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号航母指挥室内的大屏幕上，清晰显示其防空识别圈覆盖了整个山东半岛。法新社

11月29日，正在黄海演习的“华盛顿”号航母上，停放着各式作战飞机。法新社

　　朝韩炮战前线紧张对峙

　　每隔几分钟，就有一架侦察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不时有大喇叭广播，要求民众听到警报后就马上就近躲进防空洞

　　【编者按】

　　 “该岛有如喉咙里的一把匕首”——韩国海军参谋总长宋永武这句话，指的正是已成为韩朝火药桶的延坪岛。1999年、2002年和2009年，朝韩海军舰艇曾在这里发生过三次军事冲突。2010年11月23日，这个仅6.94平方公里的海岛再次成为朝鲜炮火聚焦点，美韩则将其指定为军事禁区。

　　 尽管美韩本轮军演将暂告段落，延坪岛两岸的尖锐对峙依旧没有终点。本报特邀登上延坪岛的香港凤凰卫视记者，感受这个战争阴影下的岛屿生态。

　　《国际先驱导报》特约撰稿魏颖茵发自延坪、仁川 我在11月25日及29日，两次登上延坪岛。这里俨然一个灾区，一个战区。

　　找不到一家门窗无损的屋子

　　由于延坪岛在23日被朝鲜的百余枚炮弹击中，岛上二十多幢民居被炸毁，不同程度损毁的，没有统计。我们走过部分较严重受损的民房，有些被夷为平地；有些只剩一个东歪西倒的木框架；屋梁架有火烧熏黑的痕迹；有些土墙上遍布像子弹洞的小孔；有些墙壁被炮弹头撞穿，露出弯弯的钢筋；有些天花板炸穿一个大洞，门窗玻璃无存。基本上，在延坪岛很难找到一家门窗玻璃完好无损的屋子。

　　这些损毁的房屋，彼此之间并不接近，可见炮弹落点很多。另外岛上邮局、小医院等公共设施也被击中，小学也有多个门窗玻璃破裂，这成为了韩国方面指控朝鲜，有意袭击民居及公共设施，打击目标明确的证据。

　　居民匆忙弃家出逃，很多房子门没锁，里面脏碗碟堆在水池里没洗，晾干的衣物没人收。猫狗等宠物没人喂养。

　　延坪岛在遭受炮击后，由仁川去往延坪的客轮航线首天开通，客轮有军舰、巡逻艇护航。船上有不少去轮值换班的军人、警察及消防员。带着多箱救援物资及修复工程的设备、用具。

　　那次同船回去的延坪岛居民较多，因为仓皇逃生时，没带细软，这次回去收拾一些必要的衣物用品，作长久居留外地的打算。前前后后采访过多位居民，当中大部分、尤其是上年纪的女性，都非常愤懑，开始不肯接受采访，随即又抱怨不停。大多是骂政府软弱，不能守护人民及家园，要求政府对朝鲜作出严厉的制裁等等。问到今后生活，却茫然无措，一会儿说不敢再回去；一会儿又说不回去，想不出能去哪里，政府不会养他们一辈子。

　　 那天由于岛上基础设施未完全恢复，例如全岛921栋建筑物有将近一半停电，电信站五个毁了三个，下水道、公路路面都有待修复；我们无法工作，只在岛上停留不到一小时，就乘原船回去了。延坪岛每天只有一班来回的客轮，能坐三百人左右。

　　韩朝军事基地隔岸对峙

　　 两次上岛，都能看到许多军人，有特种部队，也有背枪的海军陆战队。负责检票的军事，会扶我们上甲板，但是如果近距离拍他们搬运物资、他们的装甲车时，就会被阻止。

　　 第二次上岛，已在军演开始后，看到军人的机会更多，码头边的峭壁上有哨站，有持枪军人。每隔几分钟，就有一架侦察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不时有大喇叭广播，军方让大家在听到警报后就马上就近躲进防空洞。

