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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渤:我的成功来自“软坚持”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1月20日13:02  新世纪周刊
黄渤:我的成功来自“软坚持”
新世纪周刊2009031期封面

  黄渤:我的成功来自“软坚持”

  黄渤回顾自己十几年的拼搏史,感慨自己的优点是“软坚持”

  ■本刊记者/余楠  实习记者/石璐 宾雪

  《新世纪周刊》VS黄渤

  伴舞和歌厅生涯

  你在广州“南漂”时,真给杨钰莹伴过舞吗?

  没有,都是瞎传。我当时在广州也不是伴舞,我在那儿是唱歌。再说了,杨钰莹的歌都是那样,我怎么伴啊?我去过广州,毛宁、杨钰莹最火,我也跳过舞,不知道怎么就让人给攒一块儿了。前一段时间网上还写,说我跟一老外搭讪,不懂英语,找一翻译,都是瞎侃,然后就说我要去好莱坞发展。我打开一看,什么呀,那是我签约公司的老板,中文比我说得还好。

  后来你也多次谈起这段不成功的歌手生涯,你为什么说你“融不进这个圈子”?

  你在唱歌圈,跟人家演出圈,完全是两个行当。这种演出圈和明星大腕的演出圈不一样,但也有自己的腕儿。一个人要5000一晚上,他没有名气,但丝毫不比明星差,就唱慢歌,唱到大家都站起来挥手的,全部真唱,没有假唱。只要你演开了,实力都不会次于明星。

  我也想过进这个圈子,但是不靠谱。当时觉得签公司就是一特牛B的事,签哪儿不知道,就觉得自己迈出一大步。签完发现,只不过是以前自己出去演,现在是他带着我出去演,钱还比以前少,实际什么都没有。

  也许当年在广州能签公司,你以后的命运就是另一个版本了。

  广州只是我众多站中的一站,那时候以为在广州有发展,结果发现在那里也没用,还是唱歌厅,那里都唱广东歌,我的粤语只能在别地儿唱唱,在那里绝不唱粤语。在东北唱唱,人就说香港的吧,我说对。

  我有一年就在东北,当时攒演出的号称“香港三星闹春演唱会”,我们一共三个人去,我是其中一个,卖票做演唱会,打着“香港威猛演唱团”旗号,排练完了,舍不得打的,就坐公交车,还被人认出来。那人说你不就是演唱会那小子么,怎么还坐公车呢。我说感受你们当地生活。

  在东北挺有意思,因为之前老唱歌厅,也没演过大剧场,那边场子大,一下能进几千人,看到这么多人特别兴奋。

  演出的时候,你遭遇过观众“哄台”吗?

  有,什么人去演都会有,晚上有人喝多了的,非得逼着你唱《青藏高原》。怎么办?后来就唱呗。你跟他硬顶是没用的。这些都是积累,你那时候得用各种方法,让你这半小时到四十分钟不出任何问题。我们为什么能拿那么高的工资,我们是嘉宾演出,老板对你的要求很高,要你去掀高潮,让场子火。当然压力也很大。后来慢慢自己也不愿意做这样的演出。年头一久,你就知道你演出上来该唱什么歌就能引人注意,下面该说什么话,起个什么歌会使气氛好,完全成为一个套路了。当你唱着歌,下面吃着瓜子喝着酒,什么样的人都有,你就觉得我在干什么呀,我要唱给他们听吗?就已经不是之前的兴奋了。

  “蒙眼苍蝇”的心慌

  当时在北京,跟你一起在酒吧驻唱的歌手后来好多都成名了。

  那个时候人多,满江、满文军、沙宝亮、胡东,都在。一个一个出来。羽泉也是,最早在各地演出的时候碰到过,没跟他们唱过,他们出道也算早了,在北京的时候,零点给我们伴奏呢,基本上快火了,但还在干夜场。周迅那时候半玩票吧,也唱。

  满文军参加青歌赛后来就出来了,你当时为什么没有考虑走这条路?

  这个需要由各个地方选送。我去的时候满文军在北京已经呆了10年,他之前唱的就特别好,唱周华健唱的特别像。沙宝亮的现场也特别好,那时候认为最早出来的应该是沙宝亮,又能唱又能跳,结果他出来算这拨最晚的。那时候整个大环境想来也挺绝望的,你想想咱们听刘欢听了多少年,歌坛一直是几年不出一个新人,凭什么你出来?但是因为那几年零星出来几个,就还给了大家一点希望,毕竟忙了那么多年也希望有个交代。就跟蒙上眼的苍蝇,到处乱转。

  那时候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出来,你着急吗?

  这事是压力也是鼓励,当时就觉得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但是希望遥遥无期。回头想想,你出不来也有你自己的原因,包括你选择的方法,边跳边唱是人家帅哥的方法,你去玩这个其实不太对。整个中国那时候喜欢的是帅哥脸,像那时候的兄弟组合,出来的那些都要像模像样。当时没出来的是大多数。

  你觉得你没出来,主要是什么原因?

