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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状元村每户收入不超千元 27年出5百大学生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11日17:08 国际在线

  

贵州状元村每户收入不超千元27年出5百大学生

  养育了3个大学生的64岁老汉董天国 摄影吴东俊

  贫困还是这个村的面孔。干打垒的黄土上盖个茅草搭的顶,村里85%就是这样的草屋,至少还有一半人没办法完全解决吃饭问题。用当地村民的说法是,每年三、四月断米的有
一半以上家庭——那时正好存粮用完,新粮还没下来。时常要断盐的也有1/3左右家庭,即使一包盐才1块钱,这就是贵州出名的状元村。

  有两个疑问让这个村子引人注目:是什么因素让这个只有600多户2543人、户均年收入不超过1000元的山区小村——意味着一个家庭一年收入甚至供不起一个孩子读一学期的高中——1979年以来总共出了500多个大学生,又是什么因素使这个出了这么多大学生的村子依然贫困?

  求生的出口

  赵世琪说话很快,声音很大,一套套的很有逻辑。他几乎是用夸耀的语气回忆他用一辈子做出的这个决定。即使这样,赵世琪还是强调他从不认为那是一种投资,他更愿意对记者形容说是——“求生”。

  事实上,状元村的故事恰恰是从这个家庭开始。正是有了赵世琪家的成功,才带动了村里许多人开始效仿。

  1979年,根据赵世琪自己的说法,他之所以下定决心砸锅卖铁也要让孩子读书,是因为他算了一笔账:1亩地一年最多产粮食600斤,也就是1亩土地大概就够一个人吃一年半。而困境在于,“我们是根据1979年人口数量分土地,每个人可以分1亩,这样可以生活下去。但是1979年后生的人是分不到土地,最倒霉的情况是夫妻两个在1980年有孩子,他们在1979年因为只有两个人头数,所以只分到2亩多地,如果他们生了4个孩子,那等于6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要是孩子结婚,各自又有了后代,那些地再一分,你说怎么过日子?而且,为了能在土地上有足够发言权,农村必须要生多个孩子,要不就会被欺负,甚至会被兄弟多的人家抢占土地。像我们这一代大都七八个孩子,这样下去能靠土地养得活吗?所以我当时想要赶紧找出路”。

  赵世琪是坐在自家那栋全村最早的、目前也少见的水泥楼房里和记者聊天。他笑眯眯地告诉记者,他决定明年就和老伴一起去旅游,从贵州到上海再往上面到山东、北京,然后转到甘肃、四川刚好可以绕一圈回来。村里人都认为他家肯定是龙场村的首富,而这就来自他在1979年的那个决定。他觉得自己是个浪漫主义者,并且老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可惜窝在村里了,所以“从一开始我想到的不是让孩子能活下去,而且能有机会活得更好”。他1962年初中毕业后就到隔壁村的民办小学教书,当时工资一个月是12块钱,后来涨到15块钱。1968年7月份,赵世琪带着一本几何书回到村里,专门给人做木匠。“我们这边的风俗是出嫁的时候要做一整套家具当嫁妆,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当时做木匠一个月能挣30到35块钱,比教书高出1倍多。

  1979底分地,当时他们家总共分到9亩多地。分地后赵世琪开始核算,算到几乎绝望,当时他家的孩子已经有一个在读高中还有三个在读初中,“以前,生产技术落后大概1亩年产就两三百斤,到了1980年以后每亩才上升到六七百斤。当时每斤玉米是七八分钱,米可以卖到1毛、1毛1,人均1亩多地,扣去吃的,每个人头每亩大概就剩下一两百斤。也就是说,1亩地到头来就是10块20块的收入,9亩地就是100多块钱的收入,根本不够学费”。

  在那时候其他家庭选择的是让孩子辍学,他硬是坚持让孩子读书,就因为“算完那笔账我知道,如果不让孩子读书,现在能熬过去,我这些孩子以后日子根本过不了”。

  当时大家都穷,钱是没地方借贷的,“幸运的是,记得1979年时候,地刚分包,就有乡干部过来动员种烟叶。我是村里第一个种的,因为烟草一斤3毛多,价格比大米多3倍,产量也比大米多个三四倍,所以我们家的收入在第一个孩子1982年读大学的时候,就比普通家庭多存了好几百,甚至近千元了”。

  赵世琪的举措开始引起大家注意应该是1982年,那时他的第一个孩子赵代龄考上哈尔滨科技大学。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学费60多元,伙食费一个月大概30元,而国家当时的政策几乎都负担起来了,所以“我记得第一年我给他200块钱,他一年回来几乎都没有用完”。1982年的时候还陪他大儿子去了一趟哈尔滨,“当时心里想,如果是这样,这几个孩子肯定都能送上大学,不用发愁,所以就觉得可以拿些钱到哈尔滨走走”。他一来一回总共就花了105块钱的路费,回村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常常开头就是“我在哈尔滨看到”,结尾都是“所以还是读书好”。引得别人也心痒痒的。

  “他们倒不是因为读书可以出去动心,而是读出去了一个人,竟然是由国家供,家里省了一张要饭的嘴巴。这点对农村人很重要,而且那时候大学毕业还可以国家安排工作,这样算起来就很划算,所以开始有人也跟着读书了。”赵世琪说。

  不过赵世琪没想到的是,从那以后,“无论是大学还是中小学,学费开始涨。从几十块到1200再到2600再到4700元,特别是1992年之后”。1992年是他觉得日子最难过的一年。“1992年,老二和老三考上大学,当时大学学费已经要1200多元了,还有3个在读中学。从1982年学费开始涨的时候我就考虑过出路,我本来的打算是,干脆包产到户,老大毕业完后供老三读,老二供老四读。没想到,当时就老大一个毕业,月工资也才不到1000元,根本供养不了,所以那一年就去借高利贷,总共借了8000多元。”

  “我们家算很幸运,熬过1992年,家庭计划就推行得比较顺当了。因为老大的工资开始涨到一个月1200元,老二毕业出来后,家里一下子就宽裕了。虽然到老四1996年上大学时候,学费已经到了2600元,但那时候老大老二老三都工作了,就让他们兄弟一个供养一个,我们老的就退休了。”到了2004年最小的孩子赵代滨大学毕业分派到云南玉溪工作,“我们家所有孩子就都成功离开土地了,我觉得自己的一辈子也够了。”赵世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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