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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丝莱特:我并不生活在媒体制造的梦幻世界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0月09日13:28  外滩画报 微博
凯特·温丝莱特 凯特·温丝莱特

继奥斯卡奖后,温丝莱特再夺表演类大奖 继奥斯卡奖后,温丝莱特再夺表演类大奖

  专访凯特•温丝莱特:“我并不生活在媒体制造的梦幻世界”

  文/李俊 采访/Tatiana Rosenstein(发自威尼斯)

  因主演迷你剧《欲海情魔》,凯特·温丝莱特荣获今年艾美奖迷你剧的最佳女主角。温丝莱特的气质类似中国影后巩俐,她们都轮廓坚硬、内心强大,身上有挥之不去的世俗气质。混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她们是表现力、感染力极强的女王;一旦被装裱得光鲜亮丽,放在橱窗里,就会失去生命力。接受《外滩画报》特约记者专访时,她说:“我踩在真实又温暖的土地上成长,这让我长大后不需要做一个歇斯底里的好莱坞泼妇。”

  身穿紧身红裙的她,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兴奋地有些夸张。她拿着艾美奖迷你剧最佳女主角的奖杯,在台上大呼小叫:“啊,天啊!我完全没想到……”

  她不是刚出道的小演员,她是大名鼎鼎的凯特•温丝莱特。两年前,她拿下奥斯卡、金球奖影后,被《纽约杂志》誉为“当代最杰出的英语演员”。

  在第63届艾美奖颁奖典礼上,温丝莱特因主演五个半小时的迷你剧《欲海情魔》,在这个表彰美剧的舞台上横插了一脚。她获奖时过分激动的表现,让观众忍不住调侃:“拿奥斯卡影后那会儿,也没见她这么激动。”

  温丝莱特不是做作,她就是这样的人。如今36岁的她,已经是离了两次婚、两个孩子的妈妈。相比其她同龄女星,她更有世俗的烟火气,不喜欢把自己包装成杂志上的形象那样完美无瑕。

  有人统计过,奥斯卡影后对大多数女明星都是个魔咒,得奖后事业会低靡,感情也会出问题。温丝莱特只应验了一半。去年,她和丈夫、著名导演山姆•门德斯宣布离婚,但事业上她越走越顺。《朗读者》为她打开了一扇大门,此后,她迅速找到擅长的表演方向:她的早熟,让她能够胜任各种处于中年危机的主妇角色。

  9月初的威尼斯电影节上,温丝莱特主演的《杀戮之神》、《传染病》以及《欲海情魔》全部亮相。她游刃有余,可以是徒有表面光鲜的职业妇女,可以是卑微、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中年医生,也可以是为生计颠簸、被命运抛弃的绝望主妇。国际媒体热情地称她“威尼斯女王”。

  现在,她即将来到上海,为浪琴手表助阵。

  “威尼斯女王”

  穿黑色正装套裙、浅色衬衣、高跟鞋,脖子里挂一条珍珠项链,南希看上去英姿勃勃,干脆利索。跟着律师丈夫走进另一对夫妇家时,她是标准金融投资顾问的打扮。

  因为孩子在学校里打架,他们来跟另一对家长和谈。在短短70多分钟里,两对夫妻都在指责对方的教育方式,也触发了各自的婚姻矛盾。起初,南希努力表现出优雅、端庄,还时不时掏出粉盒检查仪表。半小时后,她再也无法忍受中产阶层的虚伪了——她在主人的客厅,对着那些刚从伦敦买回来的精装当代艺术图书呕吐了。

  这一吐,让她放下面具,像个斗士般迎战自己的“内忧外患”。丈夫不停地接听电话,她则抢过手机,直接丢进花瓶。她的情绪开始失控,摔桌上的花,大喊大叫,口出脏话……她甚至开始喝酒,整个人醉醺醺,狼狈不堪。

  这是温斯莱特在《杀戮之神》中的表现。影片出自导演罗曼•波兰斯基之手,俏皮、尖刻、荒诞,像把利剑赤裸裸挑开了当代中产阶层的伪善和脆弱。在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里,这也是20多位国际影评人打分最高的影片。