  以前经常给自己安慰,你看人家不就成功了嘛,那你就努力呗。现在看,这个职业还是需要机遇和幸运的因素。你努力你就有实力,等机会来了你就有这个接口跟它对接。好多小孩儿,我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我手机号,就来了一段极感动的信息,说我这么多年了,黄哥我看到你的奋斗史,我也想像你一样,能不能帮帮我,给我点机会。

  有的我就回过去了,有的我就简短回一个,我不敢,为什么啊,其实我不认为我这样的路就必然会成功,因为我这样的路有多漫长,回头说起来有多么的不容易,就我知道。这个不容易是因为没有必然性,不是说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成功,素质具备了就一定会成功,好演员多着呢,比我演得好的多着呢,很多人大家都不知道。我有时候甚至劝他们,算了吧,务实一点,干点别的吧,因为我知道这个路真的不是那么好走,所以我不会盲目地给人家不切实际的鼓励。

  你自己经历的,被你称为“苦”的是什么?

  我说的这个“苦”,很多时候是在精神上的。有时候你在苦中你不觉得苦,我每天生活在地下室,我生活在自己的理想里,我觉得挺开心的。那种苦不是我吃不上饭了,住不了了,生活拮据了,更多的是你老觉得自己在这一天一天白过了,今天多大了,23了,明年24了,日历抽一张,随着马桶就冲下去了,你会有那种特慌的感觉,就觉得今天没做点什么。

  每天早上在床上坐着想半个小时我做什么,我觉得这个是挺难的。我拍《斗牛》,不是一般的苦,它是真的苦。首先你得喜欢它,它还是能给你带来一些满足感的,这种满足感不是说成功后的满足感,而是说你在创作过程中的那种喜悦和满足感,这个是我喜欢的,可能就是这个支撑你完成这件事,但是在之前漫无目的,眼前一片黑的时候,往前走吧,往哪走啊?怎么走啊?走几步啊?到哪儿该拐弯?到哪儿该怎么走?完全都不知道了。

  这种心“特慌”的感觉是不是在之前也有?

  当然了,你唱歌的时候你觉得不能老这么唱了,今天晚上去演出,明天晚上又要出去演出,干嘛啊,我是要靠它挣钱吗?不用啊,我姐姐在家干得也挺好的,老催着我回去,跟她一块做生意,又许房又许车的,她觉得你这么混下去不像回事儿,但是呢,你觉得包括对这行业,包括对北京的感觉都一样,这确实是积累,你在这儿呆着,它实际给你带不来任何东西,依然是茫然加茫然,未知加未知,但是你只要走了,你就得放弃整个之前你曾经追求过的这段生活,可是呆在这儿,也总也打不开局面。

  坚持这事琢磨不明白

  后来出演《上车,走吧》,也是另一种尝试。第一次做演员就获得电影节的认可,当时是不是看见了新的出路?

  对,这种时刻来的时候,人内心是很复杂的,你就会觉得那是对以前的唱歌事业一个巨大的讽刺。突然你会发现原来你有这条路。

  尽管你一路在坚持,但是听起来你很不鼓励一条路走到黑。

  这种执著,我觉得有时候是可以变通的,随着自己的长大,你阅历的增加,你理解力的增加。我们当时一帮人,雄心壮志,住小破旅店里边,所有人都坚持不下去了,不唱了,他们也要唱,也要坚持下来,慢慢其实自己都会有所变化的。你说变化了是不是就背弃了当时自己的一些诺言呢,其实我觉得倒也不是,毕竟你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一些事儿就行了。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在工厂里边我做不下去,因为除了钱以外,带不来快乐。有的人也认为生意做成了,我挣了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他把这个当成他的动力。但每天过去跟人家讲设备,每天验货,跟人家进不锈钢、轴承啊这些东西,对来我说,就是受罪。

  经历了这么多,依然放不下音乐梦。到底你放不下的是什么?

  喜欢啊,你喜欢一姑娘有什么道理,除了她长得漂亮。就是老勾着你呗,吸引力呗。你去演出的时候,你比如很吸引你的一段儿,你控制得特好,出来的时候,你一睁眼,当时所有人的眼睛闪着光,别人回馈给你的那种满足感,会让你特别快乐。我在工厂的后半年,就开着车唱歌去,花多少钱也无所谓,反正我得唱,完了再请大家伙吃饭。

  到后来去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是不是你就把“坚持”这事琢磨明白了?

