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不支持Flash
跳转到正文内容

滇池“最后”的渔民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13日09:04  生活新报

  滇池“最后”的渔民

  伤痛让李乔明不得不放下沉重的锄头。学农民种地,是这位无法“出海”的渔民无奈的选择。但他和村里的130多人一样,没有半分土地。村里那些和他一样已经60多岁的渔民,仍然每天“出海”,大家对于张贴在村里的禁渔公告熟视无睹。

  

滇池“最后”的渔民

  天亮了,不知道今天能收获多少

  “别的村有土地种,不让我们下海,我们吃什么?”他们说,小鱼村里住着的,是一群被遗忘的人。而在滇池禁渔期逐年增长直至如今全年禁渔的趋势下,滇池的保护与这群村民的生计之间,出现了一个至今还未解开的死结。这个死结在困扰着滇池的保护工作,也在困扰着滇池边这群最后的渔民们对于未来的期望。

  轮胎、大盆、网

  每天清晨4点20分,海口镇小鱼村一片漆黑。

  村里很安静,挑着轮胎与铁盆的男人在夜色中悄悄走过,走向村子东头那个停满渔船的小码头。他们并不划船出海,那样做无异于明目张胆地挑战渔政执法人员。轮胎和放在轮胎中央的铁盆,是他们在滇池湖面上维系生计的砝码。自上世纪70年代末滇池开始禁渔后,晋宁渔民发明了这种捕鱼方式,并逐渐蔓延开来。此时,村里的狗还在睡觉,而不像其他村里的狗那样只要在半夜听见响动就一阵狂吠。或许它们已经习惯了渔民们的作息时间,脚步声不足为怪。

  

滇池“最后”的渔民

  李凤祥 62岁

  62岁的李凤祥穿上他那双大水靴,在上衣口袋里装了两块糕点。穿好救生衣后,他挑着担子,轻轻关上了门。码头边没有路灯,封湖禁渔后,村里的几十条船被铁链锁在这里。船与船之间,被村民们扒开了几个空隙,这就是他们每天划轮胎出海的地方。

  渔民们并不用电筒。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摸黑下水。李凤祥先把一人多高的装载机轮胎放在水面上,在轮胎中央放上一个大铁盆,再把渔网、蛇皮袋、小凳子和桨一股脑全放进大盆里。他一步跨进了大盆,坐下后“哗哗”地划了起来。相同装束的渔民们也纷纷下水,悄悄离开。每天清晨4点到4点半之间,是渔民们集中出海的时间。划出这片泊船的浅湾后,30多个划着轮胎的渔民开始在宽阔的湖面上会集。

  “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出海呢?”我问村长李发义。“都是4点左右起来,轮胎划得慢,有鱼的地方远,路上就要耽搁一两个小时。海面上起风早,轮胎稳定性差,危险大,去晚了拿鱼的时间短。一天只有4小时左右可以拿鱼……”村民们习惯把捕鱼叫做“拿鱼”。

  当最后一个轮胎出海不久,我们决定划船跟着渔民们去看看。十多分钟后,我们的船过了灯火通明的海口大桥,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模糊的灯光在证明着地平线的存在,天上连星星都看不到。幸亏有长年累月捕鱼的村里人帮我们划船,不然绝对会在湖面上迷路。

  渐渐地,漆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更黑的点,我们朝着这个点划了过去。出海半个小时后,我们追上了68岁的张凤礼。此时,他已经撒下了今天的第一网。“电筒可以照别处,但不要照他的眼睛。”李发义提醒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老人的视力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严重退化,如今只能看清20米外的东西,而听力更是糟糕。“有一次,渔政的船来了,旁边有人提醒他,他听不清,就对着别人说‘哪里?哪里有鱼?’”中午时分,岸上的一名妇女向我们描绘时,忍不住拍腿大笑。

