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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警方剿灭陇南“金霸”赵全胜黑恶势力(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6月19日01:53 兰州晨报

查获的武器。


金矿坑口。

  内容提示

  就听见外面“砰砰”的两声枪响。有人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说,赵经理带着1个护矿队员来了。我的工人悄悄说,赵经理就是赵全胜。他的护矿队厉害得很,都是从宝鸡一带请来的“寒人”方言:指有犯罪前科的人……正说着,一个提枪的人一头闯了进来。见我面生,便吹吹枪管问别人我是什么人。我的朋友刚说了声我是他的战友,他就瞪着眼说:“我现
在心情不好,我谁都敢打。”大家觉出来他大概是嫌他二哥赵晓辉处理了矿上的事,便拉开他说,你二哥在这儿。他又说,二哥咋了,就是他我也敢打。赵晓辉一听,也把披着的衣服一抖,站出来说,那你来!他马上端起枪,先对着我连开了两枪……我被打得痛昏过去。

  剿灭“座山雕”

  ———陇南“金霸”赵全胜黑恶势力覆亡记

  检举信来

  2001年,正当全国“打黑除恶”行动有声有势开展之时,一封检举揭发信转到了陇南地区公安处领导手中。

  这封信用类似报告文学的笔法,述说了一处山区近几年发迹的一个靠打、砸、抢、偷、坑起家的叫做赵全胜的暴发户的罪行。信中说赵全胜这条非法聚敛钱财的“大毛虫”以他拥有的私人武装为非作歹,祸患四方……

  拥有私人武装?是无中生有还是危言耸听?和领导一起阅信的刑侦队长的思绪飞到了文中提到的地名——徽县。

  位于陇南最东部的徽县地处秦岭南麓,面积2700多平方公里,是个美丽富饶的地方。且不说被43%的森林覆盖带来的各类山珍特产,这个仅20万人口的地方,还因拥有丰富的金、铜、铅等矿产资源被誉为金徽县。

  “这是一个参与挖矿或者最起码是知情者写的。从精心修饰的字句看,虽然没有署名,但还是说明了他们的慎重和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很快,通过那个送信人,检举揭发者被秘密请到了公安处。

  这果然是他请人加工润色过的信。一种愤愤不平和心有余悸的表情挂在他的脸上。他恳切地说:“徽县这个恶霸赵全胜非法组织的私人武装有各种枪30多支,他名为护矿队的私人武装,常常保持在几十人。那些人差不多都是些脱逃的刑事罪犯、刑满释放人员和社会渣滓。他们穿着迷彩服,经常有组织、有领导地大肆进行打砸抢、爆炸、抢劫等犯罪活动……”

  “真有这等事?他们拥有三十多支枪?”侦查员们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惊。

  “如果不信,我可以把他们随便开枪打过的受害者找来。”说罢,这个检举者果真租了一辆车,从数百公里外的天水市,把一个姓康的人拉来了。

  这个人拄着拐杖,当着警察的面,他掀起自己的裤腿,涕泪俱下地说:“你们看,我这双腿就是他赵全胜用枪打的。那个人简直就是个恶魔!去年,有人介绍我到徽县嘉陵镇严坪山上开矿洞挖金子。5月4日那天,我雇的工人打来电话,说矿上有事叫我去调停一下。我从天水赶到那里,解决了问题以后,一个叫赵晓辉的矿主派民工叫我们几个人去他的矿点吃饭。我们拿出几瓶啤酒,刚把瓶盖儿打开,就听见外面“砰砰”的两声枪响。有人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说,赵经理带着1个护矿队员来了。我的工人悄悄说,赵经理就是赵全胜。他的护矿队厉害得很,都是从宝鸡一带请来的‘寒人’方言:指有犯罪前科的人……正说着,一个提枪的人一头闯了进来。见我面生,便吹吹枪管问别人我是什么人。我的朋友刚说了声我是他的战友,他就瞪着眼说我现在心情不好,我谁都敢打。大家觉出来他大概是嫌他二哥赵晓辉处理了矿上的事,便拉开他说,你二哥在这儿。他又说,二哥咋了,就是他我也敢打。赵晓辉一听,也把披着的衣服一抖,站出来说,那你来!他马上端起枪,先对着我连开了两枪……我被打得痛昏过去。和我一起来的人赶紧折树枝,绑了副担架,把我抬下山,送到徽县医院抢救,这才捡回了条命。你们看,一条腿上一枪,都打在脚腕子上,共26发子弹。直到现在,我脚上还有7颗子弹没取出来。我现在已经成了六级残废。重伤,是天水市法院鉴定的……”

