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宗统承继制度由隐趋显

　　张琏瑰 

　　2010年9月28日，在时隔44年以后朝鲜召开新一届劳动党“党代表者会议”，一位长相酷似青年金日成的年轻人坐在了会场第一排显眼的位置。

　　他就是这天凌晨1时发布的由金正日签署的第0051号命令中、刚刚被任命为“朝鲜人民军大将”的金正恩。为时一天的会议结束时，金正恩已被选举为“中央军委副委员长”。这个新设职务，使他成为军委中排在委员长金正日之后的第二号人物。

　　9月30日，朝中社公布的一张照片上，金正恩就座的位置与金正日只有一人之隔，同处于中心位置。这时，朝鲜人民开始知道，他们已经有了新一代领袖。

　　10月8日，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委会副委员长杨亨燮向美联社记者第一次公开确认，金正恩是金正日的儿子，他将成为朝鲜第三代领导人。

　　其实，由金正日3个儿子之一接掌这个国家的传闻数年前就在外国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各种猜测层出不穷。一年多以来这些传闻开始聚焦到金正日第三子、现年27岁的金正恩身上。

　　但无所不能的媒体记者们，即使动用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手段，也未能挖掘到金正恩的近照，只寻到日本厨师提供的一张他儿童时期的模糊照片。

　　不过，在朝鲜国内，一般民众是在这次党代表会议结束时发布的消息中，第一次听到金正恩这个名字的，也是在同一天的“劳动新闻”上，第一次见到自己未来领袖的真容，并为其相貌之酷似金日成而惊讶不已。此前，虽然朝鲜官方长年宣传“白头山家族”世世代代丰功伟绩，宣传“种子论”，号召要作“世世代代忠臣”，但他们对金正恩的情况一无所知。

　　事实上，长期以来朝鲜似乎是禁止人们谈论接班人问题的。2006年2月16日朝鲜最高领导人在其祝寿宴上发表讲话称，他能工作到90岁，在70岁以前不指定接班人。在朝鲜第一次核试(2006年10月)后的庆功会上他强调说，他可以长期担任最高领导人，干到八九十岁都没问题，要求党的干部们不要再谈论接班人问题。

　　然而，到了2008年8月，朝鲜最高领导人欠安。据传，就是在大病初愈后的2009年1月最终确定金正恩为接班人的。有报道称，此后朝鲜开始自上而下以渐进方式使军人、干部认识“青年大将”，一首名叫《脚步》的歌曲开始流传。

　　2010年5月3日至7日，金正日访华，韩、日等国媒体曾大肆猜测，称此行目的之一是向中国领导人介绍朝鲜未来的新领袖，以便获得认可和支持。可以肯定，此为妄说，反映了这些媒体从业者对朝鲜宣传了数十年的“主体思想”一无所知。

　　不过，说这次访问与接班人之推出完全无关似乎也不确。大家记得，金正日访华临近结束时，有报道称双方领导人将会于5月6日晚，以共同欣赏朝鲜艺术家演绎的歌剧《红楼梦》宣告访问圆满成功。然而，这天下午4时半，金正日专列却突然驶离了北京。为此媒体对中朝高层会谈是否顺利产生了猜想。

　　其实，细心人的下述发现更值玩味：专列是5月7日上午9时到达沈阳，北京至沈阳距离为730公里，专列行车近17个小时，平均每小时行车不足50公里。在繁忙的京沈铁路线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有人推测此间专列可能在某地进行了长时间停留并有些不便公开的活动。

　　总之，这次访问后朝鲜加快了推出接班人的工作。2010年6月26日，朝鲜突然宣布：将于9月上旬召开党代表者会议，选举党的最高领导机构。

　　消息一出，国际媒体不惜篇幅地聚焦金正恩。朝鲜有意把谜底保密到最后一刻。

　　8月25日，美国前总统卡特为了领回被朝鲜扣押的非法越境美国人飞到平壤，受到朝方热情接待，双方进行深入交谈。9月16日，卡特在其网站上出处有自地写道，有关金正日将其儿子定为接班人的说法是“来自西方的传言”。

　　事实证明卡特说错了。朝鲜党代表者会议并未如期在9月上旬召开，而是推迟到9月28日举行。

　　此前，外国媒体曾传出一份朝鲜党政治局常委5人名单，但它同后来正式公布的名单出入甚大。正式名单是金正日、金永南、崔永林、赵明录、李英浩。其中金正日和李英浩均为68岁，崔永林80岁，金永南和赵明录同为82岁。不久，赵明录于11月7日病逝。

　　金正恩作为党、军和国家新领导人，频繁出镜，他的一些言论，如关于子弹与粮食的说法，关于米饭、肉汤、绸缎、瓦房的承诺，不仅成为各国媒体的话题，同时也激起朝鲜人民美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