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商城原为商初亳都(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11日08:48 光明日报

　　——郑州商都3600年学术座谈会专家发言摘要

　　张文彬：原国家文物局局长、中国博物馆学会会长、中国古都学会名誉会长

　　中原大地人文荟萃，自古就是中华文明的摇篮和发祥地之一，也是华夏文明的中心。经过半个世纪的考古发掘，郑州商城的研究已取得辉煌成果。从学术角度看，它不仅应该是一个商代的城址，而且是商汤建国的国都所在。在郑州商城周长7公里，面积2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发现了宫殿的遗址，冶铜、制作青铜器和骨制品等手工作坊的遗址，这说明它只能是汤最初所建的国都。这一确定对中华文明史的研究，进而确定商都在商代和中国历史研究中的地位、作用及影响是一种突破，具有深远意义。

　　邹衡：北京大学考古学系教授

　　郑州商城自1955年发现至今已48年。关于郑州商城的性质，自1978年起，学术界已讨论了25年。现在绝大部分学者都认为郑州商城是商汤所居亳都。经测定，郑州商城的始建年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左右，认定郑州商都建城3600年是有科学依据的。

　　关于商汤之亳都，自东周以来，约有9种不同说法，因此，要在古代文献上来辨别亳都，恐怕很难办到。时至今日，我们不能只就文献而论商汤亳都，只能借助考古学。

　　用考古学的方法来寻找或证实商汤亳都，当然要同考古学上的商文化相联系，这就是：第一，亳都的位置一定要在早商或先商文化的分布范围之内；第二，亳都的年代要同早商或先商文化遗址的分期与年代相吻合；第三，亳都的规模要与早商与先商文化遗址的大小相应称。一般说，亳都应该是与其同时的商文化中最大的遗址；第四，亳都应有与其同时而重要的文化遗迹，如宫殿基址、陵墓之类；第五，亳都应包括具备王室规格的文化遗物，如大型青铜礼器及其他重要文物等。

　　若用这五项标准来检验9种亳说，只有郑州与偃师二说值得考虑。此二说都具备一定的考古条件，虽然偃师说还缺乏重要的文化遗物，但大体来说，此二地都应是早商都城无疑。不过，早商时期不可能同时有两个首都，只能有一个首都，另一个应该叫陪都或离宫之类。何者为首都亳城呢？这就需要研究和比较了。

　　以遗址范围而论，郑州早商遗址总面积约25平方公里，偃师早商遗址不足5平方公里，两者相差悬殊。以城墙大小而论，郑州商城发现外、中、内三重相套城墙，中城城垣周长6960米，面积约300万平方米。偃师商城发现大小两座错落的城墙，内有宫城，小城稍早于大城。大城城垣周长5800米，面积约165万平方米，小城面积还不到大城之半。若以郑州之中城与偃师之小城相比，则约为四与一之比稍弱。偃师西亳说者常以小城为准，其大小仅及郑州商城的四分之一，两者亦相差悬殊。以年代而论，郑州之中城，始建于南关外，偃师之大城，始建于二里岗下层偏晚，略晚于郑州之中城；偃师之小城，始建于二里头文化四期偏晚，约与郑州之中城同时，或稍有前后，郑州之中城或稍早。以出土遗物而论，郑州商城曾发现青铜礼器200余件，最高者达到1米；偃师商城还很少发现青铜礼器。通过以上简单的对比，明显地看出，从都城规格而言，郑州商城远远地超过了偃师商城，所以在考古学上，郑州商城更符合早商亳都的条件。

　　以年代而论，郑州之中城，始建于南关外，偃师之大城，始建于二里岗下层偏晚，略晚于郑州之中城；偃师之小城，始建于二里头文化四期偏晚，约与郑州之中城同时，或稍有前后，郑州之中城或稍早。以出土遗物而论，郑州商城曾发现青铜礼器200余件，最高者达到1米；偃师商城还很少发现青铜礼器。通过以上简单的对比，明显地看出，从都城规格而言，郑州商城远远地超过了偃师商城，所以在考古学上，郑州商城更符合早商亳都的条件。再就古代文献而论，郑州亳城早有东周的文献记载。总之，郑州商城是商汤灭夏前后的亳都，而偃师商城只能是商汤之陪都。

