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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蓝色星球,极地之下的秘密

探索蓝色星球,极地之下的秘密
2022年01月28日 11:55 新浪新闻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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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向洋而生

  从太空俯视地球,陆地漂浮在浩瀚海洋之上。从寒武纪到白垩纪,生命在海洋中孕育,万千物种由此勃发。人类依托大海,创造出亘古未有的文明。

  人类对海洋的无限好奇,驱使着他们挑战这片蔚蓝未知,也开启了探索水下世界的旅程。世事变迁。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劳力士创始人汉斯·威尔斯多夫(Hans Wilsdorf)将世界作为天然实验室,测试腕表的性能。而现在,劳力士支持杰出人士打破疆界,凭借创新项目拓展人类对世界的认知,致力于保护环境,保育物种及栖息地,促进人类福祉。

  那些深潜海底的生物学家,那些蓝色海洋中设置的“希望点”,那些重获新生的珊瑚……劳力士铭记了人类守护蓝色星球的行动和决心。

  2021年的劳力士雄才伟略大奖,再一次颁发给了致力拯救濒危海洋生态系统、海洋保护工作的先驱们。自1976年,劳力士已资助155位得主,推动了他们的项目,带来了积极改变。

  信息巨浪涌向每一个电脑和手机屏幕。秉持相同理念,新浪创立24年来,致力于海洋环保理念的推广和传递。每个月,有上亿人点开新浪链接;两个月内,海洋保护议题123次冲上微博热搜。观点在碰撞,信息在流动,环保理念被激发,共识在达成。更多年轻人在这里看到了海洋环保更广阔的世界。

  秉承劳力士“保护地球,恒动不息”计划的精神,新浪在劳力士的支持下,合作打造“向洋而生”栏目,希望通过全球各地海洋环保领域专家,讲述他们“向洋而生”的故事,让更多人关注海洋环保,共同创造可持续的未来。

02

席薇亚·厄尔:深海下的崭新世界

  当人们问席薇亚·厄尔:“你还有潜水吗?”她便会回答:“我依然活着。”言外之意,只要有一息尚存,她便会不断探索。

  席薇亚·厄尔是美国著名深海探险家、海洋生物学家、潜航员、讲师、作家及国家地理学会驻会探险家(National Geographic Society Explorer-in-Residence)。她如今是全球最为知名的海洋环保先锋。媒体称她为“地球英雄”、“深海女王”,美国国会图书馆称她为“当代传奇”。

劳力士代言人、“蓝色使命”计划创始人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2017年到访墨西哥洛斯卡沃斯,探访普尔莫角海洋公园的“希望点”(Hope Spots)。©Rolex/Bart Michiels  劳力士代言人、“蓝色使命”计划创始人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2017年到访墨西哥洛斯卡沃斯,探访普尔莫角海洋公园的“希望点”(Hope Spots)。©Rolex/Bart Michiels

  她的开拓和探险精神让她在多年前就深入海底探险,成为这方面的先驱。让席薇亚·厄尔建立声望的是1970年,她带领一队全女性潜航员参与“玻璃陨石二号”(Tektite II)研究计划,在海底实验室居住整整两星期,尝试了解海洋生态以及在海底生活对人体的影响。

  席薇亚·厄尔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说:“有一项发现令我印象深刻,并改变了我的想法,那是我在超过1000 小时的水下研究中未曾有过的发现。这个计划让我了解各种不同的鱼并看到它们的样子,我发现每条鱼都各有特色。每个人的指纹和DNA 都各不相同,鱼类也是如此。因此,在“玻璃陨石二号”水下考察过程中的见闻永远地改变了我的观念。例如,自此之后,我就不再吃鱼了!”

