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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与遐想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5月21日00:00  兰州晚报

  鸡蛋多贵呀,怎么就舍得这样糟践——这是我对凤姐被扔鸡蛋的第一反应。没办法,小农出身的人就是这么物质,鸡蛋在俺们眼里,那就是钱,是可以流通的钱,记忆里恒定的价值是一枚一毛钱。

  那是我小时候,只知《红牡丹》,不知芙蓉,未论凤姐的年代。与鸡蛋相关的一切,都是我们生活中的大事情。比如说,今天早上,谁的妈给谁煮了一个鸡蛋,我们会边咽唾沫边学大人的口气:他妈这个婆娘可真不会过日子。一般来讲,家家户户的鸡蛋都要攒到瓦罐里,等收鸡蛋的来,变了钱,要给娃娃交学费,要给家里换油盐的,怎么能随便自己吃呢?鸡蛋是具象了的钱,借你两毛钱,还两个鸡蛋也是一样的。校园里,一个鸡蛋引发的战争常常爆发,经典的情节是这样的,某某从家里或者别人家的鸡窝里偷了一枚鸡蛋,揣在兜里,眼巴巴地等着收鸡蛋的贩子早点到来。偏这时候,被另一方误碰误撞,鸡蛋碎了,这个要那个赔,那个赖着不赔,偷来的锣儿敲不得,这个也不敢明打明地要,只有等到下课、放学,堵到无人的巷道里追讨,结果是两个扭打起来,身上都挂了彩,并最终闹得全体同学及家长知道,少不了各自回家挨一顿胖揍。

  挨揍之后,追讨行动变得合理合法,所以光明正大了起来。

  就好比一些污染企业交了排污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生产了;

  又好比一些风月场所交了罚款和保护费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经营了;

  再好比一些假冒名牌产品就在工商眼皮底下天天都因“最后一天” 而“亏本处理”,当然也是工商已经处罚过了;

  还好比一些开发商开发的楼盘更改了政府批复的设计方案,容积率远远超了标,五证不全就偷偷开卖了,政府一罚款,结果什么都合法了,放心大胆标高价卖了;

  更好比某个领导被降了半级之后,其经济上的混乱和下半身的混乱都不追究了。

  和上面列举的种种情形一样,挨打自有挨打的好,一点点皮肉之苦,换来的是把偷来的黑鸡蛋给洗白了。虽然鸡蛋已经不存在,可债权债务的关系是清清楚楚的,这有点期货的意思,所以追讨行动一直继续到逼另一方也从家里或别人家的鸡窝里偷来一只才算终结,可往往是,鸡蛋还未正式交接,又被另另一方给撞碎了,只好将债务继续转接给第三方。

  好在那时候鸡蛋的价格是恒定的,如果像现在房地产商炒地皮一样可以不断往高炒,那鸡生蛋,蛋生鸡的,从小学三年级懂乘法和小数点开始炒,现在不也发了?!你还别不信,现在连大蒜都成金融炒作的操作道具了,鸡蛋缘何不成!

  你给凤姐扔什么不好呀,扔鸡蛋,让人多心疼啊!说不定,隔一阵子,人家炒腻大蒜,又开始炒啊炒鸡蛋了呢,那时候母鸡指定升值,恐怕任何基金也比不了“鸡金”。我要是凤姐,面对扔过来的鸡蛋,我不摇也不动,毅然屹立在台前。赶紧的,找一塑料袋子,在蛋清蛋黄滴滴答答距地面0.01公分的时候,麻溜地按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兜住,散了也可以回家去蒸鸡蛋羹啊!噢,再摊个鸡蛋饼就更美了,麻烦你再扔一个,不不,一个不行,还得有个蛋花汤润润肠胃,您受累,再再扔一颗吧!噢噢,还想自己动手做个大蛋糕呢,大爷你能不能把鸡蛋扔得更猛烈一些啊?!

  现在早不是鸡蛋一毛一个的时代了,其身价早翻上好几番上十番了。你扔得,我就接得,明知道你是寒碜我,我也当成绣球接。现在连大蒜价都被你们炒那么高,以前提着茄子进厨房,是为了谋蒜,现在也只有谋算谋算了。你看人家凤姐、芙蓉和房地产商们谋算得多清楚,只要能出名,只要能出位,我什么都敢做都敢说,没有我不敢出的丑,没有我不敢为的事,自信心超强的凤姐岂是几个鸡蛋能扔下台的?

  不信你看先前被扔鞋的任志强,虽说鞋不能吃,无法和鸡蛋相提并论,还是人家穿过的,臭脚丫子味儿,一不合脚,又是单只,一点用也没有。可任志强还不照样乐乐呵呵地笑纳了,还自夸自己和总统一个待遇呢。

  其实,你在台下,扔什么都是白扔,凤姐还是那么疯志强还是那么强,鸡蛋价格在上涨,房地产价格在上涨,什么调控措施,什么民怨慨叹,什么期待拐点,你扔多少鸡蛋,多少鞋子,也无妨你继续着的清贫和人家惯性下的暴富。就像以前一首诗里这样写黄河:每个人都想往黄河里扔一块石头/不管是谁的石头/黄河都边走边接住了

  民间的声音、舆论的声音,石头般一样沉重,可扔进去,溅起的不过是几圈涟漪,在房价滚滚向东更兼金融炒作的波涛声和浊浪里,多大的“石头”,都霎时间沉了,一点点声音也听不见。你可别忘了,你扔的鸡蛋不是你自己下的,而是花钱买的,你扔出的鞋子,若是捡不回来,那是你自己白搭,人家一点点损失也没有。

  所以,在金融走势和文化走向上,对我们看不惯的事,对我们管不了的事儿,对我们无法接受的事儿,我们什么也别扔,连颗唾沫渣子也不要扔,你再反感你再叫嚣,事情还得按着人家的意志走,我们学会接受就是,别费劲吧叽地累着自己个儿、气坏自己个儿就行。

  凤姐出丑,咱不看就是,大蒜贵了,咱不吃就是,房价高了,咱不住——又好像不太行!唉——愁啊愁,愁就白了头,自从我当了房奴后,我就住进监狱般的楼;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房奴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呀,一步一个窝心头!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没有房子的生活是多么可耻啊,叫我怎能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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