  英国《卫报》的记者看到温斯莱特呕吐的那一幕,感叹 “像一个打破沉默的举动”。因为此时,电影院里的观众给予了狂热的回应,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鼓掌声。“或许大家都开始释放了。凯特要做回自己了。”《卫报》写道。

  正如《好莱坞报道》所言:“凯特•温斯莱特丢掉角色佯装的优雅后,这个角色真正的魅力才浮出水面。”

  影片《杀戮之神》改编自法国新锐女作家雅思米娜•雷乍的舞台剧,该剧曾获得过2009年托尼奖的最佳戏剧。波兰斯基将法语剧本翻译成英文,把故事背景从巴黎换成纽约的布鲁克林。与温斯莱特搭档的,是朱迪•福斯特、克里斯托弗•瓦尔兹这样的奥斯卡影帝、影后级人物。波兰斯基在拍摄上也借鉴了舞台剧的方式,78分钟里基本只有一个客厅的场景,四个演员在狭窄的空间里互斗演技,银幕上的时间和真实时间完全一致,一气呵成。

  因官司缠身,76岁的波兰斯基没有去威尼斯参加记者会,另一名主演朱迪•福特斯也因故缺席。温斯莱特一个人撑起了影片红毯、发布会的半边天。第二天,她又坐在《欲海情魔》的发布会上。

  HBO出品的五集迷你剧《欲海情魔》,是温斯莱特犹豫10个月后才接拍的从影以来第一部电视剧。原著是詹姆斯•M•凯恩的同名小说,1945年,曾被名导迈克尔•柯蒂斯改编成电影,由好莱坞黄金时代女星琼•克劳馥主演,她还因此获得了奥斯卡影后的头衔。

  厚达280页的剧本中,温丝莱特的角色几乎出现在每一幕戏中。在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这个家庭主妇遭遇丈夫的背叛,放弃尊严当女招待抚养两个女儿。她最终成为女强人,但溺爱的女儿不仅毁了她的事业,还抢走了她的情人,成为一出悲剧。

  事实上,出演《欲海情魔》正是温丝莱特本人经历与门德斯离婚的那段日子,皮尔斯这个角色或多或少都投入了她个人的真实情感。凯特自己也承认,皮尔斯是她从影多年来和她本人最贴近的一个角色。不过,即使没有这段真实的情感经历,温丝莱特也是如今好莱坞女演员中,最能够诠释出女主角坚强、痛苦和对生活失望感的一位。

  “拍这部影片时,她对与角色相近的真实生活痕迹的呈现,比我们预期的要多很多,这对她的表演是有帮助的。”导演托德•海因斯说。

  对角色的领域,源自生活经历

  《vogue》曾这样评价温丝莱特:“凯特的优势在于,她有能力让生活这个巨大的机器很好地运转,并始终保持亲切和职业。”

  今年早些时候接受《vogue》杂志采访途中,温丝莱特接到一个电话。她告诉记者,她需要离开两分钟,安置下自己的孩子,再回来继续接受采访。在旁人看来,这似乎不像是大牌明星的做法。

  接受媒体采访时,温丝莱特第一个动作一般都是打开包,开始卷自己的烟。只要能抽烟,她也不在意餐桌并没有收拾干净。她也会和记者交流生活经验,比如哪里的白松露油会又便宜、又好吃。

  她的开场白通常是:“我看上去是不是和别人期望的样子有点不同?”在温丝莱特看来,好莱坞的金科玉律就是无论男女明星,都永远要把自己弄得光彩照人,摆出一副杂志封面里的样子。

  她可不想遵循这套定律,因此有时会被指责自大、忘恩负义。比如,2003年,温斯莱特登上《GQ》杂志封面,杂志为了更好的效果,PS了她的身材,让她看上去更苗条。这是时尚杂志的惯用技巧,后来温斯莱特却发表声明,说自己的照片被过度修饰了。“PS能让人看上去更加优雅,去除一些普通的气息,但凯特不想这样满足大众。这就意味着背叛。”《卫报》评论。

