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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路上的酸甜苦辣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05日10:54  大众网-齐鲁晚报

  文/林荣耀

  生平第一次出远门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坐在父亲自行车的后座上,郑重其事地去了一趟威海。直到初中毕业,趁着去县城念高中前的空当,才学会了骑自行车。因为住校的缘故,也难得骑上几次,每逢暑假、秋假和寒假,通常都是坐客车往返。不过也有一次例外,我们一个镇上的五个同学,曾取道铺满皑皑白雪的田野,深一脚浅一脚地步行回家。因为年少,因为结伴,因为有了省下几毛钱车费的成就感,三十多里路竟是“一笑而过”。

  1981年我考进上海一所重点大学,父亲找了一辆便车,把我和铺盖等一应物品送到烟台。买好车票,父亲又把缠满草绳的木箱办了零担托运。那时候没有外出打工的,可是出行手段着实单调,威海又没通火车,正赶上开学的当口,所以烟台火车站的喧嚣跟赶集无异,坐票毫无指望。更糟糕的是,不能直达上海不说,去济南还要在蓝村转车。到达蓝村已是深夜,昏暗的候车室里没有坐椅,地面肮脏不堪,却照样横七竖八地填满躺着的和坐着的人。等车等到犯困,迷迷糊糊就在外面一块石头上躺下了——好在有父亲在旁边看着我。

  现在想起来,突然对蓝村车站有了些许怀念,不知道那里的候车条件有了怎样的改善?

  坐火车的滋味头一遭品尝,有新鲜也有苦楚。从烟台到蓝村,拥挤的车厢里空气污浊、燥热难当,下车的时候我竟然呕吐了几口。从济南到上海,车上的人天南地北,嘴里的话海阔天空,这于年少的我不啻一种享受。不堪回首的是,漫漫两三千里路,多半时间都是倚了别人的座位站着,“借光”声几乎把耳朵听出老茧。有个从青岛去南京上学的,穿了脏兮兮的衣服,为的是晚间在座位底下睡觉,还热情洋溢地把这当成经验向我们传授。到了上海以后,至少有两三天时间,我硬是感觉房子在跑,耳朵里也颇不清静,是火车后遗症吧。

  烟台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公认的好地方,我却很有些年头对那里印象不佳,直到有一次高中同学聚会才扭转过来,想来都是坐车惹的祸。记得有一年暑期返乡,特意到上海的南京路买了两瓶酒,价值近 40元。酒是跟罐头、童装等合装在一只纸箱里的,绑得还算结实,要命的是就在烟台火车站快到出站口的地方,乘客和行李的密度达到了极致,挤来挤去,纸箱终于支撑不住摔落到地上,立马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我的心也咯噔了一下。相比之下,我更看重的是酒而非水果罐头,总之是不易言表的心情——真正是只差“最后一步”。

  应了“祸不单行”的老话,因为公交车迟到的缘故,我又错过了唯一一趟到家的直达客车,踯躅在大街上。那时候通讯手段也贫乏,不过到底让我想到了办法:先买了文登线路的车票——在邻镇汪疃下车,接着到邮电局给家兄打电话,其实我并不知道号码,好在还是循着厂名找到了人——花费8毛钱。

  当时家兄已经当上技术副厂长,立马与我约定了接头时间。这一来,摔了酒的苦恼也烟消云散了。到了汪疃,在白茫茫的田野旁孤独地等候。不多时家兄赶到,他没有驾驶执照,却手握方向盘,正经司机倒是乐得在一旁抽烟。说起酒的事来,家兄安慰我:“跟咱爹咱妈说清楚就是了,你的心意都领了。我也准备了两瓶好酒,你只管放心,年三十好生喝喝。”

  多少年来,包括上学和工作,走过不知道多少趟远道,经历的各种情节也不老少,可是唯独这一次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我的感慨,是烟台的两家车站承受的压力之大,是从烟台到家不足200里路之曲折难行,是不显山不露水却无时不在的手足亲情。

  后来知道了另一条路径——青岛大港码头至上海公平路码头,我就不再坐火车上学了。坐船基本上是愉快的记忆,只有通铺式的五等舱例外。尤其是夏季,站在甲板上看那船头、船尾雪白而且密集的浪花,更有凉爽之风强劲吹过,再跟陌生的游客愉快地聊上几句,那可真是美妙的享受。

  由于陆、空两路运输力的跨越式发展,青岛开往上海的客轮业已停运多年。如今流动人口暴增,反有出行便利的感觉。除了公路客运的无所不往和快捷便利,铁路系统也屡次提速,随着动车组的成功上线,古人视为神话的“一日千里”也成了过时的概念。抚今追昔,能不感慨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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