  “年纪大了,他不敢划太远,怕回不来。但这么近的地方,也没有多少鱼。”李发义说完后,我们继续向前划着寻找大部队。不一会,身后传来张凤礼“咚咚咚咚”敲轮胎的声音。

  滇池深处的“娱乐”

  [1]

  

  离开张凤礼后,又划了半个小时,我们听到了大部队讲话的声音。此时,将近30个渔民已经分成了3批,向着不同的方向继续前行。这样做的目的不单是考虑团队合作,谁要是轮胎漏气有危险,别人也可以帮一把。“每年都有人划轮胎遇险。”李发义说。

  再向前赶了一会,我们追上了离我们最近的一队。这个时候,渔民们已经下网,还不断传来他们敲轮胎的声音。“为什么要敲轮胎呢?”“鱼很聪明,它们会翻网或绕着游,敲轮胎惊一下,撞到网上的就多了。”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6点。

  要收第一网了,我们划了上去,听见有人说:“今天的第一网太好了,吃都吃不完。”可用电筒一照,这位渔民的网里并没有鱼,而是一些塑料泡沫、矿泉水瓶。“很正常,很多时候一网下去一条鱼都拿不上来。”带我们出海的李能进说。

  知道说话的人是在打趣,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这位渔民把那些垃圾扔回了水中。李能进的父亲熟练地收着网,他的运气要好一些,第一网除了有小白鱼,还有鲫鱼。鱼被从网上取下后,分装进了不同的蛇皮袋。收完第一网后,渔民们又向前划了一段距离,每两个轮胎之间间隔10多米,平行撒下100多米长的挂网后,又开始了敲轮胎、收网、捡鱼、撒网……循环往复,单调而枯燥。

  一位年轻的渔民还带了一台小收音机,音乐声从他的大盆里飘了出来。湖面上此时刮起了风,轮胎和船在微波中一晃一晃地。“风会变大吗?会不会影响拿鱼?”“不知道了,现在还不会,但要再大一些就危险了,你们不习惯的话就会晕船。”李发义说,头一天风浪很大,根本出不了海。渔民们平时也得看老天的脸色,每天能拿多长时间的鱼,全看天气。

  大概是有人觉得收音机里的音乐太过枯燥,没有主持人讲话,就建议小伙子换一个频道。小伙子大声说:“你以为主持人有我们起得早啊?”大家又笑了起来。

  天渐渐亮了,但太阳还没出来。整个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几公里外,另外两队渔民的身影已清晰可见。

  7点的时候,太阳从云层里探了一下头,转眼又消失了。大家猜测今天会是一个没有大风的好天气。因为附近水域鱼太少,渔民们开始划着轮胎转场了。因为李能进8点半要到工厂上班,我们也开始往回赶。只有周末,他才会和村里人一起出海。

  返回途中,又遇到了张凤礼,他那两条蛇皮袋依然空空的。他附近也有人在划着轮胎下网,李发义认出不是自己村的。“晋宁那边是用夹子胎,几个轮胎用塑料泡沫夹着拼在一起,稳定性像船一样好,危险小。”经过一片水草的时候,李发义随手捞起了一片被渔民弃在湖中的挂网,上面还有不少死鱼。李发义指着不远处的一些竹桩告诉我们,那下面其实拴着“大鱼小鱼通吃”的虾笼。“不是执法部门不管,是因为实在太多了清理不完。”

  

滇池“最后”的渔民

  张凤礼 68岁

  最辉煌的年代

  

  

  我们在岸上的一小块菜地里见到了李乔明。菜地是他老伴的,因为户口留在了海门村才保住了这片土地。而一家之主李乔明的户口在小鱼村,没有土地,他和村里的130多人一样,是渔民。