席薇亚 ‧ 厄尔(Sylvia Earle)身穿WASP黄蜂型潜水衣准备试潜。©Courtesy of Phil Nuyeten席薇亚 ‧ 厄尔(Sylvia Earle)身穿WASP黄蜂型潜水衣准备试潜。©Courtesy of Phil Nuyeten
1979年10月,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身穿JIM耐压潜水衣,于夏威夷瓦胡岛进行无系绳潜水,创下自由下潜世界纪录。©Al Giddings  1979年10月,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身穿JIM耐压潜水衣,于夏威夷瓦胡岛进行无系绳潜水,创下自由下潜世界纪录。©Al Giddings

  1979 年,席薇亚·厄尔身穿JIM 加压潜水服潜入夏威夷瓦胡岛海底1250 英尺(约合381 米)处,创下世界无系绳深潜记录。1982 年,她联合创办了“深海工程”(Deep Ocean Engineering)和“深海科技”(Deep Ocean Technology)两家公司,均致力于设计和制造深海潜水艇,包括能潜入海底914 米处的“深海漫游者”潜水器。

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于加拉帕戈斯国家公园探潜前,在“深窥号”(DeepSee)潜水艇内等待。©Kip Evans - Mission Blue  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于加拉帕戈斯国家公园探潜前,在“深窥号”(DeepSee)潜水艇内等待。©Kip Evans - Mission Blue

  从那以后,她逐渐扩大自己的领域,不再仅仅聚焦于科学探险,她创立了海洋装备公司,去研制潜水器,呼吁政府、公众保护海洋……她创立的“蓝色使命”计划,经过了12年的耕耘,截至目前,全球已经正式建立起近130多个“希望点”。这些“希望点”的生态,正在席薇亚·厄尔的努力下,有望恢复如初。

“蓝色使命”计划创始人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2017年到访墨西哥洛斯卡沃斯,于普尔莫角海洋公园“希望点”(Hope Spots)进行水下探潜。©Rolex/Kip Evans  “蓝色使命”计划创始人席薇亚‧厄尔(Sylvia Earle),2017年到访墨西哥洛斯卡沃斯,于普尔莫角海洋公园“希望点”(Hope Spots)进行水下探潜。©Rolex/Kip Evans

  劳力士一直见证她深海探险和海洋保护的行动。从2014年起,劳力士成为“蓝色使命”计划的支持者,帮助席薇亚·厄尔“蓝色使命”计划的实施。从此,相同的价值追求,让他们更加志同道合,合作更加紧密。

  与此同时,像席薇亚·厄尔一样的极地探险家们拥有的精神与劳力士的理念相契合。过去一个世纪以来,劳力士已将探险从最初纯粹的探索发现,逐渐转变为保护自然界。

  例如,劳力士赞助极地之下(Under The Pole)探险活动,突破水底探索的极限。在2010年首度开展的劳力士极地之下深海探险活动,以图片和影片详细记录北极地区附近的北极冰盖海底世界。于2017至2021年期间展开的极地之下III(Under The Pole III)探险活动中,潜水员和科学家由北极航行至法属波利尼西亚(Polynesia),途经太平洋和大西洋,其间致力探索生态系统并完成海洋生物学、极地系统及潜水生理学的研究。他们在法属波利尼西亚(Polynesia)运用超卓的潜水技术,深入海平面以下约30至150米的“中光生态系统”(Mesophotic ecosystem),从而探索当地的珊瑚礁生态系统。他们亦致力研发并测试潜水舱,以便在水底长时间观察海洋生物。 相关工作将提供海洋健康的重要信息。

  环境极度恶劣,探险队员们需要雪地跋涉和水肺潜水,收集大量海洋生物的视听资料。每次潜水后,八位探险队员均需花数小时维修受损装备。其中一位成员表示,劳力士腕表是“唯一运作如常的潜水工具”。

2010年,劳力士极地之下深海探险活动记录了北极冰盖下的世界 ©Rolex/©Benoit Poyelle/Deepsea Under The Pole by Rolex  2010年,劳力士极地之下深海探险活动记录了北极冰盖下的世界 ©Rolex/©Benoit Poyelle/Deepsea Under The Pole by Rolex

  不少腕表均被视作珠宝配饰,对探险家而言,亦只是单纯的报时工具。然而,席薇亚·厄尔觉得,自己的腕表却蕴含更深层的意义。劳力士的理念崇高,不仅为探索、保育及艺术项目提供支持,更致力为人类福祉带来贡献。佩戴劳力士腕表对席薇亚·厄尔有着象征意义。在她看来,若你同样关注人类的生存环境,佩戴它便代表你对此关怀精神的认同。

