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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早直说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5日15:08 今晚报

  有个熟人是文学爱好者,数十载孜孜不倦,发表文章若干,终于加入当地的作家协会,圆了作家梦。

  他觉得没有长篇小说的人,很难对得起作家头衔,便又耗十年工夫,写就一部数十万字之长篇,终于面世,是在一本期刊的增刊上,6号小字,密密麻麻。

  他给我寄了一本。

  我翻了一下,第一感觉是字号实在太小,看起来很累。我的本职就是看字,稿件清样报纸邮件信件……已经看得头昏脑涨,眼睛实在吃不消再增负了。

  隔天,他打电话来问我是否收到。

  我说:收到了,谢谢,祝贺,我会读的,不过,我准备等退休之后再读。

  哦。电话那头,他似乎有些失望。

  过了些日子,我在开会时碰到一个同行,无意中对我说起,正在读一本长篇小说,读得苦,读得累。

  我笑他,既如此,何不丢置一边,如今这世上,除了考职称,还有什么书是非读不可的?

  他皱眉说:不是啦,是熟人寄来的一个长篇,刚收到,他就来电话问。我就说恭喜了,我一定拜读。他显然很开心,隔了几天就又来问,看了吗?我说我还没看呢。他说真想听听你的反应。我赶紧抽空看,情节繁杂,字号又小,晚上看没几页就睡着。断断续续看了几天,还没看出头绪,他的电话又来了。看了吧?看了看了。感觉怎么样?提点意见,一定要直说哦。我只好说,才看了一部分,还不能发表意见。那么就快看啰。我说好的好的。我就安排一个双休日,不玩儿,也不干其他活,专门看他这个长篇。总算看得差不多了,可我感觉更尴尬了,过几天他来电话,我该怎么说呢?要是直说,会伤他心的。要是说两句违心的赞美话,那我看过跟没看过有什么两样?我还不如当初不看呢。

  我听完他的叙述,哈哈大笑。我说了我自己的应对方式,最后我们得出结论:要直说,还不如趁早直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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