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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实地调查:中国推动老挝北部禁种罂粟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7日15:46 水母网

  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中国开始帮助世界毒品最大基地——“金三角”地区实现种植农作物替代罂粟以铲除毒源。境外除源的方式成为我国近年来禁毒的重要战略。转眼15年过去了,2005年,是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果敢宣布逐步禁种罂粟的最后一年,也是“金三角”腹地的缅甸掸邦第二特区佤邦、以及老挝北部可能正式宣布禁种的一年。所以这一年对于中国推动的罂粟禁种行动有着承前启后的意义。中国的禁种行动效果究竟如何,本报特派记者深入老挝北部和缅甸北部地区进行了实地调查

  中国推动老挝北部罂粟禁种

  国际先驱导报老挝特派记者伍皓、王长山报道有着200年左右罂粟种植历史的老挝,将于“6·26”国际禁毒日前后宣布其北部省区实现罂粟禁种。记者日前深入老挝北部曾大面积种植罂粟的几个省实地调研时,当地一些官员、群众告诉记者,禁种的实现和中国在当地开展替代种植项目分不开,这些替代项目改变了当地的生活、观念。老挝乌多姆赛省警察厅厅长温沙瓦评价说,中国在老挝毒品替代种植方面的工作效果十分明显。但是禁种初步告捷的同时,困难同样存在。

  中国援助在金三角

  老挝种植罂粟有200年左右的历史,全国各省市中,罂粟种植主要集中在中北部省份,是世界第三大鸦片生产国。

  中老边境的群众戏称,天上有多少星星,地上就有多少条通道。老挝与云南省西双版纳州勐腊县有着670多公里的边界线,中老两国山水相连、村寨相望、田地交错,老挝的许多毒品渗透到中国,对我国危害严重。

  于是,向老挝群众提供种子、技术、化肥等援助,帮助当地开展罂粟替代种植,来消除毒品原生植物的种植,这种境外除源的方式成为我国近年来禁毒的重要战略。西双版纳州公安局副局长张坤义告诉本报记者,在老挝开展替代种植早在1992年就开始了,近年来,全州在老挝进行的甘蔗、水稻、橡胶等多种作物的种植总面积已超过十几万亩。

  据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国际联络科科长赵显明介绍,目前在老挝进行援助的有3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除中国外,还有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国际组织在老挝进行扶贫、提供贷款,进行修公路、桥梁、学校、医院等援助项目。但是老挝乌多姆赛省纳莫县副县长山抵评价说,中国政府和企业的援助主要体现在毒品替代种植项目上,中方结合老挝的实际情况,派出技术人员,驻扎在村子里,工作刻苦,用实际的东西让群众明白科技的力量。同样的地块和面积,使用中国的技术可以使产量增加一倍以上。而其他国家往往只是直接给项目资金,有的项目不太结合当地实际。

  中国警察是“农业警察”

  在帮助老挝禁毒的过程中,中国警察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云南勐腊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大队长罗钟介绍说,这些年我们多少警察出去帮助替代种植没有统计,起码每年公安局30%的经费和警力投到老挝的毒品替代种植上了,因此他们也落下了“农业警察”的称号。

  勐腊县公安局民警岩糯就是给纳莫县一些群众带来农业生产技术的中国警察中的一员,他和同事一起被老挝群众称为“不但会缉毒,还能让粮食增收的懂技术的农业专家警察。”岩糯说:“我们的项目是中国国家禁毒委给纳莫的50万元的无偿援助,种植杂交水稻和玉米,是去年10月份结束的。”

  项目在每年种植罂粟都达2000亩左右的5个少数民族村寨中展开。岩糯告诉《国际先驱导报》记者,中方运进化肥、种子等物资后,动员每个村子来几个骨干,由技术人员手把手教如何下种、施肥等技术,然后让他们回村进行推广,而且我们自己也搞了块示范田进行从种到收的示范。中国的警察和技术人员在无水无电的村里一住就是5个月,这些工作使5个村寨的3000亩田地增收了80吨粮食。