  因为身患重疾,李乔明已无法出海。医生告诉他不能劳动,但刚从医院回来不久,他还是决定到菜地里动一下。站着没说几句,李乔明说:“我站不住了,我们坐着聊。”于是,我们在他捡来的那对破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鱼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是渔民,船划到哪里,家就安到哪里。解放之初,政府为了方便管理,建议他们安定下来,于是,李乔明如今90多岁的父亲李旭发等3家人成了村里最早的居民,分到了土地。为了解决全市人民吃鱼的问题,上世纪50年代,昆明市水产公司专业捕鱼队在小鱼村成立了。之后,又从别处调来了5家人,小鱼村的8户居民组成了昆明市海口国营农场捕鱼队。土地不久也被收了回去。当时,像小鱼村一样的专业捕鱼队还有2支,一支在呈贡,一直在官渡区的新河。李乔明初中毕业后,于1962年成了一名光荣的捕鱼工人。那是小鱼村最辉煌的年代。“我们吃的、用的都和工人一样是凭票供应。”李乔明说,那时,城里的工人每个月才可以吃32斤粮,小鱼村的人可以吃到40斤。村里人吃不完的粮食,还会用来接济亲戚和换取其他东西。

  上世纪70年代,附近磷肥厂的污水流进了滇池,小鱼村的作业区漂起了大片的死鱼。村里人认识到了保护滇池的重要性,后来有了禁渔期,也从无怨言。“禁是应该的,保护好了才有发展嘛。而且当时每年也就禁1到2个月,影响也不大。”李发义说。“最早禁渔的时候,只要说禁,一只轮胎都不会下海,哪像现在。”李乔明说完,喝了一大口茶水。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因为政策松动,渔民除了完成任务外,多余的产量可以自由处置。上世纪90年代,村里人有了更多的闲钱,就开始盖房子,买机动船,日子依然舒适。但也就是从那时起,村民的生活开始转变,先是禁渔期逐年延长,而后是国企改制,村民的粮食从供应粮变成了议价粮。当年像小鱼村一样的新河捕鱼队成功改制,捕鱼队员全都分到了土地。“只有小鱼村这支捕鱼队,就没下文件说取缔,也不安排出路,主管部门就这样不见了。村里国营单位的大户口也不见了。”李乔明说。

  工人“地位”的消失,给小鱼村人带来了第一次身份危机,他们开始四处寻找主管部门。

  “城里人”?“乡下人”?

  

滇池“最后”的渔民

  李发友 73岁

  李发义上世纪70年代末就当起了小鱼村的干部,他清楚地记得村里历次向上级反映问题的情况。村里最早是想包2辆中巴车拉着大伙去找各级主管部门。但镇政府领导知道后说:“这样做恐怕不太好吧。”村里人想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每次反映问题,都只是派两个代表去。

  接下来,就是村民们讲的一大堆反映的问题得不到答复的故事。故事讲完后,他们自己总结:“今年这个领导知道我们的问题了,明年又被调走了,换来一个领导又得从头反映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

  “其实对于村民们反映的问题我们也很清楚,该上报的就上报。比如当初办捕捞证要收费,我们也给小鱼村的村民实行减半。”昆明市滇管局渔政执法处副处长王勇说。在滇池沿岸12万渔民中,只有小鱼村的130多人是没有土地的渔民。实际上,他们也觉得小鱼村的问题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按照市里面的要求,小鱼村的问题要借今年全年禁渔的机会来解决。”

  李发义说,小鱼村的问题涉及部门太多,而单个部门又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们就这样各部门去跑,问题还是难解决。”

  而其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小鱼村的人现在“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村里人拿出他们的户口本,“职业”一栏上写着:渔民。就是这“渔民”两字,在关键时刻却让村里人无比麻烦,这个麻烦李龙碰上过。“我女儿上学,因为家里困难,我就想给她申请一个贫困学生补助。”当他拿着户口本去办手续的时候,老师犯难了:“你户口本上写‘渔民’,到底是城镇户口,还是农村户口?”不弄清楚这个问题,补贴就办不下来。李龙找教育局,找派出所,最后找到了镇政府。镇政府了解村里的情况,开了一个情况说明,拿着这个,李龙给女儿争取到了补助。后来几年,看着条件比自家好的孩子申请到补助,李龙也无心再去争取。嫌太麻烦。

