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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被精神变态性虐待狂非法拘禁3096天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2月03日18:07  法律与生活

  如花女孩的地狱3096天

  文/李忆民

  娜塔莎。坎帕谢(Natasch aKampusche)被一个精神变态性虐待狂非法拘禁的时候,刚10岁。她在一个地窖里待了8年半。在一本即将出版的令人震撼的书中,她讲述了长期遭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的经历。

  但是,逃出“监狱”后的生活,并不像关在秘密地牢时所想象的田园诗那般美妙。她被谴责虚构故事,在大街上遭到唾骂。她藏身于维也纳市中心一间小房子里,至今没有找到工作。她没有朋友,一旦从暗处到明处停留片刻,她就因为在地牢里每日遭暴力虐待的曝光而招致万人瞩目和惊愕、好奇的目光。她还没有想好,死里逃生后的日子怎么过。

  无以复加的暴虐

  “说谎的女人”、“弄虚作假者”、“虚构故事的骗子”……她逃出地牢后,经常有人这样责骂她。娜塔莎。坎帕谢准备用白纸黑字写出事实真相,让这些辱骂就此消除。她在284页的书里,没有渲染,没有修饰,而是直白地描述了她在一个叫沃尔夫冈。普里克洛皮尔的精神变态性虐待狂手里长期所受的磨难。

  首先讲的是童年。她的母亲不算是慈母;她的父亲酗酒成性,挥金如土,每天晚上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外鬼混。父母吵架时,就把她关在房间里。父母离婚的时候,她患上了遗尿症,为此,母亲、老师、同学都嘲笑她,母亲还打她耳光。后来,她又得了食欲过剩症,10岁时,身高1.45米,体重竟达45公斤。

  1998年3月2日,对她来说,是个天翻地覆的日子。在去上学的路上,她哭了,因为没和妈妈说“再见”和她吵起来了……过了一会儿,一辆送货的白色小卡车停在了人行道旁,旁边一个人在等待……

  噩梦开始了。头6个月没见阳光。她被关进一个长2.7米、宽1.8米的狭小的地牢里。往前能走6步,往后能走6步,宽度能走4步。囚禁她的墙壁有50厘米厚,一个狭长的过道被一个保险柜挡着。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她,她也无法从里面逃出来,如同被“活埋”一般。

  她的劫持者玩弄两面手法——一方面,他以一个保护者的身份出现:给她送吃的,为她刷牙,剪指甲,给她穿衣服;另一方面,他以“另类人”的身份出现,这类恶棍们可能来给她拍照和做“某种事”。

  6个月以后,她第一次获准到房间里洗澡。

  他一板一眼地说:“我救了你,你非常非常幸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没有过去了,我来塑造你。”在她11岁的时候,他给娜塔莎起了一个新的名字:Bibiana。

  劫持者表现出了明显的偏执。他害怕他的DNA暴露,擦掉手指留下的所有痕迹,尽管戴着塑料帽子,他把掉下来的每根头发都烧掉了;为了不露一丝马脚,他干脆剃了光头。在她12岁第一次来月经时,他不让她坐着,担心血液渗透出来。

  对他的每一次“善举”,如开灯时的光亮(他走时关灯),她呼吸的空气(通过连接房顶的一根管子),她吃的每一口饭……都必须向他表示谢意和感激。

  他决意要完全控制她。不经过他的允许,在他面前她得低着头,不能挑起眼皮正眼看他,不许开口讲话,身体不许动弹,不许伸胳膊……经常拷打她,尤其是在周末,肯定拷打她一次。他每天给她查体重,每天的食物定量配给,并给她吃超强泻药,让她变得和他一样骨瘦如柴。他还强制她劳动,直到筋疲力尽。首先是让她操持家务,比如做饭,然后帮他干重活:生产铅制品、铺地砖、当电工、糊壁纸、刷油漆……她每天都累得气喘吁吁,浑身绵软——他这么累她,为的是使她无力反抗。

  重见天日

  为了维护起码的尊严,她展开了长期的斗争。她15岁了,虽然他打她,但她不向他下跪求饶,也不叫他“师傅”。1 6岁时,她还不足3 8公斤。17岁,他开始准许她出来,但威胁说,不许和任何人说话,否则就打死她。

  18岁时,沃尔夫冈允许她出去的时候更多了,对她的监督也有一点点放松。但是,他对她的虐待依旧。她遍体鳞伤,伤口没机会治疗。

  2006年8月23日这一天,她终于有了逃脱的机会。8年半以来,劫匪第一次出现了疏忽。娜塔莎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抓住机会拔腿就跑……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绑匪沃尔夫冈。普里克洛皮尔在年轻的奥地利姑娘成功逃脱那天,卧轨自杀身亡。他死后,娜塔莎感到很痛苦。她重见天日后,又回到了被禁闭和受虐待的地方。

