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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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妈妈”流浪30年收养30弃儿
一场发生在河南兰考县私人孤儿收养所的大火，引起了全社会对孤儿收养的关注。从兰考的袁厉害，到普宁的“拾荒妈妈”张菲，这些在以前甚至会被树成为“爱心典型”的民间收养遭遇前所未有的尴尬。福利院的缺少与民间收养的制度繁琐让孤儿收养处在制度与现实造就的相悖之地。
57岁的张菲自小被弃，养母在其8岁时去世，她从出生地山东到江苏、福建、广东一路漂泊流浪，主要以拾破烂为生。在30多年的流浪过程中，她相继收留了30多名弃儿，这些孩子要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要么唇腭裂，但她将这些孩子视为己出，甚至为此放弃结婚的机会。
“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收养弃婴。”张菲说，但自从收养了大女儿吴敏后，原先设想的生活发生了彻底的变化。“这是条生命，不捡他们，就可能会饿死的”，晚上出去拾荒，在桥下、路边，甚至垃圾堆里，张菲常会发现被遗弃的婴儿，只要看见了她都会把孩子带回家去，不管有什么先天缺陷。
目前，还有12名孩子和张菲一起生活。在政府部门的帮助下张菲一家拥有一套三房两厅的房子，有的孩子也上了户口。政府每月会给她五六百元的福利补助，但生活还是比较艰难，尽管如此，她并没有放弃再收养弃婴的想法。
“我原来也被收养过，很小的时候是吴妈妈收养了我，曾跟我讲我是山东人。”张菲说自己10岁之前跟养母一直住在江苏，但后来为了谋生辗转到了福建，不料养母病逝。20岁左右，张菲回到养母的家乡徐州，她回忆说“26岁那年我收养了第一个弃婴。”。当时现场有人提议“不如张菲你收留她吧”，就是这一句玩笑式的提议，让未婚的张菲当起了孩子的妈妈，她给收养的女弃婴取名“吴敏”，以此纪念自己的养母。当吴敏只有两岁大时，张菲为了谋生又漂泊到安徽，在蚌埠捡到另一名女婴，从此拉开她收养弃婴的人生路。
张菲收养过的弃婴，有的长大后就离开了，有的离开后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了，即便不和我联系，我也不怪他们。”只是，张菲还是十分想联系上那些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毕竟像家人一样共同生活过。
2013年1月中旬，河南袁厉害事件出现后，有新闻报道说政府将强制“收编”那些“非法”收养的孤儿，张菲有点不知所措了。刚刚收养的孩子病情逐渐加重，去年做过唇腭裂修复手术的孩子二期手术还需要继续做。于是，张菲向一直给予她帮助的武警广东总队医院打了求助电话。第二天，武警广东总队医院整形修复中心就派车和医护人员将她和需要治疗的孩子接到医院。
本是十分平常的一次救助，却因为河南袁厉害事件而显得格外敏感。张菲带4个病孩到广州看病，普宁民政局追到广州劝她把收养的12个孩子送福利院，张菲不愿意：“不能因为袁厉害出事就拿我开刀”，各路媒体记者也云集武警医院。
张菲认为，如果没有河南兰考那场火灾，没有袁厉害失去7个孩子的悲剧，领导的态度不会这么强硬。“不能因为她(袁厉害)出了事就拿我开刀啊！谁养的孩子谁心疼，如果送走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张菲几近哽咽地说，她自己有信心有能力把孩子抚养好、教育好。
经过近一个月的精心护理和治疗，孩子们康复了。春节前，张菲带着孩子们回到普宁家里，一起过年。
图文/陈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