此，间谍嫌犯总数11个。不但整个间谍网络相当庞大，而且个个都是深度“潜客”，堪称冷战后美国对俄谍战的最大战役。难道美国司法部在拍好莱坞大片？还是诚心要把刚有起色的美俄关系推进地狱？这种惊天大逆转不但令克里姆林宫震惊，也让别的国家如坠云雾。难怪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29日要求美国给个说法。
但美国司法部呈交给纽约联邦法庭的文件却明明白白列出了指控这些疑犯的证据：持有虚假身份，为俄罗斯对外情报局SVR 工作，最高潜伏期长达10年以上，广泛搜集俄罗斯关心的各种情报并试图深入美国决策层……其中最有杀伤力的证据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破译的一封2009年俄对外情报局发出的一条指令，让“墨菲”完成“重大使命并将情报发给中心”。
但间谍案曝光后，人们对接下来的指控并不十分“感冒”，反倒对这些间谍本人和间谍手段津津乐道。这可以称作是历史上最平民化的一个间谍网络，里面的成员没有一位外交官，也没有一位是军人，站在法庭上的只有丈夫、妻子、记者、老板，还有全职爸爸，其中28岁的红发美女安娜·查普曼最引人注目，这位美女拥有经济学硕士学位和一个在线房屋中介网站，她被控利用关系网窃取机密情报，还擅长使用隐形墨水、短波电台等将包括核武器情报在内的机密送往俄罗斯。美国司法部透露，4对夫妻中有些甚至还生有孩子。
但是俄罗斯方面对此均表示否认，声称这种无稽之谈将伤害开始复苏的美俄关系。
一些媒体称案件的情节仿佛出自英国知名间谍小说家约翰·勒卡雷的小说，不仅时间跨度大、涉案人员多、情节也离奇曲折：互联网加密传送数据、计算机同步对接、GPS定位、针孔摄像机、信息隐书技术、数码解码器等等，21世纪的高科技让间谍手段更加令人眼花缭乱、拍案惊奇。美国当局“诉苦”称，为了抓捕这些间谍，特工们苦苦监视10余年，并煞有介事地策划“间谍行动”，上演一部美国版的“钓鱼执法”。
美国的钓鱼做法让人难辨真假，也让俄罗斯对此大做文章。俄罗斯媒体6月30日明确表示，这是美国人以冷战心态导演的间谍事件。
事实上，此案真假并不十分重要，历史上美俄两国就是谍战大国，“双面间谍”、“多面间谍”扑朔迷离，双方谁也说不清本国境内究竟潜伏多少对方间谍，这对儿老对手早已习惯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局面。
也许此案的象征意义更大于实质意义，美国方面6月30日声称，这个间谍网其实并未搞到多有价值的情报，大部分情报均可以在网上查到。也许美国方面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个网络渗入美国，十余年来“陪你玩儿”，上演一部“谍中谍”的好戏，现在碰到时机就结束了游戏。正如法新社分析的那样，此案更引人注目的是美国司法部公布的时机——美俄关系刚刚重启之际。
俄罗斯外交部发言人6月29日质问美方，此事发生在美国政府自己宣称“按下美俄关系重启键”的背景下，究竟是何居心？美国白宫发言人吉布斯同日安抚俄罗斯：间谍事件不会影响最近改善的美俄关系。俄罗斯外交部6月30日回应称，同样希望事件不会对俄美关系构成负面影响。
至此，俄罗斯间谍案掀起的轩然大波暂时告一段落，但2001年“双面间谍”罗伯特·汉森引发的美俄互逐外交官场景会否重现，俄罗斯是否会仿效美国按照“等比原则”采取行动，只能以观后效。也许俄罗斯国内现在已经开始搜捕“美国间谍”了，但不管怎样，在美俄两国总统见面互释善意后，两国关系已经“重新设置”，美国还是要兑现其对俄罗斯入世的承诺，而俄罗斯也不会食言。
至于美国为什么要在俄罗斯总统刚刚做客回家之际公布此起间谍案，真相也许不久就会大白。目前只能认为两国总统6月24日不该到那家“地狱汉堡”Ray’sHell店吃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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