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政令不及地方训令？

　　Ｎ毛飞（公务员）

　　截至10月15日，河南清理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国有企业负责人入股煤矿人员356人。有意思的是，目前撤资的356人中，无一人是在国家四部委公布期限前撤资，其中237人是在河南加强督察后才撤资的。（10月19日《第一财经日报》）

　　二月河的小说《雍正皇帝》中写了一个“卸甲”的故事：年羹尧得胜回朝，带领众将觐见雍正。时值盛夏，雍正传令众人“卸甲”。没想到接连几声“去甲”，众将无一人脱。等到年大将军说“卸甲”，众将才脱去衣甲。

　　河南“红顶煤商”的撤资过程可以说是“卸甲”故事的现代版。众所周知，中央四部委严令官员撤资的期限是9月22日，但在此之前，尽管中央一再强调“撤资”，河南没有一名官员主动撤资。

　　无视中央“撤资”令的红顶煤商熟知一条定律：县官不如现管。那些“红顶煤商”自有精明的计算：中央政令虽然言辞激烈，但中央政府指令层层下达、效力层层递减，最终往往是力有未逮，即使过了“9·22大限”还不撤资，处罚也未必会准确无误地落到自己头上；而地方训令的杀伤力则大得多，一旦动了真格，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地方训令有着中央政令所不及的“奇效”。

　　中央政令的实际效力不及地方训令，受损的是中央权威。事实上，自中央四部委提出“9·22撤资大限”以来，从内蒙古官员的“宁丢官不撤资”到山西官员的“明推暗持”，中央政府的权威一直受到挑战。从某种意义上看，“撤资”令已经不仅仅是整顿煤炭安全生产秩序的一项措施，而上升为一场捍卫中央权威的战斗。

　　然而，“县官不如现管”现象不破除，类似中央政令不及地方训令的困局就无法消除，治本之策莫过于变更单向的权力体制。有评论者指出，“伸张民权”是捍卫中央权威的最佳方法，真可谓一语中的———若是决定地方官员升迁的决定权操之于普通公众之手，凝聚民意的“撤资”的中央政令一下，哪个红顶官商敢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