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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章启月(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06日07:35 东方网-文汇报
  撰文/本报记者宋琤 摄影/本报记者谢震霖

  “我有一些朋友会给我当形象顾问,但是没有专门的形象设计师。”

  “没有发生过在发布会现场章启月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情况。”

  “用事实说话。这种做法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其实你这一生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用心和不用心,就很不一样。”

  章启月的性格非常鲜明。成功的女外交官、严肃的新闻发言人、操劳的妻子和母亲、直爽爱笑的典型的北方妇女、职业风光下低调保守的个性,每个角色、每一个侧面都是那么清晰,同时又不可思议的统一,并且毫无保留地呈现给周围的人,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的我——

  采访外交部发言人章启月女士,采访时间是几经“磋商”的:工作日章启月自然是没空。而星期六的早上,章启月还要在办公室忙工作,她已经上高三的儿子正在学校上课,同为外交官的丈夫出国公差。下午四点左右,章启月要开车去学校接儿子,因为前几天儿子把自行车给弄丢了。晚上,她无论如何要去菜市场买菜,平时晚饭多为“凑合”,周六必然要做顿好吃的给儿子补补。没有什么比工作和儿子更重要的,那么我们的采访只有在中午和下午三点之间进行。

  抵京后,我直赴约定的地点。章启月的出场很有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味道——随着一阵爽朗的说笑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章启月在服务员的簇拥下推门进来了。她穿着一件很可爱的大花短棉袄,略施淡妆,满面笑容,只有发型和眉眼还依稀留着我们从电视屏幕上熟悉的章启月的样子。

  席间,在谈到工作时,她严肃地沉着脸,字斟句酌。然而,在谈到家庭生活时,她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温柔含情,带着点儿羞涩地笑着;在谈到儿子小时候得喉炎的事情时,她皱起眉头、不知不觉地握紧拳头。当大家聊着闲话,正聊到她感兴趣的“逸闻”时,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一边起身接电话,一边赶紧向大家挥挥手,说:“等会儿说,等会儿说,这一段儿我要听听”。

  而当我们就海外媒体的传说,打着隐语谈论着她的新使命时,她马上又变得非常谨慎,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彼此会心一笑……

  “怎么说呢,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我出身于一个外交官的家庭,走的道路应该很顺。其实,出生在外交官的家庭,并不是一件很优越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容易的,很艰苦的。”

  “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只有六、七年”

  文汇报:您父亲章曙先生是新中国的第一批外交官。1972年,他被任命为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政务参赞,1995年,您也被任命为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政务参赞,您的父亲一定很为您骄傲!在您的成长过程中,父亲是不是对您的影响比较大?

  章:应该说有影响,而且随着我的工作任务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感受到这种影响。不过,怎么说呢,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我出身于一个外交官的家庭,走的道路应该很顺。其实,出生在外交官的家庭,并不是一件很优越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容易的,很艰苦的。

  我父母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出国了。我父亲在伊拉克任职前后有10年,时间相当长。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跟母亲到江西干校待了两年多,那时我正好是10岁到12岁。其他时间,小的时候,跟奶奶住过一阵,后来就住在幼儿园里,常常没人接,有时就住在父母朋友家里,经常是一会儿换这家,一会儿又换那家。那个时候外交官的孩子都是那样的。

  所以我的经历挺丰富的,这些都对我现在的性格啊、为人处世啊有很大的影响。从小到大,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说没有想到我是家里老小,我是老四,因为,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是我照顾别人。这是因为从小在家里没有人惯你。后来我算了一下,我跟父亲真正在一起,把零星的时间都加起来,可能也只有六、七年。在他去世前几年我们住在一起,后来我又出国工作了。他1998年去世时,我没能再见他一面,为此心里难过了很长时间。

  说起影响,我父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不大谈工作,我的父亲也不太爱说话,所以说这种影响更多的是间接的,可能是潜移默化的。后来我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想我父母还是挺高兴的。

  “我每天上学都要坐地铁。纽约那个地铁特别可怕,黑咕隆咚的,声音特别刺耳,里面乱七八糟。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紧张。”

  “在纽约做小留学生”

  文汇报:您小时候到纽约做过两年小留学生,在“小红房”学校上学,能给我们讲讲那时候的故事吗?

  章:我十四岁半那年,第一次去了美国。可以说是一个挺大的变化。他们那种上课的方式,已经属于比较寓教于乐了,上课可以随便坐,坐着或躺着都随你便,很自由。但是,最艰难的还是语言这一关。因为,我去的时候一个英文单词都不识。我在出国前在初中只读过一点俄文。所以去了美国以后,就完全像聋子、哑巴。有半年时间,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们又住到美国人家里。当时我住在纽约的黑人区,房东是我们“小红房”学校的老师,图书管理员,她丈夫是个黑人。这两口子人非常好。我每天上学都要坐地铁。纽约那个地铁特别可怕,黑咕隆咚的,声音特别刺耳,里面乱七八糟。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紧张。

  文汇报:您还记得这个房东美国老师的名字吗?