  后来,绑匪的母亲把儿子的房子、车子赠予了她,作为儿子对姑娘施虐的补偿,她毫不迟疑地接受了:“坦率地说,这是很微薄的补偿金。”

  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会拆除这座建筑物,起码会把房子卖掉。“有人会说,那儿刚刚住着一个罪犯,警察到处贴着胶条,有人在院子里挖了坑,我的一些东西被扔出来,到处一片狼藉……好像死了人,笼罩在死亡的晦气气氛里。然后,他们把地窖拍了照,发表在媒体上……我觉得这是一种真正的强暴。你怎么还保留这样的房子?但不管怎么说,这幢房子是我的……”

  记者问她:“您再去住这幢房子,不感到恐怖吗?”她答道:“那儿曾经是我住过的房子——我毕竟在那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她承认,当她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仍感到五味杂陈:“他盗走了我美丽的童年,他想独霸我,他想让我和他成为一模一样的人。”迟疑了一下,接着讲她和他之间关系的发展:“我失去了一个人,他迫切需要接近我……他死了,我很痛苦,尽管大家可能不理解。我觉得,自己有一种负罪感,他是因为我而死的。当然,我不后悔——话虽这么说,如果我不逃掉,他也不会死,您明白吗?”

  被虐待对象和其虐待狂构成的这种难以解释的关系,专家称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娜塔莎不相信别人能理解她,也不喜欢别人给她的这种感受冠以一个名字。“人们不想弄明白我的感受,而把我看作一个病人。在他们看来,世界上只有‘善’和‘恶’,他就是‘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恶人’。而我仍然认为,没有生就的‘恶人’。”总之,她认为,她占了上风:“他没能把我摧毁,他失败了。最终,他精神错乱自尽了,而我得到了自由。”

  但是,施虐者的幽灵仍在折磨着她,她能真正获得自由吗?“不能,我们之间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如何融入社会

  年轻美丽的娜塔莎直到现在还没有工作,其实她很喜欢在办公室工作。但是,她“不想听别人吆喝”。她意识到,离奇的经历妨碍着自己建立任何正常的人际关系。

  “你考虑过将来结婚吗?考虑过将来做母亲吗?”听了这个问题,她眨了眨眼睛,有点惊慌失措:“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孩子,如果真有了孩子,但愿我能够给予他们爱,给予他们跨越生活坎坷的勇气和力量。我不晓得我有没有这种能力?首先得认清我自己。”

  重获自由四年后,娜塔莎还无缘找到“靠得住的朋友”。她说:“我害怕那些对我特别亲近的人。这很可笑,被监禁的时候,非常渴望与人接触……甚至和他接触。今天,我觉得所有人都想把我玩弄于他们的股掌之间。这使我感到恐惧。”

  娜塔莎有一种离群索居之感,她很难与他人建立起友谊,即使是完全了解和理解她过去的人。“我举个常见的例子。我跟几个人在一起聊天,有人说:‘我14岁那年,非常棒!’我呢,也不示弱,更夸张点:‘我14岁的时候,也不比别人差呀,过得更棒!’这时候,大家都看着我,好像我在大放厥词。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是很棒,你生活在地窖里!’”

  在娜塔莎获得自由之后,外面纷纷谣传:她的父母经常出入沃尔夫冈去的酒吧,很有可能是他们安排好的绑架。娜塔莎义愤填膺地辟谣。若果真如此,她就再也无法修复正常的家庭关系。她的父母接受记者有偿采访,而他们透露出去的事情,常常会伤害她。他父亲向媒体透露,2008年父亲节时,她拒绝父亲去见她。从那以后,已经两年了,她再也没去见父亲。

  她和母亲的关系却没那么差:“我母亲有个孩子,8年后,她找到了这个孩子,但不认识这个人了。”

  “每一个痛苦的回忆,都像是给我注射使我致命的毒针。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应该正确面对过去,但需用我的方式,按我的节奏!”妙龄女孩虽然遭遇了这一切——身体的残酷折磨和精神的巨大创伤,但她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她现在已经有了小小的幸福:她养了一些仙人掌,还把它们搬到她蹲过的“监狱”里去养护。“它们不需要许多水,它们有针刺可以自卫。它们喜光,但也能抗寒,它们顺从地接受你的惠顾,但也能独立生存。待到鲜花烂漫时,那将是何等的绚烂多彩!”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11月下半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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