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经济学”中的民营消防队

　　新华网9月6日报道，吉林省公主岭市范家屯镇尖子村农民修文国的家近日突起大火，危急时刻村民们数次求救，但范家屯镇民营消防队因该村没有交防火费拒绝出火警。众村民眼睁睁地看着修文国的房子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消防队是民营的，而尖子村没有交防火费，并且，消防队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费用陷入了困境，人们可以从道义上谴责消防队的作为，但从法律上与经济上，他们并不负责任。纠

　　这让我想起英国几个世纪前的那些灯塔。早期英国灯塔的建造与管理是由私人提供的，他们根据船只的大小与航运次数收费。但很快就发现有人享受服务而逃避交费，一些人干脆就以熟悉海路拒绝交费。私人灯塔慢慢就关闭了，于是，只能由政府出面来经营灯塔。早期的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灯塔这一类公共物品具有非排他性和非竞争性，只能由政府来建造，任何私人的建造都可能失败。

　　消防与灯塔一样，同样属于公共物品，尽管两者具有不同的特性。火灾是一种概然性事件，没有发生时，就有人不愿意交费，但火灾一旦发生，损害的可能就不只是起火的那一家人，而是千家万户。因此，这一事业必须要有人经营，而私人经营必然受到“灯塔原理”的困扰，由此现在各地普遍都由政府来经营。

　　在西方国家，诸如政府经营灯塔一类的公共物品，经常遇到效率低下的问题。早在明朝时期，就有学者提出“官船最破”的说法。经济学家科斯专程到英国考察了灯塔制度的演变后，认为：私人灯塔制度并不是本身效率不高，而是政府对相关的制度提供工作没有做好。政府可以鼓励私人灯塔经营者进行竞争，避免他们由于垄断而获得暴利。同时，通过产权界定赋予他们收费而获取利润的权利，并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此后，西方国家也开始对通讯、交通等公共物品市场化，取得了相当成效。

　　在我看来，农村的消防，作为一种社会服务物品，必不可少，但其同样面临政府服务成本过大与效率低下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在中国当前的经济与国情下，政府还无法做到在所有农村提供消防服务。那么，允许消防队民营当然是合理的。而且，按照科斯理论，民营消防队可能效率更高，但是它同样面临有人不想交费而想“搭便车”的问题。如何让民营消防队发挥高效率，而又能生存下来，政府的责任便显得相当重要。一方面，政府要允许其收费，并以强制力保证实施；另一方面，政府也要核定其收费的标准，并规范其从业行为。

　　尖子村的这把火，如果能烧出民营消防体制的改革，让农村消防这一公共物品健全起来，倒把坏事变成好事了。

　　作者：杨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