  人类的足迹逐渐遍及罕为人知的偏远地带,而像席薇亚·厄尔这样的探险家依然未曾止步——他们不再满足于到达前人从未踏足的地方,而是怀揣着更为远大的愿景:深入了解地球,关注脆弱环境,从而更好地保护地球家园。

03

布拉德·诺曼:拯救鲸鲨这个被忽略的族群

  布拉德·诺曼(Brad Norman)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鲸鲨的场景,那是1995年,在西澳大利亚北部的宁格罗礁(Ningaloo Reef),巨大的鲸鲨从他身边游过。鲸鲨灰色的皮毛上点缀着白色的星星,他欣喜不已。

布拉德·诺曼小心为鲸鲨这种全球体型最大的鱼类系上追踪器。©Rolex/Franck Gazzola布拉德·诺曼小心为鲸鲨这种全球体型最大的鱼类系上追踪器。©Rolex/Franck Gazzola

  鲸鲨是海洋中最大的鱼类,体长10米左右,性情温和。但当时,鲸鲨还显得神秘异常,人们对它所知不多——在世界范围内,只有350个关于鲸鲨的目击记录。让人忧虑的是,因为人类捕捞和撞船意外、栖息地受损、海洋污染、气候变化,带给鲸鲨巨大生存威胁。过去75年间,全世界的鲸鲨数量已经下降了50%。

  布拉德·诺曼是一名澳大利亚海洋生物学家,他对这种超大型的海洋鱼类充满好奇,决定研究、保护它们。鲸鲨灰色皮肤上布满白色“星星”,这些斑点图案独一无二,并且不会随时间变化。这个发现激发了布拉德·诺曼的灵感。在数学家的协助下,布拉德·诺曼改进了美国航天局用于识别恒星模式的算法,对个体鲸鲨识别和追踪,记录鲸鲨的活动。

布拉德·诺曼解释为鲸鲨系上追踪器的技术。©Rolex/Franck Gazzola布拉德·诺曼解释为鲸鲨系上追踪器的技术。©Rolex/Franck Gazzola
布拉德·诺曼解释为鲸鲨系上追踪器的技术。©Rolex/Franck Gazzola布拉德·诺曼解释为鲸鲨系上追踪器的技术。©Rolex/Franck Gazzola

  这个独特系统很快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应用。全世界的鲸鲨研究者和爱好者都利用它来定位鲸鲨。这些信息汇集后,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全球数据库,名为Sharkbook(鲨集)。时至今天,数据库已储有12,000条鲸鲨的75,000项目击记录,由来自54个国家、9,000名公民科学家、研究员及志愿者拍摄,堪为最大的单一海洋野生物种数据集之一。

  依托于数据库里丰富的鲸鲨信息,研究人员跟踪全球范围内的单个鲨鱼,并监测它们的季节性迁徙模式。这大大提升了鲸鲨研究的水平。2016年,布拉德·诺曼集合了来自全世界50名研究者的信息,定位了全球20个鲸鲨种群的“热点坐标”。这些研究成果,被2016年国际自然保护组织红色名单多次引用,来分析鲸鲨种群的现状。

  过去10年,随着研究推进,以布拉德·诺曼为代表的生物学家们,越来越了解如何保护鲸鲨。布拉德·诺曼的这个研究项目已成为劳力士“保护地球,恒动不息”计划的核心。此计划旨在支持通过探险及研究以保护自然界的杰出人士及组织。

  布拉德·诺曼和罗瑞·威尔逊(Rory Wilson)教授的合作,开辟了保护鲸鲨工作的新天地。他们为这些鲸鲨戴上威尔逊的“daily diary”电子追踪器,两位科学家首次观察到迁徙数千公里的每条鲸鲨。他们希望通过这些迁徙模式,能够寻找到鲸鲨的交配场所和产崽地,以制定更好的方案,保护鲸鲨能够持续繁衍。

布拉德·诺曼与同为2006年劳力士大奖得主的罗瑞·威尔逊(左)合作。©Rolex/Franck Gazzola布拉德·诺曼与同为2006年劳力士大奖得主的罗瑞·威尔逊(左)合作。©Rolex/Franck Gazzola