  16年前出演李安的《理智与情感》时,温丝莱特还是个刚出道的小胖妞。在李安的传记《十年一梦》里,他对这个未来影后的评价是:“当时的她,尚未具备诠释复杂情感的素质。当然,她的角色也比较单纯,脑筋比较直,不是智慧型的,也没什么困难。教一教,题型分析给她听,帮她注意一下灯光、角度以及一些小节,也就可以了。她的协调性、支配感都蛮好。新人,只要她尽力做到、或者快要达到导演的要求,本身就会散发出一种努力的纯真。观众很吃这一套。”

  观众的确吃这一套。温丝莱特就是凭借《理智与情感》第一次入围奥斯卡奖,提名最佳女配角。至今,凯特回忆起和李安的合作都心有余悸,在她印象里,“李安说话非常直接、坦率”。那时候的温丝莱特,年轻、兴奋、容易紧张。为了让她进入古典英国文学的氛围,李安教她打太极,让她学会放松,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10多年里,她的人生发生了太多变故。她和大自己10多岁的男人相恋,演了《泰坦尼克》成为大明星,男友却生病去世。她24岁结婚,25岁生了第一个女儿,做了母亲;26岁离婚,28岁和著名导演门德森再婚,生了儿子乔伊。去年,她开始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恢复单身。

  这些经历对于演员来说,就是一笔财富。温丝莱特16岁就离开学校,没读过多少书,谈不出多么深刻的大道理,她对角色的领悟,大多数来自她的生活经历。30岁时,温丝莱特已经四次获奥斯卡提名,是奥斯卡提名次数最多的年轻女星。她对表演认真、专业,却总是欠缺一点东西。

  直到2008年在《朗读者》里扮演了一位文盲、底层女工、纳粹份子,温丝莱特的演技突然有了质的飞跃,这个底层中年女人身上的粗鲁、强硬、自卑和柔情,都被她细致而多层次地表现出来。除了多年的演技积累,凯特身上底层出身的世俗气,与角色汉娜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有内地影评人认为,温丝莱特的气质类似中国影后巩俐,她们都轮廓坚硬、内心强大,身上有挥之不去的世俗气质。混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她们是表现力、感染力极强的女王;一旦被装裱的光鲜亮丽,放在橱窗里,就会失去生命力。

  温丝莱特也认为,自己更适合演那些普通人,尤其擅长那些忙于柴米油盐、丈夫孩子们之间,疲于生活、狼狈不堪的中年主妇。

  依旧保持着普通人的生活气息

  “做一个普通人,诚实且快乐地生活。”这是温丝莱特从父母那得到的最大一笔财富。

  温丝莱特出生演艺世家,祖父母都是演员,运营一家定期换演剧目的剧团,而剧院就在他们的花园里。她的母亲有6个兄弟姐妹,都有表演的天份,只有母亲性格比较害羞。父亲也是一个演员,在温丝莱特11岁时,因意外的事故而丧失劳动能力,只能偶尔打零工。而整个家庭的重担,便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开始外出工作,在一家熟食店打工,勉励支撑整个家庭。“母亲非常强壮能干,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我记忆里,家里的氛围始终是幸福的。”温丝莱特说。

  小时候,温丝莱特的家境并不好。父母带着这帮兄弟姐妹住在津贴房里,她和姐姐分享同一个卧室,每个人都要做家务。“我踩在真实又温暖的土地上成长,这让我长大后不需要做一个歇斯底里的好莱坞泼妇。” 温丝莱特说。

  这个家庭负担不起昂贵的周末假日,但父亲会向同事借一辆车,带一家人开到英国东南部的港口去玩。大家没有露营装备,也没有钱住酒店,就住车里。“我们一直在这种乡下土包子的生活里其乐融融,母亲教会我,最重要的是让生活继续下去,而不是抱怨。她自己也从不怕繁重的劳动。” 至今谈起母亲,温丝莱特充满了敬佩。

  12岁那年,温丝莱特拍了一则糖果广告,赚到第一笔收入60英镑,买了一件皮夹克。进入戏剧学校后,她开始参与各种表演,甚至做一些配旁白的工作。为此,她曾一天就赚到了150英镑。这是一笔很大的收入,让她能负担起自己的学费。之前,学费都是由祖母帮垫付。