　　张忠培：故宫博物院教授、中国考古学会副理事长

　　商代文明在中国文明当中有它的特殊地位。郑州可以容纳商文明，促进商文明的发展有深厚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基础。我认为，当务之急就是要做好郑州商城的保护，不可以一下子发掘出来。考古学、历史学都有局限性，既然有局限性我们要留给后人慢慢研究，慢慢地把传统文化变为文化传统。前一段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正确的，但从现在起不要视经济为唯一，要考虑平衡。经济到了一定阶段，一定要打文化品牌，城市间竞争最终靠的是文化。

　　朱凤瀚：中国国家博物馆常务副馆长、教授

　　郑州商城称为商代一个都城是毫无问题的，它被确定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也是着眼于此。它的学术价值不应该仅止于中国古代文明的发展，在世界文明发展史上也具有重要地位。应该看到，早商文明形成的模式也是世界文明发展史上的模式之一。

　　为进一步加强对商城的研究，我建议：一是加强保护，作好大遗址的科学保护规划。郑州商城非常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科学的遗址保护规划。二是郑州应做好商城展示工作，要像西安兵马俑一样建设遗址性博物馆。

　　严文明：北京大学教授

　　毋庸置疑，郑州商城的位置就在郑州。比如说年代，郑州商城比安阳殷墟早，其规模之大完全是大城规模，不但商代少见，就是同期世界也没有。

　　当前重要的还是保护问题。郑州商城发现时，当时的权威都不认可，河南的文物工作者坚持不懈地做工作，用事实说话，令人不得不信。这才使商城不至于被毁。如果不被认可是商城，城市的发展速度又那么快，也许今天商都就不存在了。现在我们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各级领导对文物的重要性认识越来越高，把它摆到议事日程上。广州保护南粤国都城的做法值得借鉴。

　　朱士光：陕西师范大学教授、中国古都学会会长

　　古都郑州市区及其附近地区存在多处古代都城与带有都邑性质的古城址，是我国古代文明的重要载体，是进行中国古代史，尤其是古代文明起源与古都学研究的不可或缺的实物对象。其中有的史有明载，且遗迹昭彰，早为世人所知，如新郑市区之郑韩故城等；但也有一些却因史载阙略又历时久远，竟湮没于历史的烟云之中。如存在于郑州市区已约达3600年之久的商代早期都城郑亳就是一例。

　　所幸，经过半个世纪的发掘研究，这座商代早期都城始拂去历史的尘封垢积，凸现于人们眼前。从当时这一地区之宏观地理区位与微观自然环境看，自是往古先民生息繁衍及建邦立国理想之地，它所拥有的众多古都及具有都邑性质的古代城址，使之成为我们从事中国古代史及古都学研究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区域。

　　孟世凯：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先秦史学会常务副会长

　　我是搞先秦史研究的，对商城的发掘，确定的历史也多少知道一点，经过考古学家的努力，郑州商城终于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可。郑州市政府在目前区域史文化研究热潮中，能与时俱进，做了一项既有意义，又有益于子孙万代的工作。

　　许顺湛：河南博物院研究员

　　郑州商都的发现和确认，不仅对古都史研究具有重要价值，而且对中国早期历史也有划时代的意义。

　　郑州商都的重要性主要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1、郑州商都是商王朝第一国都，是当时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中心。2、郑州商都内不仅有宫殿、宫城，而且还有约3平方公里的外廓城垣，其规模之大，不仅在中国早期都城中名列榜首，而且在世界同期的都城中，也是鹤立鸡群。3、郑州商都内不仅发现有供排水管道、祭祀遗址，而且还有各类手工作坊；不仅发现大量的文物精品，而且在精品中还发现了一批王室重器——青铜礼器。可以说享誉世界的商周文化、或者说青铜文明，就是从这里开端。4、郑州商都是中国建都史承先启后的里程碑。5、郑州商都是以安阳殷墟为代表的殷商文化的源头。6、郑州商都是研究先商文化和夏文化最有权威的基点。7、郑州商都是中国文明探源工程一个耀眼的光环。8、郑州商都是河南省会郑州一个永远闪光的品牌。