  当然,这么多年来,小鱼村也在悄然发生着一些变化。在1997年的户口本上填着“渔民”的一些人,在今年办的户口本上变成了“粮农”。“粮农?拿鱼的怎么有粮?没有田地怎么算农?”村里人说。

  “将来全部都要变成‘居民’户口了,海口镇全镇也会这样。”对于这样的变化,村长李发义解释说,村子早晚会按照滇池保护“四退三还”的政策搬迁到另外的地方。“但就算变成‘居民’户口,如果搬到一个到拿不成鱼、又不给我们土地的地方去,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宽脚掌”靠什么站稳?

  中午11点,海口镇的早市逐渐散去,李发义打电话告诉我们,“拿鱼的已经回来一些了。”我们匆匆朝码头赶去。

  要是早回来两个小时,他们打的鱼还能赶上早市卖掉。这个时候回来,只能是加工一下卖腌鱼了。上岸的时候,会有鱼贩等着收购。如果不卖给鱼贩,他们就拿回自家加工,然后比鲜鱼稍微提一点加工价卖掉。但就算腌好的鱼每公斤也卖不到10元。此时,村里的妇女在码头徘徊,等着出海的男人回家吃饭。

  

滇池“最后”的渔民

  吃口干粮,准备收网

  李发义也收鱼,村里有5家人和他有合作关系,打回来的鱼定点供应给他。早些年,他自己也出海打渔,老婆和村里其他女人一样在家负责加工。镇里的干部后来告诉他:“不行啊,村里人这样卖鱼附加值太低,挣不了几个钱,你搞一下加工吧,带动一下村里人致富。”李发义觉得有道理,买来了一台真空包装机,把腌制、油炸或晒干的鱼加工好后,配上一个漂亮的纸盒,再以“海口特产”的名义卖出去。起初买货的大多是机关的干部或是朋友。吃过几次后,有人问他:“为什么超市里面没有?你可以带着产品去参加农博会。”李发义苦笑:“我原料供应都没有保障,敢进超市吗?”

  给自家供鱼的最后一个人上岸了,称完重量后,李发义麻利地算起了账:“3斤2两,每斤6块,19块2,对吧?”“听说昨天镇上涨价了,每斤涨了2毛……”“好吧,涨一点就涨一点。”渔民的老婆还没说完,李发义就爽快地答应了。但即便涨价,这最后一个上岸的渔民也只挣到了20块。村里人告诉我,划轮胎下海的,月收入基本也就是五六百元。运气好捕到大鱼,情况会好一些。

  李凤祥上岸后立即脱下水靴光脚站在地上。“我这是渔民世代遗传下来的宽脚掌,脚掌宽,才能在船上站得稳。”宽脚掌的结果是,他必须买大出好几号的鞋。

  去年,“宽脚掌”和渔政执法部门发生了一次冲突,渔政部门带走了村里的几位渔民,村里其他人便跑到渔政部门讨“说法”:“不给我们拿鱼我们吃什么?要不你们帮忙联系一下上面的部门,我们去反映一下情况。”事件最终不了了之。村民们说,因为知道小鱼村的情况,执法人员再次见到小鱼村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告知一下划轮胎出海的危险性,然后又到别处去执法了。

  “事实上是因为今年的禁渔工作才开始,我们的工作还处在教育、劝说阶段。用不了多久,肯定会严格没收渔具。而不会针对不同的村采取不同的政策,执法肯定会公平严格的。”王勇说。

  对此,小鱼村人并不担心。“我们每天这么多人一起出海,就是希望把事情的影响搞大一些,让上面来重视,早些解决问题。”李龙说。李龙的态度得到了包括李发义在内的其他村民的认同。“我参加滇池保护条例修改听证会时就和他们说,搞禁渔我们村全力支持。但修改一定要考虑无地渔民的生计问题。”李发义说。

