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上午8时30分,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五审判庭公开开庭审理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被控受贿、贪污、滥用职权犯罪案。
由于此系近年来中国国内因贪腐等项指控受审官员级别最高、争议性话题最多的一例,庭审毫无悬念地引发了各地媒体和国内外网民、公众的高度关注,早在庭审前,各地传媒人就云集泉城,抢占庭审直播、采访的制高点,网民们也早已等候在网络直播平台拭目以待。
庭审如期举行,相关图片、庭审记录也通过各种载体陆续传出,拜网络平台所赐,即便远在天涯海角,如今的人们也能在第一时间获得庭审现场传出的信息。
然而略有些让人感到“不过瘾”的,是庭审直播让人有些意犹未尽感。
首先,第一次庭审并未安排电视直播,尽管济南中院专门开辟微博等平台同步传递消息,毕竟少了身临其境感,也难以感性知晓公诉人与被告、控方与辩方间的博弈,以及被告人的言谈举止细微末节,和庭审现场的氛围。一些年纪较长者对当年电视直播林彪、四人帮集团公审的场景记忆犹新,更不免会产生“当年那条件尚能电视直播,如今却……”的想法。
其次,尽管是公开开庭审理,但获准进入法庭采访、旁听的,只有19名新闻媒体记者和84名社会各界人士,更多媒体人只能云集在距离庭审现场几公里之遥的一间新闻发布厅里,对着大屏幕进行“二传直播”,这不免让媒体人和公众产生“直播不直”、“有播无直”之憾。
薄案是大案、要案,更是各地媒体和中外人士普遍关注的案件,希望采访、旁听者众多,而庭审现场条件有限,难以容纳所有采访者、旁听者也在情理中;“直播不直”固然令急欲一睹庭审全貌、惟恐“不直的直播”挂一漏万,或将庭审细节、控辩双方言语神态“拷贝走样”,或进而担心自己所看到的,是经过剪裁修改的“洁本”者感到遗憾,考虑到法庭的秩序和法律的严肃性,却也不失为一种安排。事实上,许多国家的公开庭审,聆讯过程中连摄像、拍照都不允许,也并不妨碍法律的公正,和庭审的公开。
其实媒体也好,公众也罢,如此关注薄案的最根本原因,是希望透过对这一涉及前高层领导重大案件的审理,衡量中国法制的严肃性、健全程度,和庭审程序的公正性,希望从这起万众瞩目的案件庭审中,看到一次符合法治社会准则,既维护和确保法律尊严、威慑力,又充分保障被告人合法权益、尊重其人格和合法尊严的法律操作。
今天上午的公开聆讯,只是薄案漫长庭审过程的第一页,在今后的庭审过程中,人们固然希望看到较今天有所改善的庭审直播,但更希望看到控辩双方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法庭博弈。通过这起案件的庭审,人们不仅希望看到如济南中院直播微博所引述的《韩非子。有度》章句所言“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和“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更希望看到符合法律规范、不纵不枉的庭审过程和细节,希望看到中国法制社会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