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名‘无名氏’有口难言回不了家”后续
成都温江救助管理站里,有这样一些人(26名):他们没有姓名,没有档案,也无法与人交流(本报昨日报道)。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说不定某天会在救助站的大门口,看到自己亲人的面孔。
昨日,一位满头白发的聋哑老大爷终于希望成真,他的3个儿子看到本报报道后,在温江救助管理站找到了父亲。
和亲人失散近5个月后,这位老大爷“找回”了名字和家,他叫蔡德田,家在什邡市马井镇泉固村4组。
近景
聋哑老人与外界失去交流能力
昨日早上7点,62岁的蔡德田准时起床,开始了他在温江救助站重复了一天又一天的生活。在昨天之前,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叫蔡德田。
“我们都叫他白头发大爷。”救助站工作人员邓平说。
今年4月18日,蔡德田被送到救助站时,除了一身脏衣服和随身提着的一袋垃圾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当天,救助站的人员档案里写着,姓名:聋哑男;移交情况说明:4月17日上午在温江万春被群众发现,接到报警后,万春派出所民警找到了他,不能说话,白头发,后送到温江救助管理站。
就这样,“白头发大爷”开始了他在救助站的生活。他是名聋哑人,走路时有些一瘸一拐,不会手语,也不识字。
“除了眼睛还能看见,他几乎失去了一切和外界交流的能力。”温江救助管理站站长胡浩说。
中景
消遣方式只有散步和看电视
“白头发大爷”和室友们起床后,邓平已经在门口等他们多时了。
“跟他们在一起久了,性子都会变得耐心一点,因为着急也没用。”已在救助站工作了3年的邓平说。
洗漱完毕后,邓平带着他们到餐厅吃饭。在救助站,所有被救助者的起居饮食都是按照成都市低保的标准设置的,每天都有肉有菜,“白头发大爷”吃得很开心。
除了吃饭睡觉,“白头发大爷”每天还有大量的时间需要打发。救助站的安排一般都是散步和看电视。
散步,在救助站是件很重要的事,因为这些聋哑人和精神异常人士在散步时偶尔会看到一些事物,或者说出一些话来,这些都很可能成为帮助他们找到家人的线索。
然而,“白头发大爷”并不经常外出散步,他喜欢呆在救助站的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以至于救助站的人一直怀疑他过去是个花木工人。
下午3点过,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救助站门口,车里下来3名男子,急匆匆地往门里走。
特写
本报报道帮3兄弟寻回父亲
来的3人里,其中一人名叫蔡颂洲,另外两人都是他的兄弟。
蔡颂洲是什邡市马井镇泉固村4组的农民,现在在成都打工。“我们来找父亲,我朋友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了,他是白头发,聋哑人。”蔡颂洲说。
此时,“白头发大爷”正坐在屋子里发呆。蔡颂洲和兄弟推门而入时,“啊”的叫出声来,“白头发大爷”就是他们失散近5个月的父亲。
“白头发大爷”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一下子咧嘴笑了,赶紧迎了上来,父子来了个拥抱。
蔡颂洲激动异常,连忙给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发烟,也给父亲点上了一支。蔡颂洲带来了父亲的残疾证,上面写着姓名:蔡德田。
终于,救助站的人们知道了“白头发大爷”的名字。
“我父亲是先天聋哑,又不识字,今年3月12日走失的。”蔡颂洲回忆,那天自家的房子刚刚修好,兄弟3人正忙着扫尾,准备搬进新家,蔡德田就独自上街赶场去了,他经常独自赶场,从来没走丢过。
然而,当天下午,蔡颂洲没见父亲回来。一家人在派出所报了案,在新都广汉一带找了几遍,还在电视台上登了寻人启事,但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昨天,蔡颂洲的一个朋友看到了本报报道中蔡德田的照片。
全景
成都市救助站
年救助未成年人719502人次
等待和希望,一直都是温江救助管理站里的主旋律,而在规模更大的成都市救助管理站,更是如此。
走进成都市救助站的大厅,墙上的小黑板上贴满了寻人启事。这些走失亲人的家属们送来的启事,等待着工作人员的一一查验。在每个安置区域的门口,都贴有一些无法查证身份信息的人员的照片。
对于这些无法查证身份信息的人员,工作人员只能综合口音、外表特征、岁数等信息,发布在“成都救助”专栏,每周一期,同时积极利用公安网和民政部救助信息系统,开展寻人服务,让这些“无名氏”尽早回归家庭。
对于实在无法查证到身份信息的人员,两个月后,救助站会上报民政部门进行安置,然后根据被救助者的具体情况,安置到福利院。
“我们一直有个理念,我们给救助对象的,不应该仅仅只是一张火车票。”成都市救助站站长容道清说,“所以针对不同人群,我们进行了多元化救助。”
7年来,成都市救助站共救助保护流浪未成年人19502人次。华西都市报记者付真卿见习记者陆阳阳摄影刘陈平雷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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