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古怪的埃梅(惠声惠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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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8日03:10 人民网-江南时报 |
在我的脑子里,“稀奇古怪”绝对是一个褒义词。我喜欢一切稀奇古怪的事物、书籍、电影,包括人。大部分的时候,人们称他们艺术家,称我文艺青年。尽管我始终认为这是在骂人。 法国作家马塞尔·埃梅的小说就是以“怪”取胜,于是他有一个别称叫做“短篇怪圣”,看他的小说,就仿佛走进了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有点“法国蒲松龄”的味道。也许是 文化差异太大,我对自己这个比喻也不是很满意。和那个“狐仙之父”比起来,我还是更偏爱后者。尽管马塞尔·埃梅是二十世纪法国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恐怕写荒诞小说的作家,都对某些事物格外偏爱。比如蒲松龄写过王七在崂山跟随道士学穿墙术的故事。而马塞尔·埃梅也写过一篇《传墙记》。煞是好看。王七是跟师傅念了咒语后天练习,埃梅笔下的杜蒂耶尔却是天生;不过都够爱炫的,法国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杜蒂耶尔为了得到众人的尊重,干脆每天晚上去抢银行、洗劫珠宝店,之后再留下自己的大名,被逮进了监狱也不让人安生,吃饭还要让监狱长来付钱。玩累了之后干脆隐姓埋名带着钱财找个小地方隐居起来。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和美女共度良宵,白白丧命。蒲松龄笔下的王七因为爱显摆最后撞得头破血流。埃梅的想像力更加光怪,直接让杜蒂耶尔和墙融为一体了。一到夜里,人们走过那条街便能听到一种仿佛发自坟墓的低沉声音,许多人以为是风吹过时的嘶鸣。其实不然,那是杜蒂耶尔在诉说他的一腔幽怨。 最近搬进一套年代久远的老房子。墙壁上斑驳一片,好像受过战争洗礼一般。待久了,也会产生这样的念想:一户又一户的人家在四面墙里来了又去,上映着如何的悲欢离合啊。如果墙真的有耳朵,会说话,那么它又会告诉我们多少故事。这就是我这个文艺青年爱琢磨的事。而艺术家们呢,忙着让自己笔下的人物躯体和墙化为一体。这恐怕就是境界的不同。 马塞尔·埃梅的短篇小说很另类幽默。甚至某些篇幅还有一些侦探小说的味道。短篇小说家都是有些真功夫的。区区千字让你一个晚上都回不过神来。最后我很不负责任地在大师的笔调中安然入睡。这实在是我的问题。 《江南时报》 (2005年09月08日 第二十四版) 作者: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