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当穿着红色休闲夹克的经济学家斯蒂格利茨出现在美国纽约市的祖科蒂公园里时,几十名华尔街的“占领者”围在他的身边,对这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报以热烈的掌声。
“金融系统正在让美国社会承受损失而使得私人获利。”站在人群中,斯蒂格利茨表示了自己对这场示威活动的支持, “这不是资本主义,不是市场经济,而是一个扭曲的经济。”
斯蒂格利茨是为数不多的、对“占领华尔街”运动公开表示支持的名人之一。在他的面前,示威者们像刚学会朗读课文的小学生一样,齐声复述了这位诺奖经济学家的每一句讲话。一位戴着头巾的男人尤其大声,虽然,趁着讲话的空当,他还会偷偷啃一口手里的蛋卷冰激凌。
与这一场景相隔不过半天,在万里之外的中国,另一些人也表达了对这场运动的支持。北京时间10月6日,河南郑州的几百名市民在文化宫门前打起横幅,希望声援地球另一侧那场“伟大的华尔街革命”。
参加活动的人们大多戴着写有标语的红袖箍。一位年轻人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资本主义已经走上穷途末路,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开始觉醒。而一位从山东来这里打工的中年男人,语气则更加豪迈:“社会主义不但能救中国,还要救世界!”
在热闹的“占领华尔街”示威活动持续了几个星期之后,美国康奈尔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张浩(化名)发现,对于这场运动,人们的观感似乎截然不同。在国内的父母显得忧心忡忡,不断地劝说他要注意安全,甚至一度关心地追问,“要不要回国避一避?”可在他自己看来,“占领华尔街”只是一件挺正常的事,几乎没怎么改变自己的生活。
事实上,在示威活动开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在纽约生活的年轻人,对于“占领华尔街”的大多数印象,都来自国内媒体的报道。
一道新风景线
几个星期前,张浩在上课的路上第一次看到了示威的人们。他是康奈尔大学金融工程学院的研究生,学院所在的纽约校区坐落在最繁华的曼哈顿地区,教室旁边,就是被称作“世界金融中心”的华尔街。
张浩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原本安静的人行道上突然多了很多人,他们排起了两条长队,举着大大小小的标语牌,喊着口号。还有一些人抱着鼓,一路按照节奏敲敲打打。
“真有意思,像狂欢节一样。”张浩说。
这个来自上海的男生还没有意识到,这幅看起来“特别欢乐”的场景,会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持续上演。过去的近4个星期,不断有人聚集到华尔街周围,抗议、指责美国的金融行业。最近,类似的活动已经扩散到了美国的其他城市,甚至世界其他国家。
示威者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供职于华尔街一家银行的一名技术人员说,自己每天到达办公室之前,都要先穿越一片“海洋”:铺满睡袋的地面上,睡眼惺忪的示威者从蓝色的防水布下面爬出来,四处寻找香烟和咖啡。一些标语牌被竹竿支着,捆在塑料行李箱上。
不过,标语的内容倒是充满力量:“亿万富翁们,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等到上班时间到来,示威者纷纷打起精神之后,场面才变得有所不同。一名中国留学生在博客上记下了自己看到的示威场景:两位女士在作为基地的祖科蒂公园旁边演情景剧;一对父母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前来,并且给宝宝穿上了带着标语的服装,又在他手里塞了一张标语牌;一群乐手一直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旁边的一位示威者却捧着一本《民主原理》认真阅读。
“美国国家的统治阶级都有力量、有权力、也有责任管理国家的命运。”活动组织者在自己的宣言中写道,“大多数人觉察不到这一点,而我们将推动进步的实现。”
在运动开始好些天后,很多好奇的人才通过网络找到了这段名为“占领华尔街”的宣言。这段撰写于2011年7月13日的文字被贴在“占领华尔街”的官方网站上,随后又在社交网站Facebook上广为传播。
