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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略萨曾竞选秘鲁总统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19日16:12  外滩画报

  传奇人生

  除了超凡的文学成就,略萨与拉美另一位文坛巨匠马尔克斯从青年时代一直延续至今的恩怨情仇,构成了他人生中的另一传奇。

  早年,略萨正是以研究马尔克斯的博士论文《加西亚·马尔克斯:弑神者的历史》获得了马德里大学文学哲学博士学位。那时候,略萨与马尔克斯是亲密无间的好友,持相同的左派政治立场,文学观念也相似,马尔克斯甚至做了略萨儿子的教父,小巴尔加斯还取了教父的名字:加布里埃尔。

  到了1970 年代末期,两人开始决裂。1976 年马尔克斯到墨西哥参加电影首映式巧遇略萨,马尔克斯上前招呼,略萨一记老拳将马尔克斯打倒在地。

  二人的关系直到近年才开始缓和,在马尔克斯80 大寿,《百年孤独》40 周年特别版出版之际,两位大文豪之间的坚冰化解。略萨同意提供序言,而马尔克斯也接受了这一安排。而在瑞典人公布年度文学奖的第一时间,马尔克斯也在自己的微博(http://t.sina.com.cn)上写下,“这下,我们平手了。”

  对于两位文豪间的纠葛,一部分人认为是由于私人的感情因素,另外一些评论家则认为根本原因是略萨在后期政治观点开始右倾,与支持卡斯特罗的马尔克斯产生了巨大矛盾。是是非非,两位当事人从未公开解释过,甚至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面对记者的提问时略萨也讳莫如深。这也造成了世界文学史上有一段离奇的公案。

  除了与马尔克斯的恩怨,对他文学之路影响至深的另一个男人就是略萨的父亲。略萨告诉赵德明,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这种关系自始至终影响着他的整个创作生命。

  略萨1936 年3 月28 日出生于秘鲁亚雷基帕市的外祖父家,父亲对于达官贵人有着异样的仇恨,偏偏他的母亲又属于一个贵族家庭,这导致父亲在其还在母腹中就离家出走了。等他长到10 岁,父亲突然出现了。母亲和外祖父全家对略萨的溺爱与父亲的粗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出路何在?他选择了读书,“我开始凭借想象和做梦生活”。

  从某种程度上,是父亲逼迫他走上了文学道路。小学时,父亲反对他写诗,他就偏偏写诗;中学时父亲逼他进入莱昂西奥·普拉多军事军校,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培养儿子的男子汉气,摆脱母系家族带给他的女人气。就是这所军纪严格到可怕的军校,彻底改变了略萨后来的人生道路。他借助写小说与那种枯燥、乏味的军校生活对抗;18 岁时,他与姨妈胡利娅恋爱,这一次父亲不是打耳光,而是拿着手枪逼儿子放弃;甚至到了 1997 年,略萨已经是著名作家了,父亲还在干涉他的创作,直到父亲去世两人都没和好。略萨从对父权的反感,进而反对校长,在社会上反对军政府,以及种种扩大了的“父权”。

  正如略萨自己所说,文学就是一团火,他要抗议、烧毁这种管制。这种日积月累,形成了一个有机的心理反叛链条。

  “我享受写作的日子”

  “早在2001 年,当我第一次以媒体身份向巴尔加斯。略萨提出采访申请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到我这样籍籍无名的自由撰稿人能得到什么答复。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是略萨的出版商要和我确定一下访谈的时间,我能感觉得到,当时我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当略萨穿过迈阿密洲际酒店幽深的前厅,向海蒂走来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略萨轻握我的手,坐在我身边,等待采访开始,我才重新恢复了神志。天呐,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能有一天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作家本人。在我心底,略萨就是我文学之路上导师一般的存在,让人敬畏。”

  至今,已经46 岁的美国妇女海蒂·约翰逊·怀特(Heidi Johnson-Wright)仍然没办法忘记自己在十年前访问略萨的经历。

  略萨当时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灰色的长裤,带条纹的衬衫上并没有系领带,和学院里的文学教授们别无二致。尽管已经60 多岁,但是他出众的容貌和灰白的头发仍然让无数女人回眸。“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很高兴见到你。”略萨一边说,同时向海蒂伸出了宽厚的手。事实上,略萨本人是一个非常有礼貌,又懂得拿捏气氛的绅士。“当时,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尽管毕业多年,但是你仍然会记得,在某节课后,你最崇拜的教授,在他办公室里面,温和而耐心地为你排解在文学旅途上遇到的困惑和迷茫。”