  “这种极端快速的成长,发生在我15-22岁之间。”温丝莱特说,“当所有人都在外边醉醺醺地鬼混时,我在工作,我在过自己的生活。现在回头来看,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没有吸过毒品,从没有尝试过可卡因,我只是旅行过许多次,比如去印度、澳大利亚、新西兰、摩洛哥……你不得不靠自己的力量远离这些东西,不得不快速思考、快速成长。”

  如今,温丝莱特的演艺事业非常成功,但她依旧保持着普通人的生活气息。大多数记者见到她的时候,她都穿得很随便,觉得穿华服走红毯是很滑稽的事情。她没有私人健身教练,只是在家跟着DVD练习普拉提。

  她想让孩子们感受到普通人生活的好处,让他们学会人性的感恩和敬重。像所有父母一样,她会接送孩子们上学、放学,一起坐巴士回家。在法国拍摄《杀戮之神》的时候,她带着孩子们一起逛跳蚤市场,淘旧货。她计划,以后要让孩子们在广场上玩,学骑自行车。

  “我想尽可能地给孩子们一个普通人的生长环境,他们需要去坐公交车,需要搭地铁,需要在操场上满身是泥地玩耍,而不是出现在狗仔队的对镜头里。我不想给他们留下这样的记忆。”温丝莱特说。

  T=Tatiana Rosenstein 

  K= 凯特•温斯莱特

  “我喜欢像作家那样,对日常生活满怀灵感”

  B: 你和罗曼•波兰斯基是怎样开始合作的?

  K:当我接到他的电话时,就异常兴奋,也很惊讶。

  B:惊讶?

  K:罗曼•波兰斯基是一个你无法拒绝的导演。我读过电影剧本,也看过雅思米娜。雷乍原来的舞台剧剧本,能够加入这个剧组,我感到非常荣幸。同时我也扪心自问,是不是有足够勇敢挑战他的作品?我是不是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同他一起工作?不得不承认,这些想法始终都在困扰着我。作为女演员,你必须紧紧把握你的角色,去感受剧中人物的切身环境,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关系之中。很幸运的是,通过南希这个角色,我把很多关系与我融合起来。我自己也是来自一个大家庭,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意味着我深知孩子们玩耍时产生的问题。

  B:作为获得学院奖提名最年轻的女演员,为什么五年之后,你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K: 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十六岁就离开了学校,知识量很不足。我感觉,我还有许多东西没有学到,因为我太早地离开了学校,改行当演员,拍电影。曾经有那么一刻,我自问:是不是该停止表演,重新回到学校?但我却没有那么做。所以,我不得不时刻警戒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那么多时间来领悟一个角色——通常我会花上三个月研究角色,但这部电影我只花了两个月。

  B:你怎样看待这个角色?南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K: 南希是许多欧洲摩登女性的写照,她将事业和个人生活处理地井井有条。她是一个忙碌的母亲,却很会享受生活,她热爱奢侈品,特别是昂贵的化妆品和衣服。同时她渴望有自己的家庭,会对没有时常陪在孩子身边感到愧疚。但是,对于如何做母亲和家长,她固执己见。她爱她的儿子,希望能够在他们犯错时给予保护。

  B:你会把南希看做生活中的你吗?

  K:不会。我不会因为出演的电影角色,或者其他人,而影响我生活中的决定。我们都有多重自然天性,我们也会根据我们所处的社会、所交往的人来改变自己的个性。这就是为什么做演员很有趣。从一开始,当我们开始相互交谈时,就可以预见到这会是一幕悲剧,以灾难收尾的悲剧。

  B: 在这个过程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K:这或许听起来很可笑,最难的就是对话。近二十年来,电影院从最初的无声时代,演变成视听的画面——我指的是那些科技上的进步。冗长的对话已经不受当今潮流的欢迎,这就是为什么当罗曼决定对剧本不做任何删减的原因。这次演出更像是话剧表演,对我来说,着实是个挑战。此外,这么强大的演员阵容也很有挑战性,几乎全都是得到过奥斯卡奖的人,他们都很有个性。电影最终完成,得益于每个人的鼎力支持,相互理解,作为一个团队,我们为同样的目标奋斗。此外,这部电影的拍摄,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活力,这是以往角色不曾有过的感觉。

  B: 你愿意评价一下这种感觉吗?