按照宣言的介绍,“占领华尔街”运动最初的目标,是在2011年9月17日当天,吸引两万人到纽约华尔街。同时,组织者也希望运动能持续两个月或者更长时间,让示威者成为“华尔街的一道风景线”。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段简短的文字真的成了一场运动的起点。从9月17日至今,“占领华尔街”已经持续了近4个星期,并且依然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在过去的一周,已经有数千名示威者加入了游行的队伍。他们熙熙攘攘地聚集在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祖科蒂公园里,手举标语、高喊口号。
有人戴上盖伊·福克斯的面具,因为这个英国天主教阴谋组织的成员曾经企图在国会大厦炸死英国国王詹姆士一世。还有人干脆把自己化装成了咬着美元的僵尸,以此讽刺那些“吞噬金钱”的金融从业者。
甚至,游行的人们还仿照著名的《华尔街日报》,印出了几可乱真的宣传品《占领华尔街日报》。
这些场景的图片、视频在网络上不断传播,让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民众都感受到了运动的热度。媒体对此的报道连篇累牍,人们在网络上争论,“运动会给美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可回到纽约,很多人却并没有同样的感受。韩阳就职于美国一家金融公司——这意味着,他是示威者们抗议、抨击的对象之一。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他不断强调,自己“不觉得那(占领华尔街)是什么特别有意义的活动” 。
“我和同事们完全没讨论过(示威活动)。”这个刚刚进入金融行业的年轻人说,“这真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事实上,在示威活动的前两周,美国媒体对此的报道寥寥无几。这让很多中国人猜测,“大财团和华尔街大鳄的关系太好,屏蔽了新闻报道”。
活动的组织者倒是对此充满理解。“对于媒体而言,很难报道这个运动,因为这是一场没有领导的示威。”在9月的一次采访中,帕特里克·布鲁纳说。
布鲁纳是整个“占领华尔街”运动的媒体公关负责人,同时,也是一个刚毕业却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并且在运动开始后才加入,当了志愿者。在大多数媒体的报道里,这个23岁的瘦瘦的年轻人,就是示威者们的“官方代表”。
在那次采访中,他刚刚给自己剃了一个显眼的朋克发型,因为他觉得,早先《纽约时报》的报道把他描绘成了无政府主义者、嬉皮士和流氓——尽管,另一些人在报道中没有读出同样的意思。
在记者面前,布鲁纳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发邮件、看微博,还要应对不同团体示威者们的交流电话。
“我需要一个助理!”他焦头烂额地喊。但如火如荼的示威运动似乎没法满足这样的要求。几天前,当中国青年报记者向他发邮件要求采访时,布鲁纳的自动回复邮件是:“我每天要收到500封邮件,请你耐心等待,我会尽快回复。”
他们到底在要求什么?
从外表上看,从曼哈顿区南部延伸到百老汇路的华尔街,并不是一条吸引眼球的道路。它全长524米,宽11米——大约只能并排停下5台汽车。但因为聚集了美国的大垄断组织和金融机构,这里一度成为美国金融行业的象征,甚至被誉为“全球金融中心”。
不过,很多人并不知道,早在20年前,许多金融机构就已经离开地理意义上的华尔街,搬迁到几公里外交通方便、视野开阔的曼哈顿中城区。“9·11”恐怖袭击之后,许多金融机构更加快了步伐,撤出这个曾经的中心。
如今,纽交所、德意志银行和纽约梅隆银行的主要业务还留在“街”上,但那些标志性的投资银行大多已经离开。曾经是世界贸易中心最大租户的摩根士丹利,几年前就将总部搬到了中城,并将其他一些业务迁出纽约。
一些媒体评价说,现在的华尔街已经“从一个地理概念变成了心理概念”。
无怪乎福克斯电视台的评论员查尔斯·盖斯帕里若在节目中近乎刻薄地评论说,示威者几周没刷牙洗脸,浑身臭气,“可惜连纽约地图都不会看”,因为主要的大投行早就不在华尔街附近办公了。
事实上,尽管“占领华尔街”运动已经持续了近4个星期,抗议的声音也已经从曼哈顿的祖科蒂公园蔓延到了美国的其他城市,可很多受到抨击的华尔街人士,依然觉得“非常困惑”。
供职于华尔街某家银行技术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说,示威者们有权利呆在华尔街周围,“但他们缺少一个明确的目标”。
“他们到底在要求什么?”这位工作人员问,“难道要把华尔街的人投进监狱吗?”