　　郑振香：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郑州商城无疑是一处商代都城，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数代商王的王都，是商王朝的重要历史见证。

　　目前重要的问题是加强对郑州商城城垣的保护，特别是保存在地面上的墙体，让国内外更多人看到这座雄伟的城址。绝不能让保存了3600年的商代都城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

　　李维明：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员

　　考古学衡量商汤都亳的标准主要有3条，即：地望必须在已知的先商文化与早商文化分布区域内；必须具有都城的文化内涵；必须能够提供具有说服力的出土文字证据。因此，山东境内曹县一带的“北亳说”和河南东部商丘一带的“南亳说”等可排除。目前，偃师的汤亳、山西垣曲一带的“垣亳”和由现代学者明确的河南郑州汤都亳说，既具备文献依据，又具有不同规模的商城，为探寻汤都亳的学者关注。

　　从建筑形制规模、青铜时代的象征青铜器以及手工业作坊、贵?迥沟氐墓娓竦戎饕幕卣鹘弑冉希Ｖ萆坛怯ξ掏醭⒑蟮谝晃簧掏醭商赖氖锥迹ḿ促穸迹仁ι坛俏蚋囊琶穸⒕哂姓铰砸庖宓某且兀ɑ蚺愣迹坛俏哂芯乱庖宓某且兀ɑ蚍焦家兀?

　　李民：郑州大学教授中国殷商学会常务副会长

　　郑州商城的发现，不仅揭开了商代早期历史的新篇章，而且在古代文明的发展研究中也是一个重大突破。郑州商城是商代前期的政治、经济中心，在中国古代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占有重要历史地位。

　　一、郑州商城是我国迄今发现的第一座具有一定规划布局的都城遗址。依据新的考古钻探资料，郑州商城的防御体系是通过城墙和护城河与东部湖泊内的大面积水域构成的。

　　二、郑州商城是一处注重生态环境的城址。在其西北有荥泽，在东部有蒲田泽，两大湖泊之间是一些台地和众多的河流。

　　三、郑州商城是早商的政治经济中心。在城内先后发现了60多处大型的商代夯土建筑基址。在城郭内发现两处大规模的铸铜作坊基址、制骨作坊遗址、制陶作坊遗址，表明郑州商城的各种手工作坊已初具规模。所有这些都说明，郑州商城是当时的政治、经济中心。

　　四、郑州商城在世界历史上也有重要地位。公元前1600年左右，在世界文明史上有一些著名的城市，它们与郑州商城同时或稍早于郑州商城，如两河流域的巴比伦城（前1894－前1595），亚述城（前2500－前1500），印度河流域的摩享佐·达罗和哈罗巴城等，其规模和建置都比不上郑州商城。

　　杜金鹏：中国社科院考古所研究员

　　从考古发现来讲，商代都城有4座，郑州商城的考古发现仅次于殷墟，与商代晚期的都城相比，郑州商城拥有城墙宫殿、手工作坊、墓葬窖藏，有这么一套完整的文化遗迹，这一点是其他4座都城无可比拟的。就文化遗物而言，郑州商城也是非常突出的，其他的几座城址很难跟它相比。从整个商代都城的地位来讲，郑州商城是比较重要的一个。郑州商城最为特殊的是，它将夏、先商、早商文化集于一身，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决定了它在夏商考古中的重要地位。

　　孙淼：北京大学教授

　　我是从事历史学研究的，想用历史二重证的方法来谈这个问题。一是郑州商城的性质是什么城？是不是都城？二是这个都城是不是亳？

　　郑州商城的性质是都城，考古上已确定了。从历史文献记载来看，说郑州商城是亳，从商代初年到商代灭亡有好几个都城，但是时间较长的仅有两个，一个是殷墟、一个是郑州商城。殷墟是273年，郑州现在经测定是100多年，其余的年代最长的40多年，从年代上看郑州就是商都。从历史上看汤居亳在灭夏前后有没有变化，夏、商、周三代，除去夏以外就商周而言都有一个特点小国灭大国，这是一个历史现象。商灭夏是汤灭的，汤由亳出兵灭夏。汤灭夏的时候这个亳是个小国。《孟子》讲汤居亳与葛为邻，现在郑州商城规模很大，郑州商城也叫亳。由小变大这个变化是怎么变的？商汤灭夏以后大兴土木建筑宫殿，这历史上有记载，建筑的这个城到底是偃师还是商城没有文献记载，按照碳14测定郑州商城是商初时建的。我认为可以作这样的一个论断，亳不是一个地方。商汤在灭夏之前居住的地方叫亳，灭夏之后又建了较大的城，也叫亳。郑州应该是商灭夏之后新建的亳，是作为全国首都的亳。商汤灭夏以前的那个亳，未有定论，位置大致在商王朝的东部偏北。

