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暑期,钱智接到去新工作部门的通知:“申博办”研究开发部。此后的800多个日日夜夜,钱智成为上海申博的见证者和亲历者。
2002年12月1日,北京时间14:55,上海四川北路一家红茶坊,记者采访了钱智。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等待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面对这个提问,钱智的目光凝重起来,停顿一下,回答道:“……紧张!”一种强烈的情感向记者蔓延。这是一种“当局者”拥有的特殊情感。
现在,紧张和担心已经成为历史。
上海赢了!2002年12月3日,北京时间22:30,上海终于拿下了2010年世博会主办权!
走马上任融入一个高效率的上海
从此,钱智以及申博工作团队投入到“朝8晚10”,甚至常常加班到第二天凌晨2、3点。
2000年7月,钱智从南开大学经济学博士后流动站出站,应聘到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他的专业是“城市与区域经济发展”。工作不久,中心领导王战主任、朱林楚副主任交给他一项新任务:加入“申博办”团队,参与“2010年上海世博会主题研究”工作。
钱智怀着几分担心——初来乍到,情况不熟悉,担心无法胜任;同时也带着几分“到哪里都是工作”的豪迈,走马上任了。后来钱智才意识到,正是这份工作使他得以迅速融入一个效率的上海、一个凝聚力的上海、一个魅力的上海。
从此,钱智以及申博工作团队投入到“朝8晚10”,甚至常常延伸到第二天凌晨2、3点的申博工作中。
编修申办报告历经苦辣酸甜
除了可爱的女儿,钱智还有一个略年幼些的“孩子”,曾游历过89个国家,那就是《2010年中国上海世界博览会申办报告》,钱智全程参与了《申办报告》的编撰过程。
期间,有过初期报告被打过“回票”、承受很大压力的日子;也有过面红耳赤地与领导据理力争、只是为了使申办报告更完美的经历;还有过连续20多天不回家、思念幼女时就从怀中掏出相片看上一眼的酸酸的时光。
而最让这个团队深感自豪、值得回味的,却是凝聚了上海乃至全国智慧的《申办报告》,于今年1月30日第一个向国际展览局递交。
初期报告被打了“回票”
2000年11月,申博办开始编撰《申办报告》。它要对国展局规定的12类大问题58个小问题作出回答。
最初从各部门汇总而来的回答是提纲挈领的,两页纸都填不满。一个月后,被扩充到20多页。钱智幽默地将之比喻为:从回答“选择题”或“简答题”变为回答“论述题”。
然而,这份20多页的初期报告被专家打了“回票”。专家非常不满意,认为这样肯定申办不成功。说到这个,钱智还心有余悸,坦言“当时压力很大”。
专家提了很多宝贵意见。首先,从技术上说,初期报告根本不合国际展览局的要求,不能提供国展局成员国想要了解的东西。比如,在回答“为什么申博”的问题时,初期报告将回答的立足点放在“上海”,光说了举办世博会对上海的诸多好处,而正确且有效的回答必须将立足点从“上海利益”转到“国展局乃至其他成员国的世界利益”上。
其次,初期报告的投融资计划、商业运营计划等做得比较简单。凡事预则立——这些规划很重要,评审专家主要通过它们来判断申办国、申办城市是否有举办的实力、能力。
再次,增加了“选址的环境影响评价”。钱智骄傲地告诉记者,这份环评报告是“独一无二”的,其他申办国都没做这方面的准备。
“苦辣酸甜”的编修过程
在编撰和修改《申办报告》的过程中,争执是常出现的一种状态,哪怕面对上级领导,也有可能出现据理力争、面红耳赤的场面。上下级之间能够平等地进行讨论和沟通,这是获得高效率的一个前提。
如果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该如何解决?对记者的问题,钱智的回答非常简单:争论的裁决权交给专家——国际展览局的专家、国外相关领域的专家。2001年12月,《申办报告》倒计时,钱智他们与专家们联系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厉害的时候一个小时就通一次电子邮件。
2001年12月是最苦的日子。那段时间主要对《申办报告》做扫尾工作:校对、图片采集、排版等,中、英、法三方面专家在上海译文出版社每天都忙到深夜,甚至第二天凌晨2、3点。就连上外的邱懋如、许余龙等老教授们也不例外。
有一张“中秋节龙舟”的照片,跑过青浦、浦东,最后是在旅委找到的;一张“首届世界校园规划大会”的照片,通过同济大学的吴志强老师找到了,当时吴老师正在湖南出差,却仍是热心地联系了相关人员,使申博办在第二天就拿到了照片;摄影家许志刚,送来了100多幅照片,任由申博办挑选。……这样的故事讲也讲不完。
谈到这些,30多岁的钱智像孩子一样得意地笑了。
由于工作地点在上海书城,为了节省时间,钱智和他的同事们在上海书城附近租了房间,连续20多天没能回家一趟。那时,钱智的女儿才1岁多,妻子也刚刚调到上海。
他说,其实很想念女儿啊。有时半夜突然就牵肠挂肚起来,想打电话又怕吵醒她,只好憋到第二天天亮。实在想得不行,口袋里装着张小照片,时不时看上一眼,就好像已经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在喊“爸爸”了。
2002年1月30日,中国驻法国大使吴建民代表中国政府第一个向国际展览局秘书长洛塞泰斯递交了《2010年中国上海世界博览会申办报告》。
“考试”前夕逼真的封闭式训练
训练内容是“背”陈述稿,全英文的。最初的陈述演练还设A、B角。久经沙场的领导和专家们初次面对这种环境时也会紧张,发生了一些忘词、停顿的现象。事实证明,我国的3场模拟陈述是成功的,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
2002年3月,首次面向国际展览局考察团进行报告陈述。中国第一个陈述,没有经验可循,更没有失败的机会。为了使这次陈述准备得足够充分,钱智他们的工作团队扩大了。他们主要做两件事:第一,设计题库;第二,模拟考察团对陈述人提问。
2002年2月下旬和3月上旬,陈述人封闭式训练。训练内容是“背”陈述稿,全英文的,还要准备用英文回答问题。模拟现场完全逼真,气氛严肃正式,严阵以待。最初的陈述演练还设A、B角。久经沙场的领导和专家们初次面对这种环境时也会紧张,发生了一些忘词、停顿的现象。事实证明,我国的3场模拟陈述是成功的,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本报专稿/记者黄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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