  据了解,按照当地传统种法亩产仅为150公斤,而在中国警察和技术人员的帮助下,目前提高到380公斤。

  副县长山抵说,的确,中国的技术人员和警察让这些烟农感受到了技术的力量,对世代形成的传统是一种挑战,禁种后替代发展能否解决群众的生活和贫困是巩固禁种成果的关键,这个替代项目的示范作用影响很大。据他介绍,一些农民开始用卖粮食的钱买车子了,这在以前是不可以想像的。在老挝丰沙里省奔怒县,县政府在替代种植中收益30万元人民币后都不知怎么花这笔从没有过的“巨款”了,当地百姓也纷纷盖了新房、买了摩托车,过上了在山里种鸦片时无法想像的好日子。

  禁种的三个困难

  目前,尽管国际社会对老挝能不能实现100%罂粟禁种还有疑虑,但是西双版纳州勐腊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大队长罗钟对老挝政府的禁种决心表示乐观。他向本报记者介绍,乌多姆赛省和南塔省2004年宣布实现禁种,此后经过10多次的调查,南塔省只发现300多亩罂粟,乌多姆赛省发现400多亩罂粟,而且都在偏远山区,当地政府立即组织了铲除行动,并对种植的群众处以劳教。老挝并且对刑法135条进行了修改,针对毒品犯罪增加了处以死刑的条款,而且对种植毒品一亩以上的将追究刑事责任,省长、县长、村长、农户都层层签定了责任书。“相信在中国政府替代援助政策的支持下,老挝全境禁种罂粟将指日可待。”罗钟说。

  虽然成效显著,但是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公安局禁毒大队国际联络科科长赵显明认为,老挝禁种后,目前还是面临着三大困难:一、大批吸毒人员如何戒断毒瘾,老挝缺乏药品和手段。二、冰毒、摇头丸等新型毒品在青少年中流行。三、禁种后烟农如何找到新的项目。

  赵显明对此担忧的是,目前在老挝进行的替代种植还停留在企业自发的阶段,还没形成整体的规模,还没得到国家的大力帮助。为此他建议:一、把境外替代种植工作上升到国家行为,不能依靠州市政府,国家应给进行毒品替代种植的企业提供长期的无息或低息的贷款,进行资金扶持。二、禁毒部门参与指导,避免一些不法分子利用替代种植的名义,骗取国家的优惠政策和相关配额。三、成立专门相应的机构,协调境外替代种植的一切问题。【编辑:傅鹏】第12 3 页

  中国企业老挝禁种谋取双赢

  国际先驱导报老挝特派记者伍皓、王长山报道在老挝禁种的过程当中,除了中国警察在当地发挥了巨大作用外,许多中国企业也纷纷试水,除了帮助当地实现禁种外,也谋取自身利益的发展。

  禁毒为首,效果显著

  西双版纳进出口商会会长撒蕊说,早在1990年,勐腊县勐捧糖厂就开始在老挝勐新县带动当地村庄种甘蔗。据她介绍,10多年来,西双版纳至少为老挝培训了近万名技术人员,西双版纳的20多家企业在当地种植超过10多万亩的各类作物,至少让当地减少了几十吨左右的鸦片。

  在勐腊糖厂驻老挝丰沙里省奔怒县曼约村甘蔗工作站,常驻这里的全权代表波香叫告诉本报记者,现在在当地出去找点鸦片十分困难,1996年厂子刚到奔怒县投资时,34个村庄中三分之二的人在山里种大烟。

  由于当地的耕作水平一直以来都十分落后,1997年刚种甘蔗时,中国的技术人员采取了有效的示范措施。糖厂运来农药、化肥、种子等物资,技术人员驻村指导,在村子里设两块田,一块使用中国耕作技术,一块用当地传统方法,进行比较种植。在34个村中选择有觉悟的村干部、年轻人作为骨干,发路费,包吃住,来工作站进行5天左右的培训,手把手教开垦、播种、打农药、防虫等技术。波香叫说,正是这些直观易行的办法使当地群众认识到了科技的力量。

  目前,勐腊糖厂在当地种植了1.5万亩的甘蔗,这使得当地每位农民的年平均收入已不低于3000元,而以前种罂粟时,当地老百姓年平均收入也就千余元。据介绍,仅2004年糖厂在这里产甘蔗11.7万吨,付给当地蔗农钱款达360万元,这极大地改变了当地人的生活。记者在曼约村采访时,村民反映中国的技术人员很了不起,以前种大烟时很穷,现在在中国的帮助下用农业劳动赚来了新房子、摩托车。