　　九个防空洞散落在政府机关较多的小学一带及民居之间，漆成醒目的迷彩绿色，方便大家紧急时一眼就看到，离地面只有四至六级石阶，不算深，里面规模不大，但有电灯，有泡沫塑料铺地，有方便面，瓶装水，电筒、毛毯等必需品。这些无疑会给人一种紧张感。

　　延坪岛只有6.94平方公里，民居聚集在山坡南面；记者就被限制在小村里走动，四处可以上山的路，都被军人封锁，因为山上的制高点有可能看到对岸、仅距11公里的朝鲜军事基地。估计朝鲜方面也能看到这边的军事基地。

　　据当地媒体，延坪岛原来只有6门K-9自行火炮，军演后已加到12门；另有k-10自动化供弹装甲车，可以提升k-9的作战能力；此外，还增加部署了火箭炮，但至截稿时，我尚未能亲眼目睹。

　　实弹演习突然取消

　　 据韩国官方报道称，整个岛的居民只剩十来人，我亲眼所见有六七人，一般不外出；但例如在码头售船票的一名中年女士宋英玉，她开旅馆的丈夫，还有一名近七十岁的老人家，还是相当热情地穿梭于码头与村子之间，为上来采访的记者提供住宿交通服务，顺便赚点外快。如果问他们怕不怕战争，他们说：怕，但总有理由不肯离开。例如放不下工作、舍不得离开家园、不相信再会受到攻击等等。

　　村里十室九空，没人做买卖，垃圾桶满了也没有人清理；特别是作为红十字会救灾中心的小学，苍蝇成群。但我们还是得去，因为大批义工及记者在那里打地铺歇脚，是互通消息的好地方，而且义工们一天派三次饭，有螃蟹汤加饭，或有一点牛肉、泡菜加白饭等等，岛上所有人都可以去免费用餐，还有互联网可用。

　　在那里，收到韩国记者好心转述的消息，海军陆战队发出通知，次日即30日，早上10点至12点，延坪岛进行实弹炮击演习，请大家在九点半全部进入防空洞。大家心里直嘀咕：这延坪岛发炮，万一刺激对岸近在咫尺的朝鲜还击，就真成了战争了！再说，窝在防空洞里，怎样采访？正当人心惶惶，晚上八时许又听到军方广播，宣告演习计划取消。原因没人知道，发布这项消息的机构是合同参谋总部，级别比延坪部队高。有记者就猜测，大概要避免百多名记者成为人肉盾牌吧。

　　在延坪岛出事后，有500名记者涌上延坪岛。11月28日即军演首日下午，已有300多人离去；至傍晚，韩国国防部以可能受到朝鲜袭击的风险为由，要求岛上所有记者在七点前撤离，并特别派警察舰艇去接人，结果只走了一部分，余下150名左右坚持不走。

　　11月29日中午，我们刚踏上岛，仁川市已根据《统合防卫法》，宣布延坪岛在内的区域为军事禁区，军队首长有权命令所有非作战人员离开。但实际上军方一直对我们并无采取行动。到军演第三天，见事态没有进一步发展的迹象，大部分媒体中午都乘上一天一趟回仁川的航班，离开了。

　　仁川市气氛如常。延坪居民大多被安置在仁川。除了小部分投亲靠友的，大部分留在仁川一家三温暖浴堂里，席地而睡；三餐一宿暂时免费。韩国的朝野两党都向国会提交了拨款援助延坪居民的议案；而韩国政府早前透露，居民两年内重购房屋、汽车等等，都可以获得部分税项减免。

　　半岛棋局：下一场危机就是战争

　　 以朝鲜威胁为借口，韩国不断加强军备、美国加快军事重返亚洲的步伐，日本则表现出过度的军事反应，这些都预示着未来的东亚安全局势不容乐观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梁逸飞 特约记者詹德斌 见习记者闵昌富发自北京 现在的延坪岛已经不再是和平静蔼的小岛，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要塞，韩国大批的军事物质和装备正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输送。

