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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走进大山探访“没身份”的村庄—长坡脚村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14日09:29  云南网

  20多公里路走了3个多小时 记者走进大山探访迁移村长坡脚 “没身份”的村庄

  

记者走进大山探访“没身份”的村庄—长坡脚村

  户口问题永远都是村民最大的心病。 记者 周明佳 摄

  

记者走进大山探访“没身份”的村庄—长坡脚村

  村民自己配针水打吊针记者 周明佳 摄

  又是一年开学时,生活在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开远市与建水县交界处长坡脚村的10多名学生,终于不必再为上学的事情发愁。建水县面甸镇中心学校校长苏劲松说起这些孩子时,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满含爱意:“这些孩子都有上学的权利,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们不能遗忘他们……”

  这些孩子为什么被称为“被遗忘的孩子”,他们的身份究竟特殊在什么地方?不久前,本报记者带着疑问走遍红河州一些县市山区,认识了这样一个庞大的群体,当地政府把他们定义为“自由迁移户”,指的是那些离开自己的家乡,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了几十年的人。

  在红河,这个群体的人数多达数千,90%以上是苗族,“无户口”和“贫穷”成了这个群体的一个标签。在这里,本报记录的只是他们的生活状态,希望引发大家对他们未来方向的思考……

  距离开远县城仅20余公里的山上,有个贫穷的村子名叫“长坡脚”。这里不通电、不通水,没有公路;这里住着18户人家128个人。30多年来,他们是怎样生活的?本报记者专门前往探访。

  从开远县城出发,翻越过城郊西山,在崎岖山路上一路颠簸3个多小时后,记者终于到达长坡脚。

  难 ?

  128人中近80人没户口

  上个世纪70年代,因为家中田地不够栽种,罗云光和罗家旺两兄弟从遥远的山寨迁移到这里,平整土地、盖起茅草屋,过起了日子。随后朋友介绍朋友,亲戚带着亲戚,不断有人开始搬迁到这里,30年间,整个村已经发展成为一个128人,18户人家的小村庄。

  长坡脚村的村民面临着的严峻问题就是身份和户口。128人中,至少有近80人没有户口,成了被“遗忘”,没有“身份”的人。

  吃 ?

  “一藤南瓜”做出4道菜

  采访当天,全村村民一起凑菜饭招待记者。饭做好时,村民们自带碗筷到村中央聚餐,席地而坐。菜端上来时,记者有些吃惊,总共4个菜,炒南瓜、煮南瓜、蒸瓜花、炒瓜叶。一位村民对记者说:“这已经像过年了。”原来,因为我们的到来,村民们还凑了两只鸡熬汤。

  幸运的是,在澳门圣保禄学校的帮助下,长坡脚村已经建起了一个大水窖,村民们都喝上了干净的水。

  住 ?

  大部分住的还是茅草房

  18户人家中,除了少数几户人家盖起了自制砖混的房子,大部分都是茅草房。“卧室”在门右侧的角落里,就放着一张用木头搭的简易床,如果儿女多了,就用几根木头再搭一个鸡窝似的楼窝,再建一间“卧室”。门的左边一般是厨房,也是牛圈。晚上圈牛,白天把牛赶上山之后,在地上搭起个火架就开始做饭。

  行 ?

  “移开”山包修条山路

  长坡脚村地处山腰处,抬眼往对面看,鸡街到建水的高速路近在咫尺。村长罗永强说,看着近,但是没有路,走过去至少三四个小时。

  指着村边那条还算平整的山路,村民告诉记者,为了去山外赶街方便点,村民将村外一个小山包“移开”修出来的。

  医 ?

  村民自己打针哪疼插哪

  吃住温饱就行,生病了怎么办?老村长杨本方有些自豪地说,近几年,村民学会了打针。澳门圣保禄学校云南助学基金会负责人陈利告诉记者,她第一次到村里吃坏了肚子。老村长听说后跑过来说:“没事、没事,我们帮你打针。”针头拿过来后,老村长说:“肚子疼就打肚子。”这把陈利吓得够呛。

  老村长说,这是村民自己出山学会的,他们去城里买了些针水和药品,自己配药,自己学打针。他们认为,哪里疼就是哪里的毛病,所以针管也就往那个部位插。“这样还真治好了许多人。”

  用 ?

  用五号电池给手机充电

  村长罗永强腰间挂着一个旧手机,这是和村外沟通的重要工具。村里没有通电,手机怎么充电?村民们的回答让记者哭笑不得:原来,他们发明了一个方法,把五号电池和手机充电器用细电线连接在一起充电。别说,还真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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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故事

  父母“被死亡”他才有了户口

  和长坡脚一样,位于开远市西山上的马头坡村,也是一个“迁移村”,这里人数多达500余人。马头坡比长坡脚稍好的就是村里已经通电、通路。但即便如此,马头坡还是未能摆脱贫穷、无户口的命运……村民杨春明是一个典型。

  在外面漂泊的这几年里,“你是谁?家住哪里?”是杨春明最怕听到的问题。面对这些问题时,杨春明即便把全身翻个底朝天,他也无能力找出一样物件,或是一张说明,来证实自己就是堂堂正正的“杨春明”。

  如今,经过几年的努力,杨春明终于办了一张属于自己的身份证。但为了拿到这张证明自己身份的卡片,他要忍受谎言煎熬,因为他向公安机关谎称父母双亡,还让自己“虚长”了6岁……

  20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杨春明的父母和几个老乡背着简单的行囊来到开远市郊的一个坡头上,他们再也走不动,于是顺手抡起弯刀砍了几棵松树,割来茅草,盖起了一间粗糙的茅草屋,在这生活下来。

  对于杨春明来说,父辈迁移经历只是历史。但10年前,杨春明接到中专录取通知书后,学校工作人员“记得带身份证或户口册来报到”的提醒给了他当头一棒。“身份证是什么东西?”“户口册又是什么?”杨春明和爸爸都蒙了,在他们的生活里,这两样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

  还好在一位老师的帮助下,他顺利进入学校。3年时间里,杨春明不用再为自己身份发愁。学校里发的学生证是杨春明第一个“身份证件”。毕业后,他又成了没“身份”的人。为了“找回自己”,杨春明一遍遍地跑有关部门,最终,开远市公安局特事特办为杨春明办理了身份证。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个身份证杨春明才揣了两年就被盗了。

  记者见到杨春明时,他拿出了一张身份证:“我现在终于有了一张身份证,但……”前不久,他哥哥结婚之后终于落下了户口。为把户口落在哥哥名下,哥哥只能向派出所谎称:“父母早年去世了,这个弟弟只能落在我的户口之下。”靠着这个“小聪明”,杨春明终于办理了户口,有了身份证。

  但让杨春明无法接受的是,因为要办理一张身份证,竟让父母在自己的口中“被死亡”。无奈、茫然,这是杨春明手捏着身份证时,复杂的神情。

  首席记者 李荣 任锐刚(春城晚报)<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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