  中国企业的老挝生财路

  在乌多姆赛省,记者碰到了中老键风橡胶开发有限公司副董事长张武,他给记者算起了当地群众种橡胶的收入账。目前,在勐昏县和勐边县共种植了1.5万亩橡胶,其中10%的土地种植过罂粟,橡胶种植吸引了4000多名群众,其中有500多名是从山上搬到公司附近的烟民。打零工每天收入16元;进行田间管理,一般一个农户可以管理60亩橡胶,每亩收入每年30元,要管理7年才能割胶。当地农民种橡胶100亩,产胶时每年的收入在3.5万元人民币左右。

  据张武介绍,2002年公司派考察组来考察,发现这里的土壤、气候等条件和西双版纳相似,是橡胶高产区。乌多姆赛省省长对他们说,山里还有许多烟民,国家准备禁种罂粟,希望在中国企业的带动下进行替代种植,巩固禁种成果。

  张武告诉本报记者,乌多姆赛省给了我们企业许多优惠来吸引我们投资,个人所得税由20%降为10%,营业税由5%降为3%,产品税由25%降为10%,而且无偿提供1万亩的示范基地使用30年,以6:4的比例来进行企业和政府、农户的分成。于是,2003年公司开始育苗,2004年投资200万美元。而2005年又已经在乌多姆赛省3个苗圃基地培育了400万株胶苗。公司争取8年内达到20万亩橡胶,投资达5亿元人民币。

  乌多姆赛省警察厅厅长温沙瓦说,2004年全省正式宣布禁种罂粟,如何引导以种罂粟为主要收入的群众转到别的产业上来,这是巩固禁种成果的关键。他认为,乌多姆赛省的发展和中国的投资是分不开的,中国在农业、工业、旅游业等方面的投资在巩固禁种成果上起到重要的作用,而2000年后中国企业开展的橡胶种植更是发展较快。

  果敢:妖花浪漫难再现

  国际先驱导报缅甸特派记者伍皓、王长山报道路两旁有着连成片的甘蔗地,而一些山坡上的坡地里农民正在劳作……这是前不久记者在缅甸北部掸邦第一特区果敢地区看到的景象。在当地一些村镇、集市采访的几天时间里,没看到种植罂粟的痕迹。

  记者在果敢的见闻印证了缅甸掸邦第一特区主席彭家声说的“敢保证种植上我们是没有了”。

  就在前不久,经中缅双方联络官磋商,云南临沧警方派员与缅方组成联合核查组,对果敢的罂粟禁种情况进行了实地核查,通过核查,未发现罂粟复种情况。

  在五天的时间里,联合核查组在果敢海拔700米至2100米的崎岖山路上穿梭,艰难行程1100多公里,由东向西横穿果敢大部分山区,查看了约33860亩原种植罂栗地,核查中发现大部土地已种植蚕豆和豌豆等小春农作物,少部分土地荒芜。

  一位常来此地的朋友对本报记者说,在前几年,这里要找到鸦片太容易了,赶上季节一些地方会看到妖艳的罂粟花漫山遍野。

  果敢与我国云南省临沧市镇康县山水相连,有100多年种植罂粟的历史,“世界毒王”坤沙和“鸦片将军”罗星汉先后在这里长期盘距。2001年,果敢种植罂粟的农户仍高达1.5万户,累计罂粟种植面积11万亩。这个总面积约2700平方公里,人口约15万的地区从2002年起,率先在北“金三角”地区宣布实行罂粟禁种,被国际认为是一个有历史性意义的举措。今年是果敢地区承诺全面禁种罂粟的最后一年。

  阿明曾经在山里种植罂粟,如今迁移到果敢县东山区的一块平坝上。“政府已经下令不种大烟了,我们被迁到这里准备种甘蔗。”他在刚搭建不久的草屋中面露愁容。“我不太会种农作物,只能慢慢学了,以后应该会好起来的。”

  据介绍,当地的农耕水平比较落后。彭家声认为,禁种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在生活上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群众衣食温饱的解决对巩固禁种成果尤为重要。目前,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些国家和国际组织正在果敢开展毒品替代种植和发展,以解决不种罂粟的群众生活来源问题。

  果敢变脸并非朝夕之功

  国际先驱导报缅甸特派记者伍皓、王长山报道日前,记者深入缅北掸邦第一特区果敢地区实地调研,发现这一地区虽然实现了罂粟禁种,但其“世界毒源地”的地位恐短期内难以改变。