　　罗琨：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1998年郑州商城宫殿区夯土墙基槽等遗存的发掘简报，是近年商城发掘、研究的一项重要成果。它揭示了在二里头四期时，这里已有了一座相当规模的聚落。后来，修建了基槽宽8米有余的夯土城垣，再晚，才有今天发掘出的郑州商城。这为郑州商城是商汤灭夏前夕政治中心的推断提供了论据。而相关遗物的量化分析，又提出新问题，如夏文化和商文化、商文化（包括先商）和夷文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怎样认识以汤为首、建立了商王朝的这支古族文化的来源、形成过程等等。还有很多问题都需要进一步通过多学科的协作，从不同视角，深入开展不同学术观点的讨论，将研究推进到一个新阶段。

　　郑州商城始建于商代早期，战国时又将城垣加固整修，经秦汉，到唐宋元明清各代，郑州商城和战国城的部分城垣仍然被利用。而在郑州商城修建之前，我们的祖先早已在这片土地上生息。因此，今后还可以放宽眼界，将这座古城放在历史长河中去研究，这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郑州，认识中华文明。

　　郑杰祥：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郑州商城为商初毫都的认定，确立了该城在中国古代史上重要的历史地位，它是迄今所知我国商代最早而且最大的一座王都，也是我国历史上第一座建有城垣的王都。它布局严整、气魄宏伟，开创了我国历代都邑建筑的先河。该城出土的成群的青铜礼器，其数量之多、形制之大、铸造花纹之精美，都是前所未有的，所有这些都标志着，在郑?萆坛鞘逼冢夜糯拿饕丫冀氤跸只曰偷氖逼凇?

　　张永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300万平方米的郑州商城同165万平方米的偃师商城相比，两者规模悬殊，宫殿基址和防御设施及配套供排蓄水系统，显示出郑州商城具有国都的气魄和形象。如果再加上外廓城，那它将是我国进入文明社会后最早和最大的都城，不仅开城与廓建城形式的先河，也是后世都城供排水系统和园囿建设的鼻祖。由此看出郑州商城在我国城市发展史上开创性的地位。

　　祭祀遗址的发现，更体现出郑州商城的国都性质。进入文明社会以后，“祀与戎”是王权行使国家职能的两大特征。单就祭祀而言，安阳殷墟发现的祭祀场面和数以万计祭祀祖和神柢的卜辞证明，商人重视宗教文化。郑州商城内外发现的祭祀遗址是这种宗教文化的先声，用单人祭、合祭或人畜共埋祭祀，以及埋石用狗头祭等祭祀形式，都同殷墟发现的商王与神和祖先献祭方式一样，也应是郑州商城时代享有至高无上权威王权的体现。所谓“窖藏”青铜器，据说也是祭祀后埋下的。这种只有王室在当时才可以使用的国之重器，用于敬鬼神，同样说明郑州商城非同一般商代城，非国都莫属。

　　李令福：陕西师范大学教授中国古都学会秘书长

　　中原重镇郑州市不仅是新兴的现代化城市，而且还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古代都市，尤其在中国古代都城发展的早期居于重要地位。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首先，郑州地区是中华文明起源的中心区域，是中华始祖黄帝文化的中心地。考古工作者在郑州找到了仰韶文化时代的西山古城遗址，还找到了龙山文化时代的古城寨古城址遗址。其次，夏代是中国阶级社会的开端，而郑州地域可能有夏代早期的都邑。二里头是夏代后期的都城，有人认为王城岗是夏代早期的宫城。后来又一下子发现了五、六个像王城岗那样的城邑。1999—2001年的考古工作证明郑州新寨遗址比龙山稍晚，比二里头要早，是古城寨至二里头之间最有价值也是唯一的一个城址。在今冬明春，夏代早期的城邑很有可能在郑州找到并引起世界的关注，就可能找到中国最早的阶级社会的都城，从时间上说可说成是“中国第一都”。如此，中国古都研究的第一页就将在郑州的大地上翻开。第三，商代早期都城位居今日竟然是河南省省会的郑州市中心，这在中国古都中也是特别的重要。商朝是全国性统一的王朝，而郑州是今天河南省的省会，这两者区域重合在中国是有重要地位的，这一点也可以反映出郑州古都地位的重要。第四、以新郑的郑韩故城为代表，郑州市有着数量繁多的古代都城群体，有人统计西周至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多建都都在郑州地区，已经达到40余个。