一家金融服务公司的律师花了很长时间,用来研究上班路上聚集的那些示威者,希望能“努力搞清状况”:“他们的标语上说,‘我们要人,不要利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示威者们的“运动纲领”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答案似乎并不明显。在那篇“宣言”的结尾,组织者写道:“为什么要占领华尔街?因为那里属于我们,因为我们能。”
普遍的分析认为,示威者们对于美国经济现状和高达9%的失业率表示不满。示威者们也有人抗议国家缺乏就业机会,指责奥巴马总统和国会议员的表现,同时他们还抨击企业的游说者和雇主。
当然,大部分的批评还是被留给了华尔街。在周围欢快的鼓点声中,一位示威者大声抱怨:“我们救援银行、华尔街,但工薪阶层却还要拼命还账单、找工作。”另一些人则高喊:“贪婪的企业不爱国!”
一些人从这些示威者那里找到了自己年轻时参加反越战游行的青春记忆,另一些人则认为,示威者们已经“跑偏了”。一位银行家说,他理解人们的愤怒,但把华尔街当做一个庞大的敌人进行抨击,显然是把问题过度简单化了。
英国《金融时报》10月8日刊发评论提醒道,抗议运动应当承认,华尔街以外的社会也必须承担一部分责任,包括那些在繁荣时期“为了加入1%的精英阶层,而贪婪地举债过度的99%的人”。
这些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攻击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当所有的指责都摆上台面时,交流似乎变得更加容易了。
一周前,摩根士丹利和瑞银集团的前任高级行政人员詹妮弗·伯格在前往曼哈顿的地铁上看到了两个示威者。他们分别举着标语,一个写着“美国的春天”,另一个写着“打倒华尔街”。
这位资深的“华尔街人”考虑了一下,走了过去。在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她直截了当地询问这些“敌人”:“我想问,你们到底在抗议什么?”
一个示威者告诉她,自己正在为次级贷款市场感到不安。作为为穷人提供的抵押贷款,在2008年美国房价下跌时,无法按期收到还款的次级贷款一度导致一些放贷机构的严重损失,甚至引发了全球经济的强烈震荡。
伯格用反问句回答了这个问题:“相比于华尔街,那些明知自己无力偿还,却依旧贷款买大房子的人,是不是更应当分担这些责任呢?”
另一位示威者解释说,她希望政府能对经济进行更多的控制。伯格又很快告诉她,关闭华尔街不但不能解决这一问题,而且会造成全世界的货币流动被阻断。
伯格在事后表示,那是一场非常棒的对话。“那些人失业了,带着满腹怨气,示威活动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努力正在推动一场变化。”伯格说,“可我们的谈话给了他们一些新的思考。”
事实上,在那场聊天结束后,两名“占领华尔街”的示威者握住了这个华尔街人的手。他们说:“这场谈话让我们非常高兴。”
我想站出来,让别人听到我的声音
如今,中国国内的很多声音认为,“占领华尔街”运动正在愈演愈烈,并且将引发一场变革。可对于在纽约生活的张浩,感受并非如此。
“这应该是个挺正常的事吧。”他说,“经济形势让民众失望,调控政策短期内又没有起效,游行示威倒是个挺好的宣泄不满的途径。”
一位在纽约的中国学生在博客中说,在祖科蒂公园看到了长期“驻守”的示威者时,自己“当时就震惊了”。经过几个星期的组织,示威者井然有序,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相当成熟的生活社区。