  要改变果敢地区历史形成的“缅北毒品集散地”地位,较之罂粟禁种而言,绝非易事。

  记者发现果敢地区毒情严重的现状未能改变。虽然缅甸政府、掸邦第一特区政府加紧了果敢地区毒品犯罪的监控和打击力度,实施了罂粟禁种,但缅甸政府对果敢近邻佤邦日益增多的罂粟种植面积和疯狂的贩毒活动束手无策,给果敢地区毒品市场的继续繁荣提供了很大的空间。

  果敢地区一直是缅甸“北金三角”罂粟种植规模较大的地区,多年的罂粟生产、加工,加之缅北、泰北各地流入,果敢地区的毒品仍然大量囤积。

  虽然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果敢地区全面实现了罂粟禁种,减少了果敢地区毒品海洛因的制造原料,但从联合国禁毒署和我禁毒情报部门掌握的情况看,周边国家和缅各地的毒品、制毒原料仍在不断流入果敢:一是部分毒品从缅佤邦、缅江西勐古一带流入果敢。缅甸佤邦辖区仍然在大量种植罂粟,缅政府控制区莱岛、莱莫等局部地区也有罂粟种植。二是果敢禁种罂粟后,果敢地区居民大批拥向缅甸各地继续种植罂粟的情况越来越突出,出现了在外地种植罂粟,而将毒品带回果敢销售的新问题。三是印度的麻黄素价格较之中国要低,加之管制较松,从缅甸至印度的公路正在修建中,竣工后大量的冰毒原料麻黄素也必将从印度源源不断地流入。四是我国的部分不法之徒也向果敢地区走私易制毒特殊化学物品。

  因此,毒品通过云南省镇康、耿马等毗邻地带向中国边境渗透的势头依然未减,毒品走私形势仍然十分严峻。根据云南省镇康县人民政府提供的数据,仅今年1至4月份,这个县就查获各类毒品案件126起,缴获从缅甸果敢地区流入的海洛因等精制毒品79.84千克,抓获犯罪嫌疑人149名。

  记者在调查中还发现,果敢地区山区百姓复种罂粟的思想依然存在。罂粟禁种后,缅甸果敢地区整个山区老百姓的收入大幅度下降,生活比较困难。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政府主席彭家声告诉记者,罂粟种植期间山区百姓年平均收入可达3000元以上,禁种罂粟后,其他替代的农作物种植还没有发展起来,加之土地贫瘠,生产技术落后,现山区群众人均收入仅300元左右,80%的百姓存在缺粮问题,将近90%的百姓无法解决温饱问题,生存已经受到严重威胁。记者在果敢县东山区碰到几名山民,问他们对禁种罂粟的真实想法,他们都说:“种大烟是死,不种大烟则饿死,种植大烟还有个存活的机会,不如种植大烟。”

  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果敢县东山区区长明学昌告诉记者,这种想法在山区群众中是比较普遍的,已有部分老百姓到政府要求重新种植罂粟来维持生活问题。

  总之要改变果敢地区历史形成的“缅北毒品集散地”地位,较之罂粟禁种而言,绝非易事。【编辑:傅鹏】第 1 2 3 页

  中国是果敢的希望

  专访缅甸掸邦第一特区主席彭家声

  国际先驱导报缅甸特派记者伍皓报道在近日与国家开发银行云南省分行一起赴缅甸北部实地考察过程中,本报记者采访了掸邦第一特区主席彭家声。彭家声坦言,在他眼里,随记者前来的中国客人就是果敢的“财神”。

  《国际先驱导报》问:您怎么看待毒品对果敢的危害?

  彭家声答:说起大烟本身它没有这么大的危害,但是,随着科学的发展,在大烟里面加了很多的工业原料,制成海洛因,危害就大了,抽大烟的人以前外国人说是“东亚病夫”,现在不是“东亚病夫”,是民族败类。特别是加上了麻黄素以后,就更厉害十倍。吸食的人是爹妈都不认的,所以,大家不重视是不行了,任何民族都会看不起我们的。

  问:那果敢是否已经完全实现罂粟的禁种了呢?

