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旁边有一个修鞋的中年人，下肢残疾，拄着拐杖，走起路来，甚是别扭；他衣服褴褛，满面沧桑，让人看了之后，不由产生一种凄凉的感觉。曾经听说他脑子不全，我平时很少和他打交道。有一天，我去修鞋，他很客气，态度很谦和。只见他粗糙的双手十分麻利，手起针落，很快就把鞋修好了。我很满意。问他多少钱，五毛。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别的地方，起码要收2元。我硬塞给他2元钱。他说这不行，你看这哪里值2块钱？我没有添其他任何材料，只是缝几针，还没有花几分钟的工夫，5毛钱足够了。
我对他肃然起敬。当我向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却很不屑：“要不然，怎么说他脑子不全呢？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窝囊废！”我感到很纳闷。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正直一点的人就是脑子不全？不孬不赖的人就是窝囊废？克斤扣两、欺行霸市、耍无赖就是能耐？
很快，到了清明节，我带着学生到烈士陵园去扫墓。听着革命先烈的英雄故事，我们心里都很沉重，会场十分安静。突然，后面出现了一阵骚乱，原来是一位中年妇女提着一篮子饮料和小食品在兜售。我急忙上前制止。不料想，她将篮子往地上一顿，向我发起泼来：“我不在这里卖，到哪里去卖，别的地方有人买吗？你管得倒挺宽！”我被她的无赖言词噎得讲不出话来。
远处传来她的同行们的称赞声：“王嫂真有能耐！真厉害，佩服！”我感到纳闷，难道这就是能耐？难道这也值得佩服？
由此我想到了周围群众最近讨论的热点：“李老头的儿子真有能耐，出去捡破烂，三个月挣了2万多。”“听说他在外面主要是靠偷和抢……”“这个你别管，只要挣到钱就是能耐。”
作者：黄从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