他记录说,在示威区域的入口处,是一个招募志愿者的登记中心,供新人申请加入,并且提供咨询服务;旁边靠墙的地方陈列着各种书籍,供占领者无聊时阅读,两位“管理员”还细心地对图书进行了分类。走进去一些,就是示威者的用餐区域,有附近的食品店送来的比萨饼和意大利面,还有同样是捐赠给他们的饮料和甜点。
在示威区域的内侧,则是“后勤部”和“宣传部”。前者向示威者提供棉被和衣物等生活用品,后者则堆放着标语和讽刺漫画,供人们随时取用。警察在示威区域的周围严阵以待,不过,在晚上,他们也常常因为疲惫,东倒西歪地靠在路边的围栏上。
张浩记得,在示威活动开始之初,自己曾经注意到,示威者行动有序,警察还时不时地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不过,一个星期后,随着示威活动的升级,警察开始采取更为严厉的安保措施。
9月24日,纽约警方宣布,在上周六的游行活动中逮捕了近百名示威者。警察署发言人保罗·布朗在一份声明中说:“大约有80人被拘留,主要由于阻拦车辆和行人交通的行为,还有人拒捕、妨碍政府管理。另外,有一位示威者作出了袭警的行为。”事实上,在之后的游行中,冲上布鲁克林大桥机动车道的示威者也同样被警方拘留,运动开展近4周以来,总拘留人数已经达到近700人。
不过,对于大多数示威者而言,他们的游行活动仍然在继续。10月7日,祖科蒂公园的示威现场挤满了缓慢移动的人群,举着密密麻麻的标语牌。一只大喇叭反复播放着口号:“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把手放进口袋,却只摸到自己的腿!”不远处,示威者组成的“奶奶帮”乐团还现场拿出吉他唱起了歌。
与那些精力充沛的示威者相比,66岁的南希·皮桑亚站在角落里,抓着自己的标语,神情局促,看起来就像一个第一次站上讲台的老师。
这是这位退休教师第一次加入示威者的行列。“在社会活动领域,我实在太稚嫩了。”老人说,“反越战游行的时候,我是个乖学生,没有参加。而现在,我想站出来,让别人听到我的声音。”
和大多数人一样,来自新泽西州的皮桑亚从Facebook好友那里看到了运动的消息,并且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加入进来。
“我决定离开沙发,喊出自己的声音。”她说。她手里的牌子写着:占领华尔街,为所有人追求经济公平。
58岁的波拉德声称自己“代表那些受压迫的人民”。他1996年从古巴的特立尼达来到美国,并且在今年6月拿到了绿卡。
“我之前从没感觉到自己是这个国家的正式公民。”波拉德说,“但这一回,我感觉到了。”
反思如何创造一个公正的社会
尽管已今非昔比,不过,作为“传说中的金融中心”,华尔街的确是美国金融系统运转的一个象征。在“占领华尔街”运动发生后,很多人也承认,华尔街以及整个美国的金融产业的确需要反思。
示威者们主要关心华尔街的行为和经济上的不平等。最著名的口号“我们都是99%”强调,99%的美国人被金融危机剥夺了财产,剩下1%的人却依然拥有一切;99%的人不能再忍受1%的人的贪婪。
10月6日的白宫新闻发布会上,美国总统奥巴马第一次对“占领华尔街”运动做出了回应。“我理解公众对于国家金融系统工作的关心,示威者们表达的是自己沮丧的情绪。”他说,“美国人看到,作为金融行业的一个样本,华尔街并不总是能遵守规则。”
他同时承认,对经济的不确定感推动了持续3周的“占领华尔街”运动。
这位总统最为示威者诟病的决定是,2008年对银行展开7870亿美元紧急救助。当时很多人以为,根据救市政策,自己会从这些流向华尔街的资金中获益。但随后,他们对此却没有明显的感受。
所以,尽管现在奥巴马一再强调,自己所倡导的金融监管法案已经确保了对金融行业的严格监控,但愤怒的示威者们并不领情。他们在华尔街旁的道路上高举着标语:“银行出卖了我们,却得到了救援!”“我们的经济需要更加公平!”
