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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知县道“官苦”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0日02:17 舜网-济南时报

  袁宏道25岁中进士,做了江苏吴县县令,是谓袁知县。一入官场,便知官苦。他在给麻城的朋友丘坦信中诉苦:“弟作令,备极丑态,不可名状。遇上官则奴,候过客则妓……一日之间,百暖百寒,乍阴乍阳。”

  小官遇到大官,小心备至,点头哈腰侍奉,不奴到肉麻的程度,恐怕不到位,不到位就是对“上官”的不恭,就会影响一个人的官运和命运。中国封建社会的官场,就是一级

一级地奴化。有一词叫“阴奉阳违”,含贬义。实在是没有办法,上司明明一派胡言,你不敢反驳他,表面上还得俯首贴耳。身处官场,一日之内,气温急剧变化,简直不适合正常人生存:乍阴乍阳——虚伪的东西太多了。

  袁知县对另一位叫沈存肃(时任荆州府教授)的朋友说:“人情茫如风影,过客积如蚊虫,官长尊如阎老。”为什么说“人情茫如人影”,因为官场之间摸不到真情,都在虚情假意里泡着,能不苦吗?这些“所谓的过客”,都是官场中人,起码是平级的异地官员,还有某些京城的闲官散职,他们这些人无事可做,吃着官饷,还要外加考察、旅游,有的是奔着名胜来的,有的是冲着名产名吃来的,都不妨打着参观考察的名义,走到哪吃到哪。这拨走了,那拨来了,天天都有“考察团”。这些人你都不能怠慢。作为地方长官,袁知县都要热情迎送,说自己像“妓”,不为过。如果接待上级官员,就要像尊“阎王老子”一样小心侍候,这个苦就更加重了。“上官如云,过客如雨。”中国明代官多为患,十羊九牧,庸官闲职多如牛毛,这就让地方官应酬不完了。遇到大官,还要讲规格,道路戒严、警车开道、麻将舞会样样都要安排周到,哪能不苦不累啊!

  袁知县的“官苦”,主要是官场应酬。做“奴”做“妓”,真是一种下贱活。但没有办法,一级一级地下贱,也许每一级都能找到心理平衡。在等级森严的情况下,只能存在这样的官场风俗。

  最后要说的是,袁宏道是明代的文学家,“公安派”代表人物,“性灵”一词即出自这位才子之手。(李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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