  也没想明白,得给家里一个交代吧,还飘着呢,都二十五六了还这样就不太对了吧,上学是一个很好的理由,给自己给家人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上大学了,爸妈多高兴啊。但是我对这个行业太不了解了,包括导演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觉得每个职业都各司其职,设备、编剧,各干各的活。导演是干嘛的?就喊开始喊个停,这为什么还得写他的作品啊?什么活都不是他干的,演员演,服装给穿上了,美术给弄好了,摄影机给摄着呢,你就在那给看看,喊声“停”、“过”,跟你有什么关系?剪辑师人家还给剪出来了,就觉得不知道的太多了,就想去了解一下,就去上学了。

  现在很多声音对学院教育持批判态度。你在电影学院的经历,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它是一个特别好的大环境,大家都在这个院子里,都是为了一件事儿,都是为了电影在这忙活呢。当时我是班长,因为我岁数最大,那段时间里边我喜欢听不同班级里的课,每个系的老师讲的角度都不一样,你就会突然发现信息量这么大了,觉得特别好。

  拿“喜剧之王”当笑话听

  是不是《上车,走吧》和《黑洞》的表演经历,加上后来的学院学习,你就慢慢开窍了?

  应该是慢慢自己有个审美标准了,我保证不了整个影片,最起码得保证这个角色我演完了不恶心,包括之前不是也遭过《黑洞》那罪吗,所以也不敢让自己太松懈。这个戏我接了,能做的就把我这块儿做好呗。

  你从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火了?是《疯狂的石头》之后吗?

  也没有,在之前拍完《上车,走吧》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已经火了(大笑),突然回家,在马路上有那么多人认识你,包括后来拍《生存之民工》,反映也挺好的。包括《疯狂的石头》我也没觉得怎么着了,都还不错,我没有那种大喜悦,到现在没有过,工作其实挺好的,比以前选择的余地大了。

  接过你不想接的角色吗?

  当然接过,其实有时候是因为脸皮比较薄,有一些是你想尝试,有一些是你舍不得,你不敢不接,这种不敢是因为,你从前没有这么多机会摆在你面前,突然一个机会这个事就推了,你没有那个胆量推,所以你就去演吧。

  看你的作品会发现,你很喜欢跟年轻导演合作,名气似乎不重要。

  其实还是自私的想法。你跟这些大导演合作,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去给你做,比如说《飞船》那个片子为什么要去呢,还是觉得好玩儿,一个人独角戏,没有一个对手,完全去演一个角色,觉得挺好的,包括《倔强的萝卜》,谁会给你演一个50岁的老头啊,年轻人在一起high一点,大家可以随心所欲,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那些以往的经验去束缚你,大家可以随便玩儿,对自己来说也需要这样一个放松的环境。再一个对自己片子里边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像《蛋炒饭》,我一直想演一个傻子,很少能碰到,碰不到,碰到了就想去试一下,各取所需,再一个你没到那份儿上呢,当然就没有那机会跟你说的那些大牌合作了,慢慢来吧。

  你拍戏的时候挺玩命,这种动力从哪儿来?

  年轻嘛,以前我也是这样。你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大家说你好,你肯定是付出了一些别人没付出的东西,你做了别人就会看到,自己也会看到,这是对自己的一种鼓舞,比如像《斗牛》,一般按常规演员撑下来,我觉得够呛。不光是累,心理的、身体的,各方面,跟牛的配合,等等等等,都在一个崩溃状态,也就我这性格能坚持下来。

  你觉得你骨子里,成就你今天成绩的,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软坚持吧,就是我没有那么强,我不像宁浩,他是我不磕下来就TM不算完。既然要做,需要这样做,那我试试吧。难的话,就忍忍吧,再试一下别的方式,这样做是不是会好点,那样做好点。我一路走来,其实都是个软坚持。包括我唱歌,包括拍戏,我没有那么死乞白赖,这事儿不行就得怎么着了,也不是遇到难事儿就放弃了,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反正一直是冲着目的地往前走。

  你的目的地是哪儿?喜欢你的观众如今都含着期望称呼你“喜剧之王”了?

  其实我不太愿意面对这事儿,不需要给自己的一个压力。我还差得很远,我自己很清楚,喜剧之王?大家现在就是个造词儿的时代,但你自己应该极其明白你差得有多远,比周星驰、比葛优,我才演了几部戏啊,才有多少经历?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不足,有些角色也是自己不敢触碰的,没想清楚没想明白,我没这个能力去驾驭。人得有自己的风格,那是自己的一个积累,逐步逐步形成自己的风格,我现在只不过有点特点而已,跟那个还差很远很远,就这个事儿自己想清楚就行了,当个笑话听听吧。

  挣扎在泥泞现实里

  ——黄渤经典角色拾遗

  黄渤扮演过的角色非常丰富,但不变的是,这些角色都在拼命挣扎

  ■本刊记者/余楠

  在《疯狂的赛车》里,黄渤饰演的是男主角赛车手,开场没多久便因为上奸商的当,迎来了师父的一顿痛打。滂沱大雨中,师父连踢带踹,黄渤就在满地泥浆里摸爬滚打。黄渤至今以主要角色身份共出演电影十四部,电视电影两部,电视剧四部。几乎所有他广受认可的角色都和《赛车》里这个为自己和师父雪耻的人物一样,“挣扎”是他们的共同点,不同的只是挣扎的场所和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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