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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财神庙(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14日04:45 山西晚报

  在内蒙古的许多地方,你可以看到喇嘛庙,也可以看到清真寺,更多的则是汉民建成的关帝庙、龙王庙、马王庙。神佛们比邻而居,其乐融融,正是民族和文化融合的写照。

  庙宇是人精神的寄放之处。旅蒙晋商在一点点完成自己财富积累的同时,也修筑了大量的庙宇。但是今天,这些庙宇已所剩无几。

  7月25日,记者探访了内蒙古包头市正在维修的财神庙。财神庙是很能反映汉民族文化的庙宇。那时的走西口者们走到了这里,也把财神庙带到了这里。这座庙是在嘉庆十年\(1805\由山西商人集资修建的。他们选择了包头环境最为优美的地方作为庙址,“此地涧水萦绕于前,曲阜环列于后,虽无崇山峻岭、茂林修竹,而幽闲其状,包罗万象”(《建立财神庙碑记》)。

  财神庙也留下了当年生意人的痕迹。庙内碑文记载:皮毛商在做大宗毛皮生意时,如买方看货后,买卖双方一时没有成交,别的商号必须等两三天,不能当即从中插入。对做买卖不正大光明的人,轻者按买卖多寡,见十抽三,归绒毛社所有;重者则罚他把财神庙前的旗杆用油漆刷一遍。这样,使受罚者受到道德谴责,对其商号信誉也有影响。这样的交易环境,现在的人们一定会心向往之!

  财神庙所在的东河区是老包头最早的居民聚集地,跟大街上乘凉的人聊聊,就会发现,这里80%的居民祖籍山西。各个时代走西口的山西人在这里盖了大量有着拱形门洞院门的房屋。这些房屋,是走西口人对自己飘泊生活的归纳和重建。前人去了,但房子还在向我们传达着那个年代的信息。现在,这些房屋却面临被拆除的命运,而“拆迁办”就设在财神庙院中。在财神庙四周,我看到了许多标语:“认清形势,尽早搬迁”、“漫天要价,依法严惩”、“不拆不行!”

  历史就这样一片片碎裂着,后人还能看到财神庙周围的这片走西口人盖的老房子吗?

  末代“西口人”

  

探访财神庙(图)

  西口古道

  

探访财神庙(图)

  正在维修的财神庙

  

探访财神庙(图)

  行将消失的西口老宅

  

探访财神庙(图)

  张劳根讲述走西口经历

  

探访财神庙(图)

  杨黄金

  

探访财神庙(图)

  孙何旺

  

探访财神庙(图)

  张素英

  那些走西口的山西人,就如一粒粒的草种子,在风中四处飘荡,遇到合适的土壤,就会落地生根。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和包头市,记者采访了许多解放前后来到内蒙古的走西口人,他们都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他们的故事,有苦涩也有甜蜜。

  右玉孙何旺:回去看见什么都觉得亲

  7月24日,在呼和浩特市赛罕区巧报镇东大黑河村,记者见到了孙何旺。白发,平头,黝黑的面色,说起话来,额头上三条深深的皱纹不住地颤动。老人78岁,是右玉县道阳村人,27岁时来到呼和浩特市,51年过去了,她的右玉口音一直没变。

  “俺大伯子是(上世纪)四几年逃荒来的,右玉那会儿可穷呢。这地方能养住穷人,后来俺老汉当兵复员,和他哥哥商量,户口就落在了这儿了。”老人的记忆很清楚,这是一个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时间。1955年九月二十,她和丈夫从右玉八里庄雇了一辆牛车,走了三天,才来了这儿。“当时就三口人,甚家具也没带,上来寻房住院的,可受了罪了。买不起大炭,就烧炭面面。有一次烟不顺,‘轰’一声,炕板子一下就被掀了起来。现在好不容易熬盼出来了,人家(指丈夫)却走了……”说到这儿,老人眼圈有些湿润。