  K:电影的摄制过程可谓是筋疲力尽,有时,花数周、数月时间来拍摄的一部电影,总有些时空转换上的不适应。比如我在《朗读者》中所饰演的汉娜,她曾是纳粹集中营的门卫,但两周之后,我又要以全然不同的身份去饰演别的角色。第一天,我演60岁的汉娜在监牢里的样子;第二天,我又是年轻的汉娜,要演和戴维相爱的画面。这样的拍摄流程,让我将所有的经历都花在了频繁的角色转换上。但这次是在同一个场景不间断地拍摄,让我全身心集中在人物上,意味着我不用再为人物的时空切换而伤脑筋。

  B:除了表演,你还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吗?

  K:我会创作。我喜欢像作家那样,对日常生活满怀灵感。如果你能午夜起床,点上一支蜡烛,开始写作,直至太阳升起,那真是太浪漫了。不是吗?不幸的是,我没办法写下一行。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很高兴能和导演保持很好的关系,因为,我羡慕他们的工作。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意识,是在我拍《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的时候,导演总是鼓励我说出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如果合理,甚至可以试着改变一下。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后来,在和托德•菲尔德合作《身为人母》、和山姆•门德斯合作《革命之路》时,我也都用了这个方法。现在我猜想,是不是为了得到太多,我才会嫁给那个家伙(笑)……自打那时,我开始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体现了我的自信和勇气。当自己的想法被人家接受的时候,甚至是在电影里看见自己的成果时,那感觉真的很棒。当你回味电影的时候,这或许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刻。

  B:那你和波兰斯基分享过你的想法吗?

  K:罗曼是个对自己的想法有具体规划的导演。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不仅准备和演员们无止境地排练,甚至会让演员或是画面设计人员针对场景,展开讨论。甚至为了摄像机的某一个色彩或是角度,他都能把大家逼疯。显然,我们会表达自我,与他就某一点展开讨论,但最终总是以他想要的画面告终。他会把我们的想法,形成自己特有的画面。这就是为什么固执的导演从不被任何人质疑,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B:如果你不介意,是否能问一个和你的电影不那么密切的问题?

  K:我早就意识到当演员受访一些和电影工作相关的话题时,总有一些与此无关的话题(笑)……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如今,人们总是希望演员们生活上也如此完美,随时看上去美丽动人,也时刻准备着回答任何提问。但作为圈内人,那些曾经登上杂志封面的人,或是登上大银幕的人,并不都是真实的。我们中许多人并不生活在传媒大众所营造的梦幻世界中,很幸运,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深知正常生活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不好意思,你问的问题是?

  B:记得你曾提过,为兰蔻代言产品时有过激烈的竞争,那你是出于主观喜欢还是可观收入,选择拍广告的呢?

  K:我喜欢兰蔻介绍产品的方式。那则广告并不像一个化妆品的角逐,或是时尚的竞争,只是漫长历史的体现。它看似一个小电影,讲述一个简单的故事。在广告准备期间,我还是会细细想我的角色该怎样把握。此外,我想,如果彼得•林德伯格邀你一同工作,你觉得会有什么不对吗?他和罗曼一样,同样是摄影界的奇才。如果你问我最想合作的十个伙伴,我想彼得、罗曼都会在列。他们都深爱着自己的事业,爱美,爱创造,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杰作频传。

  B:你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如此瞩目的关注,能和我们谈一些之后的计划吗?

  K:在完成现在的工作后,我不会马上开始另一项工作,因为,工作对我来说强度太大,常常超出我的极限。最近在威尼斯展出的三部影片,是我花了一年半的时间完成的,我甚至都忘了,来威尼斯是为了给自己放一个小假。我很开心,今年是特殊的一年。能参与这三部梦幻般的电影巨作,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想休息一阵。

  (Q&A翻译/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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