10月5日,示威者们迎来了自己最高级别的支持者: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簇拥着教授的是形形色色的脸孔:有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还有提着购物袋的亚裔面孔。
斯蒂格利茨的每一句话都被示威者们大声复述,其中一些句子更是引发了欢呼。
“我们都在谈论经济学,但很少有人谈论民主……”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说,“我们的金融行业承担着重要的角色,他们应该分配资本和管理风险,但现在,因为他们的分配不当造成了风险,而我们却要为此承担责任。”
“这不是资本主义,不是市场经济,而是一个扭曲的经济。”斯蒂格利茨说,“如果这种形势继续下去,我们就无法实现增长,也无法成功创造一个公正的社会。”
占领者何去何从
由于国内媒体的大量报道,“占领华尔街”在许多中国人的心目中显得声势浩大且别出心裁,但这并非华尔街上展开的第一次抗议活动。从19世纪末开始,陆续有人在这个“金钱的游戏场”上声讨权贵,有时甚至用上了爆炸、枪击等激进的抗议手段。
相比之下,如今的“占领华尔街”运动要平静得多。这场已经持续了近4周的示威活动还在继续,并且在不同群体心目中留下了截然不同的印象。
示威者们对于自己的行为充满信心与激情。与运动开始之初,一小群年轻人在纽约证券交易所门前支起小帐篷的场面不同,几个星期后,示威者已经成长为一个越来越庞大的群体。退休人员、工会会员、护士、图书管理员,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人都出现在了游行的队伍中。
49岁的黛米·比克一年前被一家诊所解雇后一直失业在家,现在,她成为示威者中的一员。在祖科蒂公园,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脖子上挂着一块标语牌。
“我们这代人将永远不可能退休。”标语牌上写道,“我们的退休基金已经被华尔街和他们的金融操作偷走了。”
整个示威过程中,这位失业一年的中年妇女始终带着平和的笑容。当路过的人们停下来,阅读她身上的标语牌时,她会努力试着与对方进行眼神交流。比克说,抗议活动给人们提供了一个交流思想的平台。
“有些人不拿我们当回事,觉得我们只是个小运动,并且马上会结束。”比克说,“而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用事实让他们睁开眼睛。”
在示威者聚集的公园外,大理石长椅上摆着企业赞助的比萨饼、意大利面和青豆沙拉。雪松大街上一家食品店承诺,每小时向示威者提供20个比萨饼。
示威活动的“代表”布鲁纳介绍说,不同的企业对待示威者有不同的态度。比如,麦当劳对示威者们非常友好,可另一家快餐店汉堡王就完全相反,“他们一直禁止我们在那里购买食品”。
10月10日,“占领华尔街”运动获得了第一家财团支持。著名冰激凌公司“本杰瑞”宣布,他们将成为示威者的坚强后盾,抨击美国不同阶层间的“不道德”和“不平等”。
这家位于美国福蒙特州的冰激凌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说,他们的董事对抗议者表示“最深切的钦佩”,因为国家正在面临失业危机,高等教育的成本也不断增加。
本杰瑞创立于1978年,是一家著名的“反资本主义”公司。2009年,为了支持同性婚姻,该公司还专门研发了一款新口味冰激凌,命名为“老公老公”。
“我们知道,说话容易办事难,我们正在迅速采取行动以证明我们的支持。”本杰瑞公司在声明中说,“我们意识到,占领华尔街正在要求一项系统性的变革。我们支持这一要求,并且很荣幸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人们相信,有了财团支持,华尔街的“占领者”们会在驻扎地祖科蒂公园停留更长的时间。不过,公园的拥有者布鲁克菲尔德公司却抱怨说,示威者们在为这里带来名声的同时,也带来了“卫生问题”。
“这一问题已经越来越受到我们的关注。”在一份声明中,布鲁克菲尔德公司表示。
通常情况下,这座公园每周都要进行一次清洁、检查,但自从“占领华尔街”开始,因为示威者拒绝合作,公园从9月16日之后就再没进行过清扫,“卫生条件已经到了无法接受的水平”。
10月10日,在世界各地,“占领华盛顿”、“占领伦敦”、“占领墨尔本”,甚至“占领台北”等活动都开始露出了苗头,华尔街的“占领者”们也声称,将在15日进行一场更大范围的示威游行。
面对国内朋友好奇的追问,在美国继续读书的张浩总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占领华尔街”并不是多夸张的事件。可在地球另一侧中国的网络上,大多数人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10月9日,中国的一家门户网站进行了一次关于“占领华尔街”运动的网络投票。截至10月11日中午,参加投票的1252名网友中,超过20%的人认为,“占领华尔街”会扩大为一场社会运动,并且改变政府的决策。
超过42%的中国网友把票投给了另一个选项:“占领华尔街”会发生质变,并且“引发骚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