  章:记得,她叫Priscilla。后来我们也一直有来往。每次我去美国,如果有时间的话,都会去看一看她。她现在都八十多岁了。

  文汇报:您是怎么被选上的呢?

  章:没有人知道当初究竟为什么组织那么一批小孩到美国去学习。我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与中国联合国席位被恢复有关。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得以恢复,中国开始走向国际组织,走向世界了,所以要进一步培养外交人才。当时,据说是毛主席说过,“外语应该从娃娃抓起”。

  1973年的时候,我父亲已经进入联合国工作了。当时我父亲是第一批派驻联合国的官员,叫国际职员。有关方面发现,联合国给国际职员的子女报销教育费。所以,他们就把这个情况报给了国内,然后外交部就开始考虑,看看几位国际职员有没有这么大的孩子。1974年我被派往美国学习语言。

  “我记得,那个休息天,我从学校回家,从进门开始,就不停地说:‘我要报名,我要报名,我要报名’。我爸是坚决不松口,就说‘不行!’”

  “为考联合国译员班和父亲吵了一架”

  文汇报:从美国回来以后,您的英语达到什么水平了?

  章:说起话来比较地道,但实际上呢,根基是不行的。因为我没怎么学过语法。就是跟着说啊,听啊,然后做作业。所以要是一离开那个环境,一下子就不知道这个词儿怎么用了。所以我觉得我那个真正的语言基础还是回来打的。在北外三年,把基础好好打了一下。

  文汇报:后来在读大学时考联合国译员班,是您自己去报名的,还是学校让您去的?当时您已经明确了做外交官的目标了吗?

  章:联合国译员训练班是1979年开始第一次招生,当时我大二,班上除了两三个人,全都报名了,我也特别想报。因为全班都报了嘛!当时觉得做同声传译很有挑战性,而且又到联合国去工作,这个机会很难得。为了这事,我还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坚决不让我报名,因为我爸知道我在美国学的英语很不扎实,所以就说你现在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应该在北外好好把基础打好。我记得,那个休息天,我从学校回家,从进门开始,就不停地说“我要报名,我要报名,我要报名”。我爸是坚决不松口,就说“不行”。然后,我就一直跟他闹腾。后来也没有办法,我还是属于比较听话的那种孩子,不让报就算了吧。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爸其实还是对的。因为即使报考,第一年我肯定也考不上,这个考试不是简单地考外语。我觉得外语学到一定的程度,并不是一个语言本身的问题,而是一个思维问题,对文章的理解、对一些问题的认识。考试考的都是大篇的翻译,比如说英国《经济学家》杂志上的文章,我当时根本就理解不了。所以,后来觉得,在大学里再用一年扎扎实实地提高一下,对我特别有帮助。第二年,我又提出来报名,我爸就没再反对了。

  文汇报:那么你们班第一次去考的,后来有多少人考上了?

  章:考上两三个吧,其中一个就是我的丈夫。不过那时候,我们俩还没那关系。(大笑)

  “我没有专门的形象设计师”

  文汇报:我参加了今年6月份在北京举行的六方会谈的采访。我注意到,您每天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着装似乎暗含玄机:当会谈进展顺利,您穿亮色,比如绿色和玫瑰红色;当会谈出现波折,您选择藏青等素色。为此,我写了一篇特写《女发言人的着装与会谈进程》。文章发表后,很多人跑来问我:“你有没有当面求证过章启月呢,她对着装的选择真的与她发布的新闻有关吗?还是碰巧了?”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是蛮好奇的,一直希望有机会当面问问您呢!

  章:这服装倒也没有特别刻意,但是每次选择的穿着跟发布会的主题确实多少有一点联系。如果那天有个什么悲剧发生,比如前两天阿拉法特去世,我肯定要选择穿深色的,因为那天那个主题,你不可能穿个大红的出来。也有的时候,可能也没什么主题,我只是想自己提提气,比如天气不好,人也就挺没精神的,就穿得鲜亮一些或颜色浅一些。

  文汇报:您有没有专门的形象设计师?