　　 这一切源自于11月23日突发的一场炮战。当天下午，这个韩国控制的小岛，突然遭到来自北方海岸炮的轰击，100多发炮弹在不到7平方公里的岛屿上四处开花，顿时浓烟阵阵、火光冲天。20分钟后，韩国驻岛部队使用K-9自行火炮发射了80余发炮弹反击。

　　 炮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导致韩国军民4人死亡，数十人受伤。事后的消息亦证实，朝方在炮战中损失同样惨重。炮火平息后，韩国强烈谴责朝鲜的挑衅是“战争行为”。朝鲜则辩称，这是对韩国首先向朝鲜领海开炮的反击。

　　 炮战前一天，韩国开始了大规模的“护国军演”。韩国驻中国大使馆发给《国际先驱导报》的传真上显示，朝鲜于11月23日早上给韩方发出通知，要求停止“护国军演”。但是，韩国军方并未重视，因为在他们看来，朝鲜并不会当真。

　　 朝鲜对准延坪岛发射的炮弹，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自3月份发生天安舰事件以来逐渐平息的朝鲜半岛危机，再一次“螺旋式”上升。很多人的心里再次冒出一个“老掉牙”的问题：战争会爆发吗？

　　“华盛顿”号防空圈覆盖山东半岛

　　 对于“华盛顿”号迅速驶入黄海，韩国媒体形容其为“异常神速”。11月23日下午，朝韩延坪岛炮战发生后，24日早上7点40分，“华盛顿”号搭载70多架作战飞机，5000多名作战人员驶离日本横须贺母港，当天午夜即抵达了黄海海域。

　　 这是自天安舰事件发生以来，“华盛顿”号航母第二次驶入黄海进行军事演习。因为接近中国的京津地区，黄海一直被认为是中国的“敏感地带”。7月份第一次驶入黄海时，曾引起中国政府、军方以及舆论的强烈反应，中国军方由此进行了一系列针对性的海空演习。中美军事博弈一度令外界高度关注。

　　 此次，“华盛顿”号再次驶入黄海，背后显然有着“常态化”的意图。不过，从11月28日至12月1日进行了美韩黄海联合军演来看，“华盛顿”号始终保持低调。据韩国媒体报道，“华盛顿”号演习的海域在格列飞列岛附近的韩国领海和公海，靠近中国的青岛。韩国驻中国大使馆发给本报的传真解释说，“此次军演的海域位于韩中两国中间线以东，靠近韩国，大部分位于韩国领海。”

　　 据报道，随同“华盛顿”号参与演习的，还有美国的“考彭斯”号导弹巡洋舰、“希洛”号驱逐舰，以及“斯特塞姆”号、“菲茨杰拉德”号驱逐舰。韩国军方则投入了宙斯盾级“世宗大王”舰等多艘导弹驱逐舰。韩联社的报道说，此次韩美联合军演的阵容相当于一个中等国家的战斗力。更有媒体比较说，韩美参演军舰的总吨位远远超过了中国的整个东海舰队。

　　 尽管中国表明了自己的一贯立场，反对“华盛顿”号驶入黄海演习，但美国白宫发言人依然搪塞说“并非针对中国”。然而，法新社发出的一张“华盛顿”号作战指挥室的照片清楚显示，大屏幕上“华盛顿”号的防空识别圈覆盖了整个山东半岛、渤海部分海域以及江苏沿海地区，甚至直抵上海。

　　 美国《华盛顿邮报》因此指出，“华盛顿”号进入黄海表面是威摄朝鲜，实际意在中国。报道引述华盛顿号舰长劳斯曼的话说，美国航母战斗群进入黄海除了显示美国在该海域有自由航行的权利之外，也可“称之为(向中国发出)讯号”。