  陪他来的检举者见姓康的说到伤心处泣不成声,气愤地补充道:“那次,他还真的朝他亲亲的二哥开了枪。这还不甘休,还气呼呼地满山乱转,又在一个氰化池旁边,冲五六个正在烤火的人开了枪。把一个姓谷的人的屁股打坏了,把一个姓李的人也打伤了。不信,你们到那里去了解一下。他简直就是个恶霸哩。他还派他的护矿队进驻我的矿部,毒打民工和我;他让他哥赵宝全等在矿点下面开了一个坑口,直接到我的洞里采矿;抢走我5个氰化池的所有锌丝;抢了我矿部的全部设备、管理人员的衣物和所有日用品……”

  就在侦查员们随后来到徽县,准备查访虚实的第二天,有人给他们打来了一个电话,他紧张地说:“给你们写检举信的人昨天出车祸了。”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侦查员立刻意识到这车祸出得非同寻常。

  “他已经被拉到宝鸡了。听说现在已经成植物人了。”

  地区公安处进行了专题研究后,决定以检举信收到的2月27日为时序,成立“12·27”专案组,展开专门调查。

  深入虎穴

  这是一次极为秘密的深入虎穴的行动。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看徽县严坪山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私人武装。

  虽然经过不少征战,但是,山上那30多支枪的风闻也着实让指挥员们捏着一把汗。万一派出去的侦查员身份被识破,完不成任务不说,还会有生命之虞。“你们要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一定不能暴露你们也带着武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开枪。”

  侦查员们赶到嘉陵镇才打听到,到那些人开矿的地方,还要步行几天。因为那山太大了,满眼连绵不断,一峰更比一峰高,严坪山不过是其中的一座小山而已。面对这次征程,就连从小生长在山区的侦查员,也先有了几分兴叹:“这次‘打黑’,我们的困难不会小。”

  原先听说目的地还是片原始森林无人区。可是,越往前行,越看不到原始的模样。一条条车辙小路碾碎了林区的寂静,这使侦查员们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搜集到的另一个人的“血泪控诉书”:昔日猿啼鹿鸣,珍稀动物的栖息处,如今变成了机器声炮声轰鸣和赶骡马的吆喝场。夜晚灯火辉煌,如同都市。他们毁坏原始森林数百亩,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国家的地下宝藏被盗,一骡马车一骡马车的黄金装进赵氏兄弟的私囊。这里从此变成了赵家王朝,锦绣河山被搞得乌烟瘴气……

  这样的说法是夸大其词,还是真有其事?连续爬了两天大山的侦查员们虽然没有见到“血泪控诉书”里说的那种夜晚灯火如同都市的情景,原始森林植被遭到不同程度的毁坏却是事实。原来,在嘉陵镇以东的深山老林里,前两年风传勘探队探出了黄金。那是座金山的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悄悄飞进了一些贪婪的不法之徒耳中。哪管是什么国家的矿产资源,他们纷纷打通各种关节,以各种名义办起了开矿公司。

  一路所见,证明检举者没有说错,那些被炸开的植被下,少则相隔十几步,多则相隔数百米的光秃秃的洞口正是采金的金洞了。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正欲展眼细望时,几个人叫住了他们。问话的人虽然没有发火,但那冷冰冰的声音里透着杀气。

  不好,远处果然有穿迷彩服,端着大枪的人警惕地走来走去。“我们是来旅游的。”侦查员们镇定地回答说。

  “旅游的?这里是旅游的地方吗?”

