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的指令”不合法怎么办

　　山西一个县的警察，以“领导的指令”为由，干扰乃至围困前往当地采访的新华社记者，这提出了一个问题———

　　三位新华社记者到山西清徐县的一个村庄采访该村越级上访的事情，不料却遭到当地警察的阻挠、干扰乃至围困。当记者要求警察说明理由的时候，为首的警察直截了当地说：“这是我们领导的指令。”(3月15日新华社)这个回答让人产生了一个疑问：警察到底应该服

从谁？

　　在这位警察看来，警察当然应该服从领导，“领导的指令”就提供了自己行动的全部正当性和合法性。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领导的指令”和法律发生了冲突呢？在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要无条件地服从“领导的指令”吗？

　　在一个法治社会里，警察的首要职责是忠实地执行法律，这应该是一个常识。因为警察的权力来源于法律，警察的“上级”的权力也来源于法律，违反了法律的具体条文或基本精神，“领导的指令”就失去了正当性和合法性。警察固然要接受上级指挥，但前提是上级发出的指令必须合法。

　　但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在现实生活中，一些公职人员服从领导意志多于服从法律精神的情况还常有。更让人感到悲哀的是，公务员服从权力高于服从法律的观念，在一些人心中已经成了一种“集体无意识”。譬如，当记者被警察围困时，围观群众说：“公安部门是抓坏人的，没想到清徐县用来对付中央的记者。这样的警察让人觉得太失望了。”其实“这样的警察”之所以让人失望，并不是在于他们“对付”的记者是“中央的”抑或是“当地的”，而是因为这样的行为不合法。

　　要养成现代法治精神，教育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通过制度创新，建立健康的上下级关系。很显然，如果一个公务员的进退荣辱完全取决于他的领导，那么他当然会认为“领导的指令”高于法律。要知道，领导的违法行为一旦被追究，当事的下级是不能以服从命令为借口得到豁免的。

　　郭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