　　孙福喜：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所长　副研究员

　　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利用现代科学技术进行的测年工作，将郑州商都定位于公元前1600年左右，这使郑州商都成为迄今中国可确定年代最远久的全国性首都。这是郑州一笔极为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为此，我建议：第一，郑州市政府尽快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商都保护规划，使商都这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有计划地保护起来。第二，进一步开展必要的考古工作，对郑州商都特别是与此相匹配的商王陵墓区进行探寻，以期搞清商都的全貌。第三，尽快采取复原展示、绿化、美化等工作，使商都的文化内涵展示出来，为文化产业的发展做好基础工作。第四，进一步加强对商都的研究，使商都的丰富内涵得到不断发掘，使商都的有效保护与合理利用统一起来。

　　徐卫民：西北大学文博学院教授　中国古都学会理事

　　郑州商城遗址的发现和发掘，对研究商代历史和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填补了商代都城的一段空白。

　　郑州商代都城遗址面积达16平方公里，像这样完整保存的中国早期城址是罕见的。而且在宫殿区发现了几十个宫殿基址，最大的面积达2000平方米。除了宫殿遗址外，还发现了都城中必不可少的祭祀遗址，因为《左传》中记载：“古之大事，惟祀与戎”。即祭祀和战争是古代人们的两件大事，都城中祭祀遗址的发现也反映了古城的成熟。

　　不仅如此，郑州商城中还发现了两个铸铜作坊遗址和大批的商代遗物，诸如青铜器、玉器、原始瓷器等。从以上的发掘资料来看，郑州商城是商代目前发现的城址中资料最丰富的。目前关于郑州商城的时间有争论，但并不影响其历史地位。

　　秦文生：河南省考古研究所副所长　研究员

　　目前，学术界对郑州商城是商代的王都已无疑义，但是哪一位商王的王都尚有分歧，概括说主要有两种不同意见：一种意见认为郑州商城是商代早期成汤的亳都，简称郑亳说；另一种意见则认为郑州商城是商代中期仲丁迁的都，简称都说。我认为，郑州商城的年代为商代早期，性质为成汤所居之亳。其理由有三：（一）邹衡先生对郑亳说所列举的四条证据，论据本身比较扎实。（二）依据甲骨文中所说与亳地相连的地名论证，推知郑州商城应是商?寺≈囟捣钡丶漓氲摹百裢痢保ㄒ渤瀑裆纾础百瘛币厮凇Ｕ馕Ｙ竦穆壑ぴ黾恿肆Χ取?3、偃师商城的发现，也没有能够动摇郑亳说。偃师商城和郑州商城的年代基本一致，但规模却远不及郑州商城大，所以按常规考虑最有可能是一处陪都。（三）经过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200多位专家学者数年的联合攻关，最终确定了郑州商城的年代为商代早期，距今已有3600年的历史。年代的确定，性质不言而喻，郑州商城应即成汤之亳都。

　　王宇信：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中国殷商学会会长

　　我们应当看到，甲骨文的发现和殷墟的发掘，为科学的中国古史的重建拉开了“序幕”，从而补写了盘庚迁殷以后的商代后期历史；而郑州商城的发现，为商代前期历史的补写提供了大量可信的新史料。“夏商周断代工程”关于郑州商城始建为夏商分界的“界标”和公元前1600年的共识，为商代前期历史的补写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课题。因此，郑州商都3600年有关会议的召开，是有重大学术意义的。（图片均为郑州出土文物）

稿件来源：光明日报（来源：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