  “我们看见这山美得很,就爬上来了。这山上咋有这么多洞洞?你们挖啥呢,是不是金子?”侦查员们赶紧递烟送笑脸,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胡乱问着。

  “这还用问,上这儿来的人都是来开金矿的。有几个像你们这样游山逛水的?”见背着小包的侦查员们一副旅游者打扮,盘问者放松了警惕。

  这天晚上,侦查员们睡在一个人的塑料布搭建的工棚里。半夜里,几个身着迷彩服、拿着报话机的人突然闯进棚来,一把把他们拎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来办矿的。我们想找个矿点。这是我们王老板。”

  来人对侦查员们说:“开矿的?这是时候么?今天下午我们赵经理才给我们打了电话,说上边要封山了。他正命令我们往下撤哩。”

  “咦,大家挖大家的金子,咋还要听谁的命令?是谁命令撤的?”

  “嗨,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来的这个地方正是我们赵经理的地盘,是他通知我们往下撤的,我们都得听他的。管他哩,叫撤就撤呗。”

  “哎呀,我们来的咋这么不巧。兄弟,你们能不能帮我们出个主意?我们来一趟真不容易呀。”

  “那,那你们就等等再说吧。话可说在前头,你们如果真想在这里办矿,就必须给我们赵经理打招呼。”

  “那为啥?为啥要给他打招呼?这山又不是他的。”

  第二天早上,有人对侦查员们起了疑心:“我说你们这几个人咋问个没完。你们大概是《公安报》的记者吧。你们也别哄我们了,这我们看得出来……”

  秘密摄取着这些镜头的侦查员们,虽然知道那些拿着枪的人也许早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意,但还是决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一次,他们索性直接找到了距赵全胜接洽业务不远的另一个老板的办公地点,说:“我们也想挣点钱,老板,你看能不能让我们入个股?”侦查员们又变换了一种身份。

  “嗨,算了吧,别说这两天我们听说上边不让再采了,就是再早些天,你们也不一定能在这里站得住脚。”

  “此话怎讲?”

  “你们吃得起这个亏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在这个山上开矿的,除了要经过赵全胜的同意,你们还得给他交40%的干股。在这儿开一个矿洞,少则要投个几十万元,多则也得投个上百万,就是挖到了出金量多的矿,一下子能赚回来,可是,有好矿你也占不长……”

  “为啥要白给赵全胜40%的干股?为啥有好矿也占不长?难道……”

  “我说你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干过开矿的买卖?人家势力大,人家有好多枪哩。虽然他不是最早占了这里的,但是现在人人都怕他哩。”

  虎穴归来的侦查员们向领导汇报了侦查所得。从已掌握的情况看,首先,非法持有枪支,对社会造成威胁,本身就已经构成了特大案件。专案组立即将初查情况写成调查报告,上报到地委、行署及省公安厅。

  与此同时,向地区揭发检举的群众同时送达更上一级党政及有关部门的上访材料也得到了答复。公安部、省政法委、省人大、省公安厅等部门对群众上访的赵全胜是黑恶势力的材料做了明确批示,要求甘肃警方一查到底。

  陇南地委、行署主要领导、分管领导和政法委领导在得知了警方初步秘密侦查获取的线索后,多次过问专案进展情况,不断提出要求,有困难有问题及时解决。

  3月28日,省公安厅“打黑办”根据厅长“由地区公安处领导指挥和组织力量,在近期内采取行动,打掉该团伙”的批示,下达了挂牌督办通知书。

  与此同时,来自公安部的督办通知下达到省公安厅,这是继省城兰州打掉李捷黑恶势力之后,公安部下达的又一次部级督办“打黑除恶”任务。

  重拳出击方显英雄本色。接过令牌的陇南警方很快做出了下一步工作的反应:为了彻底查清赵全胜黑恶势力的全部事实,专案组首先要对赵全胜及他的骨干分子赵晓辉、邱占娃等采取刑事拘留强制措施,以防逃跑、行凶、串供,影响案件的侦查;要采用秘密抓捕的形式,扩大战果,把工作引向深入;对赵全胜、赵晓辉的银行账户要予以依法冻结,防止其非法财产转移。

  擒贼擒王

  既然赵全胜是这个黑恶势力的首要分子,那就先从他身上开刀,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一个群众提供线索:“赵全胜就是徽县人。他1995年成立了什么凯达公司。他在西安有房子,在天水也有房子。他的车是一辆‘别克’牌轿车,白色的……”