  答:2002年,我们根据联合国禁毒署下令禁毒,从制产、贩卖、吸食、种植几方面着手开始彻底进行禁毒活动。该教育的教育、该抓的抓,这两年我们敢保证种植上我们是没有了,但是还有从其它地区偷来的海洛因,所以,还有少部分的吸食者。

  问:从禁种到替代种植,果敢遇到了哪些困难?

  答:禁种在生活上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这里高寒山区,种不出任何庄稼,人民生活无法保障,我们要吃、我们要生活,我们的人民要求也不高,吃饱穿暖就行,但是做不到,人民找不到出路。

  以前山上到处是种罂粟的,不种罂粟后,老百姓就没有什么收入,这样,联合国开始搞替代种植,在种植上是治标不治本,替代作物已试种了橡胶、剑麻、咖啡、荞麦、花椒等五六十种,但只有2%左右的成活率,种了几十万棵剑麻、几十万棵的咖啡全部都死了,种了20万棵的橡胶一棵也没有活。

  问:在困难面前,您觉得果敢的希望在哪里?

  答:对发展甘蔗我很有信心,我们这里甘蔗平均亩产可以到4吨,每吨出成本外,还有半吨多的收入(70元左右)。种植劳动力现在没有问题,山上不种罂粟了,老百姓都下来坝区里做小工,劳力充裕,土地也宽广。我们会努力地尽量发展甘蔗。现在好了,糖厂又起来了,政府领导来了,财神也来了。

  问:中国的帮助是不是也增加了这种希望?

  答:因为有了中国的后方支持,果敢地区才能发展起来,我们的老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

  这里用的电、电话、手机都是中国的,以前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砖瓦房,更不用说楼房,但是这两年(中国)镇康县政府给了我们很多支持、很多方便,赊着、欠着把砖啊、瓦啊拉过来,砖瓦房也盖起来了。今天行长来了,是最实在的事。

  境外替代种植亟需政策性金融扶持

  国际先驱导报缅甸特派记者伍皓、王长山报道今年5月,国家开发银行云南省分行和新华社云南分社组成联合调研组,深入“金三角”毒品王国——缅甸北部果敢地区,就境外罂粟替代种植的金融政策问题进行调研。

  “大烟地”带来的困难

  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果敢县东山区区长明学昌告诉调研组,罂粟禁种后,抛荒土地种什么都发愁。“美国、日本等国先后援助果敢地区种过玉米、荞麦、西番莲等等,都失败了;唯有中国政府援助的甘蔗种植,现在看来是烟农当前的唯一出路。”

  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政府主席彭家声介绍说,目前果敢地区甘蔗种植面积达到3.7万亩,是中国云南省临沧晶莹糖业集团组织烟农种植的。“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推广种植10万亩以上。”

  而作为参与该地区替代种植计划的中国企业,晶莹糖业集团董事长李世平认为,在毒源地开展毒品替代种植有困难是正常的:首先,毒源地农田水利基础设施建设极度落后。由于罂粟对水的要求不高,靠天吃饭就行,所以过去的“大烟地”基本上没有任何水利设施。而甘蔗种植则需要大量水分,对灌溉条件要求很高。其次,过去种罂粟,烟农刮取“大烟膏”向毒品加工厂交售,不需要大批量长距离运输,因此几乎所有“大烟地”都没有道路设施,但现在成吨成吨的甘蔗要从地里运出来,不可能人背马驮,必须建设蔗区道路。

  李世平介绍说,目前在果敢地区改造的3.7万亩蔗园,公司已经投入资金2308万元。其中:建设蔗园道路375公里,投资508万元;购进甘蔗良种2.25万吨,投资1012.5万元;“坡改梯”0.4万亩,投资300万元;购进农业机械、组织技术培训等其它费用花掉469.5万元。而水利设施等其他建设工程,最迟在9月份必须启动。

  我国政府承诺,在果敢地区首期种植甘蔗不低于5万亩。“如果要把5万亩‘大烟地’全部改造为高优蔗园,至少需要4550万元总投资。公司自身能力最多自筹1600万元,另外2950万元急需向金融机构申请专项贷款。”李世平说。

  企业尝试与一些商业银行进行了接触,但是没有一家愿意提供扶持。李世平说:“毕竟是在外国的土地上种甘蔗,银行心里没有底。

  金融扶持避免打“国际白条”