  略萨与海蒂的访谈被安排在了2001年11月举办的迈阿密国际图书节期间,当年的图书节除他之外,还邀请到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奈保尔等其他国际知名作家。而略萨的出席,源于他当时的新作《公羊的节日》,一本通过一个家庭的遭遇来再现多米尼加共和国前独裁者特鲁希略对人民长达30 多年(1930-1961)的“精神专制”统治的小说。

  由于拥有大批从加勒比地区和拉美来此定居的移民,有关政治专制和暴力独裁的话题一直是迈阿密的城市禁忌。无论是在路边的咖啡馆还是小餐厅,随处可以看到那些逃难者的身影,他们乘坐各种难以想象的交通工具,为了一个个支离破碎的梦想,跨越佛罗里达海峡,抵达这里。在迈阿密,政治就是人们的生活,“所以这里拥有着大批的略萨迷”。

  “对9.11 后的纽约城怎么看?”这是海蒂对刚刚离开纽约的作家的第一个问题。

  “城市已经重新恢复生机。人们的生活重新开始正常。尽管双子塔变成了一片废墟,但当我穿过华尔街时,我看到纽约人的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坚忍不拔。”略萨回答。略萨的语言天赋让海蒂惊诧。“我们是用英语交流,但我几乎听不出他有一点点拉丁味道的口音。对待每一个问题,略萨都喜欢先沉思片刻,然后再回答。”作为1967 年首届罗慕洛。加列哥斯国际小说奖(拉美最高文学奖,第二届由马尔克斯获得——编注),以及代表西班牙语文学最高荣誉的塞万提斯奖等一系列重要文学大奖的得主,以及1990 年秘鲁大选的失败者,面对海蒂,略萨没有任何避讳,坦坦荡荡地倾诉了自己对文学和政治的各种见解。

  尽管略萨曾在大选失败之后发誓,再也不染指政治,但是当海蒂和他讨论起国家治理的问题时,他的谈兴再次被激发出来。略萨曾在竞选秘鲁总统失败后坦言,自己是因为过于诚实才导致了落选。“在我竞选秘鲁总统期间,我从来没有撒过哪怕一次谎。我告诉我的人民,我将要去实现的每一件事情。这是不合政治规矩的,这让我变得更加容易受到攻击。反对者用我的坦诚在选民面前将我打倒。”面对这段历史,略萨用得更多的是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而不是海蒂想象中的苦楚。

  在当年的秘鲁大选中,藤森击败了略萨。他利用的恰好就是略萨的坦诚,因为秘鲁没有人不知道略萨是西班牙和秘鲁的双重国籍,但是却很少人知道后来逃亡日本的藤森同样是双国籍。不过,大部分人仍然希望,略萨竞选失败,因为这样世界就会多一个文豪,而不是多一个失败的国家元首。

  略萨的许多作品里面都掺杂着作者本人的生活经历。略萨也向海蒂解释了这个问题:“我创作从来不是选择主题,而是它们选择了我。”随后,略萨又用浓重的西班牙语重复了一遍,当灵感迸发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好奇心,一种激情在我心里作怪。每一部小说对我来说,都是一场充满奇遇的旅行。”略萨告诉海蒂,自己在动笔写每一部作品之前,都会事先就策划好每一个章节、人物和故事的情节发展。

  “我不喜欢当你完成一部书之后那种突然袭来的空虚”,为了避免这种感觉,略萨习惯于提前积累许多好的选题和计划,一旦结束了上一个,马上转入下一个项目中去。“我不是一个喜欢怀旧的人。”他告诉海蒂。

  “我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写下去。我享受这样的日子,我从来不会像其他作家那样感到灵感的枯竭。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怕时间不够我来完成自己的那些计划。”

  十年里,永不知疲倦的略萨继《公羊的节日》之后,又陆续完成了《天堂在另外那个街角》(2003)、《坏女孩的恶作剧》(2006)等等风格各异的文学作品;十年里,当年那个忐忑不安的青年小说家海蒂,已经成了一名美国中年政府公务员。海蒂对《外滩画报》记者说,“过去我曾经是自由撰稿人,单纯地以写作为乐趣。现在我不仅仅是一名公职人员,同时也是一名拥有律师执照,为残障人士伸张正义、维护权益的女律师。”

  略萨的人和他的文字,悄悄地影响着一些人的生活和命运。

  (特别感谢赵德明教授对本文采写提供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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