  专案组立刻成立了以地区公安处刑侦支队和徽县公安局主要负责同志为组长的12人抓捕小组,立即出发,直赴目的地。可是,当侦查员们赶到群众提供的那处住所,却又听说赵全胜上北京了。

  4月2日,监控他这处住所的侦查员们又得到消息:“赵全胜要从外地返回西安。这次,他不但要回西安,还很快要到徽县来。”

  侦查员们分析,虽然他还不知晓警方要抓捕他,但西安他是不会久呆的,他必定会往徽县来。有条必经之路正好是咽喉要道。设卡地点就在两当县,这一回,来个设卡堵截。

  这天是4月7日。两当县交警队门前,警察像往常一样行使着盘查、检查过往车辆的职责。10时,下午2时、5时……侦查员们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

  更加精确的情报紧接着又反馈给了在这里设卡的侦查员们:“今天,赵全胜回来时共有两辆车。一辆‘沙漠公主’,一辆白色‘别克’。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一个情妇。‘沙漠公主’上坐的3个人是专程到西安去接他的3个人。”

  已是下午7时多了,远远地,一辆侦查员们格外注意的白色小轿车终于在视线中出现。‘别克’牌的,正是赵全胜的专车。侦查员们等车开进了卡子,伸出小旗,挥手示意停车检查。

  车上共有3个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开车。不好,3个人中没有要抓的赵全胜。侦查员们猜到了这姑娘的身份,不动声色地问:“这车是谁的?”

  “车?这辆车是赵全胜赵经理的呀。”开车的姑娘大概从没有碰到这么和她“过不去”的人,樱桃小口一撇,带搭不理地说。

  “对不起,小姐,请下车,我们要问“下……下车?上,上哪儿去?”这姑娘这才觉出了不对劲儿,吓得当下花容失色。“你们这是要……”

  “你也看见了,我们是警察。我们要你说清一件事,说不清楚,今天你就不能回去了。说,你开着赵全胜的车干什么去了?”

  “我……我接赵全胜去了。”

  “那你接的人呢?赵全胜他现在在哪儿?”

  “在……他在西安。”“我和一个姓刘的公家人到西安接到了他。可是他从北京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姓郭的武警。那个人好像也想上我们这里来开矿。赵经理就说他要和那个人再到成都去玩两天,叫我先开着他的车回来。”

  “立刻返回西安。”侦查员们二话没说,立刻分成两路,一路跳上车,带着这个姑娘往西安赶;另一路把车上坐的另外两个男人带到了武都县,以防他们走漏风声。

  到了西安,天刚放亮。但赵全胜临时变换了住宿地点。当侦查员们问那姑娘赵全胜有可能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去成都时,那姑娘说:“他有可能坐飞机。”

  时机就是战机,侦查员们立刻赶往咸阳机场,准备在他们没登机前守候堵截。为了以防万一,现场指挥员在将情况汇报等候消息的专案组领导的同时,立刻与陕西省公安厅联系,请求陕西警方的配合。

  这是一场令人焦心的堵截。侦查员直守到当天往成都的飞机差不多都飞完了,目标也没在咸阳机场出现。侦查员们互通了情况后,决定立刻撤回,折回头再在西安查找。

  侦查员们在陕西警方的配合下,以车找人。大力支持他们的陕西警方不但立刻抽调了12名警力,并且建议说:“凭经验,这种不一定知悉警方动态的家伙往往会心存侥幸而忘乎所以,就算是要随时提防警方上门,在这种情况下,要躲,有可能躲在郊区的宾馆。”

  就从郊区的宾馆查起。第一个宾馆、第二个宾馆……第四个是“东晋桃源”宾馆。查到这里的停车场时,侦查员们眼前一亮,那里果然有辆“沙漠公主”。细看车牌,陇南的,正是赵和那个姑娘交换过的那辆车。侦查员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走进大厅查登记。赵全胜等人的确在这里登记了住宿,可就在几分钟前,他们退了房,说不定……

