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山见识“高人”

　　戴振华

　　记得小时候曾看到书上说，全世界就数荷兰人最高。然而，近两年因工作之便去过几次荷兰，并未有太特别的感受。倒是几次赴巴尔干小国黑山出差，真是让我见识了“高人”。

　　最让我难忘的经历是在从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开往黑山首都波德哥里察的火车上。当时我正与一对德国高个子情侣聊天，忽然见着一个“巨人”顶天立地，从走廊那头缓缓走来。说“缓缓”，不只是因为他两手各拎一包走动不便，更主要的是他始终得低着头前行，以免撞上车顶。尽管很是小心，但“巨人”还是在我们几个眼前撞上了车顶的吸顶灯，随即爆了句粗口，一听便是黑山当地人。

　　我身高1米76，双臂伸直举过头顶大概有2米2，刚能够着吸顶灯，也就是说“巨人”至少身高2米2，而从他低头行走的姿态来看，实际应该更高。

　　“巨人”过后，又相继走过五六位中年女子，目测之下个个身高都超过1米85，因为车窗的上沿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参照。她们说笑着穿过走廊，口音也让我确定她们是黑山当地人。

　　接下来，两位德国游客和我的话题就是身高了。小伙子一再跟我强调，他有1米87，在德国从来没觉得自己个子矮，可前几天在塞尔维亚玩，常常看到比他高出十几厘米的大高个儿。尽管如此，在塞尔维亚他也没看到过如此“高人”。

　　记得自己刚到贝尔格莱德工作不久时曾跟一位塞尔维亚朋友抱怨，说塞尔维亚人太高了，搞得自己很自卑。朋友笑着说：“我们塞尔维亚人是很高，但你在这里看到的特别高的多半都是黑山人。”黑山和塞尔维亚原都属南斯拉夫联盟，语言人种文化相近，人员往来也很频繁。

　　当时不了解情况，对朋友的话将信将疑。后来查了查，网上各种数据说法不一，但较常见的是，20~30岁的黑山人平均身高达到1米86，排世界第一，而同年龄段的荷兰人平均身高为1米83。再一查才知道，黑山的总统、总理和议长3个人身高加起来超过6米，真是不折不扣的“三巨头”。

　　似乎是老天为了让我们进一步确信不是碰巧撞上了黑山最高的人，就在火车再次停靠一个小站时，我们又目睹了另一个“巨人”上车。“巨人II”走进车厢时没有“巨人I”那么小心，所以“嘭”的一声就撞到了吸顶灯。但他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停都没停就略略弯腰低头继续向前走去。

　　等到车子开动，我走到刚才被撞过的吸顶灯那儿一看，竟然发现固定灯座的两个螺丝已经有所松动。显然，它不止一次被“巨人”们的脑袋亲吻过。

　　来源：2011年11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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