  章:我有一些朋友会给我当形象顾问,但是没有专门的形象设计师。

  “大家熟悉我是因为中国说话世界要听”

  文汇报:现在大家最熟悉的发言人,除了您,还有美国白宫发言人……

  章:(谦虚地一笑)美国除了白宫,还有国务院、国防部发言人。中国的发言人现在比较受到国际上的关注,从这点来讲,更多的是反映了中国今天国际地位的提高。

  我们外交部的发言人机制开始于1983年,到我已经是第18位了。在这么多年里,我们一直有这样的机制,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或者对于国际上来说,好像我们最近几位发言人才是大家比较熟悉的。这只能说明以前中国的综合国力没那么强,对于国际活动的参与程度也没那么深,所以中国说什么话呢,并不引起外界的注意。而今天,中国在世界上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了,影响力也越来越强,所以中国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非常仔细地听取,记录在案。

  文汇报:我们在发布会上看到的您都是沉着自信,对答如流,但实际上您有没有遇到过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

  章:现场总有你想不到的问题,总有你想不到的角度,总有你没有准备的东西。但在这么多的摄像机面前,发言人又是代表一个国家对外的形象。我可以说,即使出现你说的那些情况,也需要根据我们的总体原则和立场快速地作出反应,还要做到让别人看不出我们没有准备。所以,没有发生过在发布会现场章启月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情况。

  “中美撞机的那次发布会很难忘”

  文汇报:6年的发言人生涯,让您最难忘的新闻发布会是哪场?

  章:可以说这6年中经历的外交大事挺多的,很难说哪一场最难忘。但是,中美撞机那次我印象比较深,因为那次我们实际上还有了一个突破,就是第一次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利用多媒体手段来说明中国的立场。

  当时美国辩称是因为我们飞行员的动作莽撞才导致飞机相撞。于是我们就拿出录像带,在记者会上放,还放了我飞机受损的幻灯片,用事实说话。这种做法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不断探索做好新闻发布工作的新思路和新方法,中国的一举一动正日益受到国际上的关注,这对我们是难得的机遇。我们正在加倍努力,使中国发出的声音更具吸引力和感染力,为中国的对外政策赢得更广泛的理解与支持。

  “人的一生用心和不用心,就很不一样。”

  文汇报:您在联合国担任同声传译的工作经历,人们了解得不多,请谈谈您的这段经历。

  章:那几年,对我是很重要的。我在纽约3年,然后调到日内瓦1年,一共4年。在那里我第一次接触了外交工作,而且可以说是冷眼看外交吧。每天我就坐在玻璃窗后面,看着代表们吵,代表们争,看他们讨论一个又一个很尖锐的问题。

  做同声传译,很多人觉得很神秘。现在我想想,做同传和做发言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能不能做好,并不看你的临场发挥,而是看你事先是不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你首先要对今天要讨论的议题熟悉,甚至是对每一个代表团的立场都要熟悉。也就是说,在他还没有张嘴之前,你已经知道,他的基本立场是什么,这样你就不会翻错了。所以,没有事先大量的准备,你在现场是翻不好的。在联合国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给了你接触各种国际事务的机会,几年做下来以后,你基本上对国际问题都摸了个遍。

  文汇报:这给您现在做外交部发言人的工作做了很好的铺垫。

  章:对。但当时我也没有想得太多,只是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然后潜移默化地就有一种沉淀。就像我老跟我的同事们说,你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用心。其实你这一生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用心和不用心,就很不一样。

  “和我爱人在厨房里一起做饭,我觉得特别舒服、特别享受。”这是一个幸福贤惠的妻子章启月;

  “他整夜地咳!我的心就一直那么揪着!真是揪心啊!”这是一个为儿子操碎心的母亲章启月。

  “最大的享受是和丈夫一起下厨做饭”

  文汇报:工作之余您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章: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属于比较热爱生活的,有很多爱好,但没有一样特别精通,什么都喜欢。我就是属于体育型的,打篮球、游泳,反正各类玩儿的事儿我都挺喜欢。然后,听歌儿也喜欢,跳舞也行,然后做饭、收拾屋子、带孩子,这都挺爱好的。(大笑)

  文汇报:一天紧张的工作之后,您通常怎么减压?

  章:就是下了班尽量不想工作的事儿,回家的路上我就想做什么菜。回家以后我要是特别累了,就擦擦地。

  文汇报:特别累了还擦地?

  章:要有点儿体力活动。其实就是脑子累嘛,要做点比较轻松的事儿,运动运动,出出汗。

  文汇报:如果现在给您放假一天,整整24个小时不用想工作的事儿,您会怎么度过?

  章:我想我会跟我爱人聊聊天,做做饭。现在我们两人有的时候在厨房里一起做饭,给儿子做点好吃的。我觉得特别舒服,特别享受,有一种家庭的温馨。或者我会和我爱人一起去游泳。有时候周末,我们早上一块儿煮杯咖啡,看看闲书,看看电视。

  对镜梳妆;

  章启月办公室的门上吊着的行踪指示牌;

  工作中的章启月眉宇间流露出干练和睿智;

  与外国记者交流;

  生活中的章启月常去外交部对面的超市。
走近章启月(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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