  今年正月,孙何旺的大兄弟过世了,她回了一趟右玉。“回去看见什么都觉得亲,右玉城的城墙窑窑钵钵的还在呢,县政府大楼盖得不赖,我进去跟看门老汉拉呱了半天。”

  崞县张老太:想不到走西口还能住高楼

  张素英老人比孙何旺大4岁,也生活在赛罕区,是崞县(今原平)人。

  “我16岁时出嫁的,媒人说他大我8岁,亲也没相,蒙着红盖头,坐着轿到了他家里才知道,他比我大18岁。不过他脾气好,不打人不骂人,家里穷的时候,一个馍馍也是让给我吃。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来了。老汉是个木匠,年轻时候就给人做家具哩,口里人穷做不起家具,就来了口外。解放前,没火车,没汽车,他一个人扛着木匠工具走8天才能从崞县到了呼市。后来有了火车,因为怕花盘缠,也只能一年回一次家。”

  星移斗转,如今桥靠村已经成为呼和浩特市一个富裕的城中村,村委会每月发给张素英老人418元养老金。村里4年前还给分了楼房,“想想刚来那会儿,住别人一间小平房,娘儿4个盖一床被子,土炕上连席子也没有,现在一分钱也没花就住了楼房。”张素英老人脸上写满了幸福,“和那时比,这会儿好活得像是在天堂,那时做梦也想不到走西口的人还能混成个这样。”

  忻县杨黄金、张劳根:永远忘不了出口外时的苦

  “1931年,我姐夫就走西口来了包头。1946年,我和姐姐一起从忻县到包头找姐夫。”

  76岁的杨黄金坐在自家门前的石碾上,波澜不惊地向记者讲述着走西口的路,“我那年16岁,父母托一辆去包头的胶皮车领着我们。每天走六七十里,晚上住店。走到应县要过桑干河,河水深处齐腰,浅处也没到膝盖。车夫领我们到了水浅处,我和姐姐就互相搀扶着过河。到了包头,姐夫给我在一家杂货店找了一份工作,当伙计,能吃饱,不用饿肚子了”。

  在与杨黄金交谈时,从巷子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老汉,杨黄金说,他叫张劳根,忻县老乡。他手里捏着一根自己卷的纸烟,正吸得津津有味。他比杨黄金迟5年来包头。“我是19岁时来的这儿,忻县那面每人不到5分地,没法活。在这儿当时一个月挣6块钱,凑合着能养活了自己。后来又租地种,一亩地一年租金2块钱,只能打点吃的,也攒不下几个钱。没办法,又用小平车给人拉货,从这儿拉到昆区,40里地,整整拉一天,才能挣2块钱,一天下来,腿疼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就这也没有几个人雇车。”

  上世纪八十年代,老张的命运发生了巨变,卖肉挣了钱,盖起了一幢二层土楼,竟有二十多间房。说到这里,他孩子似地从兜里掏出厚厚一叠钱来,向我们面前一亮:“看!多不多?”他的举动中有几分炫耀,有几分满足,有几分幽默,往日生活的艰辛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做太多停留。这是一个快乐的老头,在他身上,是一种风雨过后的平静。

  ……

  孙何旺们应该算是最后一代走西口的人了,他们多数是带着无奈出口外讨生活的“草根”,他们的故事多数都带着血泪。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包头一带,还能找见很多这样的山西人。也许,再过几年,随着这些人的故去,经历过走西口的人将很难找到,到那时,走西口会不会被他们的后代理解成一场游玩?

  在记者的寻访中,很多老人一听问他们“走西口”的事,都会不由自主地哼上几句二人台。二人台这种地方小戏生动形象地记录了走西口的历史,但是这几个世纪的历史又哪里是一曲小戏所能完全记录下来的!“西口文化”同洪洞大槐树的移民文化一样,它是一部说不完的大书,它是一项前人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我们必须珍惜它,抢救它,保护它,弘扬它!

  (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晚报网络编辑: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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