　　中国外交斡旋加速度

　　相比7月份时的情景，中国的反应要温和得多。中国著名军事专家尹卓少将告诉《国际先驱导报》，尽管美国事先向中国做了通报，演习的海域只是在公海和经济专属区，但“华盛顿”号在中国的家门口“舞枪弄剑”，是一种极端不友好的行为，肯定会对中国的安全构成威胁。

　　 不过，细心人士注意到，在“华盛顿”号黄海演习的四天当中，中国军方在黄海、渤海等地区进行了多次防空、空中突袭等多科目的军事演习。11月30日的《解放军报》报道说，在黄海某海域，海军某新型导弹驱逐舰进行了高速航行中的舰机协同训练。

　　 同一天的《解放军报》还报道了济南军区的一次防空演习，演习模拟了伴随强烈电磁干扰下来自海上“敌机”突袭的情景。另外，在渤海湾，中国某部队实射了国产新型地空导弹。北海舰队的战机则演练了夜间远程奔袭海上目标的突击作战能力。东海舰队某型潜艇进行了鱼雷训练。

　　 尽管中国军方没有任何暗示，表明这一系列的演习是针对“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在黄海的演习，但外界观察人士仍然会将两者联系起来。一位不愿具名的军事专家告诉《国际先驱导报》，“华盛顿”号靠近中国进行军事演习，对中国安全构成威胁，中国不可能不做军事防范和应对。

　　 与此同时，中国的外交反应也同样积极而迅速。

　　 11月27日下午，主管外交事务的中国国务委员戴秉国抵达韩国首都首尔，当晚即与韩国外交通商部长官金星焕进行了会谈。28日，韩国总统李明博在青瓦台总统府接见了戴秉国，两人会谈时间超过两个小时。韩国媒体以“罕见”来形容。韩国媒体透露了会谈的部分内容，称李明博拒绝了中方提出的重启六方会谈的要求，认为“当前还不是时候”。

　　 中国提出的重启六方会谈要求，也遭到了美国和日本的拒绝。美国白宫发言人罗伯特·吉布斯11月29日表示，朝鲜对终止挑衅行为和弃核至今未表现出诚意，在这种情况下举行六方会谈团长磋商只能是一次宣传活动。

　　 中央党校朝鲜问题专家张琏瑰教授认为，炮击事件给朝美韩三方留下的回旋余地都很小，对于它们来说，关键时刻如果不强硬，政治损失就会特别大，尤其是对于朝韩两方而言。因此，日益升级的军事对峙会将三方身不由己地推向正面对抗，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就会持续增大，甚至面临失控的危险。这正是中国所担心的。

　　 至于六方会谈是否会重启？接受本报采访的专家均认为，当前情况下重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对立双方并不打算走向全面军事对抗，那么六方会谈却是唯一可行的途径。对此，美国前国务卿赖斯11月30日在韩国首都首尔一个国际论坛上说，六方会谈并未被“宣判死刑”。

　　中国需要半岛新思维？

　　 韩美在拒绝六方会谈的同时，选择了对朝鲜加大军事压力，以及强硬要求中国对朝鲜施加影响。

　　 韩国舆论几乎一边倒地批评中国“袒护”朝鲜，甚至认为朝鲜之所以如此“乖张”，正是因为有中国的“庇护”。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海军上将迈克·马伦在接受美国CNN采访时说，“如果说有哪个国家在平壤有影响力，那便是中国。难以明白中国为什么不作出更大努力。”

　　 在外界很多观察家看来，对于朝鲜半岛的局势中国很“头痛”。一面是自己的传统盟国，战略缓冲地带；一面则是韩美日重要的经济贸易伙伴。孰轻孰重两者难以割舍。

　　 对此，中国学者李希光大胆提出“新思维”，认为中国必须拿出勇气，改变外界所批评的中国在朝鲜半岛无能为力的印象。他认为，当前中国要支持朝鲜迅速从“核危机国家”转型为“和平发展国家”，阻止美日韩利用朝鲜半岛的任何冲突时间，把战火播散到中国东北境内。中国必须让世界都明白，任何人在朝鲜半岛燃起战火，都是对中国的挑衅和对中国的宣战。同时，中国要促使朝鲜像中国一样经济改革。