  “替代种植是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关系到全人类和谐生存与发展的大事。开发银行作为国家的开发性金融机构,理应对毒品替代种植项目予以大力支持。这是我们这次到‘金三角’实地考察、调研的目的。”国家开发银行云南省分行行长邓廷铎告诉记者。

  陪同调研的临沧市常务副市长查映伟说:“毒源地毒品替代种植,不仅是为了中华民族免受毒品危害,也是为全人类做出的重大贡献。但是,如果没有金融机构参与,替代种植项目只有死路一条,中国政府的庄严承诺就会打‘国际白条’。”

  临沧市委书记李国伟、市长刘明也说,国家开发银行云南分行是第一家走进“金三角”毒源地的中国金融机构,其政治眼光和勇气值得褒奖。境外毒品替代种植走入“死胡同”的今天,这步妙棋必须要有金融机构的介入才能“走活”,而在寻求商业银行支持存在困难的情况下,国家应该考虑对毒品替代种植实行政策性金融扶持。

  实地考察、调研之后,国家开发银行云南省分行行长邓廷铎、副行长钟书俊也认为,国家对境外毒品替代实行政策性金融扶持是可行的。这不仅仅是我国对外树立负责任大国形象、赢得国际政治声誉的迫切需要,而且,人多地少是我国当前面临的突出问题,而境外“金三角”地区禁种罂粟后将有数百万亩良田沃地闲置,是我国可资利用的宝贵土地资源,发展空间十分巨大;只要国家在政策方面予以支持并采用市场化运作机制,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将是可观的,金融风险也可防可控。

  邓廷铎、钟书俊建议,中央应该从国家战略层面,迅速着手研究对境外毒品替代进行政策性金融扶持的一系列配套政策,包括:制定毒品替代政策性金融扶持的总体规划,确定信贷扶持额度;国家有关部门应迅速开展毒品替代项目的申报、论证和立项等工作,为金融机构进行金融扶持提供畅通的渠道;有关政府和财政部门要对毒品替代项目实行财政贴息,利率上给予适当优惠;降低毒品替代种植企业信贷门槛、放宽还贷期限;开通毒品替代项目信贷“绿色通道”,特事特办、急事急办;实行毒品替代项目企业业主负责制和政府信用保证等制度,切实防范金融风险;建立严格的毒品替代项目甄别制度,防止个别企业“钻空子”套取银行政策性扶持资金或将资金挪作他用;放宽境外毒品替代种植区人民币流通管制,等等。

  禁种背后的中国推手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董晓宾报道 在一间低矮、昏暗的土房里,村民雷贵么傻傻地望着记者,时而一脸茫然,时而嘻嘻憨笑。

  雷贵么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自从家里人染上毒瘾后,先是他的3个儿子因吸毒而亡,后来他的兄弟也因吸毒死去,妻子最后远走他乡。经受不了刺激的雷贵么精神失常了。

  一些村民带记者来到距雷贵么家不远的另一户人家,这家仅有一座房子,已封门闭户。村民们讲,这家原来的主人叫李弄九,大人都因吸毒而亡,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投靠了亲友,一家人就这样散了。

  雷贵么和李弄九都是云南德宏州陇川县朋生村的村民,由于毒品的危害,这个村庄濒临消亡的危险。

  为什么要帮助周边禁种毒品?

  这只是中国“深受毒害”一个比较极端的例子。截至2004年底,全国现有吸毒人员79.1万名。这些吸毒者每年因吸食海洛因就至少要耗费270亿元人民币,而中国政府每年需要投入几十亿元用于强制戒毒和劳教戒毒。

  这一问题的出现和中国从毒品过境国变为消费国有相当大的关系。中国周边盘踞着“金三角”“金新月”等几个世界闻名的毒品来源地。对于这些毒品来源地来说,境内已基本禁绝非法种植毒品原植物的中国无疑是一块垂手可得的肥肉。据官方资料显示,中国境内的海洛因类毒品95%以上来自金三角。其他地区包括金新月在内的来源,加在一起不到5%。近10年来,传统意义上的“金三角”已从泰国、老挝边境向缅甸北部转移,生产区转移到中缅边境地区,中国已成为“金三角”地区毒品主要的受害国之一。

  标本兼治之路

  现实迫使中国政府开始寻求“标本兼治”的禁毒之路,即在严打毒品走私的同时,探索遏制毒品生产和销售的途径。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云南省开始尝试在邻国毒源地区推进罂粟替代种植的“绿色禁毒计划”。

