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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访问:五十年话蝶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5月28日17:49   央视《新闻会客厅》

  李小萌:50年前的今天,在上海兰欣大剧院举行的一部学生音乐作品的首演,当时参与创作的年轻人,谁也不会想到,随后的50年,这部作品的流传经久不息,而且成为了流传最广泛的中国原创小提琴协作曲,不错,正是《梁祝》。这两天在人民大会堂和国家大剧院都举行了《梁祝》诞生50周年的专场音乐会,从演出现场我们请到了创作者之一的作曲家陈刚先生,欢迎您。

  陈刚:您好。

  李小萌:我知道这一次的演出史无前例地在一场演出当中,把《梁祝》全本演了三遍。

  陈刚:对。

  李小萌:在现场听,您作为主创人员之一,感受是怎样的?

  陈刚:因为这次安排是很特殊的,我从来没想到这样的安排,也不知道它的效果会怎么样,但听了以后,我从感动到再感动,到再再感动,俞丽拿一出来,我就想到了50年前的首演,所以那个掌声是一种回忆的掌声。我想50年前我们首演是在上海兰欣大学,因为那个时候全部是学生,我们两个学生,我和何占豪是作者,乐队是全部学生,指挥是我的同学范焘也是学生。俞丽拿是18岁的姑娘,那时候她梳了一个短头发,穿了一条长裙子,她出来的时候,谁也没怎么注意,但是越拉越拉,人家就觉得她就是祝英台,被她吸引住了,所以结束的时候掌声很奇怪,那个时候何占豪还是会拉小提琴,他就在乐队里面,我是躲在侧幕,右面侧幕,等待着这个作品的命运吧。

  李小萌:当时自己心里没有底?

  陈刚:没有,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写了这个东西,献给国庆十周年,俞丽拿拉完了以后鸦雀无声,很奇怪。很长,怎么没有反应呢,突然掌声起来了。一直鼓,鼓到俞丽拿谢幕、指挥谢幕,我们两个上去谢幕,乐队起来谢幕,观众反正是鼓下去,鼓下去,鼓下去。

  李小萌:就不停?

  陈刚:谁也没有准备新作品的第一次演出,会准备这个返场的曲目,俞丽拿和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范焘,范焘眉头一皱,再来一遍,就这样在这个经久不息的掌声中间,整个协奏曲25分钟,从头到尾再拉了一遍,这是俞丽拿50年拉《梁祝》的空前也是绝后的一次返场。

  李小萌:第二遍拉完之后又有停顿,还是说掌声一下就来了?

  陈刚:第二遍拉完了以后,没有掌声,兰欣大学不大,六百多个位子,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一个观众的眼睛里面带着很激动的泪水。第一个走上台就是我们的孟波书记,他今年94高龄了,今天也出席了现场,所以我在看到俞丽拿出来,就想到50年前她那个掌声,再看看孟波院长就坐在我旁边,94高龄了还那么健在,所以我觉得很幸福。

  李小萌:我想在这50年里面,《梁祝》您应该听了无数遍了吧,每一次听都能够投入感情去听吗?

  陈刚:对,我觉得有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是一样的。因为每一次听,包括我们自己每一次听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梁祝》诞生的时候就像同我们的共和国是共命运的,它诞生之初正好是新中国成立10周年,新中国就像初升的太阳,《梁祝》也就是表达那个纯情的年代,对共和国的那种理想,那种期待,所以从那个时代起,是这样的一个意义。

  李小萌:《梁祝》讲的是爱情故事,怎么和对共和国的期待和理想能够关联起来呢?

  陈刚:《梁祝》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因为那个时代,照理是不应该出《梁祝》的,因为我们想一想,1959年那个时候大跃进年代,三面红旗,大跃进年代,15年赶超英国,或者准确一些讲是一个狂热的、喧嚣的年代。所以当时管弦局成立一个实验小组,民族化实验小组,他们提出三个题材,第一个就是大炼钢铁,第二个是女民兵。当时的主旋律,《梁祝》是何占豪提出来,因为他长期在越剧团工作,正好在管弦局进修,他对越剧非常熟悉,他提出来,当时也是作为一个凑数的吧。

  李小萌:所以当时年轻人多数是投票赞成大炼钢铁或者是女民兵这个题材的?

  陈刚:是理直气壮,主旋律的嘛,这个时候我们就要想到,刚才坐在我旁边的孟波同志,假如没有孟波就没有《梁祝》,我们可以这样讲,为什么?在那样的政治形势上,他的决定就是《梁祝》命运的决定,当时送上去是三个题材,《梁祝》是放到第三的,他想了一下,就在第三个上面勾了一勾,这一勾就勾出来了。

  李小萌:他画这个勾的理由是什么?

  陈刚:他自己是个音乐家,而且他知道,写小提琴协奏曲更能够表达中国这么一个民间传说,这么美好的民间传说。

  李小萌:可能从音乐的创作角度来讲,《梁祝》最合适,但当时孟波没有想过合时宜的问题吗?

  陈刚:对,他想过,当时学校里有两种声音,县里说为什么写这样的才子佳人呢,所以当时他心里是选了这个,但是还是不是很有把握。所以他录了个小样,就给宣传部长石新民,石新民听了说蛮好听嘛,就这样,这个蝴蝶就保存下来,所以这个蝴蝶出来,它是逆潮流而动的,但是我们作为一个作者和演奏者,我们保持着我们的那种纯情,就是建国初的。比如说我自己,1949年,上海一解放,我就参军了,我当时14岁,冒充18岁,14岁不可以当兵,混入革命队伍,为了革命嘛,当然第二天给抓出来,我们这些小鬼成立一个青年队。

  李小萌:对,14岁怎么也不能像18岁的呀?

  陈刚:我把那一页证书,初三,把4字用橡皮擦掉,改个8,上面再涂点酱油,我讲这个是说明我们当时那个年代完全是很纯情的,我们脑子里就是两个字,就是革命。可以说有一种共和国情结,就期待这个新中国来,而且一个伟大的时代,伟大的国家,需要伟大的声音。这个声音最强大的一个武器,就是通过交响乐这个平台来传递,但是我们中国没有交响乐。为什么选《梁祝》?因为它存在着1600年以上历史的民间传说。

  李小萌:当时作为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您能不能理解选择《梁祝》这个主题,您受的也是西方音乐教育这样一个系统的教育,您当时接受《梁祝》吗?

  陈刚:当然接受,我们每个中国人,我想都有《梁祝》的情结。《梁祝》的情结是一种什么情结呢?过了50年,我再回过头想。我讲个小故事给您听,我同俞丽拿是同学,但是我是高班,她是一年级的,但是共同会在一起上课,有一次我出去休息的时候,回来发现我的笔记本上有三个大字“呆头鹅”,呆头鹅是梁山伯的外号,是俞丽拿干的,是,我在上面写。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梁山伯时代,就像梁山伯那么呆头呆脑,执着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所以才写得出这样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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