  他们合作的契机是,2006年布拉德·诺曼和罗瑞·威尔逊教授都获得了劳力士雄才伟略大奖。这个奖项创立于46年前,旨在纪念世上首块防水腕表——劳力士蚝式腕表诞生五十周年。凭借此奖项,劳力士支持杰出人士打破疆界,凭借创新项目拓展人类对未知世界的认识,致力于保护环境,保育物种及栖息地,促进人类福祉。

  布拉德·诺曼提及:“作为劳力士雄才伟略大奖的直接成果,我有机会与一群了不起的个人建立联系,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都很出色,并与他们讨论想法并学习新技能。这是被选为劳力士大奖得主的一大优势,我非常期待新的项目,将劳力士大奖系列中的各种专业知识结合起来。”他与罗瑞·威尔逊教授也将持续合作,为下一代科学家提供机会,继续发现许多物种的新信息,并最终帮助长期保护那些受到威胁的物种。

布拉德·诺曼与同为2006年劳力士大奖得主的罗瑞·威尔逊(左)合作。©Rolex /Jürgen Freund布拉德·诺曼与同为2006年劳力士大奖得主的罗瑞·威尔逊(左)合作。©Rolex /Jürgen Freund

  布拉德·诺曼逐步成为全球保育鲸鲨项目的领袖。他时刻提醒全人类在全球范围内对鲸鲨生存的威胁。他的研究和呼吁,正在逐步影响国际社会对鲸鲨保护的重视。在他的呼吁下,联合国世界自然保护组织,以及多个国家,均将鲸鲨列为“可能灭绝”,“濒危”,对鲸鲨的保护升为最高等级。

  在2007、2008、2010三年,他成功说服相关国家签署《迁徙性鲨鱼保护备忘录》——这是第一个关于保护鲸鲨等迁徙性鲨类和鳐类的国际文件。

  布拉德·诺曼也指出了保护鲸鲨的经济价值。他的论文里,用翔实的数据,阐述了活鲸鲨(用于旅游业)的持续性经济价值远远大于死鲸鲨(用于捕捞)的一次性经济价值。

  在保护鲸鲨的科普宣传领域,布拉德·诺曼推出的海洋保育线上教学课程也深受在校学生喜爱。在ECOCEAN 2015年和2017年的“全球赛跑”项目中,是给鲸鲨贴上卫星定位标签,学校的孩子们可以在公开的网站实时追踪他们的鲸鲨在全世界的“赛跑”。西澳大利亚州教育部把这个活动升级为他们8周科学工程课程的一部分,向从幼儿园到12年级的学生广泛推广。西澳大利亚州教育部长评价说,这是他们看到过的最成功的校外教育项目之一。

鲸鲨是全球体型最大的鱼类。©Rolex/Franck Gazzola鲸鲨是全球体型最大的鱼类。©Rolex/Franck Gazzola

  布拉德·诺曼说,“我们尝试通过这些方式,向他们展示自然环境之美,从而提高他们保护海洋生物的意识。我相信他们会成为下一代保护地球恒动不息的科学家”。

  在布拉德·诺曼看来,保护鲸鲨,全球层面的公众合作迫在眉睫。“我们要停止一切不利于生态可持续的行为,每个人都有一份责任,每个人都会从海洋保护中受益。”诺曼说。

  布拉德·诺曼将继续用他的研究,来推动全球范围内保护鲸鲨的行动。

04

中国灵感:寻找中国海洋守护者

  席薇亚·厄尔,布拉德·诺曼,他们专注、专业、执着、热情。他们每一次深潜,每一次研究,每一次呼吁,都积极改变着人类未来。在中国,也有这样的人们,他们或踏足南极,探索地球奥秘;或深潜海底,展示海洋之美。他们的行动,充满对地球的爱和责任。中国探险家姚松乔,海底摄影师王天虹就是他们当中的杰出代表。

  姚松乔:一个南极探险家的环保情怀

  姚松乔再一次踏上南极,她坐着小冲锋艇在碎冰中前进,冰层发出轻微的爆破声。这是多年融雪形成的冰层,被挤压在其中的空气逃逸出来时发出的声音。她向身边的人解释:气泡保留着多年前地球大气的秘密,这是时间和历史的声音。