  他们就是走,总得关照一下车吧。在停车场查车的侦查员悄声说,这辆车自昨晚停在这里,还没有人下来办过什么手续。

  他们没有走远!说不定就要下来了。马上采取措施,先堵住宾馆大门,来一个关起笼子“抓鸡”。

  侦查员们没有猜错,赵全胜把效区这处高级宾馆看成了可以高枕无忧的地方。直睡到上午9时许,才叫另两人准备开路。一个戴着大盖帽的人打着哈欠来到停车场,径直往“沙漠公主”走去。他掏出钥匙要开车门了。没错,他就是赵全胜那个会开车的朋友刘某。事不宜迟,侦查员见他身后没人,从藏身之处箭一般奔出,飞身一下子扑了过去。

  那人被压倒在车门口时倒也反应迅速,仗着身强力壮,立刻反身挣扎:“干什么,谁敢抓我?我是……”

  “管你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警察,是陇南的警察!”这一说,那人才气馁了几分。但是,当把他带到一间房子,问他赵全胜在哪里时,他虽然内心慌张,却还是故作镇静地谎称道:“他……他已经走了。”

  “胡说,他到哪里去了,从哪里走的?”

  “他到成都去了……从……从宝鸡坐出租车走的。”

  “你要想清楚了,包庇他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们已经查清了,你们就在一起。”

  “嗨……那……你们不信,就自己和他联系。”这人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他喘匀了气,嘟囔着,不情愿地把手机拿出来,眼一瞪,当着侦查员们的面打了起来:“喂,赵经理吗?你在哪儿?车坏了,你来看一下。”

  又等了一会儿,半信半疑的赵全胜又打发那个姓郭的下来看看。由于车正好停在赵看不见的地方,郭这一来,当然也是端端地落入网中。侦查员们又让郭和赵联系。这下,赵全胜意识到事情不妙了,便赶紧寻找脱身之计。

  东晋桃源宾馆足有4个足球场大小。设施豪华,全是一栋栋的小别墅。赶到这里抓捕赵全胜的8个侦查员略一分工,马上从里到外一处一处搜索起来。大门有卡,他是不敢轻易硬往外闯的。娱乐室、洗澡室、高尔夫球场……直搜到下午3时许了,才把赵赶得无处再藏了。他壮着胆子现身出来,直往大门口走去。

  “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门卫在穿着便衣的侦查员的示意下,不动声色地查问道。

  “身份证……我,我没带,出你们这里还要这个,没听说过……”尽管赵全胜故作镇静,但还是被当即识破。

  这一网,直到下午4时许才收兵。赵全胜到案,还要高度保密。事不宜迟,只有抓住时机,才能把他的其他同伙统统收入网中。侦查员们顾不上吃饭,向陕西警方道谢后,连夜赶回了陇南。

  这是继省城兰州打掉李捷黑恶势力之后,公安部督办的又一起″打黑除恶″案件。

  赵全胜非法组织的私人武装有各种枪30多支,他名为护矿队的私人武装,常常保持在几十人。那些人差不多都是些脱逃的刑事罪犯、刑满释放人员和社会渣滓。他们穿着迷彩服,经常有组织、有领导地大肆进行打砸抢、爆炸、抢劫等犯罪活动。

  只要听说谁的矿点掘出了高品位矿石,他就会派武装去强行占领该矿点,然后同矿主谈判,订条约,土匪似地从该矿点运走40%至60%的载金炭,谁要是交得慢些,他就说谁″表现不好″,轻则出动武装,公然将人打伤赶走;重则炸毁或抢走设备、矿石。他规定,凡进入矿区开矿的投资者都要经过他的许可方能开矿。

  赵全胜从破坏性非法采矿开始,发展到网络匪徒,建立私人武装,垄断矿山,造成矿产资源严重破坏。有人估计:″他敛取的钱财等于每天开出一辆日产三菱车。”仅他抢夺了某人的金矿后,就非法获取黄金22万克,折合人民币1300多万元。

  群众说:“徽县通天坪矿区开矿的业主可以不认识县委,不服从政府,但绝不能不认识和不服从赵全胜。”

  目前,陇南警方对查出的44名涉案嫌疑人中的30人,以领导、组织、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等13条罪状提出了起诉。文\图本报特约记者娄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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