  “上世纪90年代之后,滇池每年的开湖时间只有1到2个月,一年中的大部门时间,渔民们都有其他生活来源。今年只不过是把封湖禁渔的时间延长了,对周边渔民的影响不大。还没有到危及生计那么严重。”王勇说,村民们可以申请参加诸如滇池清污一类的工作。

  但小鱼村的村民说,“其他生活来源”大部分是靠冒险出海捕鱼挣来的。“出海的人中,40多岁的占主力,还算年轻的。还有不少五六十岁的,年龄最大的72岁。”李凤祥说。“村里人曾尝试外出打工,但年纪大的不好找工作。继续捕鱼的话,老龄化问题会越发严重。而年轻人每年开渔的时候要回来帮忙,出去也是打短工。”李发义说。这位57岁的村长被安排了一份滇池协管员的工作,每月可挣400块。

  明天会不会起风?

  吃过午饭后,这天出海的30多个男人陆续睡觉去了。各家的女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她们将男人捕到的鱼摊开,用菜刀在鱼肚上熟练地切开小口,掏出内脏,洗净,开始腌制。

  而这一天没有出海的男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村口码头,聚集在一起聊天。那些在码头上忙着补网、晒网的妇女们偶尔会搭上几句话。码头边上,72岁的李发友正在洗衣服,他是村里仍然每天出海的年纪最大的老人。刚露头的一个挑着轮胎的人见记者正拿着相机拍照,一转身就跑了。“他怕你们把照片传给渔政,过几天人家拿着照片来罚款呢。”渔民们说完,全都笑了起来。

  针对小鱼村,海口镇的一名干部反复强调:一个镇的能力、权限根本没有办法给小鱼村的人解决掉这一大堆问题。而村民们的这一大堆问题,也让村长李发义感觉头疼:如果继续出海捕鱼,违法;不出海捕鱼,吃什么?报名当滇池环保员,安排不了村里这么多人;搞旅游开游船、农家乐,保护滇池的政策又不允许,何况村里也没有可用的资源;办厂子,村集体还欠着几万块的外债,再说也没有土地;搞水产品加工,村里又没有这么多原料;搞就业技能培训,对年轻人比较实用,那些40岁以上的村民怎么办?围在一起说了半天,村民们也没有对小鱼村的未来说出个所以然来。

  海口镇的干部说,他们的职责能力范围内可以做的,是帮助欠着外债的小鱼村修路、修公厕、搞基础设施建设,再有就是帮符合条件的村里人争取按照4折的优惠办农村失地农民养老保险。“11户符合条件的有6户已经办好。其他几十户能不能办还要看村里报上来的材料。更多的事情,你就要问区里和市里了。”小鱼村曾经提出能不能把打捞滇池漂浮物的工作让村里人来做,以解决就业问题。但后来实行了招投标,捞了5年水葫芦的小鱼村因为“没有资质”,被迫退出。

  “市政府已经安排西山区政府,按照‘四退三环’的政策对小鱼村的历史遗留问题进行解决。小鱼村的问题不是孤立的问题,而是滇池治理中的一部分。如果以后滇池治理好了,城市地位提升了,经济发展了,受益的还是群众。但政府有政府的考虑,可能会分批次逐步解决。”王勇说。

  码头上的这群渔民们并不关心村子什么时候搬迁?会不会搬迁?他们关心的是政府对村里会有什么帮扶政策?“不要搞到最后又没有了下文。”

  李龙捋起裤脚,露出膝盖上黑漆漆的老茧。“划轮胎拿鱼要跪在大盆里做事,村里每个男人的膝盖都是这个样子的。吃这口饭不容易!”他说。

  “现在这份活计,又危险、又违法、又劳累,大家更愿意平平安安地挣钱。”李发义说。

  李龙悄悄离开了正七嘴八舌议论的人群。他要回家帮忙,忙完后才能睡觉。他不知道明天湖面会不会起风,能不能出海。

  生活新报 记者 冯兴杰/文 何志强/图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10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