姚松乔在南极驾驶冲锋舟。受访者供图姚松乔在南极驾驶冲锋舟。受访者供图

  她喜欢让自己的学生聆听这种声音。她还让大家跟冰说话,就像对方是自己的朋友。每个孩子都认真地跟冰说了一个秘密,然后把冰放回海里。孩子们觉得,他们在这样有仪式感的举动里,和自然联结了起来。

  姚松乔是牛津大学MBA,剑桥大学地理学硕士,南北极探险专家。她16次前往南极科考,曾走遍几十个国家的山川、河流、雨林、极地;也曾参加联合国气候变化峰会、南极条约谈判会议,在巴黎气候大会青年峰会上发表演讲……现在,她回国创办了自然教育机构“野声”。野声是一个基于地球自然的创新型组织,这个组织通过教育、倡导和公共传播来培养下一代地球公民,打造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未来。现在,姚松乔带领孩子们,前往南极洲进行探险,在篝火边讲故事,在大自然中与孩子们一起玩耍……

姚松乔带青少年在南极考察。受访者供图姚松乔带青少年在南极考察。受访者供图

  姚松乔从小就想去南极。9岁那年,姚松乔妈妈的同事,送了她一套南极主题的明信片。看到企鹅用肚皮贴着冰滑行,海豹在冰面上嬉戏,她心里种下了去南极的梦想。

  她似乎天生对自然环境有一种敏感和热爱。去探索南极的梦想,在当时似乎很遥远,她默默地将其放在了心底。反倒是周边的环境变化,让姚松乔忧虑不已。跟爸爸回农村老家,她看到曾经的田园风光都已不在,满地都是塑料垃圾,她觉得伤心又生气。“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天天都在担心地球的未来。”姚松乔回忆说。

  她看到环境污染严重,写了一篇十页长的作文,取名叫《善待地球》。老师觉得这篇作文有些太长,但却对她的环保意识大加赞赏。

  姚松乔从小在山东东营长大,那是一个四线小城。因为成绩优异,她在高一时被选拔到上海读高中。这是上海市教委的一个实验项目,上海市市重点面向全国招生,可以在上海参加高考。这个项目后来就停止了,但是却改变了姚松乔。姚松乔在上海读高中,拥有了更广阔的视野。高三那年,她放弃了高考,申请到了美国曼荷莲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在美国度过了本科四年。在美国完成学业之前,她申请到盖茨奖学金到剑桥大学读地理专业,后来又申请到思科奖学金到牛津大学读社会创新的MBA。

  这种光鲜的履历,毕业后去大公司,会获得一个不错的职位,赚很多钱。但是她都放弃了。她内心里最想干的事儿,一定要与环境保护有关。

姚松乔在南极拍摄的金图企鹅。受访者供图姚松乔在南极拍摄的金图企鹅。受访者供图

  坚定这种想法,是在她20岁那年。她在德国波恩做交换学生,关注了那一年联合国在哥本哈根举办的气候变化大会。那次经历重新强化了她对大自然的关注。会议之后,姚松乔开始在环保机构实习。在当时的姚松乔看来,不管是联合国,还是政府,其实都被长辈们掌握了话语权,这对年轻人不公平。因为,他们“讨论的事情,影响的是我们的未来”。但后来,她逐步成熟,不再陷入到抱怨、愤慨之中。她觉得自己要成为“创变者”,去改变一些事情。

  她开始积极投身于环境研究和保护。在牛津大学商学院读书的时候,她和商学院的同学一起众筹,凑齐了第一次去南极的船票。她去南极的梦想实现了。这个船是一个游船,上面有探险队,有科学家,她自告奋勇,在船上做志愿者,做翻译。她喜欢这样的工作。

  2016年,一个女科学家发起了“家园归航”南极考察项目。姚松乔非常想去,但是此时,项目申请时间已经过期。她写信给这个项目的发起人,陈述了自己的优势,不抱希望的姚松乔收到了项目发起人的回信。种种努力之后,科考团中77人,她作为唯一一个中国人,参与了这次的项目。这也是全球最大的一次女性科学家的南极考察。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有二十多个中国女性参与。