  中国从90年代中期就开始介入老挝北部地区的替代种植,在中国的帮助下,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果敢地区从2002年开始基本实现罂粟禁种,在此之前,缅甸克钦邦第二特区(1991年)、克钦邦第一特区(1992年)、缅甸掸邦东部第四特区(1993年)三个辖区内基本放弃了罂粟种植。

  而位于“金三角”腹地的缅甸掸邦第二特区佤邦、以及老挝北部则提前宣布可能在2005年6月26日国际禁毒日左右宣布禁种。

  截至目前,云南省已帮助缅甸进行替代种植55万亩,帮助老挝进行“替代种植”7万余亩,缅甸罂粟种植面积减少了24%,老挝罂粟种植面积减少了15%。

  联合国禁毒署执行主任皮诺·阿拉奇一行曾专门到中缅边境考察,他说:“中国帮助邻国开展替代种植,是在没有联合国帮助的情况下独立进行的,其成果超出了我的预想。”

  替代种植的麻烦

  由于缅甸掸邦第二特区、老挝北部都提前宣布可能在今年全面禁种,有人甚至把2005年称为“禁种年”。但前景真的那么乐观吗?

  以缅甸掸邦第二特区为例,仅该特区勐冒县营盘区目前就至少还种植着5000多亩罂粟,据营盘区区长介绍:“这里的许多农民生活十分困难,并且落后,几乎不会种别的农作物,一直以来以种罂粟为生,每户收入可在2000元以上,如果不种了生活马上就会陷入困境,没钱买粮吃,全面禁种罂粟还面临一些困难。”

  说到底一切还是要落到实际:一旦把罂粟砍掉,种什么能在短期内解决烟农的生存问题。改植作物能否选对路直接关系到“替代种植计划”的成败。

  长期从事境外替代种植研究的云南警官学院禁毒研究所副所长梁晋云给记者讲述了两个真实的例子:

  日本曾向缅甸地区援助荞麦种子,虽然种植没有问题,但收获后却遇到到消化的难题:首先运回日本国内成本太高、周边国家中国也不需要,当地的技术力量又不足以就地加工,因为饮食习惯的原因也无法成为当地人的粮食,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教怎么吃荞麦吧。最后日本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中国提供橡胶,但橡胶是长线产品,一般需要3到7年才能收获,无法及时解决当地烟农的温饱问题;另外当地真正种罂粟的地方并不适合种植橡胶;橡胶比较娇贵,对化肥、间作要求相对较高,所以最后并不是大多数的普通烟农而是一些当地的有钱人花钱雇人种橡胶。

  梁晋云指出,由于提高烟农改种积极性的工作还不够到位,甚至出现了部分烟农再度向无人区迁徙重操旧业的情况。

  他告诉记者,目前禁毒研究所正与云南一家农业研究机构合作研制高产水稻,因为对于当地烟农来讲,即使是适合当地生产的水稻,如果产量低的话对其选择改种也同样缺乏吸引力。

  为了保证烟农禁种改植的积极性,中国一直采取自己承担烟农改种产品的收购和加工的方法。但对于主要由企业出面经营的“绿色禁毒计划”来说,一些专家认为这里也存在一定问题:比如中国帮助境外改植甘蔗,必须中国自己来消化。这些年世界糖业萧条,由于收购价和出售价有差距,中国的糖厂每回收一吨甘蔗,自己还要倒贴500元。短时间还可以,长时期也吃不消,毕竟企业是要赢利的。更何况,从90年开始实施境外改植计划至今,中国已经为此支出近6个亿(人民币)。对于中国来讲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为了替代种植的长久之计,有人提出了从“替代种植”走向“替代发展”。这一想法已经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同。专家指出,“替代发展”蕴涵着把中国帮助境外替代改植同中国与东盟不断升温的区域经济合作相结合的思路。

  商务部副部长魏建国曾在去年年底指出,国家鼓励企业前往缅北、老北地区进行投资,投资领域包括农业、烟草、矿业、种植业、加工生产业、资源开发利用、双边贸易、基础设施建设、涉外旅游和劳务等领域。要把替代发展纳入云南省和国家的“走出去”战略中。【编辑:傅鹏】第12 3 页(来源:国际先驱导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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