　　 这一“新思维”随即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纷纷揣摩这是否意味着中国的对朝政策正在发生调整。无独有偶，维基揭密网站上揭露的美国国务院外交文件中，多处涉及美国打探到的所谓的中国对朝内幕信息，以及美国官方的分析判断。文件内容挑拨中朝关系的效果十分明显。有权威人士告诉本报，泄密的这些所谓的美国外交文件，当中内容真真假假，不排除有美国故意泄露虚假信息，达到挑拨他国关系的目的。

　　 复旦大学石源华教授指出了朝鲜半岛的复杂性。他告诉本报，朝鲜半岛不断爆发危机的根本原因，始终是韩美日施加的巨大军事压力，迫使朝鲜不得不做出激烈反弹。另外，中国对韩美的动机始终抱有疑虑。石源华教授以天安舰事件为例指出，韩国政府主导的调查报告当中疑点众多，韩国国内不认可的声音此起彼伏，比如为何幸存下来的都是军官，韩国政府为何禁止幸存者对外界发表意见，等等，都提醒中国不能偏信一方，不能轻易做出结论。

　　美国航母“串联”黄海东海

　　 朝韩半岛上的此轮“战火”，究竟将延烧向何方呢？

　　 前往延坪岛采访的韩国MBC电视台30多人，晚上甚至在延坪岛军方管理的家属接待处吃烤肉、喝酒、唱歌，一直吵吵闹闹到深夜。在他们看来，随着12月1日韩美军事演习结束，战争气氛会慢慢缓和下来，和平一定会重回延坪岛。

　　 朝鲜半岛每每发生危机时，事态的发展似乎都已经程式化，最后的结果总是逐渐平息。俄罗斯媒体因此评论说“老一套”、“一切照旧”。当每每有人问到“战争会爆发吗”，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狼来了”故事的讲述队伍。

　　 但是，对于“华盛顿”号航母的指挥者而言，或许“狼”总有会来的一天。外界观察家注意到，每次危机之后，韩国的军事能力就会加强一步，韩美军事同盟就会更加紧密，美日军事同盟则同步加强。据报道，韩国军方不仅要将包括延坪岛在内的西海五岛打造成攻击平壤的战略军事要塞，还全面修订了“休战时交战规则”，将现行“比例性原则”的交战规则（使用同一种类和数量的武器反击），修改为现场指挥官可以决定回击的种类和规模。

　　 这一修改意味着，战争的“保险栓”已经打开。

　　 另一值得关注的新动向，则是以美国为主导的韩美日军事三国同盟越来越明显，一旦朝鲜半岛有事，三国很快就能形成协同作战的格局。有人士说，对于日本来说，朝鲜半岛有事之日，正是日本摆脱和平宪法、彻底走向军事大国之时。

　　 正因如此，此次炮击事件发生后，日本内阁随即进入紧急状态，并且日本的侦察机、反潜机不断升空飞往朝鲜的海岸线。12月3日开始，美日举行超大规模的联合海空演习，“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亦加入，据悉届时将有4万士兵、60艘战舰以及约400架飞机参与，演习范围覆盖日本全境。

　　 在中国日益崛起的当前，韩国、日本在军事安全上彻底倒向自己，是美国所乐于见到的局面。尹卓少将指出，“华盛顿”号航母在黄海以及东海的军事演习，是美国重返亚洲的具体步骤，在经济能力缺乏的情况下，政治、军事上的重返亚洲，将是美国今后亚洲政策的主要支柱。

　　 以朝鲜威胁为借口，韩国在不断加强军备、美国加快军事重返亚洲的步伐，日本则表现出过度的军事反应，这些都预示着未来的东亚安全局势不容乐观。有人因此悲观地认为，当美日韩逐渐做好战争准备，包括心理上的准备，下一场危机或许就意味着战争。危险恰恰在于，历史上战争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