  随后,她参与了全球第一次大型女性科学家南极考察领袖计划,多次参加联合国气候变化峰会以及南极条约谈判会议,在巴黎气候大会青年峰会上发表演讲……

南极尼可港冰川。受访者供图南极尼可港冰川。受访者供图

  带着一个个课题,姚松乔研究这个蔚蓝的星球,她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这是个复杂而敏感的星球,大气、水、岩石、动物、人类……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一个地方遭到破坏,其他地方也会受到影响。

  “我不是大自然的保护者,我最多是她的一个敬畏者、发声者。”面对外界的赞誉,姚松乔说。

海豹躺在“冰榻”上休息。受访者供图海豹躺在“冰榻”上休息。受访者供图

  这些年来,姚松乔步履不停,走遍了70多个国家,获得了美国国家地理的全球探险奖金。她在热带雨林徒步,研究迁徙的蝴蝶;在尼罗河上漂流,研究水文状况。她走遍中国的河流大江,完成了中国河流的研究报告。她开展许多农业咨询和创业项目。她抵达北极圈,研究冰岛和挪威的环境治理。姚松乔看到了许多令人揪心的现实,努力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大自然面前,她也越来越谦卑。

  姚松乔逐步意识到,改变的发生不光需要激情和创意,还要“day in 、day out”,需要坚持和努力。现在,她更愿意耐心、踏实地花上五年、十年时间做一件事情。最终,她决定回到中国,将中国的孩子带到大自然中去。现在,姚松乔成立自然教育机构“野声”。她想要进行一系列环境教育活动,带领他们认识地球、善待地球,支持他们做创变者,一起和他们创造可持续的未来。

  王天虹:我拍摄过的很多海底生物,现在都消失了

  菲律宾阿尼洛的深海,一个摄影师用全身力量控制上下浮动,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更稳定一些。一个小时的观察等待,突然,一个海洋生物闯入了她的镜头。她下意识地按动了快门。

  她的照片一经发表,立刻在摄影和生物圈引发轰动。这是个正在进食的七腕章鱼幼体。在世界范围内,它第一次被人类拍摄到。

王天虹在菲律宾拍摄到的七腕章鱼幼体。受访者供图王天虹在菲律宾拍摄到的七腕章鱼幼体。受访者供图

  这位中国摄影师叫做王天虹。她从2015年开始水下摄影,短短几年时间,获得包括“水摄界奥斯卡”的The World shootout国际水下摄影大赛大奖等无数奖项。她以独特的摄影风格,赢得了无数赞誉和追捧。如今,不断的潜水拍摄,她亲身感受到了海洋环境遭到的破坏,海底生物面临的威胁。她开始通过各种方式,向公众呼吁保护海洋环境。

王天虹。受访者供图王天虹。受访者供图

  这张全球独家照片,也受到了媒体的追捧。媒体们大多以“好运、意外”来描述这次拍摄,但了解王天虹的人都知道,这是“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王天虹是北京人,从小喜欢游泳。她至今记得第一次潜水时的震撼。那是2013年在马尔代夫,她穿上潜水服,背上氧气设备,潜入海底,海底生物从她身边游过,水下世界如同一座色彩艳丽的城市。她决心用镜头展示海底之美。

沉船里的鱼群瞬息万变,拍摄于中国南海蜈支洲岛。受访者供图沉船里的鱼群瞬息万变,拍摄于中国南海蜈支洲岛。受访者供图

  但成为水下摄影师谈何容易,不仅需要专业的摄影技术,也需要过硬的潜水技能,专业的拍摄设备,更重要的是要有充足的资金。

  但认准的事,王天虹不会轻易放弃。她大学读日语专业,毕业后做过日语解说,活动策划,企业宣传。她也做过钟表频道的主编,旅行摄影师。虽然做得很出色,但她知道,这不是自己梦想所在。

  海底摄影师的梦想一直推着她向前。她苦练潜水,一共拿下了20多个潜水专业证书。没有专业设备,就先用卡片机练习拍摄。她在网络上寻找优秀的水下摄影师,去拜访他们,向他们学习取经,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也逐步积累了水下微距摄影的经验。

  王天虹精通摄影技术。但是水下的微距摄影,却更有难度。王天虹说,摄影师需要在大海中,根据自己的需要,控制身体微小幅度的浮沉、也要练就保持在海底静止的潜水技术。拍摄的时候需要有一个支撑点。有沙地就趴在沙地上拍,如果身子下面有珊瑚,就需要悬浮拍摄,避免破坏生态环境。

