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闻周刊》:超级女声:喧闹以外还需要音乐 |
---|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5日14:16 中国新闻网 |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这个有15万女性报名参加的唱歌比赛,自5月份开始,每周的收视率居高不下、短信投票达数百万条、网上相关评论也超百万条。《超级女声》已经成为一个社会话题,被无数人以各种眼光和价值标准审视、评判。而其中被关注最少的、也是它的核心音乐价值,却被忽略了。 本刊记者/曹红蓓(发自湖南长沙) 截至8月5日晚,在为湖南台《超级女声》8进6决赛投票的一周内,“超女”收到了数百万条支持其中选手的短信,其合作网站新浪网的总留言数已超过150万条。新浪女性频道负责人李云介绍,决赛阶段的点击量和留言数远远超过热闹的海选阶段。 那些从不发短信、决赛阶段才开始看“超女”的观众显然不是冲着闹剧来的,对他们来说,女孩子们的现场演唱水平是吸引他们最重要的原因。 有潜质的歌手浮出水面 海选时人们牵着宠物、放下扁担来比赛的一幕已经不复重演;这儿再没有什么“红衣教主”、“抽筋女王”,所有的选手正经地按照指定的主题,穿着指定的服装,尽快学会唱两三首自己以前也许从未完整唱过的歌曲经过长达数月的比赛,大部分决赛选手自己的拿手曲目,基本上已经唱完了。 “超女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但基本还是一个以比赛模式做成的音乐节目。”湖南卫视总编室主任李浩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以唱为本是我们节目的核心。”尽管,总决选以前,为“超女”感到兴奋的人视线并不在音乐上。 有7年电视音乐节目制作经验的超女总导演王平认为,今年的“超女”之所以聚集起很高的人气,“首先是因为她们歌儿唱得好,才会使她们身上一些附加的东西被关注、被放大。”如果超女最后能为中国流行音乐界输送一两个人才,王平说那将是“一个音乐电视节目的最大骄傲”。 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决赛超女们唱得到底如何呢? “她们对音乐非常有热情,具有相当程度的感受力,多数人都有实力做专业歌手,但要达到那一步现在还多少欠缺些东西。”天津音乐学院现代音乐系通俗唱法讲师、“超女”音乐指导老师山河这样评价。 今年“超女”比赛中,实力欠缺而以外型见长的选手早早被淘汰了,集中关注“超女”唱功的观众群一直存在。例如在如何看待张靓颖的唱功方面,多位专业人士的态度非常一致:单就音乐感觉方面来说,张是个天才,而她的歌喉也非一般人能有。张被拿来和已经成名的黄绮珊、朱桦等相提并论,甚至有人认为张的唱功已高出韩红数倍。 总的来说,张是那种每个教通俗音乐的人见了都会爱不释手的一块好材料,虽然还缺乏系统训练。 “学院派”的星光大道 何洁,这个总是甜甜笑着的19岁小女孩,小时候开始听、学的是范晓萱的歌,后来听张惠妹、徐怀钰,都是那种载歌载舞的类型。上中学以后开始接触BACKSTREETBOY,BRITENEY,CHIRSTINA等欧美流行乐,她喜欢CHRISTINA,觉得她是有个性、洒脱的人。考四川音乐学院时,何洁是广州考区的第一名,亲手招收她的声乐指导老师于振义看来,何洁乐感极佳,在台上就像精灵一样,“何洁惟一的遗憾是身高不够,她不敢唱慢歌是因为她怕在台上撑不住”。 值得一提的是,决赛阶段的选手里,有一半都来自音乐学院通俗专业(目前被观众普遍看好的李宇春、何洁、张靓颖、周笔畅都是“学院派”)。何洁、李宇春的老师于振义的30多个学生中,有十多个报名参加了《超级女声》。学制四年的流行音乐学习给她们提供了专业的熏陶和教育。 中国流行音乐高等教育起步较晚,除了星海音乐学院和沈阳音乐学院,全国其他七大音乐学院的流行音乐教育基本是从2000年后开始的。星海院在招流行音乐考生时把学生大致分为青春、实力、综合、特色四种。周笔畅的老师,星海音乐学院社会音乐系教授罗洪回忆,两年前,满脸青春痘的害羞小女孩周笔畅,是被当作特色生招进来的,现在她是班上最好的学生之一。 对这些学院派“超女”来说,历时数月的速成培训能给为期四年的音乐学院学习带来什么呢?“超女不全是比赛,是对新人的一种培养、测练,它在最短的时间里教会你舞台上的生存法则,而且把学习的全过程展现在观众面前。”山河说。 乐评人科尔沁夫在成都赛区海选上第一次看到何洁的时候,她穿着白T恤,挽着裤脚,灰头土脸,唱完歌还把话筒碰歪了。另一名评委顺子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替她把裤脚放下来。 “它(比赛过程)可以让一个人真正成长。”在科尔沁夫眼里,现在的何洁已经脱胎换骨。 而四川音乐学院大三学生李宇春,一年前还是个因没有完全适应大学的音乐专业课程而苦恼的自卑女孩,如今已成为周短信支持数达67万的女声“人气王”。 “正剧”的代价 8月4日,超级女声总决选8进6比赛前晚彩排现场,周笔畅头上戴了顶白布帽,鲜艳的葱绿色挎篮背心外面挂了根花领带,穿着立裆长至膝部的肥裤子,唱陈亦迅的《爱是怀疑》。街头烂仔的装束和颇有几分乖张之气的歌曲搭配起来,嘻哈得很直接。评委黑楠在下面看着:“笔畅,唱这首歌一定要把那个‘小流氓气’带出来,不用管那些老家伙们怎么想。” 第二天正式直播,还是那首《爱是怀疑》,但周笔畅却换了一身较为正经的衣服,同组唱《一帘幽梦》的叶一茜也没穿彩排时的长裙,而是同周一样四平八稳的学生装。陈亦迅那首歌需要的所谓“小流氓气”也彻底化为乌有。 也许是摈弃了闹剧而皈依成正剧的需要,或者因为过高的关注度和太多的争议,决赛阶段的《超级女声》变得“正经”起来。没有了闹剧的点缀,女生们也逐渐唱完了自己拿手的歌,现在她们的主要工作是为了完成缓慢的决赛而每周强化学会一首“口水歌”,并背下歌词。 而再受欢迎的表演也该有它合适的周期。当一个节目因为收视率而设定的长达一个半月的决赛周期和改变节目风格,它带给观众和参与者的原本的快乐也就逐渐消失殆尽了。 一个月来,100多位工作人员围着15万人里淘剩下的几个宝贝,每天从早上8点到夜里一两点,日夜忙碌。刚比赛完8进6的第二天,“超女”们即被安排进行造型的拍照,化装师给周笔畅上妆时,她坐着就睡着了,“现在纯粹是拼体力了”,还要继续比下去的“超女”私底下告诉记者,在“超女”营地,烦躁的情绪弥漫,女孩子们几乎随时就会哭出声来。(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