  刚开始拍摄,有些生物她并不了解,上岸后她翻阅资料,学习水下生物知识。慢慢地,她认识了越来越多的海底生物,了解了它们的生活习性。她知道了什么珊瑚上会有什么样的生物,比如,豆丁海马会在海扇上,用手触碰了海扇,海扇的花会关上……

躲在珊瑚花丛里的石垣䲁,珊瑚是它的保护色。受访者供图躲在珊瑚花丛里的石垣䲁,珊瑚是它的保护色。受访者供图

  虽然每一次潜水拍摄,都如同开盲盒,不知道能拍到什么。但是通过对海底生物以及其生活习性的了解,大大提高了摄影师拍摄的成功率。

  王天虹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她拍摄的海底生物色彩斑斓,犹如置身梦幻世界。这颠覆了人们对海底生物的原有认知。在常见的海底生物照片中,大多是蓝色或黑色背景。但王天虹的照片呈现出的却是不一样的世界。

  王天虹说,事实上,海底生物有非常多样的色彩,只不过随着深度的增加,肉眼所能看到的颜色逐渐递减。通常红色以及橙色能看出些许痕迹,绿色非常不明显,海水的深度变化让失色程度也有所不同。她在拍摄时,用长亮的光源进行补光,或使用瞬间输出的高亮光源,闪光灯进行色彩还原。

  由于天生对色彩敏感,她看到一种颜色,会立刻在脑海里想到,这个颜色和什么颜色在一起,会带来独一无二的视觉感受,从而选择拍摄方法。这也帮助她很快形成了自己的摄影风格。

  王天虹说,“我水下拍摄的初衷,是想为大家还原水下世界原本的色彩,没有潜过水的人可能很难感同身受。”

王天虹拍摄的泡螺,它们分布于全世界的热带海域。受访者供图王天虹拍摄的泡螺,它们分布于全世界的热带海域。受访者供图

  海底微距摄影也在慢慢改变着王天虹。她原本特别没有耐心,又是狮子座,比较急躁,但是现在,她为了一张满意的照片,可以趴在水下两个小时,一动不动。

  但王天虹最大的改变,是对于海洋保护的意识。她越来越意识到,环境的破坏,对水下生物的威胁越来越大。

  有一次,她在日本石垣岛拍到一张小丑鱼,它在白色的奶嘴珊瑚间游动。她把照片发到Facebook上,一位专门研究海洋生物的学者留言:“石垣岛的水下环境已经这么恶劣了吗?奶嘴珊瑚已经白化了。”原来,奶嘴珊瑚原本是荧光色,因为环境恶化导致珊瑚白化。

日本石垣岛拍到一张小丑鱼,它在白色的奶嘴珊瑚间游动。受访者供图日本石垣岛拍到一张小丑鱼,它在白色的奶嘴珊瑚间游动。受访者供图

  几乎白色的海葵因为近年来海水温度的迅速升高,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这种漂白现象随着全球气候变暖越来越常见,已经威胁到全球许多珊瑚礁的生存。

  王天虹也曾拍摄过一种海蛞蝓,因为海洋环境遭到破坏,这种生物已经很少见到。她在海底,看到过成堆的垃圾,海底生物们围绕着这些垃圾游动,一些微生物附着在一些垃圾上,海底污染触目惊心。

  随着潜水、拍摄的时间增长,王天虹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微生物越来越少,珊瑚环境越来越差。从浮游生物,到大型鱼群等,种类和种群都在变少。

  王天虹感受到了保护海洋环境的迫切。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人们,海底的世界有多美,以及他们遭受的威胁。她在媒体上呼吁,减少使用塑料制品,保护生态环境。她也会去学校里,给小学生做科普,让他们了解海洋的多彩世界,告诉他们海洋的环境现状,号召他们一起保护海洋。未来,她希望跟一些大学、潜水协会合作,想通过自己的摄影作品,以及自己的宣传和呼吁,让大家对海洋产生兴趣,从而激发大家保护海洋的热情。

责任编辑:王怡 SN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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